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滿大地。湛藍的天空中朝陽映紅了一片,遠處幾朵遊弋的白雲在飄逸的蕩着。天空美的像一塊畫布。
幾縷陽光透進窗戶在地上印出一片淡黃的白。
洗漱完後,衆人先後分批的離開。
“風語,你快點額,今天上午和下午都有課。”張海看我正在刷牙便催促道。
我胡亂的點了點頭。
我們往外走了一段小路來到霸州國際大酒店前,然後朝着右邊的路走去。
“我們不是去昨天的那個地方嗎?”我有點疑惑的問道。
“不是,我們的課是經常換地方的。你跟着我走就是了。”張海說道
“嗯”我應了一聲,看着路邊的**大樓,我有點茫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經過半個小時幾個拐角後我們來到一棟破舊的民房,房子四周被高高的圍牆圍住,裡面栽了很多書。只見門前三三兩兩的有人朝裡面走去。我們跟着衆人拾步而上來到二樓。一個沒有門的房間中人頭攢動,聲音鼎沸。
張海拉着我,小玉跟上。我們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坐下。
一如昨天的情景一樣。
講臺上哪人在繪聲繪色的講着,彷彿一切就要馬上實現。他那口沫橫飛的樣,像極了古代那些富二代或者***帶的狗腿子。在盡情的,賣力的演說着他主人的光榮事蹟。而我就好像一隻待栽的羔羊,只等着主人想吃肉的時候就來宰殺。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一片冰涼。
少許,主持人請上來一個新人,他普通話不是很標準還有點小緊張。不過在一番自我催眠後,倒是也能有一番繪聲繪色大吐口沫的演說,然後致辭感謝便下臺去。
我趁此間,四下看了看。讓我很是心驚。我看到了幾張熟悉卻記不清的面孔,看到了黝黑還有點禿頂的中年人,看到了有兩鬢斑白的老年人。這,這……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將而出。
我暗暗嘀咕“離開,宜早不宜遲。”
主持人在一番鼓勵下,便請接下來上場的人,聽說是經理級別的大人物。
我定睛的朝門口看去。
只見一道倩影緩緩從門外而來。粉紅色的長裙,右扎而有點鬆垮的馬尾,大圓環的耳環,平易近人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仿若置身在春天裡。
頓時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這個熟悉的面孔,我好像在十中見過。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轉頭一想也對,既然張海在這裡肯定還有其他人在。想想便也釋然。
我扭頭看着張海。他呆呆眼神正全神貫注在那經理的身上無法自拔。整個人都仿若沉醉在其中。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
在一番“激動人心,精彩絕倫”的演說下下面羣情激奮。所有人眼中都如癡如醉,醉到醉生夢死,無法自拔。
……
“聽說,今天我們來了幾個新朋友,我們有請他們上臺講幾句好不好。”主持人在上面大聲的吼道。
“好”衆人應道,緊接着掌聲轟鳴。
一個個上臺自我介紹後便站在講臺邊上。
“聽說還有一位叫風語的朋友,怎麼沒上來呢?”主持人大聲問道。
我忙站起來裝做很尷尬且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連連推諉。
衆人笑着看着我,只是這個笑讓我感覺自己彷彿一塊肉,周邊全是餓狼,好像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立刻被人吃掉。
主持人到也沒有爲難我,以我初來害羞的話揭過。然後便轉身看着那幾人說。
“也許,很多人都有些奇怪我們這麼多人是怎麼來的?你們說,我們是怎麼來的?”主持人逐漸提高音量。
“被騙過來的。”衆人大聲的應道,眼中臉上沒有被欺騙的痛苦和尷尬,有的只是滿臉的欣然和自得。
主持人呵呵的笑道顯然對此很是滿意。
“我們中,有些是被朋友,有些是被同學,還有些是被親人騙來的。但是你們後悔嗎?”最後一聲他大聲的吼道。
“不後悔。”衆人大聲的應道,仿若瘋狂了一般。眼中有着無形的光芒在閃爍。是嚮往還是其它什麼?我不知道。
此刻的我很吃驚,對他們的坦白如此吃驚。他們到底是羣什麼人?我此刻終於有點害怕,怕自己待的久了會如同他們一樣無法自拔無法維持自我。
我整了整有點紛亂的情緒。後面那主持人說了些什麼我也沒有心思再聽,腦子飛速的轉着在快速的想着方法。
帶着點些許的驚訝擔憂和害怕我們回到住處。
大廳,餐桌上。
大家圍坐在一張長桌上。
“今天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寧主任最先開口道。
寧主任講的是烏龜和鷹的故事的改版。大意是有隻烏龜聽說遠方有個水草很豐美的地方,便想換到水草鮮美的地方去,但是由於自己走的太慢便請求他的好友鷹的幫忙。在他的哀求中,老鷹答應了他。當在他們起飛的時候老鷹叮囑他用嘴咬着棍子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要鬆開。烏龜答應了。呼呼……在飛行的過程中它們時而掠過山野,時而飛跨荒原。飛行過一片山林時有隻兔子看到了,然後兔子就說真羨慕你們啊,這是誰出的注意呢?肯定是雄武的鷹大哥出的,烏龜那麼笨怎麼可能想的出。兔子自語道。
烏龜雖然氣氛,但是想到鷹當初的囑託便也沒有去計較。又飛了很遠,中間碰到過很多如兔子一樣的事。終於在最後烏龜終於受不了了,張開嘴就要辯護。只是嘴一張開便掉了下去甩死了。鷹看了一眼,便朝遠方飛去。然後還有隻烏龜,也這個一樣,只是在飛行的過程中他一直堅信着他的朋友沒有張開嘴然後飛到了水草豐美的地方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最後寧主任看着我笑了笑“風語,你是要當那隻相信朋友的烏龜呢,還是要當那隻不信朋友的烏龜呢?”
