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晏溪回來時就找不到北安了。
她更加不安了。
她開始懷疑。
不會真讓阿雉拐跑了吧。
真就私奔了?
那麼決絕?
不行,總得找到他們,問清楚。
又去問洪世通三兄弟。
他們也不見了蹤影。
更讓她手忙腳亂了。
這是人家不帶自己玩兒了啊.......
正要去找寧易寒時,隱約看到屋脊上坐着一個人。
看身形,晏溪斷定就是北安。
只是不明白洪世通三兄弟這時候能去哪裡了。
晏溪喊了兩聲,不見動靜。
不做猶豫,一個翻身躍上屋頂,朝那個人走去。
他還沒走到跟前就喊道:“北安哥哥,現在你是越來越過分了啊。你一個人躺在這裡看星星,也不叫上我......”
當走近細看,頓時大吃一驚,竟然不是北安。
看着有幾分熟悉,卻一時叫不上名字。
還沒等晏溪再次開口說話。
那人一個虎撲過來,把晏溪摁倒,捂住口鼻。
此人手中放有迷藥,晏溪隨即昏了過去。
一個飛鏢而閃,射向北安房內。
那人帶着晏溪飛馳而去。
此時寧易寒客廳內坐着北安和洪世通三兄弟,他們來是跟寧易寒道別的。
寧易寒再三挽留,卻絕口不提阿雉。
北安看出他的心思,說道:“寒哥,阿雉她爹死的早,我本打算想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可天公不作美,讓她跟我吃了不少苦,感謝寒哥挽救於她性命,我在這裡謝過了。
說罷就跪倒禮拜。
寧易寒忙把北安扶起,笑道:“兄弟太客氣了,她現在已是世子府的人了,我定不會辜負她的,定會好好待她。”
北安自然相信,又說道:“寒哥,當初師父告訴我爹還活着,我要去京都設法救他出來。在這裡就此別過了。”
寧易寒正要說話,北安打斷他繼續說道:“關於阿雉,有你照顧他,我就放心了。我離開你就不用跟她說了,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回來看她。
北安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寧易寒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上前抱了抱北安,說道:兄弟,明天我讓錦衛甲護送你去京都,到那裡有什麼困難,我定會竭盡全力幫你周旋。
北安拱手說道:“謝過寒哥了,就不麻煩錦衛甲了。我與三位哥哥一同前往即可,到時真有什麼困難我定會叨擾。
寧易寒自知錦衛甲太過張揚,行走於京都難免會使人注意。
也就不再強求,說好明日啓程。
北安和洪世通三兄弟不再多話。
各回房間。
北安剛到房間門口,見門窗破損。
立時提高了警惕,小心的推開房門。
見桌上一飛鏢插着布條,北安快速打開布條。
上面寫着:“要想救她,就來漠北找我吧。”
最下面署名寫着巴威。
北安顧不得思索,快步飛奔到晏溪房間,什麼都沒留下。
又趕緊去找洪世通三兄弟。
他們聽後大驚失色,立即出門四處查找。
寧易寒知道後命人在全城搜捕。
一夜無眠,直到天亮還是一無所獲。
北安焦急難耐,跟寧易寒道別後。
帶着洪世通三兄弟急速朝漠北方向追趕而去......
寧易寒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淚眼婆娑。
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北安是一位難得的好兄弟。
北安本打算去找巴威問清楚一些事情,沒想到他竟然沒有離開宿勒。
而又劫持了晏溪,讓他肝膽欲裂,怒火中燒。
他若是抓到巴威必定將他碎屍萬段,一解心頭之恨。
竟然對一女子下手,有失將軍的威名啊。
這天天色漸晚,月白風清。
明鏡似的月亮懸掛於星空之中。
把銀色的光輝普照大地之上。
北安四人已是飢腸轆轆,精疲力竭。
擡眼看時,前方有一處寺院。
天無絕人之路啊,也就這個意思了。
讓他們來了精神,快步跑上前去。
定睛一看,上面寫着“普陀寺”。
洪世權上前叩門。
不多時,有一小沙彌來開門。
道明來由,小沙彌把四人請入院內。
小沙彌去稟報,只見有一法師從禪房步履輕盈而來。
看得出來,有些身法。
洪世達遠遠就看到了法師,嫌他走得太慢了。
低聲埋怨道:“這些人們都快餓得不認識爹孃了,這老頭倒是吃飽了散步呢,就不能快點兒啊。
洪世通瞪了他一眼,洪世達舌頭都懶得吐一下了,只是不再說話了。
法師來到衆人跟前,自報法號“慈正”。
四人恭敬還禮,也是一一自報家門。
法師聽後上下打量一番,尤其看到北安。
暗自竊喜,終於來了。
言語間卻又說了些客套話。
洪世權實在等不及,心想,這貧僧也真夠貧的,客氣客氣得了,竟嘮叨個沒完。
上前打斷慈正法師說道:“大師,我們早已飢渴難耐了,能否吃過齋飯再說。”
其他人也沒有說話。
其實也是這個意思。
慈正法師立刻明白,將四人引入禪房。
吩咐小沙彌去準備齋飯。
慈正法師自行與四人暢談。
他們現在哪有什麼心思聽他講這講那啊。
水喝了不少,可不頂用啊。
更餓了。
常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可當沒有東西的時候,
這銀子倒成了負擔了。
不好使了啊。
當齋飯端來,那可就是金不換了。
慈正法師自行離開。
剩下四人,哪還管什麼禮數法紀,都狼吞虎嚥起來。
還不時稱讚飯食比那山珍海味吃的都過癮,真是大快朵頤。
當四人吃到鼓腹含和之時。
慈正法師又走進禪房,緩緩說道:“衆位施主,飯飽之後,可去後堂沐浴。你們風塵僕僕而來,去洗洗,褪去纖塵,靜心定氣。”
洪世通感覺這法師太過殷勤了。
這時間掐得挺準啊。
再說他行走江湖多年,沒聽說過借宿還有能洗澡這個項目啊。
待遇有些超標準了吧。
洪世達心裡嘀咕道,洗澡就洗澡,哪特麼這麼多廢話啊。又靜心又定氣,拉屎放屁還管啊。
洪世權更沒多想,擦擦嘴笑道:“好啊,太好了。飯後泡個澡,讓做神仙也不要。”
四人還是朝慈正法師拱手相謝。
北安卻沒有多想。
依然恭敬的說道:“給大師添麻煩了。”
慈正法師笑而不語,退出禪房。
洪世通目送慈正法師,他想歸想,回過頭還是對北安說道:“五弟,我感覺不對勁啊,我們與他素昧平生,未免太過於殷勤了吧。要不然就是知道我們。”
北安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想把氣氛搞緊張了。笑笑說道:“大哥多慮了,也許這裡對行路之人都這樣呢。“
洪世通想道。
北安總是還單純了些。
哪知道外面的世界人心險惡啊。
他看誰都是好人。
人對他好,他就要加倍償還。
洪世通卻不同於北安的單純,他歷經江湖,閱人無數。
還是信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話。
洪世通笑了笑又說道:“也許是大哥多慮了,你是好人遇好心,福人自有貴人相助。”
北安笑道:“大哥就是我的貴人,二哥,三哥都是我的貴人。”
四人相視而笑,
往後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