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些事就是這樣,好象不會有什麼交集,但卻碰上了面。
這天,李子同的二位老兄弟策騎馬到了鐵嶺村。告知,二掌櫃昨天上午被鬼子狙擊,生命垂危,想見大掌櫃一面。
李子同讓他們先回,自己隨後動身。
李子同迅速把隊員召集到一起,說明了情況,帶着如月麥子田水和丁子就立馬起身。如月的射擊教官也被狙擊。
當晚大寶在打穀場上,架起了火,烤着野兔。
羊娃顯的特別高興,這是他特別熟悉的生活,所以,大寶一提出,他馬上就同意了。
天上星星閃爍着,遠處蟲鳥鳴叫着。
大寶嚼着烤肉,就着老白乾,說着往事。羊娃邊手撕着烤兔肉,邊聽着大寶說他那過五關斬六將的事。
一人二隻烤兔吃完了,大寶猶意未盡。
“這會來碗木耳圪貝湯就好了。”
“木耳圪貝湯?”
“吃過?”
“頭回聽說。”
“燒大蔥,過油肉,毛頭丸,小酥肉。這些吃過嗎?”大寶自己說着口水都流出來了。
“頭回聽說。”
“這樣,明天咱們去太平鎮上,哥帶你好好吃一回。”
“隊長不是叫咱們不要亂跑。”
“但咱也不能在家啥事不幹,睡上三天吧?再說,咱們去鎮上,走走看看,探探消息,對,也就是隊長常說的,去偵察一下,等隊長 回來了好報告,纔好找機會打鬼子。”
“偵察敵情?那行。”
“你聽哥的就對了。”
第二天一早,大寶就帶着羊娃到了太平鎮。
昨晚他們連夜就收拾上傢伙潛行到離鎮不遠的山溝,他們在那溝裡的一個破窯洞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們藏好東西,就往鎮上走去。
這個是個趕集的日子,一大早這鎮上就十分熱鬧。
大石頭下面也會有青草吐綠。
大寶先是帶着羊娃不慌不忙在集市小吃區走了一圈,然後才選定一家坐下。
點了豆腐腦,點了油粘糕,優格瑪,小黃蒸。
昨晚奔走幾十裡,加上今天一早醒來就來到集上,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尤其是聞到這香味後。
大寶點了這幾樣小吃,可分量很少,每份只點了二樣。羊娃從沒吃過這些,面對這些襲人味道,三下五除二就把他那份掃進了肚裡。吃完了,人身上是暖和了,可肚子也不感覺到飽,但大寶不吭聲,羊娃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吃完飯,大寶就領着羊娃逛集市去了,他們先到古玩花鳥區走了一圏,然後就挨着逛,在集上大寶買了個背囊,還抓了一把毛票給羊娃。
“想買啥 就買啥。”
他們逛到雜耍賣藝區,這下子羊娃可邁不開腿了。只見一父女變魔術,場上支着小檯面,上面放着個紙箱,只見那個看過去只有十一二歲穿着紅衣的女娃,一會從空空的紙箱裡變出了一頂帽子, 一會變出一隻缸子,最後還變出了一隻活兔子,全場掌聲,羊娃早就樂的眼睛成了一條縫。
大寶陪着看了會,實在看不下去,就對羊娃說。
“你慢慢看,我去別處逛逛。”說着把那背囊交給羊娃。“中午在昌順樓門口見。”
羊娃點着頭,但眼睛不離場地上那箱子,生怕她又從箱子裡變出什麼來沒看上。
大寶首先來到鎮西頭,徑直走到馬久仁的家外,只見那大門緊閉,想必那婦人聽從了馬久仁的話,已經搬走了。
接着他又走到如月她姨夫開的小飯店。從飯店出來,又沿着火車站和憲兵隊,警備團,維持
會,鎮公所走了一遭,這會太陽已經當午。
大寶看了看天,沒有去昌順樓,因爲他聽見集市那邊鑼聲陣陣,叫好之聲連連。
