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林的手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宋鏡棠像觸電般打了個激靈。就算是和陳昂結婚,陳昂也從沒這樣拉過她的手,宋鏡棠微微側過頭瞟了一眼被歸林拉住的手,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走上樓梯,歸林帶着她走向了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那個房間的門一眼就可以看出於其他房間的不同,必然就是這位頭牌專屬的房間。
巧鈴正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一邊拖着步子,一邊左顧右盼,眼神慌張焦急。都是她好奇帶夫人來了這種地方,現在可怎麼辦纔好?!
巧鈴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見眼前的門砰的一聲關上的聲音,宋鏡棠已經被帶進了房間。
宋鏡棠打死都沒有想到,自己出於一時好奇走進的竟然是青樓。看着眼前含情脈脈的男人,她只感覺悔不當初。
宋鏡棠看着他,一言不發,腦海中瘋狂思考着對策,怎樣尷尬又不失禮貌地離開,但歸林看着她猶豫的樣子,很明顯想歪了。
“小姐是第一次來吧?”他說着,已經向宋鏡棠走近。
“啊?不,不是。”宋鏡棠心裡慌張極了,但面上還在強裝鎮靜。
他就像看出宋鏡棠在撒謊一樣,掩脣輕笑了一聲,“無妨,小姐……只管放鬆享受就好。”
他朝宋鏡棠露出一個曖昧的眼神,宋鏡棠只感覺自己渾身僵硬定在了原地。
他走過來將宋鏡棠引到牀上,宋鏡棠還來不及反應他就已經覆身壓了上來。宋鏡棠腦子裡嗡的一聲,她這守了兩輩子的貞潔可不能毀在一個男倌手上!
宋鏡棠當機立斷地伸手抵住他,兩人的身體之間隔出一段微妙的距離。
“小姐還有什麼別的要求?”歸林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是的。”宋鏡棠點點頭。
“小姐請講。”
“那個,咳,你先起來。”這樣的姿勢實在是讓她尷尬得夠嗆。
歸林順從地起身,宋鏡棠立刻從牀上一翻身下來。
宋鏡棠張着嘴欲言又止了半晌,實在沒想到理由的她,直接一個轉身奪門而出。
看着飛奔出房間的宋鏡棠,歸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幾秒鐘後,才追了上去。
白天這裡幾乎還沒什麼人,宋鏡棠撒腿狂奔,可就在下一秒,前面的一個房門推開,裡面忽然走出來一個人影,宋鏡棠結結實實地和他撞了個滿懷。
“小心!”那人一把扶住宋鏡棠,宋鏡棠腦袋都撞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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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意思!”宋鏡棠抱歉地擡頭,發現居然是蔣塵硯。
蔣塵硯剛纔就覺得這個女孩長得像他見過的某個人,但又想不起來,現在眼前的女孩又這樣驚訝地望着他,蔣塵硯就更懷疑他們是不是認識了。
“姑娘和我可是見過?”蔣塵硯問到。
“沒見過,你看錯了!”宋鏡棠轉身就要溜,忽然聽到巧鈴清脆的聲音響起。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
宋鏡棠扶額,她知道完蛋了。
蔣塵硯一看見巧鈴,又看了看旁邊被她稱作夫人的人,瞬間就明白了。
宋文淵生日宴的時候,宋鏡棠身邊就跟着巧鈴,雖然宋鏡棠現在易了容,但巧鈴沒有啊。蔣塵硯一眼就認出了巧鈴,然後目光復雜地看向宋鏡棠。
宋鏡棠欲哭無淚,不知道她現在解釋還有沒有用。
“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是……”宋鏡棠手舞足蹈地試圖解釋,卻發現蔣塵硯的臉色越來越黑。
“你的衣服。”蔣塵硯說完就挪開了視線。
宋鏡棠一低頭,忽然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扯散了,估計是剛纔被歸林撲到牀上的時候。
宋鏡棠連忙胡亂地理好衣服又把腰帶重新系上。
這時候歸林也恰好追過來,看着宋鏡棠和蔣塵硯尷尬的模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宋鏡棠聽見蔣塵硯低聲嘆了口氣,然後對歸林說道:“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喲,可是我們的頭牌沒合小姐的意?”宋鏡棠驚訝地回頭,剛剛蔣塵硯出來的房間裡,一個女人探出了半個身子,正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宋鏡棠。
“不,不是。”宋鏡棠覺得今天自己說話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你還來湊什麼熱鬧。”蔣塵硯瞥了那個女人一眼,但語氣裡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宋鏡棠偷偷打量着那個女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出頭,身材曼妙凹凸有致,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披散在肩頭,過了中秋天氣已經轉涼,但她卻依然穿着薄薄的長裙,身上披着一層白紗。
好有氣質的女人。宋鏡棠心中暗暗讚歎到。
“你跟我過來。”蔣塵硯沒好氣地看了宋鏡棠一眼,然後往前面走去。
門口的女人嬌嗔道:“還真拿我們這當你家了?想幹嘛就幹嘛。”
蔣塵硯沒有理她。
宋鏡棠跟在他後面去了三樓,蔣塵硯打開一個上鎖的房間,示意宋鏡棠進去。
宋鏡棠一句話都不敢說,只得乖乖地聽他的話。
誰知蔣塵硯坐下來第一句話就是:“你跑來這種地方,你哥哥知道嗎?”
宋鏡棠一個哆嗦,這人不會要告狀吧?!
“我也就第一次來,而且我也不知道,就好奇而已,我也沒想到……”宋鏡棠聲音越來越小,在這種地方碰見熟人還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宋鏡棠看見蔣塵硯閉上眼深深吐了一口氣,“以後別亂跑了,陳昂是朝中重臣,你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夫人,跑來這種地方被傳出去可怎麼辦?”
宋鏡棠低垂着頭聽他訓斥。
“你哥哥纔剛走你就這麼胡來,看來他讓我照顧着你點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宋鏡棠無辜地吐了吐舌頭,宋文淵竟然還讓蔣塵硯照顧她,看來之後又得多好多麻煩了。
蔣塵硯忽然放低了音量,小聲問道:“聽說你被禁足了,怎麼出來的?”
宋鏡棠看着他忽然變得好奇的眼神,有些沒習慣他的轉變。
“我……就那樣出來的啊。”這可是她的秘密,哪能那麼容易抖出去。
“哦,這樣啊,我還說要是你能出來時不時帶你出去玩一玩呢,可惜了。”蔣塵硯一副失望的模樣。
“欸別啊!能出來,我能出來!”宋鏡棠瘋狂點頭示意。
蔣塵硯忽然露出一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笑容。
“正好文淵去外面處理事情,這個月我沒什麼事做,要帶你玩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嗎?!太好啦!”宋鏡棠高興得都快要蹦起來。
“嗯。就不麻煩你用那些稀奇古怪的方法了,我會告訴你父親的。”
宋鏡棠第一次這麼崇拜蔣塵硯,簡直就是她無聊生活的救星!
“還有。”他忽然表情又嚴肅起來,“這種地方下次不許再來了。”
宋鏡棠點頭如搗蒜,“不會再來了,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