081 機關
我還是高估了疤眼的智商,他還說自己想不通,非要我跟他說白了。我對疤眼的智商打敗了,只好嘆口氣告訴他,機關的原理。
爲了方便疤眼理解,我還特地用短刀在地上畫起了結構圖,是兩層房間,邊上兒還有一個房間。我告訴疤眼說那個邊上兒獨立的房間,就是我們發現罈子的墓室。至於那上下兩層的房間,上面的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山‘洞’,下面的就是最早看到的,那間畫有奇怪壁畫的墓室了。
“大概結構就是這樣,當我在進旁邊那間墓室的時候,觸動了機關,讓整間墓室上升,和現在的山‘洞’連上了!我這麼說,你能懂吧?”在話收尾的時候,我還問了疤眼有沒有聽懂,自己還真怕我這麼說,他都聽不懂。
“哈哈,我懂了!原來這麼簡單啊——”疤眼的笑有點假。
看着他的哪僵硬的嘴角,我還真懷疑他這個表情的意思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不過,機關的事我認爲就算疤眼‘弄’明白了也沒用。因爲當中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機關是如何運作的。就算那間墓室不大,但能托起那麼重的重量,這定是不能讓人不思考的事。
我沒有去問吳俊,自己給疤眼講的對不對,更沒有問他有沒有想過機關運作的問題。對於有問題就愛問旁人的我來說,這還是第一次把問題留在了肚子裡,沒有說出來。
疤眼這時又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告訴他自己早就想好的方案:“依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只有試着從那顆大榕樹上下手了,我還是不敢相信有人會在自己墓裡種樹,就好比那個罈子裡的人頭,它們能出現在這兒,一定是有的原因的……”
在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吳俊看我的眼神,那是種驚喜,也可以說是意外。但同時,這讓我也很意外,心裡想着那種眼神,原來也能在他那雙灰瞳裡表達出啊!
“小二爺,我發現你越來越有領導者的範兒了!”疤眼‘插’了句嘴,打斷了我對哪雙灰瞳的續想。
疤眼說的什麼領導範兒,我覺得用來形容自己還是不夠貼切,我只不過是被這一切‘逼’出來的範兒罷了。如果說換做一個人,讓他經歷我所經歷的,他也會產生哪所謂的“範兒”。
我笑了笑,跟疤眼說:“你我只是走過的路不同而已,沒有什麼範兒不範的——好了,說了這麼多,那顆大榕樹我還沒有好好看過呢,咱們走……”說着,我拍了下疤眼的肩膀,自己先行一步朝那大榕樹走去了。
山‘洞’雖然很高,但是並不寬,纔沒走多遠,我就來到那棵榕樹的樹下了。
眼前的這棵榕樹,要比我在鐘山後山看到的那棵大樹粗的多,就連榕樹暴在地上的樹根都快有我的一個大‘腿’粗了。在我擡頭仰望的時,根本看不全頭頂上方的‘洞’頂,‘洞’頂早就被榕樹的樹冠封住了。我現在享受到的陽光也,不過是從樹枝間的縫隙‘露’出來的一點點而已。
這的確是棵罕見的榕樹,可我不是個會讚美大自然神奇的詩人,只會想這麼大的榕樹幹嘛要放在這兒。
疤眼和吳俊他倆人也來到了樹下,早就驚呼過的疤眼,近距離看過後又驚歎起來了:“哇,真他孃的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樹!走近了看果然比遠處看好多了,這棵樹,看樣子應該有十幾層樓房那麼高吧?”
我表示和疤眼估‘摸’的差不多,自己這時突然想起了一個念頭,如果我們爬上去會怎麼樣?想到這兒,我就問疤眼他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吳俊聽後沒說什麼,可疤眼卻想阻止我說:“小二爺啊,你這是在跟我倆開玩笑嘛?這麼高的一棵樹,你還想爬上去?你也不怕到時候摔下來可咋辦,那樣不死也得殘廢——”
“呸呸…”
我呸了幾下,就說:“你少說喪氣話啊,難道你這個高手也怕爬樹不成?”
“我在部隊也訓練過攀爬,雖然這個高度我還是沒有試過,但以勝爺我的氣概,這沒什麼好怕的!我只是擔心你啊小二爺,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二爺啊——”自始至終,疤眼顧忌還是我,這便是我能在冰冷的墓下,還能感受到溫暖的原因了。
我也知道疤眼對我好,可以我的條件和處境來說,除了不斷去拼外,還能有什麼辦法。思來想去,我還是把生死看淡了,跟疤眼說:“你不是說咱們經歷這麼多事都沒死,很幸運嗎?既然這樣,那我害怕什麼,老天爺應該會保佑我的!”