這是一個漢子帶着二個娃一隻猴耍猴戲。他們是一會讓猴子向衆人鞠躬打輯,一會讓猴子翻跟頭一會兒拉小車,一會兒讓娃戴上猴子面具,跟猴子玩耍奔跳,引着觀者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當另一小娃子端着小鑼向觀衆討錢時,羊娃給了幾張票子,娃子連連躬身。一圈過後,娃子又拿出猴臉面具銷售。
這猴臉面具畫的是喜慶,活潑,頑皮,智慧。一時間是孩子叫大人笑,紛紛解囊。大寶也掏錢買了二個,羊娃這才發現大寶就站在他後面。
生意完了,場子散了,人也走開。
大寶走到一柿餅攤前,買了幾斤柿餅,又買了幾斤紅棗,這些是如月麥子愛吃的;又買了二瓶老汾酒,這眼瞅着就要過年了;買了二包菸絲,這是給有財叔買的;還買了十個驢肉火燒,準備明天的伙食;買了幾斤蘋果,準備在回去的路渴了吃;最後,走到那家有名的燒雞舖前,把剩下的三隻燒雞都買下,帶回去慢慢吃。頓時,羊娃身上的背囊顯的沉甸甸的。
東西買齊後,羊娃揹着背囊,跟着大寶走進鎮上最大的飯店,昌順樓。
由於今天是大集,四鄰八鄉,包括長治太原都有人來做買賣,飯店生意不錯。他們上了二樓,找了一闢靜處坐了下來。
“掌櫃的,恭喜發財。”店小二是何等人物,那是蚊子飛過知公母的角色。“要點啥?”
店小二過來麻利地爲他們倒茶布碟。
大寶不慌不忙先呷了口茶。
“給我上個燒大蔥,木耳圪貝,過油肉,毛頭丸,小酥肉,糊卜肉,醬驢肉,羊湯扯麪二碗。還有把那麪醬黃豆醬辣椒醬大蒜大蔥花細鹽陳醋這些調料都擺上來。”
“掌櫃的,是不是還有客人沒到?”
“就我們倆人。”
“掌櫃的,我們這店一向是誠實經營,童叟無欺,量實稱足。是怕掌櫃吃不了這些反而費了銀子。”
“你只管上菜,別的與你無關。對了,再給我稱上二斤醬牛肉,我要帶走。”說着,大寶豪氣地掏出一塊銀元拍在桌上。店小二,就你這小心思,以爲我聽不出來什麼意思嗎。
店小二一見袁大頭,整個臉都笑變了形。想不到這倆穿着普通的小哥,還真是不一般,今天算是看走了眼。
“掌櫃你稍候,小的這就給你上菜。”
“慢着,這茶太次,撤去,給我來壺上好的福建苿莉。”
“好嘞。上好的福建苿莉一壺。”隨着一聲呼叫,店小二下了樓。
坐在一旁的羊娃,看着他們的你來我往,眼花瞭亂,雲裡霧裡的。尤其是大寶身上那來那麼些錢?以前聽麥子開大寶的玩笑說破尿盆當古董蒙人錢,可今個看他一直是兩手空空啊。
“羊娃,這回出門,聽大哥的就沒錯。”大寶看出羊娃的滿臉疑惑。“早上沒吃飽吧。”
羊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早上不能吃飽,咱們得把肚子留出來,中午好吃大餐。一會兒慢慢吃,吃快了容易撐,啥時候吃好啥時候走。”
他們還真是慢慢吃了起來,一直吃到這店裡都沒客人了,他們纔打着嗝下了樓,出了鎮子,走上了回家的路。
他們走走歇歇,歇歇走走,這吃多了,嘴巴舒服了,可身子卻不自在了,看來多吃真不是什麼好事。
終於走到了昨晚棲身之處。他們取出暫且藏在這的武器。二支長槍,二支短槍,四個手 雷,一包大寶製造的炸 藥和啓暴器。
按計劃,他們天黑後轉移到離公路不遠的地方過夜,明天黎明,把炸 藥安放到公路上,伺機行動。
他們別上手槍,躺到外面一片被太陽照的暖洋洋枯草上,窯洞裡太陰冷。
“大寶哥。”
“嗯。”
“謝謝你。”
憋了半天,羊娃終於說出這句感謝的話。
“說這話見外了,咱們是兄弟。”
“我知道。可我心裡真是這麼想的。”
“以後不這麼想就行。”
“我這是頭回進館子。也是頭回吃這麼好吃的東西。”
“館子不能常進,好吃的不能常吃。”
“你看咱倆,吃的都走不動了。”
“主要是看下午沒啥事,才放開了吃。凡事都要象咱們隊長一樣,要有計劃。對了,那猴臉面具放在包裡沒壓壞吧?”
