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起來,似乎芥蒂全無。我安靜地跑操交卡,買早餐。

永祺還是懶得要死,無聊地坐在桌旁等我的早餐。

兩人對坐着低頭喝稀飯,我忽然擡頭慘叫一聲。

“怎麼了?”

我瞪大眼睛,楞了半天:“昨天,是你抱着我睡啊。”

永祺一臉平靜地點頭:“是啊。”

“爲什麼我今天早上起來居然這麼平靜,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朝永祺怪叫:“我爲何要和你睡一張牀?”難道真是已經習慣和他同牀共寢?我毛孔悚然。

“這很正常,而且,你答應過以後都和我一起睡的。”

寒毛直豎地想起昨晚的對話,我搖頭:“昨天的夢話不算數。”

永祺看着我,眼睛睜大象虎頭虎腦的小貓:“不算數?”

“喂,你不是真的想每天抱我睡覺吧?”

“瞳瞳說話不算數。”永祺把面前的飯盒掃到一旁,和我硬着脖子對視:“你說過對我呵護備至的,現在居然欺騙我的弱小心靈。”

“弱小心靈?”我作出嘔吐的模樣,翻個白眼。

永祺站起來拉住我:“不要走,你先說清楚。”

“說什麼?”

“你說你答應天天讓我抱着睡。”

“那是夢話。”我甩開他。

永祺站在我身後,開始用可憐兮兮的聲音自言自語:“不守信用,我一點也不幸福。”

其實我心裡正打算不繼續遵守那個該死的四條基本原則,所以我懶洋洋地收拾書包:“你不幸福我也沒辦法,我對你已經不錯了,還幫你買早餐。”

“我要打電話給姨媽。”

“哼,又來這一招。”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永祺一字一頓:“你欺負我,打我罵我,還要我幫你吸那裡……”

哐當,飯盒書包全部掉在地上。

“……還逼我全部吞下去。”永祺簡直帶了哭腔:“你爲什麼這樣對我?”

我轉身,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巴:“閉嘴,你胡扯。”

“我哪裡胡扯了?”永祺用力瞪我一眼:“你打算違約是不是?”

對上他凌厲的視線,我只能垂頭。

現在真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永祺象被人毆打過一樣,比我更垂頭喪氣,瞧他的模樣,似乎連上課也提不起勁了。

我只好善後:“你想怎麼樣?”

“我的要求不高。”永祺粗聲粗氣:“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嗯。”

永祺的臉這纔有點顏色:“那……首先,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以後每天都要讓我抱着睡覺。”

“你不能勒住我脖子。”我談條件。

“其次,”他忽然嘻嘻一笑,剛纔的傷心和無辜立即不翼而飛:“每天早上要有早安吻。”

“早安吻?”我狐疑地瞅着他。

他眼睛一閉,表情甜蜜地把嘴湊上來。

我的拳頭自動自覺攥緊,看見他傻乎乎的樣子,又嘆了口氣。不大甘心地把嘴伸上去噌一下。

“可以了。”

“這麼簡單?”

“你還想怎麼樣?”我低吼:“得寸進尺!”

永祺果然得寸進尺,呼一聲撲過來,把我壓在牆角。熱熱的脣毫不客氣地覆蓋上來,舌頭到處掃蕩。

被他這樣大肆侵略,我一邊嗚嗚叫,一邊痛苦地想起鬼子進村這四個字。

“瞳瞳現在進步多了。”吻過後,永祺居然笑着對我說:“應該習慣了我的吻了吧。”

瞧他一臉的得意,我真不知該扁他一頓好,還是蹲在角落痛哭一場好。

“上課去吧。”他拿起書包,扯住我的袖子,似乎唯恐我一出門就跑得不見蹤影。

課堂還是老樣子,汪莉莉和何東平那幾個混蛋我是絕對不會理睬了。譚妙言中間休息時總想靠近,永祺上課時還是迷迷糊糊在我手邊蹭來蹭去,可一下課就象母老虎一樣守護在我身邊,好像譚妙言是怪獸似的。

周圍情勢微妙,我忙着趕這些天的功課,也沒仔細琢磨。

“瞳瞳,你的離散數學都會嗎?”譚妙言在永祺的虎視眈眈下,還是過來了。

“嗯?”我剛擡頭,永祺的手忽然撫上我的大腿根。一陣輕微的酥麻從囧囧散開,我立即轉頭對永祺怒目相視:“你幹嘛?”

永祺把嘴貼在我耳邊:“你說過不和他說話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我是你的人了。”

“我沒有答應。”

我們當着譚妙言的面,在座位上互相耳語來耳語去。

“我幫你那樣那樣,還幫你全部吞下去……”

這下點中我的死囧,我驀然一震,滿臉都紅了,狠狠瞅他一眼,把頭轉到一邊。

譚妙言還在等我的答覆:“如果離散數學不會,我可以幫你補習。”

說到補習離散數學這個提議,真是非常及時,畢竟快考試了嘛。

可是……

永祺替我果斷回答:“瞳瞳不需要補習,他離散數學很棒。”

我瞅他一眼,即使不想譚妙言幫我補習也不用吹這種一戳就破的牛皮吧?

