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像極了韶逸。
韶逸也是這種輕淡如水的感覺,眼眸中永遠波瀾不驚,似乎這世間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沒有敵意。
她很少見哪個男人能將白色西裝穿出該有的味道來,而面前這個男人和韶逸就可以。
冷子烈發覺她的愣怔,略有不悅,攬過她的肩膀,走上前去。
“久等,我來晚了些。”
霍醇欠了下身子,站起來,禮貌地握住了男人伸來的手,抿脣一笑,“不礙事。冷少日理萬機,耽誤這幾分鐘不是問題。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海瑞的顧問,餘先生。”
冷子烈向那個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帶着黎曼往上座走去。這時,從門口走進來了一個黑衣男人,徑直走向了霍醇,剛想俯身說什麼,秦若婉隨着他也走了進來。
“人到齊了。”冷子烈揚了揚下巴,示意站在一旁的服務生上菜,“我來介紹一下,我的女伴,黎曼。這位是我們公司的公關部經理,秦若婉。霍總,想必您對她應該不陌生吧?”
霍醇衝身後的男人擺了擺手,那男人便一聲不吭地在他身旁坐下,“那是必然,秦經理的能力如此出衆,烈靈可真是會挑人。”
秦若婉自打一進門後,神色便有些不對勁。她低着眼皮坐了下來,刻意離那兩人遠了一些。
冷子烈聽到他的話,也不多言,低低地笑出了聲,拍了拍黎曼的後背,“來,給大家倒茶。” Wωω ◆тt kān ◆Сo
黎曼不是不識大體的女孩兒。
雖然黎敬北將她大部分的時間封閉在家中,把她活活養成了一個毫無雜念的天真女孩,但是基本的場面她還看得懂。秦若婉顯然臉色有些不對勁,桌上就她們兩個女人,她可不想造成什麼尷尬的局面。
“不用了,我來就好。”秦若婉忽地站了起來,匆匆拿着茶壺,逃也似得推門而出。
“看來,秦經理今天很不在狀態。”霍醇乾淨地笑了一下,目光從冷子烈身上跳到了黎曼身上,愣了片刻,笑道,“冷總,你約我出來吃飯,還帶着這麼漂亮的
一個女伴,是不是在嫌棄我單身啊?”
“那可不敢。”冷子烈單手搭在黎曼身後的椅背上,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誰都知道霍總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多少女人排着隊想攀上您這高枝,就不要在這裡拿我取笑了。”
二人平和地交談着,說得盡是些與公事無關的東西。秦若婉回來之後,臉色緩和了不少,爲大家添上茶水,正好菜也上來了,幾人邊吃邊聊,氣氛不錯。
“霍總,你可知道今日我約你出來是爲何?”冷子烈將一隻水晶蝦餃嚥下,爲身旁的女人夾了一塊養生山藥,語氣有些涼。
霍醇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冷子烈抽了張餐巾紙出來,動作優雅地沾了沾嘴角,笑道:“霍總半路劫下我的東西,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霍醇的臉色微微一沉,繼而恢復了平靜,品了一口茶水,語氣比較淺,同他的人一般,“冷總說的可是市區中心的那處地皮?這可不是我經手的,海瑞的副總在管這件事情。”
“不要將自己置身事外。我知道,烈靈這幾年的發展,勢必威脅到了海瑞,只是,這商界之爭,還是要將求個先來後到,貴公司用了一晚上挖掉了我們籌備許久的東西,你也不怕胃口太大吃不消嗎?”說着,冷子烈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擱在了桌面上,驚得秦若婉身子一跳。
“經商之人,從不考慮吃不吃的消,只考慮攬不攬得動。”霍醇將手中的筷子優雅地搭在自己的餐盤上,目光掃過了秦若婉的臉,意味深長地一笑,“冷總,我覺得有些事情不挑明好些,你認爲呢?”
“那要看什麼事了。”冷子烈輕哼一聲,轉頭過去,“秦經理,你要不要來解釋一下,霍總是如何知道我們預報的底價的?”
秦若婉的耳邊嗡嗡作響,汗流浹背。
她沒想到事情會在這種狀況下暴露,她和霍醇的合作只是從不久前纔開始,他除了答應她豐厚的酬勞外,最主要的是他可以幫自己爬上冷子烈的牀。
“冷總,我……”
“餘顧問,你來說說吧。”霍醇似乎是察覺出這個女人的作用已然消失殆盡,便不打算保她了。
餘顧問領會了他的意思,直接開口,將秦若婉供了出來,說她利用職位之便聯繫到他,用烈靈的商業秘密換取了鉅額報酬,如果要錄音,他那裡有。
冷子烈怎麼會看不出霍醇的意思?
他利用了自己的員工,現在事情暴露,便想將關係擺脫乾淨?
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風雲鉅變,秦若婉握緊雙手,很怕冷子烈突然辭退她。不,不只是辭退,她怕這個男人再做出其他決定。
冷子烈沾着黑道,這是公司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黎曼,剛纔碰了蝦子,去洗個手。”冷子烈拍了拍她的腰,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神色。
黎曼知道,他這是想支開自己。她想留下來,雖然她不喜歡秦若婉,但是她也不願意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出事。
本來,她身爲黎敬北的女兒,應該是見慣了血腥的,不過這麼些年,一個叫作“韶逸”的男人將她與這些黑暗和不堪相隔開。
黎曼沒有見過韶逸在她面前傷過誰,一直以來,他都溫潤如玉。
可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他。冷子烈的話,她一定會聽,不敢忤逆。她已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戾氣,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照着他的話去做。
關上包廂的房門,黎曼瞬間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一些,雙腿也莫名輕盈起來,回頭看了看房門,她默默地爲裡面那個女人祈禱。
若是她造成的損害不是很大,冷子烈會不會不傷她的性命?
一路恍惚地進了洗手間,黎曼打了三遍洗手液,她既然出來了,就不能太快回去,冷子烈支開她的用意她並不清楚,還是多多思索一下比較好。
黎曼扯了一張擦手紙巾,低着頭往外走。
忽然,一個叼着香菸的男人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黎曼驚慌中想要求救,卻被他瞬間堵住了嘴,不由分說地拖進了男洗手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