“不會的。我瞧瞧去。”羊娃一骨碌起了身。
太陽真好。天上的老鷹在盤旋,遠處的羊羣在吃草,輕風拂過,偶可聽見那趕路人吼的上黨邦子。
“大寶哥,猴臉沒壓壞,都好着那。”
大寶坐起,取過面具,看了看後就給自己戴上,接着比劃了二個猴子動作,惹的羊娃嘎嘎大笑。
二個在這晉東南長大的少年,戴着猴臉面具,在這黃土高坡上學着猴戲人的動作,相互嬉戲打鬧。
“啪”一聲槍響,使他們的笑聲驟停,接着又是二聲槍響。
他們跑到坡邊,朝槍響處張望。只見遠處坡下一隊人馬。
“十二個鬼子,有一個騎着馬,十個警備團的,中間有五個人可能是他們抓的八路俘虜。”羊娃那數羊的本領一下子就發揮出來了。
“你肯定被抓的是八路嗎?”
“我見過八路。認得他們衣服。打嗎?”
“隊長以前說過,一個鬼子兵能頂八個國軍。加上還有警備團的人,這樣算起來就有近百人的戰鬥力,咱們就二人,風險太大。”
“可咱不能見死不救啊。剛纔可能是有俘虜逃跑鬼子開了槍。”
“要是沒有俘虜,遇上這些鬼子我高興死了。安上我的天女散花,然後再給上二顆手 雷,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我們早就溜了。可爲了救這些俘虜,就不能這麼打,但是,一旦讓鬼子反應過來,咱們就很危險。”
“危險我不怕,大寶哥。”
“是條漢子。走,取傢伙。”
鬼子隊伍走上坡了。前面三人尖兵,跟獵狗一樣,四下張望。
跟在他們後面騎在馬上的是憲兵隊長八木。他時不時地停下來,舉着望遠鏡。顯然他們都十分警惕。
躲在坡上枯草裡的大寶和羊娃,目光緊盯着走在半坡上鬼子隊伍。他們一個抱着啓暴器,一個緊握着長槍,羊娃怕鬼子發現,不敢把槍伸出去。他的任務是,聽到爆炸聲後,迅速出槍射擊騎馬軍官。在八支隊裡,射擊水平除了如月和麥子外,就算羊娃了,他的射擊姿勢怪異多樣,常令人不解,雖然不能擊中要害,但總能打中目標。
突然,一對老鴰從溝底飛出,邊飛邊聲音嘶啞地鳴叫着。
“準備。”大寶輕聲提醒。他決定炸後面的鬼子。
隊伍走着整齊的步伐。
“轟。”一個響亮的暴炸聲音剛起,羊娃舉槍朝着八木就是一槍,人應聲下馬。大寶看到那軍官掉到地上但要掙扎起來,看來傷的不重。他拿出一枚手 雷,磕了一下,還放在手上停頓了一下才扔出去。
