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軍要進行謀反之事,已經被魏承恩知曉,別看魏承恩光桿司令一個,金富軾和金富轍兩兄弟卻聽話的很,原因就是大宋太近。
在得知這一事實之後,魏承恩要求韓世忠進入高麗,已經成爲了順理成章之事。
韓世忠並沒有辜負魏承恩對他的期待,一到高麗,先把白虎軍給平了,把領頭的軍將的腦袋剁了,掛在了光華門的城門樓之上,警告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
“一羣慫貨!格老子在遼東膽戰心驚的防疫,燒了十八個村寨,已經被遼東百姓戳着脊樑骨罵的渾身發涼,這羣白虎軍還在這裡玩放金人入關的把戲,奶奶個腿。”韓世忠罵罵咧咧的走進了開京城。
看着變得繁華的開京城,他一勒馬,驅馬向着城門口跑去。
“開京,光華門,格老子沒進錯城呀,魏提督乾的不錯呀。”韓世忠驅馬回來的時候,臉上帶着驚詫看着魏承恩。
高麗的開京居然在短短一年時間內,變得如此的繁華,是韓世忠沒有想到的事情。
僅僅城牆就向外擴充了五里之地,舊城牆,成爲了內城,而外城牆變成了一片大工地,道路寬敞,走卒商販無數,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這不是韓世忠印象裡的開京,在他印象裡,高麗開京最大的時候,也就圍十里的小城一座。
現在已經變成了圍三十五里之城,僅僅目之所及就能看到數個坊的牌坊,已經是一座不下大宋州府的城池了。
“官家的內帑在高麗花了不少的錢,再沒點起色,實在是說不過去。這次居然是韓將軍親自前來,某真是不甚榮幸。”魏承恩笑着說道。
本來魏承恩以爲韓世忠會派個副將,比如陳興之類的人前來,沒成想居然是他親自前來。
“魏提督有所不知,遼東郡倒是好說,我就怕這後院起火。而且魏提督不是說有要事相商嗎?”韓世忠哈哈大笑的說道。
遼東郡的防範極爲嚴密,瀋州加上遼河一線的佈防已經完成,簡單粗暴但是行之有效的城牆。
土製城牆,五里一座哨塔,但凡是出現大規模金人進入遼東郡都會被發現。
韓世忠爲了這道牆,甚至把官家新瀋州的建設都停了下來。
而遼東郡也執行了堅壁清野的路線,活生生在遼河的附近劃出了一道無人區。
在經過一波官家金口玉言認定的瘟神宣傳之後,韓世忠弄了一個舉報有賞的制度,爲了取信於民,韓世忠自掏腰包,仿照商鞅立法時候的舉動,在來州搞了一出搬木頭賞銀元五百的操作。
最開始的時候,參將們都覺得人心不古,立根柱子不足以取信於民,但是在韓世忠的堅持下,這五百銀元的賞錢,最後還是撒了出去。
效果異常的好。
遼東百姓並不在乎這五百銀元的數字,只在乎韓世忠的說到做到。
這讓遼東郡的防疫做到了極致。
但是韓世忠很擔心高麗,萬一高麗被鼠疫波及,再由高麗漢兒傳回遼東郡,韓世忠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揹負的罵名,全都白費了。
在接到了魏承恩的消息之後,他立刻調兵遣將,準備趁着還未入深冬,徹底解決高麗潛在威脅。
韓世忠來到了開京王宮,轉了一圈,眼神中頗有惋惜和無奈。
魏承恩是高麗提督,現在高麗實質上的統治者,但是住的地方和辦公的地方,居然在僕人住的宮舍裡。高麗王宮的宮舍都有人打掃,但是無人使用。
君臣之道,魏承恩作爲宦人,比旁人更加講究。
倘若魏承恩不是個宦人,僅僅高麗之行,位列三公九卿並不爲過,奈何他是個宦人。
當然,若非魏承恩是個宦人,這提督也輪不到他頭上。
這很矛盾,但也很現實。
“現在高麗情況如何?”韓世忠喝了一口熱茶問道。
“大正之事過後,高麗情況比較穩定,但是沒想到海運出了事,前幾天從倭國來的一艘商船,居然發現了數名死屍,仵作驗屍之後,皆死於鼠疫。”魏承恩嘆氣的說道,千防萬防,防住了陸地,沒防住海運。
韓世忠手中的茶盞猛的掉在了地上,瞪着眼睛說道:“你是說倭國?”
韓世忠近乎於抓狂的看着魏承恩,倭國和大宋商貿往來極爲密切,尤其是和塘口的來往,既然鼠疫能乘着船到了高麗,那自然也能到大宋!
說不定此時的塘口和兩浙路已經陷入了鼠疫之危機之中。
韓世忠親身經歷鼠疫,當然明白這種病的可怕,但凡是稍有不慎,那就是大麻煩!
“某在得知這一情況後,第一時間向官家那邊發了信件,也託了人,給津口知府範嵊和市舶司發了信件,能堵一個口子是一個口子。得虧是冬日呀,要是夏日出了這檔子事……”魏承恩無奈的說道。
韓世忠皺着眉頭問道:“倭國這病咋來的?奇了個怪。”
魏承恩指着堪輿圖海參崴的位置說道:“金國逃海,很多勳貴通過船舶到了倭國,估計是這些人帶過去的,雖然倭國那邊還沒有消息,但怕是鼠疫已經流傳開來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韓世忠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說呢,爲什麼倭國前段時間送了官家三千萬兩銀料,感情是那鳥羽王早就知道了兇險?”
魏承恩既然提了這個條件,自然是早有準備,說道:“暫由高麗庫負責,倘若哪天高麗和我大宋州府一樣統收統支的話,就由國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