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系統的第一反應是反駁, “林遠岸重生還有可能,畢竟他是這個故事的主角攻,所有代碼都是以他爲核心構造的, 其他人重生的話, 絕不可能。”
程沐筠聽到系統說林遠岸是代碼核心的時候, 心中微微一動, 卻沒有表現出來。他繼續問道:“林遠岸是核心?我怎麼覺得阮棉更像是核心。”
系統:“啊?你爲什麼會這麼認爲?”
程沐筠:“仔細想想, 整個世界不都是爲了寵阮棉存在的嗎,大家都活得挺辛苦的,只有阮棉什麼都不需要, 只要噠噠噠就可以得到一切。”
系統不解,“阮棉是個孤兒, 從小就被欺負, 要自己賺錢, 之後也沒有什麼事業,這也不算世界中心吧。”
程沐筠給聽笑了, “可掌控一切的林遠岸不過是寵他的工具人罷了,你想想,林遠岸爲什麼要斷腿爲什麼要被拋棄,不就是爲了給他這種性格地位的人,喜歡除了天真單蠢什麼都沒有的阮棉一個理由, 這還不夠世界中心?”
系統沉默一下, 覺得似乎有點道理, 然後它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難道另一個重生的是阮棉?”
程沐筠:“……, 你覺得可能嗎?在背後操控一切的人是阮棉?”
系統把數據庫裡阮棉曾經做過的事回放一遍,“不可能不可能, 如果是他,那就是在侮辱我!”
程沐筠結束同系統的對話,對上林遠岸的眼睛。
林遠岸似乎誤解了他剛纔的沉默,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擡起又放下的手卻有幾分心虛的樣子。
他不解,問:“怎麼了?想謝我及時趕到,把你救回來了?”
林遠岸擡手,捏了下程沐筠的耳垂,“那時,我完全被仇恨控制,抱歉。”
程沐筠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啊,這。沒什麼,你也沒傷害我,也就關了幾天就放出來了。”
“可是……”林遠岸皺眉,似乎有些耿耿於懷。
程沐筠拍了拍他的肩,道:“自信點,其實換其他人,我也不會選擇色丨誘這種方式,我也有享受到的。”
林遠岸:“……”
他的神情又變得奇怪起來,陰惻惻地瞟了程沐筠一眼,“你也有享受到?呵。”
程沐筠莫名其妙,是真不明白自己的哪裡觸到對方雷區了,真不愧是喜怒無常的殘疾大佬。
“不如再回味一下?”
話音才落,林遠岸就一把將程沐筠拉了過去,力氣之大,根本反應不過來。
程沐筠皺眉,擡手去推,卻又被控制住,壓着親了片刻,被解釦子的時候纔回過神來。
現在真不是恰當的時刻,阮棉還暈在外面客廳。這幾天他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生怕程沐筠這個壞男人又來睡他的林先生,連睡覺都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再加上他奇奇怪怪的主角光環,指不定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程沐筠爬上林遠岸牀這件事,已經傳開來,刺激幕後人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目的達到,他對錶演給別人看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發什麼瘋?”程沐筠壓低聲音說道。
林遠岸卻勾起脣角笑了一下,還是半壓在他身上,擡手又把他身上釦子全部解開。
腰腹處的紗布已經取下,傷口長出粉色新生的皮膚。林遠岸目光沉鬱,用手指輕輕觸碰。
程沐筠微微一縮,抱怨道:“別碰,很癢。”
才一動,人又被按了下去。
“我準備讓人複製在程世傑身上,自然是要丈量好長度。
程沐筠挑了挑眉,“你悠着點,別把人弄死了,他應該還是有用的。”
林遠岸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會找好醫生的,等癒合後,再來一次。你知道我這人,報復向來是加倍的。”
林遠岸這人的性格,在遭遇車禍之後,的確是睚眥必報。程沐筠並不覺得奇怪,也知道對於一個在這段時間一直遭受心理折磨的人來說,有個途徑發泄是必不可少的。
他安靜下來,等着林遠岸細細研究那道傷口,甚至還爲了方便對方,主動把上衣完全脫下。
程沐筠起身,靠在牀頭,視線落在天花板。
林遠岸則是側臥,手肘支撐着身體,細細端詳着那道傷口。距離很近,呼吸拂過,帶來一陣陣奇異的感覺。
尤其是林遠岸本身就體溫偏低,指尖冰涼,觸碰之下更是令人難以忍受。
“這裡,會留疤。”
程沐筠漫不經心,“留就留了,無所謂。”
林遠岸的手指,依舊在上面摩挲,“這個形狀,想一朵荊棘玫瑰,等徹底好了,我給你在這裡紋一朵玫瑰好不好?”
程沐筠皺眉,“我對摺磨自己沒興趣。”
被拒絕,林遠岸也不生氣,撐起身體。
吻落在脣上。
這一次,程沐筠沒有拒絕,剛纔研究傷口時的觸碰,也勾起了他的火氣。大不了就再被阮棉看一次,無所謂了,反正阮棉多看幾次應該就習慣了。
沉浸之中,咔擦的拍照聲音響起。
程沐筠一愣,看見林遠岸手中拿着他的手機。
他把人推開,皺眉道:“你變態啊。”
林遠岸也不反駁,把手機塞到程沐筠的手裡,“把這照片發給林夫人。”
“……”
林夫人。
說來也挺好笑,林遠岸一般都稱林母爲林夫人,兩人之間的關係,冷漠有禮得不像是一對母子。
要不是在年少時,林遠岸曾經拿過林母的頭髮去做了親子鑑定,程沐筠還全程陪伴,他也要懷疑,林遠岸到底是不是林母親生的。
程沐筠沒有多問,接過手機,點發送,這才問:“你想幹什麼?”
