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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翠的竹林,清風緩行。
陳小暖佇立在一片蔥蘢之中,瘦長的手臂緩緩向兩側舒展,修長的手指如蘭花初綻,手指輕彈,頓時幾道綠光由指間流溢,在他的身體周圍若隱隱現的環行。
夏夜正在驚詫間,那幾道綠光驟然強壯,如渦旋一樣將小暖包裹其中。
陽光絢爛,唯有竹林竹葉紛飛,所有的翠竹都以一種奇怪的韻律輕搖擺舞。
小暖處在旋渦的中央,卻堅若磐石,身子連輕微的晃動都沒有,他那一頭墨黑的頭髮卻已金黃,在風中凌亂的飛舞,那俊逸脫俗的模樣讓人流連。
夏夜被眼前神奇的情景驚呆了,一直站在竹林外觀望。
當那瑩瑩綠光逐漸暗淡,收攏於小暖的手心時,夏夜忽有所悟,擡起不知站了多長已經麻木到失去感覺的雙腿,激動地向住院大樓跑去,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滿狂喜。
當他邁着兩條大長腿飛快地趕到手術室外時,正好看見手術室門框上的幾個刺眼的令人提心吊膽的血一般紅的字:“手術中”跳轉成像徵希望讓人安心的四個綠色的字:“手術結束”。
一直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眼巴巴地望着緊閉的手術門焦急等待的唐糖的親人們全都“嚯”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誰都沒有開口。神情一個比一個嚴肅,就連不諳事的小唐心也緊抿着嘴巴,跟隨大人們涌向手術室那冰冷的玻璃門。
玻璃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推開了,唐糖雙眼安寧地閉着,臉色蒼白,靜靜地躺在推牀上。
爲她做手術的醫生護士臉上都掛着喜氣洋洋的微笑。
唐糖的外婆帶着希翼率先問道:“手術成功嗎?”
“成功!相當成功!”主刀的醫生興奮地一把抓下口罩,看上去很激動,“我都沒有料到整個過程會這麼順利!”
“也就是說,我妹妹的病徹底好了?”夏夜理智地問。
醫生臉上的笑意褪去不少,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斟酌了一番。說道:“這個我還真不能打包票,只要體內還有一個腫瘤細胞,病情就會死灰復燃。”
他的話像一盆冰凍過的水,兜頭朝興高采烈的一家人潑來。將他們臉上的喜悅沖刷的一乾二淨。
“我早就說過不要手術。這下可好了。花了大十幾萬,還不知後面會怎樣!”夏夜的媽媽忍不住埋怨道。
夏夜在手術前的動員工作中來自最大的阻礙就是他媽媽,她一直擔心雞飛蛋打。人財兩空。
夏夜聽醫生說病情有復發的可能性,心裡已經煩躁不已,再聽到他媽媽的抱怨,氣得青筋爆起,一拳狠狠地砸在牆上,手上傳來的劇痛仍無法緩解內心的憂慮。
“不過,”醫生又說道:“復發的可能性很小,特別是術後五年要好好照顧病人,保持心情舒暢,不要受累。如果這五年安然無恙地渡過,病纔算真正好了。”
聽到這話夏夜壓抑的心情才稍稍好受了些。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唐糖才從麻醉中漸漸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她就搜索小暖的身影。
夏夜看得心酸,自從唐糖做完手術小暖就沒出現過。
夏夜莫名地擔心着小暖的安危,只有他清楚唐糖的手術能進行得這麼順利,全靠了小暖的力量,所以當他看見唐糖平安以後,便馬上衝到竹林裡看望小暖,但是,人已經不見了,他的心裡充滿了擔憂,不知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唐糖的視線在整個病房裡搜索了好幾遍,忍不住問夏夜:“小暖呢?”
夏夜正在思考怎樣編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既能矇混過關,又能不傷唐糖的心,小暖的聲音溫柔地在病房門響起:“小暖在這裡。”
小暖無精打采的,看上去非常疲累,但是臉上掛着明朗的微笑。
唐糖依戀地看着他,目光是那樣柔軟。
夏夜的媽媽熱情得過了分,笑得尤其誇張,她趕緊站起來迎上小暖,自來熟地迎上去親熱地抓住他的手,用老親孃(武漢方言: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眼神打量着他:“你叫小暖對吧?”