這樣的話充其量是自我安慰罷了,這次的我還是因爲哪幾個問號,而騙了自己。在常人眼裡我可能更符合傻子的形象,但我想說,沒有再比這個更英明的決定。
儘管疤眼還是不同意我的爬樹提議,但我那句相信老天會保佑我的話,還是讓他就此打住了對自己提議的發對。
吳俊我有問過,他和我想的提議沒有差別,看來這次又是我的提議得到了全票的支持,雖然這有可能會是個錯誤的全票通過……
我讓疤眼把包留下來放在了地上,畢竟爬樹是個抵抗重力的事,自身的重量還是越輕越好,帶上些用得着的物品就行。
現在包裡就剩下了一顆照明彈和幾袋壓縮的乾糧,疤眼把剩下的最後一顆照明彈,裝進了自己的寬‘褲’兜裡,他還將他那把短刀丟給了我,說是讓我應突發狀況的。
在上去之前,我們三個人便把乾糧都分了。等吃好後,我們這才動身決定爬樹。
樹我從小到大很少爬過,只好學着吳俊和疤眼的樣子向上爬,好在榕樹垂下來的樹幹很多,不然要我爬一個光禿禿的的樹幹,估計自己費多大力氣也上不去。
因爲我缺乏經驗,所以很快就被疤眼他倆甩在了後面。那倆個人一個比一個爬的快,看着就像是在競賽。要不是我叫他們,讓他們等我會兒,他們還就把我忘在後面了。
不得不說爬樹是個考驗人的運動,才爬到離地兩米多,我就開始吃不消了,額頭的汗水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可我不能騰出手去擦汗,只有忍着那種隱隱的癢繼續向上爬。
這樣的不斷克服心裡和身體上的阻礙,我們三個人已經爬到大榕樹的一半樹高了。趁着樹枝開始密集起來,我就跟吳俊他們說先找了根樹枝休息下,他們見我呼哧的樣子也就同意了。
我找了根還算結實的樹枝,搭在上面喘息起來,邊擦着臉上的汗。汗水就像是開了閘的大壩,擦乾沒多久就又順着‘毛’孔流了出來,可見負荷運動帶來的後果。
頭頂不遠處的枝幹上,疤眼喊了聲我的名字問我休息好了沒有。我本來就累得夠嗆,他這麼一問我就沒好氣的回了句:“沒呢,在讓我休息會兒,你至於這麼着急嗎?”
“不是我着急,是以你現在的身體不能歇太久。現在你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這樣的運動,要是待久了,你的肌‘肉’就會鬆弛下來,爬起來就更費勁了!”
疤眼說的很對,我這樣休息確實容易讓肌‘肉’鬆弛下來,自己想着不能這樣半途而廢,就招呼了疤眼他們說繼續。
繼續向上爬的感覺,真的要比開始還要吃力,沒想到我才休息沒幾分鐘,身體就這樣了。可不單單是身體,另外一件事也很讓我接受不了。那就是自己的汗水,這會兒又開始跟瀑布似的流了。因爲剛剛擦過的關係,我的心裡就還想着去擦,但又不能擦,貓撓心的感受我算是體會到了。
沒辦法我只好爬沒多久,就得藉着榕樹的枝幹停下來休息。等來到樹頂的時候,我已經‘精’疲力竭了,就感覺頭好暈像躺下。還好吳俊及時發現了我的狀態不對,跳到我身邊,騰出一隻手扶住了我,告訴我說:“再堅持下,這裡還不能倒下,別忘了說上來的可是你!”
“說上來的…是我…”在我頭昏眼‘花’的時候,我小聲重複了吳俊的話,剛剛力氣用多,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但我心裡還很明白,自己確實不應該倒在這裡,就憑着人類特有的強大‘精’神力量,咬着牙撐住了身體。
我身後的吳俊把頭湊到我的右耳邊,跟我小聲說了句:“這幾次你的表現都很‘棒’,繼續努力吧!也許吳家能在這個時代,出現一個你,是他們的幸運……”
吳俊夸人很少見,在他失憶前,我就記得他說過他誇過我二叔和我爺爺。這次竟然能聽到他這麼誇我,對我來說更是增添一份支撐下去的力量。
我本來想跟他說謝謝,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多餘的力量讓自己說話。反倒是不遠的疤眼,他喘着大氣回過頭,跟我們說了句:“你…你們,快看……那個,那個……是什麼?”說着,就看他伸手指向了我們的右上方。
我順着疤眼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個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