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眼中的驚訝之色更濃,火球一般都是黃色,爲何這個的變成了紅色,而且威力也提高了不少。想了一下,毫無結果,韓斌索性不再去想。此刻,他得出一個結論,用天道玉璽製作出的符咒,威力要比原本的符咒提高一倍以上。
有了這個寶貝,韓斌歡喜不已,再次向黃紙上蓋去。
“啪!啪!啪!”一連串的聲響傳來,一張張符咒快速形成,當一道劍氣符形成之後,韓斌腦海一閃,一道隱身符浮現在天道玉璽的底部。隱身符,先前製作了無數次,沒有一次成功,這次一定要成功。
韓斌深吸一口氣,拿着天道玉璽的手,微微顫抖地向黃紙上蓋去。啪嗒一聲,天道玉璽落在了黃紙上,韓斌緩緩地擡起手來,他擡起的速度很輕也很慢,那一瞬間,彷彿逾越了千年。當手腕擡起時,符咒並沒有燃燒,韓斌還未鬆一口氣,黃紙上火光一閃,燃燒起來。
“難道製作失敗的符咒,用天道玉璽也無法成功?”韓斌臉色一沉,他就不信這個邪,忙在桌面上排放着十張黃紙,啪啪啪的蓋了過了。十張黃紙蓋完之後,其中有七張自行燃燒起來,剩餘的紋絲未動。
韓斌連忙拿起一張隱身符貼在身上,轉身離開了洞府。
片刻後,韓斌回來,臉上滿是激動之色。剛纔,他去了一次二級妖獸的領地,那妖獸並未向先前那樣發出低吼,而是躺在老窩裡吞吐周圍的天地靈氣。隨後,韓斌又去了一下三級妖獸的領地,那妖獸對着韓斌怒吼一聲,只是怒吼的方向與他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差,顯然妖獸無法確定具體的方位。
韓斌興奮不已,腦海中再次浮現新的圖案,這一次不是先前用過的符咒,而是玉璧上出現的上古符咒。拿起黃紙,韓斌緩緩改下,天道玉璽落在黃紙上的一瞬間,體內的靈力以驚人的速度涌向玉璽,僅僅片刻功夫,靈力就消散了九層。韓斌驚訝之餘,擡起手腕,一個印着複雜紋路的符咒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那符咒中印着一個小鳥,由於圖案都是紅色,也看不出小鳥的真正顏色。小鳥栩栩如生,展翅飛翔,彷彿活過來一樣。
那一刻,韓斌有種錯覺,小鳥似乎正的要飛出符咒,翱翔於天地之間。
這種想法剛出現,韓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而後拿起天道玉璽,進入修煉之中。
片刻之後,韓斌起身,剛想繼續製作符咒,突然身體一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腦海中傳來一陣刺痛,好像針扎的一般,他抱着頭蹲坐在地上,體內的真力快速運轉,頭中的疼痛才緩和一些。
韓斌努力的站起身來,感應着周圍的一切,什麼也沒發現,就在他要出去搜尋一番時,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畫面。一個高約百丈的仙台上,站着一名身穿黑衣的修士,他雙手不斷的掐動,一道道法決打入懸浮在身前的黑幡內,與此同時,仙台周圍的雕刻的符號內,散發出一股股奇特的能量波動,同樣飛入黑幡。
眨眼之間,黑幡內光芒大作,陰風陣陣,一個接一個靈魂光點接連浮現。
看到其中的兩個灰色光點,韓斌突然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好像那些光點同自己有着密切的關係。韓斌剛要細想,便看到黑衣男子擡起右手,對黑幡上的其中一個灰光點去,那灰色光點突然放大,露出韓天河的樣子。
韓天河出現後,看了一眼周圍,發現這裡是一個祭壇,而且還是祭奠仙人的那種。他再怎麼傻,也明白對方要幹什麼,怒聲道:“你們想幹什麼?”他憤怒的擡起腳,向要離開黑幡,卻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吸扯着他半透明的身體,即使用盡全身的力量也無法離開半步。
“桀桀……”黑衣男子低聲笑了起來,對黑幡上的韓天河道:“你很想見兒子吧!今天我就讓你們父子相見。”他一揮手,連續三道法決打在仙台中間的玉石上,那足有銅鏡那般大小的玉石上浮現一道模糊的影像,影像上的地方正是韓斌所在的山洞。
黑衣男子看到玉石上的影像頗爲模糊,很不滿意,又是幾打法決打出,結果依舊如此。他猶豫了一下,看向黑幡,對韓天河道:“有什麼話對你兒子說吧!放心,他能聽到你的話。”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桀桀地笑道:“可惜的是,你聽不到他的話,哈哈!”
