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怒吼一聲,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在都城上空,衆人的聲音才戛然而止。他瞪了韓斌一眼,一揮手,厲聲道:“不要聽他廢話,動手。”說着,便祭出飛劍。
衆人隨之祭出法器,上百道飛劍懸浮在空中,指向韓斌,寒光逼人。
韓斌臉色未變,毫不畏懼道:“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來?”
此話一出,衆人心中都是一股怒火。周通冷哼一聲,憤懣道:“韓斌小兒,你那點修爲還不配讓諸位一起上。”就在衆人以爲他上前同韓斌鬥法時,他突然指向一旁的周飛,道:“周飛,你去把韓斌拿下。”
衆人一怔,周飛更是面如死灰,難以置信的指着自己,聲音顫抖道:“周長老,你讓我去?”
“怎麼,你不能去嗎?”周通厲聲道,“你一個練氣期七層的修士,還打不過練氣期五層的人嗎?”說完,見他還不動身,暗中傳音道,“不要爲周家丟臉,你若是擊敗了韓斌,我回去讓掌門師兄賞你十枚築基丹,你服下後必能築基成功。”
周飛真不想去,排名第五的江敏都被韓斌一擊斃命,他上去還不是找死。練氣期弟子私下談論時,早已把韓斌當成最厲害的弟子了,齊浩聽到之後,甚至都沒反駁。因爲齊浩心裡明白,對上韓斌那一指,同樣沒把握。
雖然十枚築基丹很吸引人,但相對來說,性命更爲重要。看到周通臉色冷了下來,周飛一咬牙,硬着頭皮飛到韓斌身前,抱拳道:“四……”話剛說出,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忙改口道:“韓斌,得罪了。”說着,一道法決打出,飛劍上白光大作,呼嘯一聲直奔韓斌而去。
面對飛來的法器,韓斌絲毫微動,右手最着前方一揮,一股狂風吹過,仙劍頓時被吹了回來。狂風的餘波轉眼便來到周飛的身前,他忙祭出一道靈氣盾擋在身前,可那靈氣盾剛一出現,狂風便連着他一起吹向了遠方。
吹走周飛後,韓斌冷冷的看着周通,道:“周長老,下一個輪到你了吧!”
周通臉色鐵青,若不是畏懼韓斌的靈力指,早就上前了。此刻,韓斌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上前極沒面子,但他不是容易衝動的人,沒有測出韓斌的深淺之前,不會以身試險,於是隨意的指向身邊的一名弟子道:“你,過去。”
那弟子身體一顫,無奈的嘆息一聲,飛到韓斌的身前。
這人韓斌並不陌生,正是他下山時帶隊的九人之一。
劉偉來到韓斌面前後,厲聲道:“韓斌,你不要張狂,看我要你的命。”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一怔,不少人都暗暗驚訝,這人好大的勇氣,就不怕韓斌一怒之下將他殺了。
衆人卻不知,劉偉在說出話後,忙對韓斌傳音道:“四師兄,我也是沒辦法,你等下出手輕一點。”
韓斌知道,很多人不願與他爲敵,一揮袖,一股狂風把他吹到了天際。
兩名弟子被輕鬆的吹走了,周通的臉色掛不住了,但他還沒準備上場,指向一名築基期的師兄道:“諸葛師兄,你去會會韓斌。”
諸葛龍聽後,心裡把周通十八輩祖宗都罵了一遍,纔不甘願飛到韓斌面前。他畢竟是宗內的長老,可不願意在練氣期弟子面前丟臉,同樣也不想以身試險,於是道:“韓斌,看你修爲不易,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保一條性命。”
韓斌冷笑一聲,這話對三歲小孩子說還可以,對他無用,他來的時候就把一切看的透支。手腕一動,一張符咒浮現在身前,正是先前用天道玉璽製作出的火球符,他想借這次機會,看看這些符咒有多大的威力,能不能抵擋住鞏基期修士的一擊。
符咒一現,衆人的視線都落在其上,當大家看到黃紙中心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圖案後,都是一愣。而後,不知誰先帶頭,所有人都大聲笑了起來。人羣前的諸葛龍更是笑的前仰後翻,笑着問道:“韓斌,你那也叫符咒?哈哈!別說是火球符,就算你拿劍氣符也傷不到我。”
對於衆人的嘲笑,韓斌似乎沒聽到一樣,手腕一揮,火球符猛然向諸葛龍飛去。
諸葛龍面帶輕蔑之色,看都沒看一眼火球符,便祭出飛劍迎了上去。
空中,火球符燃燒起來,形成一團拳頭大小的紅色火焰,以極快的速度直奔飛劍而去。
衆人看到火球的顏色,衆人都是一怔,而後他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周通心裡驚駭,暗道:“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製作出紅色的火球符。”
齊浩目光閃爍,臉色更爲凝重,皺眉思忖起來,“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氣息爲何比以前強大那麼多?”
