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也想過···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在得知了這場遊戲以及這一切後之前。我也有想過。
這個狗屎一樣的世界只要努力的話應該就可以跟着改變。可是在我知道這一切後，我的想法又有點變了。
改變自己就可以改變世界？這是騙人的。不論我如何改變，世界都不是繞着我傳的。那只是我自我鼓勵的一種形式罷了。
而我也不想要想着改變什麼世界了。不如說我想要從真實的世界裡逃避到這個虛擬的世界裡。
誠如你所看到的，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早就已經覺得出去或者留在這裡都是無所謂的了。
在得知了一切的真相後，我想要留在這裡。沒錯，就等於背叛大家的想法一樣留在這裡。
因爲我只是想單純的和大家在一起而已。知識想活的不那麼孤獨而已。所以——
我想要讓大家留在這裡，爲此。我說了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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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妙茉把我帶到了廁所。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莫名其妙的有點小激動了起來。
“雲起同學。既然這裡是遊戲你可以屏蔽貝德拉的監控嗎？”
“你是說廁所裡沒有監視器這事嗎？嘛，說實話這裡本身就是遊戲。如果非落葬她想的話只要到本機那裡查閱一下游戲內容我們在那裡做着什麼自然就能知道了。我所卡的bug存在只是單純的可以不遵守這個遊戲的規則可以讓這個遊戲裡的效果無法發動而已。而且又不能破壞這個遊戲本身。我不能改寫程序。只能在原有的程序上無效而已。”
“是嗎···嘛，算了。我想現在貝德拉她大概在想辦法修復你這個遊戲的bug存在。也無暇管我們的談話吧？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好了。”
看着若妙茉認真的表情，我開始考慮她會說些什麼。
（我喜歡你，雲起同學？不，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認爲別人喜歡我這樣更傻的錯覺了？嗯···那是···其實我們是親兄妹？不，等等，這個遊戲不會有這麼扯淡的設定吧？又不是妹控galgame。那麼···其實我是男的···我在想什麼啊？）
即使是此時，我的腦袋也在想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過沒辦法，主要是這個氣氛和地點很像我看的一些裡番中的劇情。難免就借景生情了。
“雲起同學，你···撒謊了吧？”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若妙茉的話宛如給了我當頭一棒似的。
“唉？唉？你、你在說什麼啊，妙茉同學。”
因爲想要隱藏的秘密被說中了，我的身體稍微有些僵硬了。
“我是說你騙了大家。說自己只繼承了郝訣妄直到初中之類的記憶，那是不可能的。或者我應該說，你有什麼隱瞞了大家。”
“別開玩笑啦，妙茉同學。我們不是一起要出去的夥伴嗎？我怎麼可能有什麼事情隱瞞大家呢？”
無視心中的不安情緒，我儘可能的用平常的語氣跟若妙茉說道。
“雲起同學，你所說你因爲在這個遊戲中卡了bug所以沒死的時候進入了這個遊戲中心程序之類的地方吧？”
“爲什麼沒有退出這個遊戲？”
“唉？”
“可以做到的吧？既然你因爲卡了bug已經可以不遵守這個遊戲的玩法以及得到了如同貝德拉的特權的話那麼應該就可以選擇退出遊戲吧？”
若妙茉的話讓我的心寒了一下。不過她說的沒錯。確實，那個時候，在非落葬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可以擅自侵入遊戲程序然後自動退出遊戲。不過——
“我可做不到那樣的事情啊。”
啊，特權的話確實是或多或少有一些。但是是否退出這個遊戲，都是憑藉大家的意志的。這是我···不，連非落葬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
“那種狀況下我確實可以退出遊戲，不過僅限於我而已。我沒有辦法讓大家也跟着退出遊戲。因爲退出遊戲必須憑藉一個人的意願的，如果那個人不願意退出遊戲那麼就只能在這個遊戲中呆着。”
“····果然，你對我們撒謊並且隱瞞了什麼啊。”
“唉？”
聽着若妙茉這麼說，我的身體微微顫抖了。有一種赤身裸體站在她面前的感覺，什麼都瞞不住的樣子。
