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一肚子的洪荒之力跨上了我的小毛驢,在這座交通十分變態的城市裡,我把小毛驢當成汗血寶馬,駕駛着它一路狂奔着。
車子騎到公司附近的一條小巷子時,我的眼淚莫名其妙的開始往下掉。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哭,一時間,我有點慌了,擡起手我就想擦淚。
我的手才捱到眼角,前方距離我十米左右走在路邊上一個戴着太陽帽的老人就緩緩的後仰着倒了下去。
我向毛主席發誓,我的車子距離老人還有一段距離。可他爲什麼會倒下去呢?碰瓷……天啊,我遇上碰瓷的了。
這下,我是徹底的慌神了。手忙腳亂的抓緊剎車,速度太快,剎車太急,我連人帶車就栽了出去。
小毛驢被路邊的綠化樹攔住,而我象只青蛙一樣“biu”一下撲了出去,十分剛好的撲到了老人的腿上,老人慘叫了一聲。這一跤摔得十分慘,我好半天都處在天旋地轉之中。
略略回神時,我困難的撐起頭看着老頭。那老頭嘴脣發紫,一動也不動的仰躺着,我感覺我都要絕望了。
老天怎麼就看我那麼不順眼,我的男朋友纔剛剛劈腿。現在,我還遇上碰瓷的了。剛纔我一鼓作氣的騎過去,路邊的監控興許能還我一個清白,現在這情景……估計我桑巴恰恰國標廣場舞輪着跳一圈也洗不清撞人的嫌疑了。
我這邊還沒緩過神來,前方就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側頭,透過晃眼的陽光,我看到一個穿着深藍色襯衫看起來還挺精英氣質的中年男人一臉蕭殺之氣朝我的方向跑來。
天吶,同夥來了……我閉上眼睛,我現在去死還來得及嗎?如果來不及了,我想知道我媽給我存的嫁妝錢夠賠老頭嗎?
“爸,爸,你怎麼了?”中年男人跑到我們身邊二話不說拿起“咔咔”就拍了幾張照片。照片拍完後,中年男人才蹲下了身開始喊老人。大約兩分鐘左右,老頭輕輕的“噫”了一聲,噫完這一聲後,他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趴在地上,真想嚎啕大哭。太好了,老頭活着。
中年男人見老頭醒了,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他低聲跟老頭說話,老頭雙手顫得厲害,氣息也喘得粗重。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後,中年男人起了身神色凝重地拿出開始打電話。
我掙扎着也爬着坐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在疼,也分不清到底哪在疼。看着中年男人的背影,感覺從穿戴舉止來看,應該是個有點素質的人。
說不定這只是一場意外,我安慰着自己。
老人仍舊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氣,我琢磨着雖然人不是我撞的,但我跌落下來時壓在他腿上。至少應該上前去問候一下,於是我艱難的挪了兩步到他面前。
“老人家,你沒事兒吧。”我帶着哭腔,“真的不是我撞到您的,我,我就是看您跌倒了,一下子慌神了,剎車太急才摔到了您身上,真是萬分的抱歉……”
“這位小姐。”中年男人打完了電話,走回我身邊後,他十分無禮的將我拔到了一旁,“麻煩你上旁邊呆着好嗎?”
“先生,並不是我撞到這位老人家……”我趔趄了一下摔倒在地,心裡真是又怕又氣,剛纔還覺得他有點素質,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是不是你撞到的人不是你說了算,你不必急着辯解。”中年男人語氣冰冷,表情更冰冷。
“先生。”我從地上爬了起來,“行,那我們現在就去派出所查監控吧。”
中年男人掃了我一眼,“你急什麼。”
我還想反駁幾句,中年男人別過頭壓根不看我。那老頭雙眼看着我,卻隻字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