我看着寧主任她的眼中一道寒芒閃爍了下便瞬間消失,我心頭驚了驚。
我轉頭看着張海笑了笑道“我反正不想死。”
衆人看着我笑了笑。然後便再輪流講着笑話。
下午。
“張海,給我找件外套。我怕等下冷。”我已經決定走了,這是在爲路上做準備。
“嗯”他遞了件運動衫給我。
張海,我,小玉。出門後左轉走了沒多久。
“你們先走下,我手機忘拿了。我去拿下。”張海看着我們兩人說道。
“好”我點了點頭,感覺機會來了。
我和小玉邊走邊聊邊等着張海。
在霸州國際酒店前停下我看着小玉道“要不你先走我等下張海。”
小玉點了下頭便一人向前走去。
片刻後。
我站在路燈旁背靠着路燈杆,張海走過來。看我一臉嚴肅便問我怎麼啦?我左手抓着他的右手放到我的胸前,我問他你感覺到什麼了?
“憤怒!”他笑着看着我,只是我從他笑的眼中看到了隱隱的不滿。
“不對,你再猜。”我沒有理會他,我的雙眼緊瞪着他身後公路邊上的車流。
他想了想,然後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看到路邊不遠處一輛計程車開來,我揮了揮手,車子停下。我看着他張了張嘴“我很失望。”
在他錯愕之際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 我,打開車門,坐下,關門。
“張海,我不怪你,你和我一起走吧。”我皺了皺眉。
只見張海臉色一變,怒瞪着我“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嗎!”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此刻我的心很平靜很平靜。彷彿一下所有心底的壓抑都煙消雲散。
“你跟我走吧。”我淡淡的道。
“風語,你真要這樣做嗎?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終於撕下了最後一道僞裝。
我扭頭不在理他。
“師傅,去北京。”我丟下這句話。看着反光鏡裡暴跳如雷的他正拿着電話不知道在說什麼,只是神情甚是駭人。
“小兄弟,吵架啦?”車開出一段後。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這車沒有綠色環保標誌進不了北京。”司機師傅說道。
“好吧,那你送我到最近的公交站。”我眉頭緊皺。
此刻我心像條麻繩一樣的擰。
車停在一個我不知道叫什麼地方的站點,我付了錢。但我的心更加糾結,想着那司機笑着的嘴臉讓我噁心,完全顛覆了我心目中北京的哥的形象。
果然,到哪裡都是狠宰外地人。
上了車,我給依雪打了電話。她發了個地址給我叫我坐車過去。
今天是秋的第一天,在北京,我感覺有點冷!
我輾轉到南站然後到北京西再轉車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天已大黑。公交站很多人。而我在人羣中張目四望顯得格格不入。
我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把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忽然我生出個很偏執的想法。當我躲在黑暗的角落的時候依雪是否會第一時間找到我呢?
我後腿幾步將自己隱入燈光飄灑不到的地方。
良久。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一道倩影站在我的不遠處看着我。披散秀髮,迎風起舞。一身深紅色的格子短袖衫,衫角系在腹前,淡藍色的牛仔中褲。看上去有點像黑道大姐,如果沒有那有點書生氣的眼鏡的話。
“來啦”
“來啦!”
“走吧”
我點頭
她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着。
我眼睛四處張望仔細的觀察着四周的環境,想把它們牢牢地印在心裡。
過馬路,天橋底,天橋,轉角,一條小道映入眼簾。路邊的柳葉如蝴蝶一般在風中迎風起舞。
“你還來這幹嘛?”前面傳來依雪的聲音。
“爲了你。”
她身子忽然一頓,然後接着向前走去。
不知是風大,還是我衣服少我感覺有點冷!
……
“這就是我們學校的宿舍,你今晚打算住哪裡?”她看着我,臉上很平靜。
“這附近有網吧嗎?我去網吧吧!”我有點苦笑道。
“好吧!那先去吃飯吧。”
“好”|
學生食堂。
我們叫了一份湘菜,相對坐着,她喝着一瓶叫黑加侖的飲料。我們南方還沒有,所以我沒有喝過。
他問了我這兩天的事,我如實說道。最後當我說道我抓起張海的手的時候,本想乘機抓她的手的時候她縮了回去,她笑道是不是想乘機牽我的手啊,沒門。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接着吃我的飯。她問我爲什麼不報警,我說初來乍到不想惹事。還有句我沒說,希望他能有回心轉意的那天。至少明面上不會留下污點。
只是後來才聽說又有個同學被他騙了。知道後我很後悔。
晚上我在她宿舍旁的網吧開了臺機。她在旁邊陪了我會就回宿舍了。
看着她轉身離開的背影,我感覺我彷彿抓不住她。
深夜,冷!我倒在電腦桌前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