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5月1號,是沈許心結婚的日子,寒舒池和愛川都收到了喜帖,出於禮貌,寒舒池選擇和AU的tommy一同出席,愛川跟在寒舒池身旁,倒覺無趣。寒舒池也擔心她太過無聊,一邊應付着tommy,一邊悄悄的說:“要是覺得無趣,你便先去看看沈小姐。”

“好!”愛川不情願的應了聲,拿着酒杯去酒店包間。

一眼瞄見被閨蜜們圍着的沈許心,心情愉悅的笑了笑。

“嗯!愛川,躲在門口做什麼?也不進來!”沈許心瞧見愛川,微微笑起來。

閨蜜們讓開路,只留化妝師和造型師在她旁邊收拾。

“恭喜你,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沈許心看一眼旁人道:“差不多了!你們也折騰半天了,去外面吃點東西吧!”

知道沈許心是要單獨跟愛川聊聊,一屋子的人便識趣的撤出去了!

沈許心關上房門,轉過身靠在門邊問:“你今天是跟寒舒池一塊來的吧?”

“嗯!”愛川點點頭。

“她沒太問難你吧?”

“她爲何要爲難我?”

“你們是情敵,你在她身邊這麼久,她就沒有察覺?”

愛川想了想說:“我們不是情敵!”

“你……怎麼會?”

“五年前,在法庭上,因爲情勢所迫,我不得不考慮一些因素,承認我喜歡林如絮,你一直反對我在寒舒池身邊,也是以爲我跟她是情敵吧?”

“搞了半天,都是騙人的,你根本……就是喜歡寒舒池?”

“是!”

“那林如絮呢?真的是她移情別戀?”

“我不知道!”愛川頓了頓:“五年前發生的許多事,有些我自己都記不起來了,能記起來的事想忘也忘不掉!”

“愛川,你聽我說,像寒舒池那樣耀眼的人,你接近不得,如果可以,一定要離她越遠越好!”

“我也知道離他太近意味着什麼,如果可以,我想多陪她一段時間!”

這是何必?沈許心只能心裡苦笑,依愛川那樣的性格,要回頭,早該回頭了,何況,她還執着了這許多年。

“外面人多,你便留在這陪我說說話,可好?”

“好!”

“你看你,心不在焉的!”沈許心皺皺眉頭道:“想來寒舒池此刻一定忙着應付那些各處招來的花枝,你在這兒生着悶氣,她也瞧不見!”

“別瞎說!我纔沒有!”愛川微微有些害羞。

“她知道你喜歡她嗎?”

“不知道吧!”想起自己一直在拒絕她,估摸着她應該不會多想。

“這種溫吞性子,也就我能看上你!”

“哈?”

“才說一會兒話,你就開始冒冷汗!”沈許心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汗。

“吱呀!”門開了,一襲紅色修身禮服的寒舒池冷冷清清的站在門外。

沈許心和愛川同時回頭看着她。

寒舒池皺起眉頭,目光頗有些深意的瞄着一臉發愣的愛川:“出來!”

愛川抽過沈許心手中的紙巾,一邊擦着汗一邊規規矩矩的跟着她出去。

“出什麼事了?你好像不高興!”愛川緊張的問。

寒舒池轉過身給她整理弄皺的衣襟,並不說話。

愛川眨眨眼,緊盯着寒舒池的動作。

“伴娘都出來了,就你和新娘在房間裡,我不放心!”

……愛川心甜的緊,卻不敢表現在臉上。

“果然,我出現的太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真是抱歉!你現在再回去還來得及!”

“你冷着臉把我叫出來,我這會兒回去,你也得給我個把我叫出來的理由!”

“哼!”

“宴會廳太吵,我不想去,許心的房間我也回不去,這會兒,我也沒地可去了!”

“我訂了房間,要去那待一會兒嗎?”

“做什麼要特意另外訂一間房?”

“你來不來?不來算了!”寒舒池在前面走,愛川懶懶一笑,跟上去!

喬晚橋、俞宋和沈許心是舊識,也在婚禮受邀之列,兩人一見面,便因爲愛川的案子吵了起來。

“俞宋,你說能替愛川翻案,其實,我是很贊同的。”喬晚橋的一句話立刻引起俞宋的興趣。

“她並不同意。”俞宋有些氣餒。

“我會勸她。”喬晚橋的語氣裡十分自信。

“橋!你對愛川是不是抱着什麼不該有的情感?”俞宋想表達自己的困惑。

“我需要她的清白。”喬晚橋很鎮定的說。

“你瘋了?即使證明她的清白,你也不能靠她太近,這不現實。”俞宋不敢置信。

“這是首要的第一步,已經不是一個醫生對病人的期許,而是,我能照顧她的承諾。”

“你是什麼家世,她是什麼家世,你看不明白?”俞宋有些動怒:“好吧,即使對於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你,這些不算什麼,你得想想你的家人,他們該爲此付出什麼?”

