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嫁寡姐

种師道見曹廣弼手足無措,問道:“怎麼,你有牽掛麼?”

曹廣弼猶豫片刻,說道:“沒有了。”

种師道喜道:“既然如此,我便做個媒人,替你介紹一戶好人家如何?”

曹廣弼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種少保作主,廣弼何敢辭?只是我如今父母都不在了,卻還有大哥大嫂。我大哥又身陷金人手中,所以不敢想這事。”

种師道頷首道:“不錯不錯,長兄爲父,長嫂爲母,你要成親的事,確實得先與你兄嫂說說的。”

林翼在旁道:“種少保,二將軍,大將軍雖然還沒回遼南,但虎公主對幾位將軍的婚事向來緊張,不見四將軍年初才成親麼?主婚的也是虎公主!”

种師道哦了一聲道:“這麼說來,虎公主倒也是通情達理之人。”

林翼道:“這個自然。其實虎公主爲二將軍的婚事不知煩了多少回了,就是一直沒能尋到讓二將軍滿意的人家。若是這次少保您能促成這單婚事,虎公主非重重答謝您不可。嗯,少保您也不圖答謝,我的意思是虎公主的心意是如此。”

种師道笑道:“若是這樣,那我便操辦操辦,派人去津門和虎公主說說,曹賢侄以爲如何?”

他賢侄二字一出口,便是自居長輩了,曹廣弼一拜到地道:“一切聽少保吩咐。”

种師道大喜,林翼在旁問道:“少保,您這次忽然提起此事,想必心裡是有戶好人家了吧?”

种師道頷首道:“不錯。”

這種事林翼哪裡會不感興趣的,忙問:“卻不知是哪戶人家?是少保您的孫女麼?”

种師道笑道:“可惜我此刻沒有待閣閨中的孫女,要不然便不當媒人,當親家了。”

林翼道:“那不會是大宋的公主吧?”他十分聰明,猜到种師道給曹廣弼介紹的婚姻,必然不是一般的婚姻,勢必與國事有所牽連。

种師道一怔,隨即輕斥道:“這話也可胡說的?今上年紀還輕,至於長公主們,也不是我一介老臣作得主的。”

林翼問:“那是哪家的姑娘啊?雖說少保您德高望重,但這做親是關乎二將軍一輩子的事,二將軍不好問,我這個跟班的可得幫忙問個清楚,免得回頭虎公主問起沒法回答。”當時的婚姻,有時候結婚的男女雙方自己反而不好開口,一切都得依靠旁邊的長輩、親人、朋友幫忙說話拿主意。

种師道說道:“這戶人家,卻是我一位故人之女,家世清白,德言容工無可挑剔。我這位故友的夫人與我那去世的渾家交好,他夫婦生前都曾拜託我們好生照料這個女兒,怎奈這個小侄女婚運迭蹇,夫婿始終不得其人,所以耽擱到現在。”

林翼一聽這話有蹊蹺,忙問:“夫婿不得其人?莫非是嫁過人的?”

种師道道:“許過三次婚,三次都是還沒過門夫婿就死了,從此沒人敢娶。”

林翼嚇了一跳道:“少保!我們二將軍又不是沒人要的鰥夫,你怎麼介紹這樣一戶人家!”

曹廣弼斥道:“阿翼,少保面前不得放肆!”

种師道搖一搖手道:“無妨,無妨,他這麼說倒也是人之常情。要就俗人而論,我這個侄女未必是良配。但我卻總認爲是她前面三個夫婿福分薄。若是曹賢侄對這種事也有忌諱,那便罷了。”

曹廣弼忙道:“廣弼從來不理會這些。”

种師道喜道:“好,好。我果然沒看錯你。”

林翼卻道:“二將軍,你剛纔還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種少保又說長兄爲父,長嫂爲母。這件事情你們是都有意了,可要我看,虎公主那關可不好過!”

种師道聽了,點頭道:“那說的也是,若是虎公主不答應,這件事便有些不合規矩了。不過我聽說虎公主乃是巾幗中的英雄,或許見識與俗人不同,也未可知。”

林翼尚未答話,家人來報:劉公子來了。

种師道命請,一邊對曹廣弼道:“我要給你介紹的這位侄女因父母都已亡故,如今依附他弟弟在京師居住。這來的便是他弟弟,承他父親廕庇,現下在京城掛個閒職。”

說話間門簾掀起,走近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來,見到种師道跪下磕頭請安。

林翼冷眼旁觀,見這青年儀狀威武,心道:“若他姐姐長得與他一樣,那和虎公主可就湊一對去了!”

