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心些,可不要把老子的金子弄掉了!要是少了一粒,老子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軒轅城寬闊的大街上,一鼠目男子騎着高頭大馬神氣無比,吆喝着十多輛大車。
車伕愁眉苦臉,彷彿是上刑場一般。聽得鼠目男子喝罵,更是嚇得渾身一個機靈,推車更加賣力了。
此時尚未日落,街上行人不少,見此異狀,紛紛側目。衆人指指點點,議論開來。
“這十多個壯漢推得如此吃力,車上的大箱子裝的啥?”
旁邊一人道,“你沒聽見騎馬那人說麼,金子。”
“金子!”先前這人咂舌道,“這得多少金子啊!”
“誰知道,怕是有幾十萬金吧。”
“我的乖乖,幾十萬金!就是讓我花上十輩子也用不完啊!”現在那人感嘆道。
馬上之人正是鼠墾,聽了衆人溢美驚歎之詞,不由得心花怒放。得意忘形之下,朗聲道,“什麼幾十萬金,整整一百零一萬金!”
路人大驚失色,如此鉅款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
“這麼多錢,你哪裡得來的?莫不是偷的,搶的吧!”“就是,現在的強盜真大膽,竟敢這麼明目張膽進城!”
鼠墾招搖過市,想不到衆人竟然說自己是強盜,頓時怒喝道,“放屁,胡說八道!爺我玉樹臨風,瀟灑倜儻會去當強盜?”
路人又問,“那你說你的錢哪裡來的?說不出所以然來,咱們就報官!”餘人紛紛附和,“對,報官!”
鼠墾等的就是他們問這一句,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是無比肅然道,“這錢是大爺贏來的!大爺我在賈三的檔口押了萬金賭天異院比武勝,這就贏了百萬金回來。”
路人一驚,賈三之出了名的守財奴,怎麼輕易將百萬金拱手讓人?此人勢力很強,又請了許多實力不俗的護衛,更不可能讓人把錢帶走。
鼠墾見衆人滿臉不相信,忙道,“賈三是什麼人,大夥兒應該都知道。他當時還設下機關,想要老子性命。嘿嘿,老子乃是天異院響噹噹的英雄豪傑,四星天輔階高手。賈三那百多個護衛不過是土雞瓦狗,輕輕鬆鬆就被老子收拾了。這樣一來,那老小子還不恭恭敬敬的把錢給老子送過來?你們看,這十多個車伕就是從賈三那要來的。”
這傢伙也真是愛吹牛,百萬金明明是面具人所贏,他愣是所成自己。大破護衛明明得益於面具人,他卻將功勞全部貼在自己臉上了。不過他的話,路人們卻是全信了。自誇天駒一戰,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天異院中高手如雲,實力甚至比其餘四院都強。鼠墾說自己是天異院弟子,大夥兒反而不覺奇怪了,否則事先沒有把握,誰敢將萬金押再天異院身上。而且鼠墾收拾了賈三這個惡棍,反而讓衆人拍手稱快。
“鼠英雄,膽識過人,真豪傑啊!”“鼠英雄可爲咱們軒轅城除去一害!”“鼠英雄修爲了得,在下佩服,下次你上次比武,我一定捧場。”更有離譜的看上鼠墾的金子,問道,“鼠英雄有家室了沒有?在下還有個女子尚未出閣……”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叫嚷,都有待字閨中的女兒……
鼠墾感受着衆人的熱情,臉上卻哭笑不得,原來出風頭太過也不好。他暗自嘀咕道,你們要誇我能不能不要叫什麼鼠英雄,老子聽着怪彆扭。還有這幾位老兄,你們都六十多歲了,還有沒出嫁的女兒,老子敢要麼,只怕四十多歲了吧?