八木的確傷的不重,中彈後從馬上摔下來時人模糊了一下,但他良好的軍人素質一下子讓他恢復了正常,他正要起身,只見從坡上飛下來了一顆手 雷,他本能地向後一縮,想這顆手 雷會落入邊上的溝裡,但想不到這顆手 雷在離他半米處爆炸,兩眼一黑,告別了這個世界。
在八支隊裡,論投彈,羊娃第一,遠而準。但大寶有一絕活,他能根據目標來決定手 雷的爆炸點。就象剛纔,他沒有一下子就把手 雷投出去,而是放在手上停了那麼一下才投,讓手 雷在目標不遠處上空無死角爆炸。這活全隊只有他敢幹,而且乾的極爲地道。尤其在近距離打伏擊時,簡直能頂上一門炮用。
“快跑啊。快跑啊。”
只見那幾個伏在地上的俘虜,聽到這叫聲,頭一抱,就朝邊上的溝裡滾了下去。
一聲爆炸,一聲槍響,接着手 雷爆炸,一時還真把鬼子隊伍打懵了。俘虜已經沒心思管了,因爲從上面又扔下來一顆手 雷,還是臨空爆炸,這下鬼子怕了,遇上高手了。
大寶看俘虜都滾到了溝底,他朝着鬼子再扔了一顆手 雷後,就同羊娃順着小路跑了。
一切都照計劃進行。
羊娃揹着那個大背囊,提着槍,向前疾跑,跑的大寶都快跟不上。在大寶再三叫喚下,他們在過了一坡後,在一個破窯洞外的牆角稍作歇息。
“鬼子沒跟上來吧?”
“沒。”羊娃四下張望了一下。
“背了那麼多東西,還跑那麼快。”
“不重。”
“吃個果子吧,我口喝。”
羊娃放下背囊,取出二個蘋果。二人把蘋果在身上擦了擦就大口吃起來。吃完蘋果,用袖子拭了嘴,羊娃從背囊中又取出那猴臉面具,他咧嘴笑了,他就是喜歡這,他就是稀罕這,他戴上面具學着猴子的動作。突然,他做了個別出聲的動作,輕輕地抽出手槍。大寶也順手戴上面具,拔出短槍。
羊娃起身,順着牆角,慢慢向外探出腦袋,不想,這時,也有一顆腦袋慢慢向牆角這一邊探來。
二顆腦袋差一點碰到一起。先是對方一聲驚叫,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荒山野嶺會出現這樣一個人不人猴不猴花裡胡哨滿是色彩的腦袋。就在對方一楞神的時候,羊娃認出這人是鬼子,閃出身子,擡手就是一梭子,接着大寶跳出來,也是一梭子,三個鬼子倒在地上。
“帶上東西,撤。”這時,大寶才真正感覺鬼子的戰鬥意志。
月牙初上,萬般寂靜。
都小半夜了,他們二人回到鐵嶺村。羊娃剛燒好一鍋開水,李有財就敲門進來了。
“還沒吃?”
“吃了。就是趕路嘴有點渴。”
“你倆這一天都上那了?”