小暖被她看得毛骨悚然,連笑都顯得極不自然,慌亂地答道:“是啊,阿姨。”
“呵呵,現在叫阿姨,不久就該改口叫媽了。”
她這一句話說得唐糖和小暖羞得面紅耳赤。夏夜心中一片苦澀。
“你瞎說什麼?”唐糖的爸爸簡直覺得自己的老婆瘋癲得不可理喻。
唐糖的外婆倒是挺滿意陳小暖的,她一向都不喜歡夏夜的媽媽,總認爲是她導致自己的女兒尋了短見,但這次卻站在了她這邊:“這孩子不錯,要真能和我們家唐糖走到一塊兒,也算是唐糖的福氣了。”
唐糖爸一副敗給你們的表情。
“我們都走吧,讓這對小情侶好好說說話。”夏夜的媽媽開始驅趕閒雜人等。
“你還真是!孩子們都還小!”唐糖的爸爸抒發着不滿。
“你懂什麼?”夏夜的媽媽生硬地把他推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夏夜回頭看了一眼唐糖和陳小暖。
兩個人正互相凝視。
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考驗,讓唐糖和小暖更懂得去珍惜當下所擁有的。
“我給你的紙條你看了嗎?”唐糖略帶羞澀地問,看他的眼神卻是充滿期待。
小暖寵溺的目光交到她的眼裡,嘴角的笑如三月的春風溫暖而怡人。他伸出手想疼愛地拍拍唐糖的小腦瓜,手卻吊在半空中。
因爲做腦部手術,唐糖的一頭長髮全剃了,整個腦袋上纏滿了白色的紗布,讓人看了鼻子發酸。
她脆弱的生命就像是放在石頭上的一枚生雞蛋,也許稍不留意的輕輕一滾就碎了……
小暖不敢碰她的頭,把手縮了回來,握住唐糖的一隻小手,放在手心輕輕揉捏,嘴角勾起的笑紋像新月那樣清淺:“看了。看了好幾遍。”
當唐糖進手術前把那隻千紙鶴塞到他手裡後。他在無人的時候急忙拆開千紙鶴一看,上面寫着一句話:我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從手術室裡出來的,小暖,等我!
“小暖。我遵守了約定。”唐糖自豪地說。
“嗯!我們唐糖好了不起。可是。女英雄。不要再說話了,說話會牽扯到手術傷口的,你會痛的。你一痛小暖也會跟着痛的。”
“那你哪裡痛?”唐糖明知故問,甜言蜜語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才更令她感動。
“心痛啊,小傻瓜!”小暖含着笑,眼裡卻瀰漫着水霧。
唐糖手術後的傷口癒合的驚人,就連她那位經驗豐富的主治醫生都嘖嘖稱奇,他從醫十幾年還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他把這個現象歸結爲青春期的生命力旺盛的原因。
只有夏夜隱隱猜到了原因,這段時間小暖可是越來越憔悴了。
一個星期後,唐糖終於拆了繃帶可以出院了,看着自己新長出不過一釐米頭髮的光頭,唐糖心裡閃過小小的沮喪,可是看着像放了氣的皮球一樣急劇瘦下去的身體,她又重新鼓起了勇氣。
唐糖出院的那天小暖也來接她回家。
唐糖躲在衛生間不敢見她,她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太難看了,根本就沒有走在他身邊的勇氣。
自卑像雜草一樣在她的心裡瘋長。
來接她的親人都不眀白髮生了什麼事,在外面用力地砸着門,焦急地呼喚。
最後還是夏夜忽然醒悟過來,急匆匆地跑出醫院,又急匆匆地跑回,手裡多了個購物袋,他對守候在衛生間門外的小暖他們說:“唐糖的犟脾氣上來了,你們先出去,等我勸勸她。”
等所有人退出去之後,夏夜隔着衛生間對裡面的唐糖說:“唐糖乖,哥哥把小暖趕走了,你把門開開,讓哥哥進去。”
正在進退兩難的唐糖聽到夏夜的話,心裡咯噔一動:哥哥?夏夜……他肯退出了麼?這是爲什麼?
她慢慢地把門打開一條縫,夏夜立刻靈巧地擠了進來。
他反身迅速把門從裡面插上插銷,唐糖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他想幹什麼。
夏夜衝着她神秘一笑,從手裡的購物袋拿出一頂假髮來,戴在唐糖頭上,左瞧瞧,右看看,滿意地笑了:“嗯!不錯!”
唐糖被他的情緒感染,拿出手機當鏡子照,果真以假亂真,心情頓時大好。
她慢悠悠地把手機重新放兜裡,看一眼夏夜又把視線移開,又看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顯得心事重重。
“有什麼儘管說,用不着在哥哥面前扭扭捏捏的。”
心事被夏夜一語戳中,唐糖怪難爲情,伸出小拳頭打了他一下:“哪有。……人家只是好奇你怎麼突然肯做哥哥了。”
夏夜臉上的笑容凝住了:“不然怎麼辦?天天跟小暖那個臭小子爭你,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再說那個臭小子對你那麼真心,值得你託付終身。”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其實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我選擇做你的哥哥永遠在你的身邊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