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試着走出這個房間——咦,沒人阻止!擡頭仰望藍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啊——久違的自由味道!
“秀兒,要不,我們出去走走?”蕭雲試着進一步。
“可以的話,當然好了。”秀兒也很高興道:“聽說我們洛國的戰神要回來了,皇上頒佈詔書舉國同慶呢!外面一定很熱鬧!”
蕭雲想起那個傳聞中的冷麪戰神趙長輕,在玉容閣時就聽說他和顧相國家的顧千金有婚約,想必他這次榮歸,兩家會把婚事順便給辦了。難怪要調走守衛呢!肯定是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了。
如此一來,朝務更繁忙,要逃走就趁現在了。
蕭雲滿心期盼的到了正門口,卻見門內兩旁依然站着兩隻攔路虎。
“側妃,怎麼辦?”秀兒問道。
蕭雲斂眸想了想,道:“我們先在院子裡散散步。”
“啊?散步?”秀兒一頭霧水。這好好的,突然散什麼步呀?
蕭雲拉着秀兒裝作不經意的四處轉悠,見到她的人都恭謹的尊稱她爲‘謝夫人’,而不是‘側妃’,看來洛子煦對他大哥還是比較忌憚的。
“側妃,她們爲何要稱呼您爲‘夫人’呢?”秀兒不解,她還沒有接到王爺的通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因爲我已經不是側妃咯!出去以後,你也要改口叫‘公子’,知道嗎?”
“爲何要叫‘公子’呢?”秀兒更不解。
蕭雲斜着她,解釋道:“換男裝行走,不是方便嘛!”
“是啊!側妃您好聰明!”秀兒欣喜道:“這半年長大了不少。”
汗!實際上咱們差不多大,你就不要用小孩子的口吻對我說話了好不好?蕭雲腹誹道。
繞了半個多小時,蕭雲已經大致熟悉了這個院子的構造,按照牆頭的高度,她們完全可以摞一堆石頭翻牆出去。
這個計劃一直盤旋在蕭雲的腦子裡,耐心煎熬了半個多月,洛子煦始終沒有來。蕭雲想到一種可能,就是煦王爺不會真的去問太子,而是就這麼耗着她,等過幾個月,他沒見太子着急找人,她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那麼到時候……
事不宜遲,她要趕緊離開這裡。
這天,蕭雲計劃好一切,起了個大早,準備帶秀兒逃離。走之前,她寫了一封信,特別澄清了她和太子之間的清白,另外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在信裡說,自己出身卑微,配不上王爺千金之軀,她會去很遠很遠的鄉下,孤獨終老,請王爺不要再爲難她了。
但願煦王爺看到這封信時,她已經走到天涯海角了,同時希望他還沒有向太子求證他們之間的關係。
蕭雲帶着秀兒有目的的避開衆人來到後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四下看看有沒有可用的石頭,然後一一將它們搬來摞在一起。
“傻愣着幹什麼,快來幫忙搬呀!”蕭雲一邊捲衣袖,一邊對秀兒說道。
“側妃,您,不是要爬過去吧?”秀兒已經目瞪口呆了。昔日文靜的小姐何時變得這般粗魯了?
蕭雲立起身拿衣角擦了擦額頭的汗,攤開手掌說道:“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可是這樣,這樣,”秀兒難爲情的說道:“會不會太不雅了?”
蕭雲無語問蒼天,歇了一會兒,她接着搬,邊動手邊說道:“反正這是我們唯一的路,你好好想想。”
秀兒猶豫的功夫,蕭雲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見狀,秀兒愧疚的顧不上文雅不文雅,趕緊過去幫忙,“側妃,這種粗活還是讓奴婢來吧!”
“什麼奴婢不奴婢的,我可沒把你當下人。”蕭雲嗔道。
兩人一齊動手,很快,
牆角的石頭已經摞到了可以爬出去的位置,蕭雲不禁對氣喘吁吁的秀兒豎起了大拇指,諂笑道:“你比我有勁多了。辛苦您了,秀兒大姐。”
“沒,沒什麼。”秀兒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您可千萬,千萬別,將這事告訴旁人,奴婢丟不起這個人。”
蕭雲好笑道:“哎呦,這算什麼丟人呀!說起我的那些囧事,非雷得你外焦裡嫩的。”
“雷得我外焦裡嫩?”秀兒仰頭看看天,滿頭問號:“囧事跟打雷有關係嗎?”
“噗嗤——!”蕭雲爆笑:“哈哈哈!秀兒,你,你的黑色幽默,很可愛!哈哈哈!”笑了一會兒,蕭雲好不容易緩過勁。
“側妃,奴婢怎麼不明白您在笑什麼呢?”秀兒傻呆呆的望着蕭雲。
“不笑了不笑了。”蕭雲揮揮手,止住笑意,說道:“我們快點,萬一煦王爺回來,可就走不了了。”
蕭雲麻利的捲起衣服上的各種擺,利索的爬了上去。
秀兒頓在那兒,死活不肯捲起褲腳。蕭雲下最後通牒:“你不走我走了?”
“別!等等奴婢。”秀兒拿出一副赴死的表情,四處看看,確定沒人後慢吞吞的捲起裙下襬和裡面的褲管,小心翼翼的蹬上高石,伸手抓住蕭雲送下來的手,扭捏着向上攀爬。
“擡右腿,擡——!放到牆上來呀!”蕭雲恨鐵不成鋼的指揮着動作別扭的秀兒。她自己爬出去沒費什麼勁,把秀兒拉上來倒是把她累半死。她允許自己休息了幾分鐘,然後拉起秀兒,急道:“快走,被發現就走不了了。”
好不容易脫離苦海,她可不想功虧一簣。
她們先去市集的成衣店換了一身男兒裝束,然後買了一些饅頭做乾糧。
“側……”秀兒剛要叫‘側妃’,蕭雲瞪着她,“嗯——?”秀兒忙改口道:“公,公子。”
“嗯!”蕭雲受用的點了點頭,拿出公子的模樣,挺直腰板慢聲道:“這還差不多。”低頭瞄了一眼用布條纏了多道的平胸,她在心裡安慰道:“爲了安全起見,暫時先委屈你們一下了。”
“對了,”蕭雲上下掃了秀兒一眼,說道:“你也不能再叫‘秀兒’了。得改一個有點男兒氣的名字,叫什麼好呢?”
“‘秀兒’是我娘起的名字,奴婢覺得公子喚奴婢這個名字時,就像奴婢的孃親一樣,奴婢不想改。”秀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