大寶把他們這一天的經歷,同有財叔簡略說了一遍。除了把去太平鎮解饞說成去偵察敵情外,其餘說的都是實情。
“有財叔,我們在鎮上給你買了些菸絲,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大寶不失時機地取出菸絲。
李有財這一樸實的莊稼漢子,那經過這陣勢。早都讓大寶說的個五迷三道的,見了菸絲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有財叔,我們想明天帶些炸 藥,,還有你打的三角釘,到公路 上守着,有機會就給鬼子一點顏色。”
“隊長走的時候可是交待,叫你們二個沒事別亂跑。”
”那是隊長怕我們出事。叔,不會出事的,又不是去端鬼子據點。我們只是把炸 藥往馬路上一安,三角釘住路上一扔,我們躲在對面坡看熱鬧就是了。不會出事的。再說,如月姐說過,只要我們軋壞鬼子的一個汽車輪胎,砍了鬼子一個電線杆,都是在抗日,不能讓鬼子舒坦。這次我去鎮上,聽如月姨夫說,現在鬼子的汽車好象少了許多。有財叔,我心裡想,可別我們還沒打過癮,鄉親們的仇還沒報夠,鬼子就跑了,那可要後悔死了。”
“大叔知道,在這溝坡裡,誰能把你們倆個猴精怎麼樣?只是隊長走時有留下話,這你也是聽到的,加上咱們莊上血脈金貴。”
“大叔,我知道你惦記着我們,操心着那。”
“去吧。活泛些。記着隊長那話,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躲,再不行就跑。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天不亮就走。這樣安全些。”
接下來二天,大寶和羊娃炸了鬼子一個巡邏隊,沒個炸死的,但沒個不受傷的。還用三角釘軋壞了幾輛汽車 ,他們倒 是一槍沒放,戴着個猴臉遠遠望着。在要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們還跑到秋店據點喊話,報上八支隊的名號後,說在公路上埋了地 雷,叫他們轉告鬼子,據點裡警備團的人說不敢,當大寶喝道,就這樣說,他們才諾諾答應。
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埋雷。
在外面轉悠了二天後回到了家裡美美睡了一大覺,直到快晌午了,才被羊娃叫醒。
李有財和老孫頭來了。
大寶一進當中那個平時吃飯議事的窯洞,老孫頭就站起來。
“大寶,那天在兔蹄嶺打鬼子的伏擊是你和羊娃?”
“是啊。”
“這就對了。有人讓我代他們來謝謝你。”
“他們?他們是誰啊?”
“八路。”
“敢情咱孫掌櫃是八路的人啊。”
“咱個跑貨郎的,那方的人也不敢得罪不是?”
“那是。不管啥人,只要是打鬼子就成。對了,你咋知道那伏擊是我們打的?”
“就那天女散花除了你還有誰有?”
“那倒 是。”
大寶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那五個八路都還好吧?”邊上的羊娃問了句。
“只是擦破點皮,沒事,都好着那。”
“那就好。”
老孫頭狠穩抽了杆煙。
“你們這次伏擊不的了啊。把來原縣鬼子的憲兵隊長八木給打死了。”
“就那個騎馬的貨?”大寶輕蔑地說。“讓羊娃一槍就給打下了馬,我看他在地上還會撲騰,就給了他一個手顆。”
“有財叔,咋了,看你有心思。”
“大寶,隊長已經走了四天了。”
“四天了?還真是。他不是說二三天就回來嗎?”
“說的是啊。我原想他那老戰友負傷很重,可能沒斷氣,也就拖着,不好走,這咱們平時也常遇見聽說。可是今天孫掌櫃來說了山裡的消息,聽了人身子有些重。”
“孫掌櫃,山裡發生啥事了?”
老孫頭磕去爲菸灰,擡起頭說道。
“從山裡傳出消息,山田聯隊被打殘了後,派了個狙擊高手,就是指那打那沒跑的那種。這個鬼子在山裡已經打死了一名中將,傷了二名少將,其中一個就是隊長的那個兄弟,還打上校中校,共六名。昨晚,我得到消息,就在昨天下午太陽快落山前,山裡又傳出槍聲,被擊中的是個女的。”
“女的?”
“是的。是個女的。”
“如月姐?”羊娃失聲叫出來。
“麥子。”大寶有些失態。
“說那女穿的是老百姓衣服,所以我就趕忙過來了。”
“大寶,羊娃,你們準備一下,我這就去備車,一起去山裡。”李有財說着就站了起來。
“慢。”
孫掌櫃和大寶羊娃也都站起來。
“有財兄弟,你要留下照應村上。大寶和羊娃把肚子填飽後,帶上短槍,立即出發,地點你們知道,有羊娃在我也不用說怎麼走。對了,有財兄弟,讓嫂子給打幾張餅子,讓他們帶上,七十里路啊。我也馬上回太平鎮打探消息。但願他們沒事。”
老孫頭畢竟當過兵,人雖弓着腰,卻冷靜的做出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