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開房
甲板下的空氣沒有上面的空氣新鮮,空氣裡到處瀰漫着腐木的氣味,聞上去並不覺得有多好。
我們是順着木梯下來的,等下來後,擺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條窄小的走廊。
走廊從船尾直通船頭,在走廊兩邊盡是大小一般的房間,看上去應該用來休息的。
面對這麼多的房間,我們不知道該從那間房間走起,也只好一個個的開門檢查。
我們先去的離右手邊較近的那間房,老舊的房門處於緊閉狀態,可能是這裡已經很久有人來過了,放門把上都是灰塵。
打頭的疤眼說房門扣得急得很,他抓住了門把,任由他前後來回的甩,也是沒能把門拉開。
“這門該不是是被反鎖了吧?”這話是白空說的,也是他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早就在外面看過木船的我,深刻的瞭解這艘木船的船身是沒有出口的,所以這間房的門要是被反鎖的話,那就證明這裡面有人。
再看門把上落的灰塵,沉積的那麼多,可見這裡早就沒人來了。要是這裡面真的有人的話,我估計不死是不可能的。
我想大家所想的都和我一樣,不然就不會愣住神了。但究竟他們是怎麼想到的,自己就無從得知的了。
之前試圖開門的疤眼這時鬆開了手,面過來看着白空說:“找你真的說的,那我覺得這重點就不是開不開門的問題了,而是裡面的是人是鬼,還是糉子了!”
我站的比較靠後,所以就跟阿爾卡薩克擠了擠,來到了前面試着開門。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手還沒有碰到門把,房門就自己開了。就在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走廊裡傳蕩着木門打開的吱呀聲。
這一幕讓我感到自己的後背直髮涼,眼前的房間裡漆黑一片,不過並沒有什麼惹人思議的事發生。
在我身後的疤眼,並沒有看到這門是自己開的,就意味是我開的,便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哇,小二爺你可真厲害啊!連我都打不開的門,就這樣被你打開了呦!”
“我……”我低頭看着自己那隻還沒有摸到門把的右手,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的感受,只好支支吾吾地愣在那。
不過疤眼雖然沒有看到,但是我旁邊的白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就告訴疤眼說:“你剛剛沒看到,哪門其實是自己開的!”
“啥?自己開的?你別唬我啊!”疤眼還不相信,就衝白空喊了起來。
阿爾薩克也是沒有看到,所以他也覺得這不可能,畢竟這件事顯得太過離譜了。
爲了讓他們相信,我便轉過來攤開了自己的右手,對他們說了句:“這是真的,不信你們看我的手,根本沒有沾到半點兒灰!”
疤眼用他的手電筒照了照我的手,當他看到我的手真的沒有沾到灰時,臉色很快就白了下來。
還沒等我再說什麼,疤眼就伸出手把我拽了回來,讓我躲在他的後面別出聲,說他懷疑這個房間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疤眼口中所指的不乾淨東西,我能理解他的意思,就是在說這個房間有鬼怪之類的東西。
這近三個月的經歷,已經讓我這個從不相信有鬼怪的人,徹底相信這個世界是有鬼怪存在的。
疤眼在鬼怪方面可以說是行家,所以我很信任他,就按他的話躲在了他的後面,並且讓白空和阿爾薩克也往後靠。
白空和阿爾薩克也都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就向後撤到了我的旁邊,我發現在他們撤走的時候,眼睛從沒有離開那間房。
阿爾薩克問我該怎麼辦,根本不懂這些的我只有疤眼了。疤眼告訴我們在沒有搞清這裡面是什麼鬼前,就站在原地等着,等裡面的東西出來再作打算。
我從疤眼哪裡瞭解到,這樣的做法是他師父告訴他的,而這麼做的原因就是鬼也分類。有的鬼他會主動出擊,但有的卻不是。
我以爲鬼和人一樣,越是主動出擊的鬼越厲害。但疤眼給我上了一課,其實越不善主動出擊鬼才厲害,因爲它們會守在一個地方,等你近它們的範圍後,它們會讓你死的連渣都不剩。
聽疤眼講的很懾人,本來因爲剛剛的事我就心跳得很厲害了,再聽他這麼一說,我都感覺自己的全身器官都在跟着心動。
雖然我心裡不怎麼希望遇到鬼,但自己此刻竟然希望裡面的鬼能出來了,畢竟聽完疤眼的話後,換做誰都是像我這樣希望的。
可我們四個人緊靠着站在一起,這樣站在門口等了好久,我也沒有看到房間裡有什麼響動。
看到這兒,我就問了疤眼一句:“都等了這麼久了,咱們該不會遇到了你說的那類鬼吧?”
