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宴賓客,同時還能兼管衛國之事,這着實不簡單,姬宜臼知道的消息也僅止於此,衛文一行動,便封閉了整座衛國城。
所以,姬宜臼知道的,不過是衛國城內有事發生,但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方纔說的一番話,不過是故作試探,本以爲司徒衛和會露出破綻,可誰曾想到,他這番表現,顯然是對衛國之事一無所知。
剩下的謎底,可都只有衛揚一人知曉。
一桌桌敬酒,衛揚端的手都酸了,但他還是得打起精神,畢竟,最尊貴的一桌,他與莊姜兩人還未曾敬過,若在貴人面前表現不得體,說出去,有損他衛侯的英名。
還未等這對新人靠近,姬宜臼倒是自顧自地站起,一旁坐着的幾位諸侯見狀,也紛紛站起。
齊侯剛想說些什麼,姬宜臼一拂手,道:“齊侯不必多言,今天是你女兒成婚的大喜日子,孤能當這對新人的見證者,是孤之幸也,更何況衛侯對芸茹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孤不會忘。”
“是。”呂購拱手一揖,謹遵王命。
待衛揚與莊姜來敬酒時,兩人端着酒杯,紛紛敬道:“見過王上,見過各位諸侯。”
“免禮,免禮。”姬宜臼笑着說道,“這門親事,孤很是歡喜,郎才女貌,衛侯與公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孤由衷地祝福你們。”
“多謝王上。”臣於君,不會有過多的寒暄,即便衛揚與姬宜臼很熟悉,兩人甚至以朋友相稱,可有方伯姬仇在,即便是衛揚,也不敢對王上不敬,只得老老實實地按照流程。
“衛侯,孤有一事想問,不知您可否解答。”姬宜臼笑着說道。
這時候還有何事要問的?
衛揚心裡嘀咕着,但來不及猶豫,既然是天子提問,自然是要回答,他忙答道:“不知王上想問些什麼。”
“衛國之事,處理的如何?”
話音一落,衛揚的心裡咯噔了下,他頗有些驚訝地望着姬宜臼,但隨即收起驚訝的神情,裝作淡定的模樣。
“怎麼,孤知道此事,你感到很不可思議。”姬宜臼笑問道。
“天下之事,王上清楚,這很正常。”
“話說得好聽,卿倒是跟孤說說,衛國之事,你處理的如何?”姬宜臼不打算轉移話題,他倒是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衛揚會作何回答。
一旁的莊姜見狀,悄悄地拽住衛揚的衣袖,頗爲緊張,與天子姬宜臼一桌的,可都是各國諸侯,沒一個好惹的。
見到這樣的場面,莊姜難免會心慌。
“莫慌。”衛揚低語道,一改臉色,從容答道:“多謝王上關心臣之家事,不過是一點小事罷了,歐陽將軍已趕回去處理,估計這會已經解決了吧。”
歐陽亮的名號一出,衆位諸侯便都能猜到,衛國發生之事,定不會是小事,但具體如何,得看天子姬宜臼會怎麼說。
“既然歐陽將軍親自趕回去了,那此事定能安然解決,孤也能放心了。”姬宜臼笑着說道。
各位諸侯面面相覷,倒是覺得奇怪,天子竟然會關心衛侯的家事,看來天子與衛侯交情甚好。
於是乎,不少諸侯紛紛端起酒杯,向衛揚敬道:“恭喜衛侯,賀喜衛侯,年紀輕輕,便成爲齊侯的乘龍快婿,還即位君主,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衛侯才華,人人可見,招婿之試,文采斐然,武藝高強,天下諸侯公子,無出其右也。”
在得到天子姬宜臼的祝福後,一時間,衛揚的名聲再上升一個臺階,衆位諸侯對他滿是誇讚,不過,對於衛國之事究竟如何,他心裡也完全沒底。
雖有些擔憂,但他身處齊國,只得管好眼前事,至於衛國之事,便交由舅舅與老師二人來處理。
...
好不容易敬完酒,小香見莊姜有些疲憊,便扶着她坐在空桌位旁。
“公主,您沒事吧。”
“沒事。”莊姜擺擺手,道。
禮服雖然華麗,卻厚重,氣氛雖好,卻隱約覺得,各位諸侯都各有打算。
“這舉辦婚禮可真累。”小香望着疲憊的莊姜,心疼地說道。
“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又怎能嫌累。”衛揚也注意到莊姜的狀況,便找個由頭,推辭敬酒,來到空桌旁。
“衛世子,衛侯,您也不護着點公主。”小香頗爲抱怨地說道。
“小香,不得無禮,再說,你現在可得改稱呼了。”
聽完,小香忙望向莊姜,抱怨道:“公主殿下,您剛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不認小香了。”
“小香姑娘,若兮可沒這意思,你莫要多想。”衛揚忙說道。
“哼。”小香狠狠地瞪了眼衛揚,冷冰冰地喊了句:“公子。”
衛揚也頗爲無語,只得坐到空位上,端過碗,替莊姜挑些菜,放到她面前,道:“今天是累了,先吃些菜。”
小香忙替莊姜拿過碗,道:“這還差不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衛揚就這樣端坐着,愣着神,發着呆,莊姜便在一旁吃些飯菜。
她好像想到了什麼,瞥向衛揚,卻見衛揚神色憂愁,心中定有事瞞着,便放下碗筷。
小香見狀,忙問道:“公主殿下,您再吃些。”
“衛揚...”莊姜好似意識到什麼,便改口道:“夫君。”
聽到夫君二字,剛還在神遊的衛揚立刻被拉了回來,疑惑地望着莊姜,一時半會不知該說些什麼。
“公子,您真是榆木腦袋。”小香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哦。”衛揚這才反應過來,他已與莊姜成婚,兩人之間的稱呼也得改改了。
他拱手一揖,道:“夫人。”
“夫君,不知衛國發生何事,我聽天子說,衛國好像有事發生,你還讓歐陽將軍回到衛國去解決此事,不知可有我能幫忙的地方。”莊姜想替夫君分憂。
衛揚不想讓莊姜知道這些麻煩事,免得讓她煩心,畢竟她是齊侯呂購的掌上明珠,可不能讓她傷心,告訴她只會徒增煩擾。
他剛想說此事你無需擔心,不用多管,卻見莊姜眼神閃過一絲落寞,他們已經成婚,是夫妻,夫妻者,應彼此分擔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