譚妙言目光轉向我:“瞳瞳,這幾天你沒有來上課,我幫你多抄了一份筆記。”他把一個本子遞過來。

這麼好?我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立即伸手。永祺說不許和他說話,沒有說不許接他的東西。

永祺霍然站起來,身子一側,剛好擋在我們之間。

“有很多人幫我們抄筆記。”永祺站在我身前,手悄悄伸到後面輕輕擰了我一把:“離散數學的筆記,已經有很多份了。”

我坐在座位上,隔着永祺站立的身子,看不到譚妙言的臉色。

一定很難看吧。

就這樣,永祺非常盡心地履行了一隻母老虎的職責。

晚上本來一切安然,當我們洗完澡準備上牀時,永祺非常精明地守在我的牀邊。

“睡你的牀還是睡我的牀?”這是提醒我無論睡哪張都要和他一起睡。

我嘆氣:“隨便。”

他高興地把我一摟,就地倒在我的牀上。

永祺的體溫,總比我高出那麼一點。其實在家裡那三天一直抱着他睡,早就應該習慣了吧。

想起來,當初綁着他睡的時候,我還趁機佔過他不少便宜。至少小麥色的肌膚,就被我愛不釋手地摸了很多把。

“瞳瞳,你的脖子好滑。”他又開始不正經,手指在我脖子彎裡慢慢移動。眼睛在黑暗中睜得大大。

永祺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亮亮的,連星星都比不上。

我歪歪脖子:“別動,好癢。”

“瞳瞳,我們再來一次。”他的聲音忽然充滿情慾:“慢慢的……”

我緊張起來:“不要。”

“不怕。”他低聲蠱惑我:“會讓你很舒服。”

再想反對的時候,他的手已經鑽進我的褲腰。不用一會功夫,就握住下面的小東西。

“嗯……”這種刺激,讓我不覺輕輕叫了出來。

“很舒服吧。”永祺笑着,用鼻子蹭我的臉。

他身上的危險和不正經都不見了,此刻,他彷彿化身爲一個優雅的紳士,在展現最迷人的笑容。

但他的手,卻熟練地不停摩挲。

什麼時候我開始習慣這種荒唐的事?難道是人天生對色慾的追求,居然讓我開始放縱自己和永祺?我沒有竭力掙扎,一切發生得理所當然,這讓我困惑。

我困惑着皺起眉頭,象遇到解不開的難題。但我的眼睛已經不能完全睜開了,半閉半眯,乖乖看着永祺。

“……嗯……嗚嗚……”

永祺輕輕吻我半睜的眼睛:“瞳瞳,你也幫我摸一摸好不好?”

他的另一隻手抓住我,讓我碰到他下面。

好硬,好熱。

“輕輕的摸就好。”永祺溫柔地對我低聲耳語。

舒服的感覺象飄在雲端一樣,也許我已經被他催眠了。看着永祺閃亮的眼睛。我忽然之間內疚。

不是一點點,而是非常內疚。

在我非常非常內疚的時候,永祺又淡淡哀求了一句:“求你,就碰一碰也好。”

這句話彷彿把一塊石頭從高處推到結冰的湖面上,冰層立即被砸開了,下面的水花四濺。

我渾渾噩噩,毫不猶豫地用手開始撫摸。

“瞳瞳,瞳瞳,你真好。”他激動得似乎熱淚盈眶。

這一剎那我感動得不得了,我不但加緊撫摸,還自動湊上去吻他。

鼻子、眼睛、耳朵、下巴,彷彿我一輩子也吻不夠他。

“瞳瞳,你真好。”永祺不斷說:“你是最好的,我好喜歡你。”

“我也是。”我輕輕地重複,象已經吃了最高級的囧囧囧一般恍惚:“我也是……”

gao潮的來臨沒有前一次那樣瘋狂,浪漫和溫柔彷彿滲入了骨子,我們也許同時看見白光忽現,同時低聲驚歎着生命的奇妙射了出來。

白色的液體黏在我們兩人的手上。

在手上蠕動的,不知是永祺的舌頭,還是我的舌頭,或許是我們兩的舌頭。

“瞳瞳,這是你的味道。”

“我也知道你的味道了。”

一切記憶到此爲止,我不知道後來是累得睡過去了,還是在gao潮那刻就已經暈過去了。

但記憶在次日醒來如此鮮明,當我低頭看到我和永祺兩人下身都赤囧時,每一個具體情節都記起來了。唯一記不起來的,是爲什麼我會作出這樣可怕的事。

“啊!”我怔怔望了摸不着頭腦的永祺半天,忽然慘叫一聲,抓起一旁的褲子就往浴室跑。

把浴室的門死死鎖上,我伏在牆上大哭。

天啊,爲什麼我會作出這樣可怕的事?

我問了自己很多次,不斷偷偷透過指縫看看周圍是否有人在對我指指點點。

浴室空無一人,只有我自己。但即使只有我自己,我也覺得害怕擔心。

永祺在外面敲門:“瞳瞳,你幹什麼,快出來。”他的聲音倒正常得很,真是讓人咬牙切齒的冷靜。

wωω☢ Tтkā n☢ ¢o “我不出來。”我隔着門大喊:“我永遠也不出來。”

丟臉死了,我以後怎麼有臉見人?

“不用擔心嘛,我不會告訴人家你舔了手上那些東西的。”

“啊!”我更加悽慘地大叫。

恨死他恨死他!這個該死的永祺。我忍不住打開浴室門,握着拳頭朝他撲過去。

“都是你!”我連脖子都是紅的:“都是你!”

情緒太過激動,除了都是你三個字外,暫時還罵不出別的。

永祺好整以暇握住我的拳頭:“一句話就把你激出來了,呵呵。”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咬牙。

“我的瞳瞳好純潔。”永祺對我露齒而笑:“我好喜歡。”

我磨牙。

他摸摸我的臉,又湊過來親我的嘴:“現代社會,你這樣的小寶寶真可以媲美國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