“俞宋,你在乎的不是我愛上怎樣的女孩,而是,這爲此將給你的愛情帶來什麼?”

“橋!我也有我的承諾,你知道,我好不容易向言芯求婚了,我們都要結婚了,如果你將親手摧毀這一切,我不可能沒有反應。”

“從這一點看來,你仍然是配不上言芯的。”

俞宋抓狂了,當初如果不是喬晚橋推薦自己,言芯在有更好的抉擇的同時不會選了自己,如果得不到喬晚橋的支持,言芯很可能會再次拒絕自己。

“橋!你在拿你妹妹的幸福威脅我。”俞宋這句話裡透出了妥協:“我承諾過言芯的,所以我幫你,但是……僅限在打贏官司,你的愛情我不參與。”

“你也不能和我的父母統一戰線。”

“橋,你會後悔的。”

“明天把起訴書拿到診所。”喬晚橋微微一笑,拍了拍俞宋的肩以示感激。

宴會上,徒子桁依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寒舒池,甚至於爲此,刻意接近寒老爺子,寒老爺子對這位年輕後生沒有不滿意,也沒有特別的喜歡, tommy倒是令他十分滿意,這次回國,tommy就往寒府跑了不下四次,對寒舒池表達出的喜歡也是炙熱討喜的,所幸的是,寒舒池沒有表現出拒絕,與其撮合女兒和還看不出門道的愛川,不如由了tommy,畢竟,tommy對自己女兒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好。

沈許心在教堂外拋出去的鮮花被喬晚橋接住了,衆女士一陣鬨笑,喬晚橋當着衆人的面將鮮花大大方方的遞給了站在側角的愛川,此舉無疑讓很多女士羨慕不已,只是在許心那裡,臉上卻結了層厚厚的冰。

面對這樣的情景,寒舒池依舊雲淡風輕的和幾個認識的紳士閒聊,俞宋刻意壓抑着內心的不滿,卻畏畏縮縮的不敢再說任何刺激喬晚橋的話。寒老爺子也有些錯愕了,目光茫茫然的在女兒與幾個年輕人間掃視。

愛川高興的心情一下子被一束花弄懵了,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說:“喬醫生,大家都看着呢!”

“嗯……花很漂亮,你看我不認識別的女士,沒地方轉交。”喬晚橋調皮的聳聳肩,不像認真。

愛川拉着喬晚橋的袖子,湊到他耳邊威脅道:“你自己想辦法,我現在很生氣了。”

喬晚橋下意識裡明白這後果,當然不敢不從,轉頭把花交給了另一位未婚女士,態度裡是頑皮的孩子氣,倒不讓其他女士們覺到他的狂妄失禮,不知道該誇他是作爲心理醫生道行高深到足以掌控人的內心,還是該贊他天生具備調情的浪漫細胞,總之,他表達的是一種浪漫,是能博取好感的。

喬晚橋的舉動當然不會讓寒舒池無動於衷,愛川多次拒絕已經讓寒舒池失去主導權,所有的感覺都被愛川的一舉一動所牽引,儘管接近愛川常常會讓自己身心疲憊,可是,一旦這個人出現,自己就沒有辦法淡定到忽視她的存在,對於喬晚橋,她不得不抱着私心痛恨着、嫉妒着。這在任何人面前是看不到的,寒舒池也是委屈的,爲愛川體會不到自己的委屈而壓抑所有的情緒。

晚宴上,創辦人爲了增加樂趣玩了個壓軸的抽籤遊戲,隨意抽取到的那個人要和新娘跳最後一支舞,所有的男士都舉目期待,這是必要的捧場,許心也沒有對此表現出不快,她心裡期盼着能抽到愛川,這是自己婚禮上最想得到的。

創辦人抽取名單的時候,所有人都擠在了場中,幻燈片在屏幕上切換,最後,定格在寒舒池身上,天!許心笑得勉強,新郎黎柏楊十分大方的聳聳肩表示遺憾,繼而鼓勵妻子勇敢面對。

寒舒池坐在陽臺上獨自品酒,耳聽話筒裡喊着自己的名字,不明所以的踱步進去,全場人的目光一下子擁過來,讓寒舒池愣在落地窗旁,皎潔的月光籠在她身上,讓她看上去像靈潔的仙子。