“看樣子……應該是的!”疤眼很快就回復了我,他在說這話的就像是沒有底氣一樣。
連疤眼說話都這麼沒有底氣了,那我認爲還是先不管這間房的好,就跟疤眼他們說還是去下一間看看的好,這間就先不管了。
我的初意是隻要不去惹這個房間裡的鬼就好,但疤眼又告訴我說,這間房門既然已經打開,那就是說這房間裡的鬼已經盯上我們了,要想繼續走下去恐怕是不行了。
疤眼說的這話和他之前告訴我說,有鬼愛守在自己地盤的那兒句,很是矛盾。
其實這也並不矛盾,重點在於是我沒有聽懂疤眼的話。等聽過他跟我好好解釋那話裡的意思後,我才明白所謂的地盤,其實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地盤所指的應該是鬼的陰氣氣場,而現如今這間房門已開,整件走廊都被鬼的陰氣佈滿。我們要是膽敢動這裡的東西,那就會映現疤眼說的那句“死的連渣都沒有”。
阿爾薩克這時就問了疤眼一句:“那我們豈不是很被動,哥們你不是龍王爺的徒弟嗎?龍爺他就沒教你幾招應付這個的辦法?”
疤眼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沒多久我就聽到他開口說了句:“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這需要有人作誘餌,幫我把那個鬼引出來,我纔好用師父教我的辦法來滅了那鬼!”
做引鬼的誘餌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要知道萬一哪裡有了差錯,那就是死得臉渣子都不剩的事。
阿爾薩克和白空都在猶豫着,畢竟這是件關係到生死的大事,沒有人那麼容易就會用自己的性命來做籌碼。
“還是我來吧!要是我死了的話,我的那兩個跟班的仇就能了吧?反正對我來說,死也是種解脫啊!”阿爾薩克說着,便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輕。讓人佩服的是,他在說這種話時,臉上還帶着笑容。
要是追究責任的話,當誘餌應該是我纔是,畢竟站在這裡的人都是爲了幫我纔來的,他們本應該不用捲進整件事中才是。所以我攔住了阿爾薩克,告訴他還是由我來才行。
白空聽到我說要去當誘餌,就回過頭罵了我一句:“吳小二,你他媽找死啊?你要是死了,讓我回去怎麼跟大小姐交代?像這種活兒,應該是由我幹才對,你們都站在這裡等着吧!”
雖說有時候我總覺白空這人挺可惡,但他能在這種時刻這麼說,我覺得自己他也沒那麼可惡了。
我知道自己的實力比不上其他人,可再怎麼不濟,我也是不會做讓別人替我潭渾水的事,自己還是攔下了白空。
疤眼也說不用我來做這種事,但還沒等怎麼說,我就推開他跑進了那間房間裡。
走廊不是很寬,所以我跑進房間用不了多大功夫。而等我進來後,疤眼他們再想攔我也已經完了。
我的手裡還拿着手電,在進入房間後,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不大的木牀,上面躺着一具完整的人形白骨。
“咯咯……”
白骨動了,它的身上傳來了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骨動聲,我的心卻承受住了這些,並且內心得到了無比的平靜。因爲我想到了吳二對我過的話,該面對就是要敢於面對。
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完全因爲吳二,才能如此平靜,但我真的做到了吳二的話。
白骨的動作有些緩慢,它坐起來後,便把頭轉到了我這邊,張開了它那張已經無肉的大嘴。
“廢話少說,只要你答應我永遠陪着我在這裡,我可以考慮你不殺你,還有外面的那兩個人!”這話是那具白骨說的。
我沒想到白骨竟然可以說話,還能跟我商量,但它越是這樣我反倒覺地它和我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是沒了**而已。
關於白骨跟我商量的事,我直接給否決了,自己還做不到靠它說的那樣暫時挽留性命。我相信自己能夠引它出去,更相信疤眼能滅了這個空心的骨架子。
然而白骨聽到我否決了他後,就又對我說了句:“不願陪我嘛?那你還是跟那些人一樣好了……”
“吱呀——”
就在白骨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身後的房門就關上了,緊接着我就聽到門外的疤眼他們在踹門,大聲喊着我的名字。
事情來得很突然,讓我絲毫沒有防備,等我回過頭髮現這一點時已經晚了,那具白骨早就來到我的身邊,伸出它那隻細長的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