那邊种師道給曹廣弼介紹道:“這是我故友滬川軍節度使劉仲武的第九個兒子劉錡,字信叔。”又對劉錡道:“信叔,這位便是曹靈壽。”

劉錡笑道:“我早見過他了!”

曹廣弼奇道:“我們見過麼?”

劉錡道:“曹大哥棄官歸國,忠義之名滿天下,汴梁城內誰人不知?再說金人兵臨城下時你常帶着人左右奔走,汴梁城內怕有一半的人認得你!不過你沒見到我罷了。”說完扼腕嘆道:“可恨我身爲大宋軍官,因被規矩限住,竟不得上城殺敵!可恨,可恨!”

曹廣弼道:“眼下國難當前,總有機會的。”

劉錡咬牙道:“機會,機會!便是有機會多半也給朝堂上那些昏庸宰相丟光了!時局如此,想想當真令人痛心!”

漢部學生來汴梁也沒多少時候,但他們的言論已經影響到汴梁的太學生,太學生一受影響,那便是整個士林都受到影響,如今竟連軍方人物也受到這種輿論的潛移默化了。

种師道也嘆了一聲,林翼在旁道:“我們今天到底是來說國事,還是來說家事?”

種、曹、劉三人一聽,不禁相視一笑。种師道道:“咱們都是戰場上廝殺過的人,也不需效那小女兒姿態。”對劉錡道:“此事可需回陝西去請示你的兄長?”

劉錡看了曹廣弼一眼,心道:“這等英雄姐夫,哪裡找去!”忙道:“先父母臨終之前,已將姐姐交託給種少保,此事由種少保作主,猶如先父尚在!我幾個哥哥知道後只有高興,絕無二言。”

种師道點了點頭,又問曹廣弼,曹廣弼道:“一切請種少保作主。”

种師道道:“那好,好。”

林翼忽然道:“少保,虎公主那邊還沒答應呢!”

劉錡奇道:“虎公主?”

种師道道:“曹賢侄也是父母都沒了,他的婚事,需由兄嫂作主。”

劉錡道:“如今國事正急,一切從權罷。”

林翼心道:“你當然說從權!一個剋死三個老公的姐姐,自然恨不得趕緊嫁出去!偏偏還能攤上二將軍這樣的英雄夫婿,那叫爛夥計遇到好東家,當然着急!哼,我看種少保這次是老糊塗了!爲我們二將軍介紹這等破爛貨色。我今日若不爭一爭,回頭虎公主責問起來我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便道:“國事雖急,但又不是兵臨城下!世間雖亂,但去津門的道路又不是不通!依我看,還是先問過虎公主再說。再說現在大將軍還被困在金營,若是虎公主點的頭,那這婚事沒人敢說話,就如四將軍一般。但要是曹先生不告而娶,恐怕世人要說曹先生不顧兄弟情義,私自在汴梁成親——那未免有損種少保和曹先生的聲名。”

种師道道:“說的也是,說的也是。”

劉錡看了林翼一眼心道:“這位曹大哥是英雄人物,身邊怎麼帶着這樣一個市儈!姐姐前幾次婚事都不如意,這次難得有種少保作主找到這般英雄人物願意娶,若這樣也做不了親,消息傳出去,怕姐姐的終身大事這輩子就難成了!”

又聽林翼道:“不如我馬上修書,代替曹先生請示虎公主。”

劉錡看了他一眼,心道:“看你的意思是不贊成這門親事的,若是由你來拿這筆桿子,這事恐怕難成!左右我在汴梁無事,不如就往津門走一趟!”這段時間他常聽人說津門市井如何如何,漢部軍伍如何如何,早有心去見識見識,這時便趁機道:“一封書信定終身,似乎太草率了。曹大哥,若你確實有意要結這門婚事,不如我直接到津門說親去!若是虎公主贊成這門親事,我在那邊說好了,您就在這邊行禮。若是虎公主不答應,那時再另做打算。”

林翼心想:“虎公主不答應你還另做打算?那分明是想耍手段了!哼!我不如便在這裡把事情掐斷!”口中道:“還有一事可慮。”

劉錡便問是什麼,林翼道:“這次曹先生來大宋,他雖然心懷至誠,但朝廷諸公疑他的人恐怕不少。這趟結親又把虎公主牽涉進來,若是傳到朝上去,御使參上一本,說種少保私結外國,劉大人暗通番邦,恐怕……恐怕這個罪名不太好當。”

劉錡聽了這話心下惕然,若是林翼剛纔不一直阻撓他也許就打起退堂鼓了,但正因爲林翼老是阻撓,反而激起了他心頭一股氣來,說道:“曹大哥忠義無雙,人又在大宋,再說漢部也是禮儀之邦,我們兩家結親,怎麼算是私結外國、暗通番邦?”轉身對种師道道:“種少保,您既然說起此事,還請擔當些,爲我姐姐作主!”

