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羨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周萍香三姐弟的‘毒打’。
待教訓了薛懷羨一通之後,周萍香才讓人把薛懷羨重新放了下來。
薛懷羨揉着自己的身上,笑嘻嘻地道:“公主殿下,三位表姐表哥,新年快樂……”
薛懷羨這樣的話一說出口,周萍香三人互相看了看,面上的表情奇奇怪怪的,應該是想不明白這個薛懷羨被打了一頓怎麼還能如此面帶笑容吧?
周瑾寶咳了一聲,“你話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趕緊走!”
薛懷羨厚着臉皮道:“說完了,說完了,我這便走了。”隨後薛懷羨看向我,“公主……我以後還能來嗎?”
我想拒絕薛懷羨,讓他不要再來了,估計再來還是要被吊起來打。
但是我看薛懷羨那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又念着他救我的恩情,拒絕的話就沒有立刻地說出口。
薛懷羨見我猶豫,轉身就跑了,還不忘回頭道:“我只當你答應了!禮物明日我給你送過來!”
周萍香啐了一口道:“真是臉皮厚的傢伙!”
周瑾寶和周瑾珍都是叉着腰,周瑾寶道:“明日再揍一頓!”
與三位表兄妹閒聊了半日,我便又去了三舅舅那裡。
在薛懷羨同我說了齊燕兒之事以後,我便拜託了三舅舅去調查了。
本想過些日子再去問三舅舅,但今日見了薛懷羨,這件事不免有在心中提了起來。
結果三舅舅不在房中,去了大舅舅的院子,我便又到了大舅舅那裡。
大舅母抱着沛瑄正在教着沛瑄說話,沛瑄咿咿呀呀地學着,也聽不出來說得是什麼。
大舅舅和二舅舅一旁笑看着。
見我來了,便連忙讓我進去坐。
沛瑄一看見我,就伸着小手要我抱他,大舅母道:“沛瑄現在可重了,你又有了身子,小心些!”
我點頭,從大舅母的懷中將沛瑄抱了過來,沛瑄把頭靠在我的懷裡,小手不住地抓着我的胳膊。
“這孩子跟你也是親得很啊!”大舅舅笑道。
三舅舅周轍摸着下巴道:“親是跟媛媛親,不過我瞧着這孩子倒是像咱們老周家的人!這簡直就是緣分啊!”
“說起來,我覺得這孩子的名字我不是很喜歡,正想着換一個呢!媛媛,你覺得呢?”大舅母說道。
我點頭道:“如此甚好啊,不知道舅舅,舅母可有想好?”
大舅母搖頭,“還沒呢。”
三舅舅道:“我瞧着這孩子生的水靈極,又活潑,瞧瞧那小臉蛋真是招人疼,不如就叫周瑾潤?”
大舅舅周軾搖頭道:“若是用‘瑾’豈不是同瑾寶他們成了平輩?”
三舅舅周轍捧腹笑道:“對對對!岔了岔了!”
“我倒是想了個名字,你們來聽聽?”大舅舅如此說,我們便都去看他。
“下一輩該是‘悅’字,不如就叫……周悅文?”大舅舅道。
三舅舅點頭,“不錯不錯,倒是個愉悅文雅的名字!”
大舅母也說好,我也覺得這個名字不錯,於是大舅舅從我懷中抱過孩子,“小悅文,小悅文,以後啊,你就叫周悅文了!”
“大老爺!”僕人面帶喜色地進來,大聲道:“大公子回來了!”
周瑾書離家許久,今日方歸,本來是一件大喜的事情。
雖然當初周瑾書做過些許錯事,但是在時間的推動之下,外祖父也好,大舅舅他們也好,其實都已經不再怪他了,只盼着他回來。
甚至於我,是與他有些不睦,但是也沒什麼太大的怨尤,我是願意看見他回來的,也期望看見大舅舅一家團圓。
畢竟周瑾珀表哥不在了,說來,若是沒有我出現在這裡,或許景王府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在我的內心深處,我是帶着歉意的。
只是周瑾書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在他的身後他還領着一個女人,一個我認爲早就死在了冷宮那場大火中的女人——江晨溪。
原本一大家子的喜色,在看見江晨溪的那一刻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好了。
周萍香第一個道:“大哥!你怎麼把這個女人給領回來了!”
周瑾寶拉了拉周萍香,周萍香不爲所動,繼續道:“到現在你還被她迷着呢啊!你清醒點吧!”
大舅舅周軾也開口道:“瑾書啊,你回來全家開心,但是這個女子,還請她離開這裡!”
我瞧着江晨溪,她只是跟在周瑾書的身後,眼神有些閃爍,一句話也不說,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父親,從前的事情晨溪都已經忘記了,她現在就跟一個孩子一般,讓她離開這裡,她又能去哪呢?”周瑾書道。
“她是沒家嗎?她哪裡不能去,怎麼偏偏就要賴上大哥你了!”周萍香大聲道。
“妹妹,她在大梁已經活不下去了,她是大梁的廢后,險些被燒死在冷宮之中,江家也捨棄了她,她真的無處可去了……我實在是不忍,纔將她帶了回來。”
周萍香大聲道:“大哥,她騙了咱們多久,你忘了嗎?
她根本就是攀附權貴,在這裡冒充媛媛意圖攀附咱們王府,回了大梁又爬上龍牀成了皇后!
我看她被廢也是活該!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已經娶她爲妻,若是你們不認她,便也是不認我了。”
周瑾書拉着江晨溪跪在了地上,“父親,從前的事情她已經全然不記得了,你就當家中多了一個僕人也好,讓她留下吧!”
大舅舅周軾本來聽見兒子回來的喜色已經蕩然無存,他被氣得指尖發抖,“你!你!你這個逆子!”說着揚手就要去打周瑾書。
大舅母趕緊攔着,“兒子剛回來,你要做什麼啊!”
“糊塗的東西!豬油蒙了他的心了!不打他我看他是不能清醒了!”大舅舅周軾怒聲道。
這麼一鬧,被乳母抱着的小悅文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一聲,江晨溪好像是一下子清醒了三分,她循聲而去,看見了小悅文,隨後站起身朝着乳母就衝了過去!
乳母驚呼了一聲,衆人未來得及反應,江晨溪已經搶奪過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