“林家和她名下的房子我都查過了,什麼都沒有。”林遠岸幾乎是咬着程沐筠的耳朵在說話,只有氣音。
很癢。
內容卻讓程沐筠不得不集中精神聽下去。
“只剩下一個地方我沒查過,那家療養院本就是他們方家的資產,她帶來林家的,我從來沒插手過。療養院裡都是她的人,想不着痕跡的進去,只有一個辦法,取信他們,也不讓我真的被催眠。”
程沐筠的手自牀沿垂下,冰涼的物體落入手中。
林遠岸死死盯着他,在他脣上又咬了一口。然後,他一手就將牀頭櫃整個掀翻。
劇烈的聲響,把外面本就快要醒來的阮棉驚醒。
阮棉迷迷濛濛地睜開眼睛,忽然聽到裡面林遠岸怒聲喝道:“程沐筠,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好!那個壞男人又來了。
阮棉什麼都顧不上了,捏緊小拳頭就衝了進去。
一把推開門之後,他就看到林遠岸和程沐筠正在糾纏中。
程沐筠壓在林遠岸身上,衣衫不整,似乎又想想上次那樣勾引林遠岸。
他猛地衝過去,想拉開程沐筠,卻被對方一揮手,整個人就倒飛出去,撞在牆上,一時之間頭暈眼花的,完全站不起來。
林遠岸愈發憤怒,“程沐筠,你竟然敢對他動手!我不會再被你迷惑了!你……”
程沐筠卻是回頭,對着阮棉一笑,“怎麼每次都是你,壞我好事,你想看,就待在那好好看看。”
說完,他擡手就去扯林遠岸的褲子。
阮棉驚呆了,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居然當着他的面就要玷污林先生的清白。不行,他絕對不能讓壞男人再次迷惑林先生。
經過這幾天的治療,阮棉知道那些都不是林遠岸的本意,他只是因爲記憶混亂導致對前男友還念念不忘而已。
醫生叔叔說過,不能再讓程沐筠接觸林先生了,一旦親密接觸,就會打亂治療,讓前面的努力都白費了。
阮棉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邊蹬腿一邊罵道:“你快放開林先生!不然,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啦!”
程沐筠的動作,僵了一下。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正在配合演戲的林遠岸也僵硬了一下。
他深呼吸一口,壓下過去把人錘暈的衝動,繼續表演弱智戲碼。
“就你?你能怎麼不客氣?”
說完,不再多給阮棉一個眼神,壓着林遠岸就親了下去。
“你太壞啦!”
阮棉被程沐筠的無恥氣得眼淚汪汪,然後終於想起此前林母給他的報警器。
林母當時告訴他,外面有人在保護他們,一旦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按下這個警報器。
阮棉從褲兜裡摸出報警器,惡狠狠地按了下去。
五分鐘後,一羣人闖了進來,手裡拿着槍指着程沐筠。
林遠岸這才擺脫控制,冷聲說道:“抓住他。”
程沐筠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林遠岸,你居然這樣對我?你瘋了嗎?”
林遠岸冷笑一聲,“本來就是我付錢買的小玩意兒,其他的就算了,你剛纔傷了小阮,這我無法原諒,呵。”
程沐筠低下頭,似乎大受打擊,連肩膀都開始顫抖起來。
林遠岸卻依舊一臉冷漠,“把他抓起來,好好招待一下。”
阮棉咬了咬脣,猶豫着說道:“林先生,我看他,他認錯就好,認錯了就是好孩子呀……”
程沐筠:“……”不行了,還是趕緊演完,不然他真的要笑出來了。
“不需要你假好心。”程沐筠回頭,狠狠瞪了阮棉一眼。
林遠岸脣角也微微抽了一下,從牙縫裡憋出一句話來,“不知悔改,我要讓你跪在他面前認錯。”
“林,遠,岸,你不念舊情,就別怪我了。”
程沐筠暴起,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就比在了林遠岸的脖子上。
他控制着林遠岸站起來,“讓開。”
身着黑色西裝的保鏢,擡眼去看林遠岸。
林遠岸還沒開口,就聽阮棉說道:“你們快讓開呀!嗚,林先生!”
黑衣保鏢依言讓開,程沐筠控制着林遠岸,一路走到了陽臺上。他冷笑一聲,“林遠岸,下次再見,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說完,他一把推開林遠岸,寒光還在他腰腹之間劃過。
黑衣保鏢去接林遠岸的瞬間,程沐筠翩然自陽臺一躍而下,身形利落,很快消失不見。
阮棉噠噠噠地衝過來,撲過去就要看林遠岸的情況,卻被一把推開。
他跌坐在地,然後看着林遠岸一臉慘白,卻語氣溫和地說道:“抱歉,不要壓到我傷口了。”
阮棉這才發現,林遠岸的腹部,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在慢慢滲出血跡來。
他驚恐萬分,兩眼一翻,柔弱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