种師道頷首道:“林翼說的話,倒也十分在理。此事若要行得,便不能悄悄來,需得先稟過聖上方可。”

种師道將有意撮合曹、劉聯姻之事稟奏上去,劉錡一開始還擔心朝廷爲難,誰知道事情竟然順利得出奇。

宋廷解救太原之圍的軍事行動失敗後,朝中投降派又佔了上風。趙桓一邊派遣使者望金營求和,同時又試圖結好漢部,既希望漢部能居中調停,又希望漢部在事態緊急時能出兵共同抗金。剛好就在這時种師道的奏表遞上,趙桓和幾個宰相商量之後覺得這事若成,一來可以用婚姻把曹廣弼留在汴梁做件奇貨,二來可以結好漢部,三來更可以乘機敦促漢部出力代大宋阻擋金人。計議一定便傳下旨意賜婚。

曹廣弼上書回覆,表示自己的婚事先得經過兄嫂同意方可,不敢就領大宋皇帝的旨意。於是趙桓改了敕詔,許劉錡前往津門求親,又派出一個不小的文官團體,辦了一份厚重的彩禮隨劉錡前往津門,名爲求親,實爲出使,正使爲太常博士虞琪,副使爲胡寅——這兩人都是和曹廣弼有交情的,所以派他們去,算是公私兩便,日後金人若是見責也有個推搪的餘地。又許石康、李鬱跟隨大隊回去,且命沿途官員好生看顧。

在戰亂期間,這不啻是汴梁城內的一件大新聞,所以消息甫一傳出便鬧得街知巷聞,溫調羽在麒麟樓自然也聽說了,她對曹廣弼成親早有心理準備,但驟然聽聞還是心頭絞痛,眼淚止不住如流而下。

她的丫鬟翠兒一聽說便指着孔壁罵道:“負心人!負心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

溫調羽捨不得曹廣弼捱罵,喝住她道:“你不要……不要胡說,我……這都是我的意思。當初是我將他拒之門外,讓他另擇良家女子成親的……”

翠兒頓足道:“小姐你是這麼說,但……但我知道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唉,你當初爲什麼要那麼說呢?他們男人心不細,話不直說他們聽不懂的!”

溫調羽搖頭道:“不,我口裡那麼說,心裡也是那麼想的。”

翠兒道:“若真是這麼想,你幹嘛還哭成這樣?”

“我……”溫調羽嗚咽道:“我這是高興,替他高興……高興得流淚……翠兒你別說了,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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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見她這樣也哭了:“小姐,你別哭了。其實我想想,覺得二將軍也許還很惦記着你呢。”

溫調羽轉過頭去道:“你胡說什麼!”

翠兒道:“真的!你想想,那個劉家女子年紀也不小了,長的怎麼樣不知道,但滿城人都哄傳她許過三次婚,沒過門就剋死了三個丈夫——那能是什麼好女子來着?二將軍這樣,多半還是惦記着你,又以爲你定不肯嫁他,所以胡亂娶一個。小姐,不如我這便到孔壁書社去,將你的心意一一與他說知,事情興許還能挽回!”

她說着就要出門,溫調羽趕緊喝住她道:“站住!不許去!”

翠兒道:“小姐……”

溫調羽道:“這事連大宋皇帝都驚動了,又是種少保做的媒人,還哪裡能挽回!”

翠兒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溫調羽道:“便是能挽回,我也不許你去。”

翠兒道:“小姐,你莫再任性了。這一次……這一次我無論如何要去和二將軍說清楚,你回頭再怪我吧!”

溫調羽抓起桌上剪刀橫在喉頭道:“你敢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翠兒慌忙把止住腳步,自知扭不過溫調羽,坐倒在地上哭道:“小姐,你……你這又何苦!”

她們兩人哭哭啼啼,卻不防都被隔壁周小昌聽在耳中。原來周小昌對她兩人的來歷早有懷疑,只是不敢問,這日聽了曹劉要聯姻的消息,心頭一動,便趕到隔壁來偷聽,這時聽完了心道:“原來這女人真是二將軍在外面的女人!”便悄悄來見林翼,說知如此如此。

林翼心道:“那劉錡的姐姐固然配不起二將軍,這個風塵女子更是不用提!就算二將軍有意於她,也不能娶她作正室!只要將來完了婚,納她爲偏房就是。至於二將軍到時寵愛誰,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們便不用理會了。不過這個女子卻得妥爲保護纔是。”便吩咐周小昌不得將消息泄漏出去。

周小昌問:“二將軍也不說麼?”