（不會吧？本來以爲可以先考慮好怎麼說後在公佈，沒想到立刻就被發現了嗎？）
“雲起同學，你所謂的只繼承了郝訣妄一半的記憶是騙人的吧？”
“···爲什麼這麼認爲呢？”
“因爲好記得嘛。曾經用雲起同學你的能力解開的密碼鎖裡頭的內容，連續殺人犯，一名只有17歲左右的男生。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郝訣妄。可是你既然說只繼承到郝訣妄初中的記憶那麼就不會知道那之後的事情，那麼爲什麼又叫貝德拉爲非落葬呢？我想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她的真名。看雲起同學你的樣子你也沒有恢復過去的記憶，所以只有可能從郝訣妄的記憶中繼承。我想郝訣妄應該是在當上連續殺人犯以後遇到的貝···非落葬，所以你才從這個時候知道了貝德拉的真名。不是嗎？”
“·····爲什麼你認爲郝訣妄是在成爲殺人犯以後遇到的非落葬呢？”
背後開始有些冒冷汗了，我的語氣也在不知不覺中沒有了感情。
“很簡單，郝訣妄無疑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比較聰明的瘋子。要不然他就不可能逃獄以及保持着逃獄犯的身份還繼續殺人。加上從這起郝訣妄的殺人案件我更加認爲他是個很聰明的人。這樣的天才般的瘋子的結局我不認爲是束手就擒的被警察抓住後槍斃。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他是被非落葬指示被抓住並且目的就是爲了將他的大腦人格移植到雲起同學你的腦袋裡，是這樣的嗎？雲起同學。”
好厲害啊。厲害的我都想要鼓掌了。
只是我說了幾句話就已經想到了這麼多。真的好厲害啊。
“不過，到這裡也是妙茉同學你的猜想吧？說到底爲什麼我要隱藏我繼承了郝訣妄所有記憶的事情呢？”
“因爲如果你繼承了郝訣妄所有的記憶的話，那麼你肯定知道了非落葬的全部計劃，換言之，你已經知道了外頭世界發生了什麼不是嗎？”
看來若妙茉也在我被“殺死”的這段期間調查了不少。雖然應該還沒有完全想出來，但是應該也知道一點了吧？
“所以，雲起同學。你纔會產生這樣的感情，產生——”
“想讓大家一直呆在這個地方的感情不是嗎？”
命中紅心。
看來我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了。差不多···該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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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同學，告訴我吧。非落葬的計劃是什麼。讓你放棄了從這裡出去而在這裡活着。”
“纔不是因爲她的計劃呢。只不過是她的計劃讓我下定了決心而已。”
“什麼？”
因爲我的話若妙茉突然吃了一驚。大概是沒有想道我會說出這樣混蛋的話吧。
“妙茉同學，你確實曾經讓我有想過。這個世界也許不是那麼糟糕。因爲有你在我身邊，我才從內心深處擺脫郝訣妄的時候感覺到救贖。所以，我不想失去。”
“我之所以想現在這樣是因爲來到了閃光希望學院，參加了這場殺人game。也就是說如果回到外頭的話我可能重新回到那一無所有的生活中。”
“爲什麼你會這麼想？真奇怪啊。不論出去還是在這裡我都會跟雲起同學在一起的。”
真棒，這種像告白一樣的臺詞。如果是沒有得知真相的我肯定立刻就會被感染了。
“不，不會的。妙茉同學你有沒有想過大家真的可以一起happy end的笑着回去嗎？不，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這是每個人所期待的事情。但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種理想罷了。而這是現實。就好像幸運一樣，幸運的椅子肯定少於總人數。所以有人幸福就肯定會又被拋棄。有人希望就肯定有人會絕望。”
“雲起同學···爲什麼你會這樣想呢？爲什麼即使有我在身邊你你也會害怕呢？你就那麼對未知的事物感覺到恐懼嗎？”
“那麼爲什麼呢？”
“···因爲，我不想讓再有人死去了啊。”
“唉？”
“我對未知的明天感覺到恐懼。對自己的人生感覺到絕望。我也不是什麼思想積極的人，反而是個思想消極的人。是，有的時候我也想對自己說，沒什麼，這算什麼。挺着胸前進吧。希望就在眼前啊。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無論怎麼想我這樣的人都不可能說着這樣的話。像我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是什麼希望啊。所以，我只求最低限度就夠了。”
