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王妃還是早些回去吧。”沒有在意李氏有些呆滯的神情,張忘衝着李氏笑着說道:“王妃再在這裡待下去,張忘可不敢保證能夠控住自己。”
張忘說完,李氏重重的看了一眼張忘說道:“那三千畝良田的地契,妾身明日就會着人送來。”
李氏這一說,張忘才明白,原來今晚李氏過來本來的計劃就是拿自己還賬,那三千畝良田的地契根本沒有帶着。
“地契就不用了,張忘雖然是一個俗人,然而卻也不缺這三千畝的田。”
對於如今的自己而言三千畝地實在不算什麼,然而對於已經沒有其他經濟來源的上黨王府而言,這三千畝地可就重要多了。
“如此,妾身便代闔府上下謝過將軍了。”張忘如此說李氏也沒有客氣,畢竟這三千畝田地的出產已經佔了王府收入的一半以上,若是真的給了張忘,那堂堂上黨王府就真的要捉襟見肘了。
“既然將軍今天只收了利息,若是哪天將軍想要本金了,只要通報一聲妾身定然掃榻相迎。”李氏衝着張忘嫵媚一笑說道:“那妾身今日便暫且告退了。”
李氏剛要離開,突然間張忘那邊冒出一句話,將她的腳步封在了原地。
“不知王妃可還想拿回上黨王的王位。”
頓了一頓,李氏這才訕笑道:“將軍莫要說笑了,上黨王薨而無後,上黨王一系業已斷絕,又怎麼能夠拿的回來。”
“世事無絕對,若是王妃收養一幼子,着其承上黨王之祭祀,不就可以了。”張忘問道。
“孤兒寡母,今上又怎麼會讓一個隨意收養的幼兒,繼承王爵。”李氏嘆了一口氣默默的回道。
“可若是這個幼兒有常山王不能不同意的背景呢?”張忘意味深長的說道:“比如說高景德。”
高景德年方三歲,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幼兒,高景德這個名字知道的不多,然而他的父親卻是在朝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彭城王高浟。
高景德雖然深受高浟寵愛,然而他並非嫡長子的身份卻註定了他與彭城王的王位無緣,然而若是讓他入繼給李氏和已經掛了的高渙爲子,那他現在便可以繼承高渙原來上黨王的王位。
而且如此一來,彭城王府和上黨王府便相當於綁在了一起,爲了自己兒子高浟定然會竭盡全力將上黨王的王位追回來。
而在這個敏感的時刻,高演絕對不會得罪高浟這樣影響力巨大的宗室王爺。
而李氏所能夠得到的利益便更多了,高景德不過是一個幼兒,到時候府中的一切事物和上黨王的權利自然是已經升級成爲上黨王太妃李氏暫時代爲掌管。
哪怕是李氏百年之後,高景德也得歲時祭祀李氏這個養母。
……
第二日一早,張忘便換了身百姓穿的衣服,悄悄的去了一趟永安王府同高浚的遺孀陸氏商議了一番。
對於張忘幫永安王府拿回永安王王位的提議,永安王妃陸氏也是對張忘表示了極大感激,直言若事成張忘所求無所不可。
根據張忘的瞭解,如今高氏皇族中威望最高的兩個王爺便是彭城王高浟和任城王高湝,高浟有一個幼子高景德,而高湝也剛生了一個小兒子高建德。
張忘此舉倒不全是爲上黨王和永安王的遺孀着想,更多的是在爲高湛謀劃,到時候以高湛的名義將請求讓高景德、高建德爲高浚、高渙承祀的建議送到晉陽高演那裡。
無形中便將高湛同宗室的兩大實力人物高湝、高浟綁在了一起,而高湛雖然性格極端但也不是傻子,誰是真心爲他謀劃,他也看得出來。
張忘根據前世的記載和今生的一些接觸已經大體上摸清了高湛的性格,高湛的智商是沒問題的,然而基因裡的偏激因子也比較多,非常容易意氣用事,但是隻要他認準誰是爲他好,無論他說什麼高湛都無條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