看着有已經沒在街角的車隊,鼠墾朗聲道,“感謝大夥兒熱情,你們吃好喝好,在下先走了!”他語無倫次,急不
可耐的拍馬飛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經過如此一段小風波,鼠墾再也不想也不敢吹噓了。默默帶着車隊趕路,半個時辰之後,進了軒轅宮,回到駐地。
“大哥,開門,小弟回來了!”鼠墾打發走了車伕,猛地敲擊大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從中奔出八十多人,都是去極北之地歷練的弟子。
“老二,你搞什麼鬼!取錢用了大半天,大夥兒都準備來找你了!”虎楚一見他,臉拉下來,喝道。
鼠墾想不到衆人聚集在此,爲的是自己安全,不禁感動萬分道,“多謝兄弟們深情厚誼了。我取錢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在回來晚了。我把錢帶回來了,不過沒有萬金。”
虎楚不悅道,“臭小子還敢藏私?說錢呢!還有你拉這麼多口箱子回來作甚?”
“大哥莫慌,小子雖然沒有萬金,可是有百萬金!”鼠墾嘿嘿笑道。
“百萬金!”衆人齊齊驚呼,猛地看見這十多口大箱子,又驚呼道,“莫不是就裝在這箱子中吧?”
“我來看看!”朱奎滿不相信,衝上去打開一口,只見裡面裝滿了金燦燦的黃金。他不信邪,有打開一口,還是一樣。朱奎不敢置信,將十一口箱子全部到打開。頓時衆人只覺眼前金光燦燦,兀自晃眼。朱奎又是興奮,又是頹然道,“想不到真的是金子,這麼多金子……”
衆人也驚呆了,不知說什麼好。
“老二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歹事?”忽的,虎楚厲喝道,“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鼠墾委屈道,“大哥你着什麼急,聽我慢慢道來……”於是他將如何遇到面具人,面具人如何神勇破了賈三機關,如何大破賈三護衛,如何取錢一一道來。衆人想不到,他一去半天竟然遇到這麼多曲折,暗自稱奇。
“這面具人真是個怪人,他拿了金子卻送給我。”鼠墾道。
“他爲什麼要送你這麼多金子?”虎楚還是不放心,又問道。
鼠墾道,“我哪裡知道,我也納悶,問他他也不說。他只說,‘這些金子就當是我送給你們天異院的一分賀禮,希望你們能夠在大比武中大放異彩。’說完黑影一閃,便不見了人影。”
衆人皆是一疑惑,可是沒人知道面具人的真實身份,彷彿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一般。此事雖然驚奇,但是衆人卻知鼠墾雖然愛吹噓,但也絕不是信口開河之輩。想不通,也便不想,這筆鉅款便也收下了。
第二日,比武照樣進行。
突然,看臺上鼠墾的目光呆呆的盯着百多丈外的一人。那人身材挺拔,壯實魁梧,往那一站,鶴立雞羣。只見他一聲黑衣,面帶青銅面具,手中提一根黑漆漆長棍,正是那面具人。
“二哥看上哪個女子了,這麼出神?”朱奎笑嘻嘻道。
鼠墾根本沒有時間理會他,奔到虎楚身前,急急忙忙道,“大哥是他,就是他,面具人!”
衆人一驚,馬上向着虎楚所指之處望去,只見那面具人兀自凝立,注視着擂臺上的比武。突然,衆人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念頭,這個人的身形好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了。
就在此時,那面具人竟然感受到了衆人的目光,回頭瞧了瞧衆人。忽的,人影一閃,衆人只覺眼睛一花,再也找不到其身形。
“這人好強的察覺!”築羽道。
虎楚喃喃道,“此人實力之強,世所罕見,同階之中,無人能敵!”