若妙茉看着我的眼神又變了。這也是肯定的，因爲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單單陷入絕望的那種程度了。反倒是我異常的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我要幹得事情無疑已經背叛了大家，背叛了若妙茉。可是，我這是爲了保護大家啊。
“我希望大家可以活下去，希望大家可以陪着我。我認爲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夠了。反倒是出去的話會一無所有。我知道，妙茉同學你很溫柔，所以你會鼓勵我。但是這不一樣，和之前的一切都不一樣。我沒有放棄希望。也沒有陷入絕望。我只是在逃避而已，希望也好，絕望也好，沒有了這種東西就不能活了嗎？爲什麼一定要追求美好的happy end呢？只要不陷入bad end不就行了嗎？”
“所以，你因爲害怕最後的結局。所以就要讓這場遊戲一直下去嗎？”
“啊，是啊。”
“雲起同學，你太自私了。”
自私？爲什麼說我自私。我這是這是爲了大家啊。
“纔不是呢。是妙茉同學不懂而已。現在外頭的世界——”
“就算已經不像一個世界了又怎麼樣？”
“你已經知道了？”
“沒有，只是從閃光希望學院的檔案以及雲起同學你所表現的推理出來的而已。那麼果然是嗎？”
“夠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吧。我好想回去好好放鬆一下心情然後——”
“然後讓大家一起留在這裡嗎？”
若妙茉無情的打斷了我的話，她看着我，露出複雜的表情。
“是的。因爲只有這樣纔可以保護大家。這是爲了大家啊。”
“爲了大家？別開玩笑了，這不是爲了你嗎？雲起同學。”
若妙茉的語氣變得帶着一種嘲笑，但同時好像也夾雜着一種傷感。
“因爲你不敢迎接最後的結局。不敢面對未知的明天，所以你就想要把一切都放到自己掌握中？爲了保護大家？纔不是那樣的，你只是害怕而已。害怕最後的結局會是怎麼樣從而失去大家。說到底，你只是爲了自己而已。”
“·····啊，是啊。就算我爲了自己又怎麼樣？你以爲我是什麼人啊？希望的存在嗎？別開玩笑了，妙茉同學。確實，因爲卡了bug我像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樣的出現救了大家。但是也正像你所說的。我只是爲了自己而已。我根本不是爲了什麼希望！不是爲了迎接最後的結局！我只是在逃避而已。不管是希望也好，絕望也好。我害怕，就這麼簡單。有問題嗎？”
“即使是我在你身邊？”
“啊，是啊。因爲我就是害怕失去妙茉同學和大家。害怕失去這種感覺才這樣想的。”
“即使你的作法會背叛了大家？”
若妙茉的話就好像刀割一樣的在我心上劃過。因爲她讓我明白了。我現在只是耍性子盡力滿足自己而已。
“啊，因爲這是我認爲最好的結局。”
“你所謂的休息三天，根本不是爲了搜索。只是爲了在這幾天想辦法勸說大家對吧？”
“啊···不愧是妙茉同學。什麼都明白了。”
我對自己無能感覺到懊惱，但是即使這樣，我也不認爲我的選擇是錯誤的。
那麼接下來若妙茉會對我說什麼呢？接着鼓勵我嗎？還是對我很失望的離開呢？不過現在的我，恐怕已經是油鹽不進了吧？
“對不起，雲起同學。”
“唉？”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話。
“就算你真的是想要保護大家也好，自私也好。如果雲起同學你真的想要這樣的結局的話。那麼從現在開始——”
“我就是雲起同學敵人了。”
“···妙茉同學，我最後問一句話可以嗎？”
“說吧。”
“妙茉同學。爲什麼你沒有對一切感到過絕望或者恐懼呢？因爲你充滿了希望之類的嗎？”
我不懂，看着這樣的若妙茉我想她幾乎已經猜的**不離十了。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前進呢？爲什麼非要迎接最好的結局呢？
“因爲，我希望找到真相。希望可以讓之前做過的所有事情都有意義。而云起同學你所說的，是你所認爲期待的事情。但是卻讓以前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也就是說，價值觀的不同吧。只是···雲起同學，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麼···算了。事到如今我說什麼也對雲起同學你沒用了吧？”
若妙茉沒有在對我說什麼。只是轉身離開了。看着他那樣的表情。我再一次的厭惡了自己。
到最後，我只有這樣自顧自的問着自己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