林翼道:“二將軍若知道她在這裡,只怕會亂了心神。現在是什麼時候!有多少大事等着他決斷呢,怎麼能出這等風流岔子?反正都瞞了這麼久了,怕什麼再瞞下去?再說,這女人是我阿大託來的,當初我阿大已經答應了她不將她的消息告訴二將軍,我們現在這樣做,也算是信守承諾。不過自今日起,這女子可得好生看護,萬萬出不得差錯!”

周小昌道了聲是,轉身離去。

這段時間忠武軍在北邊連吃敗仗,林翼苦於在汴梁脫身不得,無法前去幫種彥崧參謀軍機,已經煩得不得了,汴梁這邊的事情也是千頭萬緒,單是劉錡、虞琪等人東行之事就搞得他頭都大了——以他現在的見識,自然看得出种師道忽然介紹這頭婚事絕不是無的放矢,內裡必有所圖。所以溫調羽雖然身份特殊,但在國事面前還是得往後靠,安排妥當之後便丟下不理了。

劉錡的求親使團一路東行,都有大宋的官員沿途接待,倒也不用林翼操心。直到進入清陽港,王師中親自來接,聽說是要往津門說親,說的又是二將軍曹廣弼的婚事,心道:“大宋和漢部之間是越走越近,這事於我卻不知是好是壞!”

登州的事業越做越大,在地方上早已瞞不住了。臨近的地方官員如張叔夜等早有奏表報上去,說漢部在登州萊州圖謀不軌,但到了京城卻都被宰相們壓了下去,所以趙桓雖然還不太知道山東半島的事情,但王師中心裡終究有些發虛——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退路了,萬一有朝一日大宋和漢部攤牌,他也唯有變節投奔漢部了。

劉錡對其中詳情卻不深知,但他一過膠水便覺得這裡的治安比膠水以西大大不同,再見來護送的民兵個個身手矯健,舉止列隊都有法度,心道:“這等兵馬,比我們西兵也不遑多讓了!不意王師中竟有這等奇才!”

劉錡傾心於軍伍,那邊虞琪和胡寅卻關注民政。他們在登州境內逗留了不過兩三日,但這裡的社會秩序卻讓才從汴梁危城趕來的他們有天淵雲泥之感。這時山東半島的人口已經超過一百萬,昔日較爲荒涼的邊地如今已是處處墟煙。

虞琪心道:“怪不得汴梁將亂時有這麼多人往這邊涌,原來這邊已變得如此太平繁庶!”其實這時山東半島窮人還是很多的,但流入這裡的無產者先來的能到商人經營的田地裡幹活,後來的或農村開挖水利,或在邊界築堤建城,或在淮子口、清陽港打工,基本上都能靠自己的雙手過活,比起惶惶不可終日的其它州縣,這裡算是一片樂園了——至少吃飽飯沒有問題!

胡寅則想:“這裡是天子管不到的地方,爲何反見太平?”眼見在清陽港往來辦事的官吏行事與汴梁官吏大大不同,心中很不是滋味,當他登上海舟時,隔着海船感受海浪洶涌澎湃的力量,忽然感到汴梁是如此脆弱:“爹爹來信道:山東有非凡氣象,而民心亦不可測。說的分明就是眼前之事!爹爹沒來過登州,他爲什麼知道這些的?是誰告訴他的麼?”

胡寅正在出神,站在自己身邊的弟弟胡宏忽然道:“大哥,我有個預感,我可能不會回去了。”

胡寅呆了呆,問道:“你說什麼?”

胡宏道:“昨日你們去見王師中時我已去了一趟蓬萊學舍,我一進去就被吸引住了:那麼多的書,那麼多的讀書人!啊!我不知道怎麼說啊!在這亂世居然還有這等讓人沉醉於學問的地方——要不是聽說管寧學舍那邊更好,我幾乎就不想跟你上船了。”

胡寅道:“你真是少年心性!說什麼不回去!津門再好,也是海外之邦,豈是久留之地?”

胡宏道:“反正我這次來爹爹也沒阻止,他老人家還讓我好好在津門看看,所以等辦完了事情,你該幹公務就幹你的公務去,我留在津門,我要好好看看那邊的學問到底去到什麼地步,能讓爹爹如此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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