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也不全然是假的,因爲我的後背是真的疼!
墨跡到天亮,我也沒讓江晨溪見到周望軒,也沒告訴她周望軒的情況!
她幾次想撕破臉問我,卻又無奈何來的時候已經裝作了好人,現如今不好再拌壞人了。
我還是瞭解江晨溪的,她慣會在人前裝模作樣的,現在她來了大周,又成爲了老景王的外孫女,自然是要比之從前裝的更甚了!
只這僞善的面具若是帶上了,在人前就不好揭下來了。
“主子,廣瀟王和廣瀟王妃來了!”濃香來報!
我心說,來的正好!
我對着江晨溪眼淚汪汪地說道:“長姐,你也累了半宿了,先回去歇息吧,廣瀟王來了,我就不送你了。”
江晨溪抹淚點頭,想說什麼,我可未等她說話,對着淡墨使了一個眼色,淡墨點頭明白我的意思,我便領着春喜去見廣瀟王了!
“小姐,跟大小姐耗了這麼久,不如我先給你的背再抹些藥,咱們再去見廣瀟王吧?”
我對着春喜搖頭說道:“不必了,現在不是很疼了。”我這是說話安慰春喜呢,怕她擔心,實際上我是咬着牙挺着呢!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有些過了勁兒了,倒是也沒有那麼的難捱。
廣瀟王和廣瀟王妃都來了,兩個人的面上都有焦急之色,見了我全胳膊全腿兒的,廣瀟王妃的手才捏着帕子從胸前放鬆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
廣瀟王道:“怎麼回事?怎麼會走水?我一早聽見消息,連忙就來了!”
我對着他們二人施禮,廣瀟王妃連忙拉起我,“還行什麼禮啊!”
此時江晨溪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了,她與廣瀟王和王妃客套了兩句,就站在了我的邊上,竟沒有要走的意思了。
這個時候,周望軒的房門開了,他站在了門口。
一時間我們都去看他。
我見他無事心便放了下來。
下一刻我就看見江晨溪和周望軒兩個人相互奔赴擁抱在了一起!
聽得江晨溪嗚咽道:“你沒事吧……”
周望軒便是搖頭!
我心中瞬間火起,罵趙洛俞這個沒良心的啊!
我爲了救你燙了一後背的水泡,你現在在這裡抱着這個假惺惺的惡毒女人!
我真想上去打趙洛俞一個大耳瓜子!
廣瀟王看了看我,隨後咳嗽了一聲,那邊的兩個人才反應過來,隨後分開了身子。
周望軒對着廣瀟王和廣瀟王妃施禮,廣瀟王妃便說道:“這裡燒成這樣,也是住不了人了,江女官,帶着人隨我們回王府去吧!”
說完廣瀟王妃就對我使了眼色,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了。
她是跟我站在一派的,自然是看不慣江晨溪的作爲。
我笑着對廣瀟王妃道謝,便對着手下的僕人們吩咐着,讓趕緊收拾!
我不想着去叨擾廣瀟王的,也是爲了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不連累他的,心中想着等下再去找處院子就行了,先借着廣瀟王妃的話頭走人,把江晨溪給支走,也省得她在我的眼前礙眼!
僕人們動作麻利,眨眼的功夫便都收拾妥當。
我走到江晨溪和周望軒的面前,一把拉過了周望軒,“你現在還是得跟我走!”
我的語氣極爲的不好,甚至可以說我現在的語氣同曾經趙洛俞那冰冷的語氣不分伯仲了!
江晨溪看了看我,眼淚汪汪地說道:“媛媛,讓我跟着你們去吧,也好照顧你們!”
江晨溪要掉眼淚,我自然是要比她先掉眼淚,我哭得更甚,“長姐……如此……如此倒是也好!等我安排妥當……我就派人去告訴你!”
我說完,又嗚咽了半天,才拉着周望軒轉身離去!
轉身的一瞬間,我的表情就陰沉了下來,做戲這種事我從前不是很擅長,沒想到現如今自己也做的這般好了?
周望軒這廝還不願意跟我走呢!
掙扎了半天!
我本來心中就生氣,他這麼一掙扎我更是窩火!一腳踩在了周望軒的腳上!
我這下子可是下了腳力了,周望軒皺眉悶哼了一聲,我推搡着他才上了馬車!
我剛上車,他就對着我翻白眼!
“你瞪我做什麼?你這條命還是我救的呢!”我也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誰讓你救了!”周望軒冷言道!
竟然說出這般沒有良心的話!
“怎麼?你是想死?”他冷言,我也不善!
“便是不想死,也不想欠了你的恩情!”周望軒不看我,只是扭着脖子說道。
我冷哼了一聲,“行,那等一會兒我就把你捆了,再把你像烤全羊那麼給烤了!”
“你最好說到做到!”
“你!”我氣得牙癢癢!趙洛俞這個白無常啊!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說話怎麼都這麼氣人!
馬車不知道硌在了什麼上,一個顛簸,我的後背就撞在了車上了,疼的我“嘶”了一聲,眼淚瞬間就充滿了眼圈了。
我往前探着身子,儘量避免顛簸再次受傷。
周望軒看了看我,喉嚨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最後他還是沒說。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麼話就說!”
他則是回瞪我一眼,閉口不言。
本來廣瀟王妃邀我去王府,但是我還是讓廣瀟王給我找了院子。
廣瀟王動作迅速,我到地方的時候,他都已經命人收拾妥當了。
我拿着銀子給廣瀟王,“先前那個院子,多少得賠給人家一點……”
廣瀟王看了看我那點銀子,搖頭道:“算了吧,你這些錢,夠買個門框吧……”
我心說也沒那麼寒磣吧?
廣瀟王妃又問我傷勢如何,又給我在院子裡安排了一個太醫,才隨着廣瀟王離去了。
周望軒陰不陰陽不陽地說道:“你一個女官,廣瀟王竟然對你如此好?”
我走到周望軒的面前,拽着他的衣領子,把他拽進了屋子裡。
“江辰媛!你!你做什麼!”周望軒怒道。
我現在着實挺喜歡他這種討厭我,又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看來人爲魚肉,我爲刀俎的日子,是很有趣味!
我把燙傷的藥膏摔在他的手中,冷聲道:“給本側妃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