創辦人再次申明遊戲規則,寒舒池雖然意外,卻仍是大方的走上前,主動把手遞給新娘。

許心一時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場惡作劇,可是理智告訴她今天自己是主角,能和寒舒池跳最後一支舞同樣會引來羨慕,而且……許心注意到愛川,她下意識裡露出邪惡的自私情緒,毫不猶疑的把手放在寒舒池手心裡,冰冰涼涼的觸感,白皙修長的手指繞在自己指尖,那刻,心居然害羞的跳動起來,許心不是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美女見了不少,能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卻只有眼下這一人,愛川爲這樣一個人着迷,確實情有可原。注意到許心的恍惚,寒舒池緊了一下她的腰,主動帶着她的舞步,剛纔是很危險的,稍稍反應遲鈍,兩個人該狼狽的摔跤吧。

注意到腰間的手收緊了,許心驚呼一聲,險些跌進寒舒池懷裡,還好寒舒池掌控了局面,兩個人才有驚無險的迎接媒體的閃光燈。

所有人駐足觀望,讚歎這該是多麼美好的畫面,穿着白色新娘禮服個性突出的沈許心和着紅色修身晚禮服氣場強大的寒舒池一下子吸引了全部的眼球,連心裡有着不滿情緒的沈清水也心生漣漪,眼瞅着媒體們此起彼伏的閃光燈,沈清水臉色越發難看。

直到音樂結束,許心才從縈繞在身體周圍的溫軟清香中回過神,羞澀的鎖緊身體,不敢擡頭碰寒舒池的目光,寒舒池幽幽說了聲:“恭喜!”收回了手指。

許心迅捷的仰起頭,看見的只是寒舒池泫然轉身,疏離高貴的身影,感覺手心裡落了一層細汗,不自覺的又紅了臉。

第二天媒體報紙就把這唯美畫面登出來了,標題是,□□女兒與諾亞總裁寒舒池演繹唯美華章。真是令人無限遐想的字眼,公司裡的人都在八卦這件事的時候,寒舒池依然我行我素的在花房裡拉小提琴。

出院的君亦然被迫在君家老宅休養,君老爺子請了專門的醫生和護士照顧,與醫院沒什麼不同,雖然寒舒池和她的秘書前前後後來過幾次,也不減自己快悶出毛病的小心思,於是,上演了一出華麗麗的夜逃事件,引得君老爺子大動干戈把保鏢都派出去了。

君亦然從某情人處出來已是三日後的事情,捕捉到的鏡頭被大幅放在報紙正頁,君亦然出現在君老爺子眼皮底下時,顯然不知悔改。

“然然!這個小明星就這麼重要?你急着安排出院就是去看她?”

君亦然抱着胳膊,不迴避的道:“貌視某人趕着吃醋呢?”

君老爺子瞄瞄偷笑的幾個下人,捂着嘴輕咳了幾聲,嚴肅話題:“這次,你是在我眼皮底下做危險的事。”

“還不是因爲大白天出不去嘛。”君亦然扁着嘴委屈的說。

君老爺子由着她耍性子,也沒真要生氣,隨手指了指沙發。

君亦然乖乖坐下來。

君老爺子看了她半天才開口道:“今天,你寒伯父登門拜訪,我給他提了個醒,池池呢,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看好她,你現在給個態度,把事定了。”

君亦然一臉吃了翔的睜大眼睛:“定什麼事?”君亦然想不到還有這出:“爺爺,我想你犯錯誤了。”

君老爺子坐正身體等着回答。

“我和舒池呢,是死敵,要成爲夫婦,劇情會混亂。”

“劇情?”君老爺子瞪紅了眼:“我看着挺好,你是不是嫌棄她帶着兩小孩?”君老爺子當然知道君亦然散漫過度的性格,每每和舒池的兩個孩子都相處不好。

“嗯……”君亦然捏着下巴做思考狀:“爺爺!您的孫媳婦呢,絕對不會是舒池,我們倆八字不合,看相的可是說過的。如果您碰巧很喜歡寒舒池,那一定會出人命的,寒舒池是什麼人啊?動手動腳我都打不過,爺爺!搞不好兒媳沒娶進門,君家還要倒貼出去,白白便宜了那寒老頭。”

君老爺子一雙眼咕嚕咕嚕轉,心忖着這話也是在理,寒家那輩還小了自己輩分,怎麼能讓然然嫁過去受氣,看然然和池丫頭在一起時,分明氣量就弱了幾分,以後孫女可不能妻管嚴,這多少太丟面子,也許,合計該銼銼池丫頭的銳氣。

作者有話要說:好想知道都有誰點進去看文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這篇文會一直更到完結,不會棄坑!

人物方面,其實我最喜歡寒舒池和林亦幽,當然還有其他很多很多人。

好像劇透了,目前林亦幽還沒有出現,嗯!就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