張龍面如死灰,心裡祈禱道:“各位長老,一起動手殺了他吧!千萬不能讓他活着離開。”
看到這樣一幕,那些得罪過韓斌的人,或者譏笑過他的弟子,悄悄地退到了人羣后面。他們都看得出來,這種強度的戰鬥不是練氣期弟子可以參與的。若是那紅色火球自爆開來,迸射出的火光落在他們的身上,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勢,甚至幾個月無法恢復的那種。
火球的顏色不同,威力也不同,低階火球術都是黃色,然後是紅色,而後隨着威力不同,依次是:白色、青色、藍色、紫色。據說,若是把火焰修煉到極高的程度,紫色的火焰會變成近乎透明的線條,俗稱紫光線。紫光線的溫度極高,同階修士下,幾乎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
紅色火球剛碰到飛劍,劍身便劇烈的顫抖起來,散發出的靈氣越來越黯淡,而後搖搖晃晃,向地面落去。看到這樣一幕,練氣期弟子無不瞪大了眼睛,他們心裡明白,紅色火球術的溫度極高,但沒想到竟然高到這種程度,如果韓斌再扔出幾個紅色火球,他們之中有多少人能擋得住。
諸葛龍臉色一變,忙向飛劍打出一道法決,劍身上黯淡的靈氣瞬間恢復,流光一閃再次飛向火球。一時間,火球和飛劍竟然打的不相上下,諸葛龍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再次露出不屑之色,輕蔑道:“韓斌,你這符咒雖然厲害,可你還能拿出幾個?”
話剛說完,諸葛龍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甚至可以說是蒼白。
韓斌一拍腰間的儲物袋,火球符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而後向諸葛龍扔去。
諸葛龍一陣鬱悶,剛纔那符咒的威力如此之大,絕對不是一般的修士可以製作而成,能弄出這樣強的符咒,起碼是金丹期的修士。因爲金丹期的修士,憑藉着丹火,才能施展出紅色的火焰。正是符咒太難獲得,諸葛龍纔料定韓斌拿不出來第二個,沒想到捅出一個大婁子,這傢伙竟然還有。
一個火球還能勉強應付,兩個火球同時攻擊,諸葛龍就算有十八般本事也要重傷,甚至會當場斃命。看到飛來的火球,諸葛龍連忙一個閃身,來同周通的身邊,大聲道:“各位師兄,你們還愣在幹什麼,快點動手。”
周通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本想單打獨鬥幹掉韓斌,讓都城內的百姓們看看,背叛國教是什麼下場。結果卻適得其反,上去幾人不但沒有成功,還被韓斌逼的毫無還手之力。眼前的局勢太不樂觀,若是不羣擁而上的話,他都懷疑能不能把韓斌抓住。
想到這裡,周通一揮,厲聲道:“國教叛徒,人人都可誅之,諸位不要留手,一起上。”
韓斌手腕一招,兩道紅色的火球懸在在他的身前,散發着深紅的光芒。看到衆人同時祭出法器,他臉色一沉,視線在衆人身上一起掃過,凝聲道:“諸位,韓某把話說在前面了,如果今天誰不動手,以前的干戈就是消釋。”說到這裡,他話鋒突然一轉,變得冰冷起來,“如果誰動了手,只要韓某不死,總有一天會還回來。”
衆人臉上相繼露出猶豫之色,如果不出手,回去必定要責罰,如果出手殺了韓斌,一切憂慮也就解除了。關鍵是能不能殺死韓斌,所有人心裡都沒底。那些得罪過韓斌的人倒還好些,沒得罪過的,根本不知道如何選擇,一步錯,步步錯啊!
張龍站在人羣后面,雙眼中殺意閃爍,大吼一聲,“諸位,別聽他亂說,如果今天殺不了他,他就會把我們全殺了。”他心裡明白,韓斌那些話都是假的,既然得罪了一次,就不怕得罪第二次,身邊這麼多長老,他就不信殺不死一個練氣期五層的修士。
韓斌目光一冷,深邃的眼眸中滲透了無盡的黑暗,他猛然擡起右手,對張龍一指。
看到這一指擡起,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周通怒吼一聲,憤懣道:“韓斌,你想幹什麼?”
韓斌面無表情,看向張龍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只聽他冷聲道:“殺人,不想死的讓開。”
只見韓斌所指的地方,道道流光快速閃過,眨眼間,所有的弟子都閃到了一邊,露出張龍的身影。張龍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他並不怪師弟師兄們,如果他面對這樣的事情發生,也會毫不猶豫的閃開。
張龍和韓斌對視,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道:“韓斌,你得意什麼,如果不是凌雙雙幫你,你根本逃不走。”
韓斌眉頭一挑,如果他順着張龍話去說,就會把凌雙雙閉上絕路。不管凌雙雙現在如何,是否被宗門處罰了,他都不能做背信棄義的事。韓斌冷冷一笑,反問道:“難道我這些符咒也是她幫我弄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