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同學們當然熱烈歡迎我們的回來。

“永祺你回來了!”

“啊啊!是永祺啊!”

“總算看見了,差點以爲你不回來考試呢。”何東平熱情地擁抱永祺一下,轉頭看見我,臉色發白,嘿嘿打個招呼:“瞳瞳啊,臉色不錯啊。”

“小平同志啊,我們也擁抱一下吧。”我對他笑笑,一把拽住他的領口,磨牙,壓低聲音一字一頓:“你可把我害慘了。”

何東平面如土色:“嘿嘿,有話慢慢說……”目光溜溜轉,拼命向周圍同學求救。

“慢慢說?”我瞪着他眼露兇光:“給你個機會,把那天晚上那些該死的情書解釋清楚。”

“那是瞳瞳的魅力驚人,而且……我們替你們着急嘛……”

砰!我給他一拳。

“混蛋!”我大吼:“你知道爲了那些該死的信引出多大的麻煩?”

“什麼麻煩?我們的催化劑很有效果吧?”汪莉莉鑽出來,興奮地等着我闡述事情經過。

“……”想到後面一系列的血淚經過,我猛憋住氣。死也不能說。

悲憤含冤的神色看到衆人眼裡,居然導致一陣欣慰的歡呼。

夏敏點頭說:“嗯,終於有進展了。”

“雖然很可惜,”汪莉莉轉頭,和何東平相視,感慨地說:“但永祺至少屬於我們班的人,沒有被其他班的花癡搶了去。”

“嘻嘻,莉莉,那我們是不是完成使命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永祺站在身邊笑眯眯地默認,幾乎氣絕。

“等一下。”一個平靜而威嚴的聲音打破定局,譚妙言排開衆人,威風凜凜走出來:“瞳瞳,你不會真的和永祺確定關係了吧?”

“這個……”

他看着我,微笑着說:“我知道,你一定有難言之隱。”

這句話真是暖人肺腑,我直想點頭痛哭。

難言之隱啊……

“瞳瞳,我們回寢室,不要理他。”永祺懶洋洋拉起我的手,故意高姿態地示威。

我瞪他一眼,爲什麼我們要回寢室?這樣一來豈不等於當衆承認我們是一對?

永祺壓下聲音,在我耳邊迅速地說:“呵護備至。”

“呵你的頭,”我舉手敲他一下,隨即醒悟,連忙補救着解釋:“剛剛是自然反應,不算違反約定喔。”

永祺皺眉,開始嘀咕:“不幸福,我不幸福……”

簡直就是威脅,我對永祺怒目相視,但還是身不由己地被他拖走了。

回到寢室,永祺立即關上房門。

“答應我,以後不和譚妙言說話。”

“爲什麼?”

“他對你不安好心。”永祺恐嚇:“他會趁着夜深人靜,對你做出可怕的事情。”

我想起譚妙言斯文的模樣,嗤笑:“你怎麼知道?他對你做過?”

永祺忽然臉色一紅,訥訥轉頭:“胡說八道。”

“咦?”我撓頭:“好像不對勁嘛。”我站起來轉到永祺面前,盯着他一個勁地瞧:“永祺,你很不對勁。”

永祺一豎眉頭:“你還沒有答應我。”

“我爲什麼不能和譚妙言說話?”

“因爲你和他說話,我就很難受。”

“不行,我不答應。”

“瞳瞳,你說對我呵護備至的。”永祺拉下臉。

“不行,會寵壞你。”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他使出殺手鐗。

“不行,是我的人就乖乖聽我的。”

“那我打電話給姨媽,說你強暴我。”這回,他使出真正的殺手鐗。

我立即如被霜打的麥子,垂下頭。

永祺高興地眨眨眼睛:“你答應了?”

我不作聲。

哼,卑鄙無恥,要挾我。

他抱住我:“那就是同意了。”在臉上狠親一口。

“不要咬我的耳朵。”我拼命甩頭。

他按住我,居然咬着不肯放,含含糊糊地說:“不要動,讓我舔舔。”

“又不是雪糕,有什麼好舔的?”我低吼,敲了他後腦一下,忙說:“自然反應,不算違反約定。”真是中英不平等條約啊……

我頑強掙扎,狠狠地連續“自然反應”了幾下,永祺纔不甘不願放開我。

“嗚嗚……”他發出貓肚子餓時纔會發出的低鳴,一臉不滿地坐在凳子上:“我不幸福,一點也不幸福……”

我本來不想睬他,但發現他嘀咕之間目光不斷朝電話方向掃去,頓時緊張起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過是想舔舔你的耳朵。”

我試圖和他講道理:“這樣,我不舔你的耳朵,你也不舔我的耳朵。我們兩個公公平平好不好?”

永祺似乎也肯講道理:“這樣,我舔舔你的耳朵,你也舔舔我的耳朵。我們兩個公公平平好不好?”

我直想吐血。

“爲什麼我要讓你舔耳朵?”大聲跟一個男人討論這種問題真是丟臉啊。

“因爲你強暴我,因爲我是你的人,因爲我喜歡!”永祺比我更大聲:“回到學校你就把約定都忘了,我要打電話給姨媽,告訴她你強……”

我臉都白了,撲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緊張地看看窗外是否有同學偷聽。

“算我怕了你。”我咬牙,把眼睛一閉:“你舔你舔,舔飽算了。今晚不給你打飯。”

永祺頓時眼睛發亮。

房中安靜下來,永祺一心一意地蠕動舌頭。

溫熱的感覺,從舌尖傳遞到耳朵後。不知名的酥麻,漸漸在茸毛處滲入。

“好癢。”我皺眉。

“瞳瞳,你的耳朵會自己動。”永祺小聲在我耳邊笑:“一動一動,好可愛。”

“廢話,我的耳朵當然可愛。喂,夠了吧,我好癢。”

永祺的聲音,漸漸低沉:“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耳朵其實很敏感。”

我翻個白眼,被你這麼舔能不敏感?

“瞳瞳,我喜歡你。”永祺輕輕說,每一個字都象雨點一樣,輕輕滴入平靜的湖泊。

他的脣,不知什麼時候從耳後移到嘴邊。

“接吻吧。”他用平靜的語氣說。

我似乎從裡面聽出一點不同的東西,卻說不出個究竟。

最奇怪的是,我居然迷迷糊糊點了下頭。

溫暖的脣貼了上來,瞬間熱度急劇升高,被抑制呼吸的同時,彷彿被灼熱的氣流衝擊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