韓天河看到韓斌安然無事,心裡鬆了一口氣,也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大聲道:“斌兒,不要回來,有多遠走多遠……”
韓斌看到這裡,雙眼通紅,咬着牙,哽咽道:“爹,娘……”他一揮袖,收起石桌上的所有東西,一個閃身直上九天雲霄。
天空上,一道身影如驚雷劃過蒼穹一般,從七天山脈的上空直奔南方而去。一股龐大的殺氣,從對方身上散發而出,方圓百丈內都能清晰的感應到。山脈上隱藏的妖獸,感應到這股殺氣後,無不低聲吼叫,卻沒有一隻妖獸前去阻攔。
韓斌雙眼中佈滿了血絲,嘴脣也被咬破了,一絲絲鮮血順着嘴角留了下來。原本從七天山脈飛向都城,需要半天的時間,此刻三個時辰就做到了。韓斌剛來到皇城上空,無數身影從四面八方而來,把他包圍在中間。
這些人,韓斌並不陌生,所有下山厲害的弟子都在,還有十名身穿紅衣的鞏基期長老,周通就是其中之一。同樣,這羣人的領頭者也他是。他看到韓斌以驚人的速度飛來,眼中滿是差異之色,韓斌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以他的修爲才能勉強做到。
其他築基期修士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覷,看向韓斌的眼神更家警惕了。他們已經不把韓斌當成一個練氣期的小輩了,而是平起平坐。其餘練氣期弟子,心裡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尤其是大師兄齊浩,更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以前他只認爲韓斌有些本事,沒想到短短一個月多不見,竟然強大到這廝,讓他有種想逃避的念頭。
齊浩尚且如此,其餘弟子更是驚悸不已,尤其是先前和韓斌有些過節的人,眼中擔憂之色不斷閃現,恨不得現在就離開。當然,還有一人更加驚訝,那就是唐小峰,他的眼中閃爍着複雜的神色。
唐小峰看着韓斌身上散發出滔天的殺氣,暗道:“當年我只是隨便給他一張修煉法決,短短几年竟然能修煉到這等境界。他的修爲雖然還是練氣期五層,爲何給我一種難以戰勝的感覺。難道他真的如張龍師兄說的那樣,是趙國派來的潛伏者?”
這羣人中少了兩個人,一是韓斌的師父魏鵬,另一個則是凌雙雙。
韓斌逃脫之後,兩人就被帶回天明宗審訊,一去便杳無音信。
韓斌的視線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帶着冰冷的語氣道:“你們也要攔我?”
衆人被韓斌的視線一掃,除了十名鞏基期的修士外,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全部後退了一步。
鞏基期修士雖然原地不動,但也驚駭連連,周通深吸一口氣,厲聲道:“韓斌,你違反宗歸,已被逐出師門,我等奉命緝拿你。”
韓斌眼中一寒,緊緊地握着拳頭,一字一頓道:“我違反宗歸,你們如何處置都行,爲何要殺了我父母?爲何,爲何,爲何……”他的聲音越說越高,久久的迴盪在都城天空,身上殺氣已然滔天,眼看就要爆發而出。
周通心裡驚悸不已,別說韓斌修爲如何,就是那股滔天的殺氣,便能影響到他的心神,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人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散發出如此龐大的殺氣。事到如今,周通也不好說什麼,凝聲道:“韓斌,你殺了不該殺的人,犯下滔天罪行,難道就不能用這種辦法引你回來嗎?”由於他們都在都城上空,下面有無數的百姓看着,有些話不好直接說出。
“哈哈哈……”韓斌仰天長嘯三聲,怒極而笑道:“可笑,真是可笑,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難道只會有這種卑鄙手段,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你們不是常常說,修道界的事修道者來解決,爲何還要擊殺無辜的人?”
衆人被韓斌的一席話,說的根本無法反口,一個個臉色鐵青。
都城內圍觀的衆人,聽到這些話後,開始低聲的議論起來。
“這個韓斌也是仙人,他爲什麼背叛師門啊?”
“不清楚,他們剛纔對話,應該是仙人殺了他父母吧!你沒看到,他指甲都深處掌心內,手已經沒染紅了,如果沒有血海深仇,會變成這樣嗎?”
“我看這韓斌也是個真男兒,明知道有人圍殺他,還回來爲父母報仇。”
“照這麼看,國教的仙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
周通等人聽到羣衆的議論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入。
一名長老終於忍不住了,衝着韓斌怒吼道:“韓斌,你不要血口噴人。”
韓斌冷冷一笑,道:“我血口噴人,有本事你們讓大家去仙台看看,我父母的靈魂是不是被你們禁錮在仙台上的黑幡內。”
地面上的衆人,騷動起來,不知誰大喊一聲,“讓我們去看看,讓我們去看看。”所有人都舉起手,對着天空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