這又是一個小插曲,快到晌午時分時,有一場重頭戲上演。天劍院紅雙兒對陣天戰
院一名女弟子。紅雙兒實力強橫,又很少有人知其真正修爲,是以頗爲神秘。傳言她的實力不屬於天劍院大師兄屈侯,乃是奪魁的熱門。
紅雙兒的對手是個使軟鞭的妙齡女子,實力在四星天輔人段左右,姿色倒也不俗,當然和紅雙兒比起來就是天壤之別了。
二女飛身而出,一紅一紫,如風中柳絮,飄然而動。二女悄無聲息的便落在了擂臺上,由此便可看出,二女都不是泛泛之輩。
“天劍院紅雙兒。”紅雙兒行了一禮道。
“天戰院無雙。”天戰院女子冷冷道。
衆人暗自好笑,一個叫雙兒,一個便叫無雙,這不是天生的對頭麼?
紅雙兒也不發怒,輕笑道,“師妹小心了!”
突然間空氣轉冷,寒氣透人骨髓。無雙駭然盯着紅雙兒剛剛出鞘的寶劍,感受到了劍身上散發出的凜冽寒氣,和森然殺氣。高手過招,先輸氣勢,衆人暗道,看來這無雙定不是紅雙兒的對手。
無雙知道自己如不先出手,必敗無疑。嬌喝一聲,軟鞭一抖,如同毒蛇一般便向着紅雙兒擊去。此女倒也了得,軟鞭使得得心應手,鞭梢上吐出三尺多長的碧芒,嗤嗤作響,不可小覷。
“好鞭法!”紅雙兒嬌笑一聲,雙足一瞪,便即彈飛三丈。無雙趁勢上前,長鞭一折,看準其下落之點,攻了過去。
紅雙兒凝然不具,左足在鞭梢上一點,身子竟然又躍起兩丈。衆人驚呼,她所踩那點正是無雙靈力最薄弱的地方,如此一來,也不用怕對方長鞭上的震力了。紅雙兒兀自上飛,雙臂一展,猛地一劍揮出。
只聽鏘的一聲大響,一道三尺餘長劍影向着無雙斬了過去。無雙一驚,驟然回鞭,長鞭舞圓,圈在身前,頓時形成一面碧綠屏障。又是一聲悶響,劍影破碎,碧綠屏障毫髮無損。便在此時,但聽得一聲尖嘯,紅雙兒已經從天而降,長劍一挺,直刺而來。
轟的一聲,碧綠屏障應聲碎裂。紅雙兒劍勢不減,繼續挺進,刺向無雙咽喉。
無雙大驚,長鞭猛地一抖,向着劍身蕩了過去,欲將對手長劍震開。哪知紅雙兒不等招式使老,手腕一轉,斜劈過去。砰地一聲,長鞭反而被她盪開了。紅雙兒自信一笑,腳下急踩,連攻三劍。
“好狠辣的劍法。”衆人見狀,皆是駭然。
無雙現在完全是被壓着打,只得用長鞭中段回鞭格擋。她忽的大喝一聲,身子竟然如同流星,陡然間退出丈許!紅雙兒一愣,想不到她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身法。尚未回神,無雙已經高高躍起,長鞭直直如棍,猛地劈下!
只見碧光閃爍,長鞭完全被光芒掩蓋,衆人只能看見長鞭吐着三尺青芒,向着紅雙兒頭頂砸下。紅雙兒忙的舉劍格擋,只聽得一聲大響,她渾身一震,應聲而退。尚未來得及站住身子,長鞭忽然軟頓,竟然繞過長劍,向着紅雙兒面門擊去。
紅雙兒向後仰身,躲開一擊!長鞭忽的又變直,化出漫天鞭影,向着紅雙兒擊去。紅雙兒雙足飛蹬,便向後掠去,同時手中長劍連連揮動,劍影縱橫,與鞭影鬥得極爲激烈。
無雙不給其喘息之機,飛縱上前,長鞭一抖,已經將紅雙兒纏住。她只需奮力一拽,紅雙兒長劍脫手,那麼她就勝了。
可事實真的有這麼簡單麼。
紅雙兒手持長劍,笑吟吟道,“師妹這連環三招 ,練了很久了吧?是專門對付我的麼?”
“哼!”無雙扯住長鞭,不可置否。
“無雙要敗了。”忽的,臺上的虎楚輕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