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邦彥啊,你怎麼不早說你是寧王殿下的人啊,早說的話,給我引薦引薦,老哥我也能跟着喝點湯不是。我說你怎麼那麼有本事,連魔神丹這種禁藥都能搞得到,原來是王爺府裡出來的貴人,不枉我以前那麼看重你,總覺得你非富即貴,不像是普通人!”
事情談妥後,袁澤不願久留,便起身告辭,高俅一直禮送到門口,這才一掃之前的陰霾,興高采烈回到了院中。
而這回,他再也不敢將李邦彥看做是自己的手下,而是當做祖宗一樣的供起來,此刻自然是好話說盡,就差沒把這玉面郎君三歲尿牀的事也當做天賦異稟的證據來誇上幾句了。
玉面郎君此刻再也做不成玉面了,因爲他的整張臉臊的跟猴屁股似的,連連擺手表示不用這樣拍自己的馬屁,自己也只不過是袁先生手下的一個小嘍囉而已。
可是高俅又怎麼會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才,只是寧王府的一個小嘍囉而已,於是更加的曲意奉承,搞的李邦彥是不厭其煩。
最後,這位紅面郎君不得已,只好用尿遁躲開了高老大,這才避免了自己給噁心死的的下場。
不過高俅做起事來倒真是不含糊,僅僅三天的時間,一場有預謀的,針對神武長公主的口誅筆伐,便傳遍了各個茶樓酒館、煙花柳巷。
其中,最普通屁民喜大普奔的消息,便是長公主在嶽麓書院讀書時,和衆多學子羣屁的事,更有甚者,還有人說長公主濫交之後居然秘密懷孕,卻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只能找江湖郎中無奈打胎。
傳遞這種事情的人說的活靈活現,很明確的告訴衆人自己那大表弟他二嬸的三姑爺就是幫長公主打胎的那位郎中。
而他二嬸也是在一次家宴中聽三姑爺偶然提起,聯想到長公主的一貫作風,頓時深信不疑,講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跟自己親自見到的一般。
“混蛋,究竟是誰在背後詆譭皇姐?讓朕查到,朕一定要他好看!”
宣德殿內,四大顧命大臣垂手而立,等待着新皇的指示,而已經當上了皇帝的趙斌則猛拍着桌子,一副極其憤怒的表情。
“好了,排骨,沒事的。相信我的人自然會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人,我也懶得去理他們。你沒看姐還在這裡優哉遊哉的喝茶嘛,由他們說去,他們那是羨慕嫉妒恨,反正姐又不會少塊肉,怕什麼!”
坐在旁邊太師椅上的某腐則是好整以暇的吹着手中的熱茶,一點焦慮的神色都沒有。
只是她不以爲然,旁邊一人卻是看不慣的冷哼一聲,
“哼,正是因爲你的不檢點,才使得皇室蒙羞,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品茶休憩!當初老夫就極力反對你這樣的人成爲皇室的一員,如今看來你確實不配,我勸你還是自己辭掉這長公主的稱號,免得最後被迫遭貶,丟人現眼!”
“喲,左相大人,你這麼急切的想要廢掉我這長公主,我可不可以理解爲,這謠言就是你傳播出去的呢?還有,你說我不檢點,最起碼還給出個有力的證據啊,空口說白話就把我的罪名給定下來了,你堂堂的左相大人平日裡對着那些國家大事,也是這樣處理的?”
望着一臉義正言辭跳出來的司馬光,湘雲不屑的朝其瞥了瞥,慢條斯理的反駁着,不過那話卻是如同刀子剜肉般字字誅心,說的左相大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立馬辯解道,
“胡言亂語,老夫只是就事論事。以你這種態度,只會給皇室帶來數不清的聲名狼藉,爲了皇室的尊嚴着想,老夫一定會聯合各位大臣一起上奏,將你罷黜!”
“夠了!”
就在司馬光爲着君國大事義憤填膺之際,仁宗趙斌卻是忽然大喝了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左相大人,皇姐的封號乃是父皇欽定,如今父皇屍骨未寒,你竟然僅憑着外面的風言風語,就想着廢掉神武長公主這個封號,你到底是何居心?”
“老臣冤枉啊,皇上!老臣對皇上,對大宋絕無二心,只是老臣年事已高,不堪重任,懇請皇上準臣告老,回家安度晚年。”
見當今聖上震怒,司馬光嚇得當即跪倒,匍匐在地,知道了皇帝的意思,再也動不了那個看起來很不順眼的孟湘雲,這位老臣在心底長嘆了一口氣,頗覺心灰意冷,不由便有了辭官歸隱的念頭。
當然,作爲三朝元老,又是顧命大臣,這種做法也隱隱帶有一絲逼宮的意味,這位左相雖然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可在心裡仍舊有着一點期待,期待新皇能在自己的施壓下,做出一些讓步,雖然無法廢掉神武長公主的封號,至少也能使得其氣焰無法太過囂張。
只是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仁宗聽到左相辭官的請求正中下懷,當即毫不猶豫的說道,
“既然左相有所請求,爲了你的身體着想,朕便準了你辭官的請求,回去安心著書。劉公公,擬旨吧!”
一聽這話,不僅是司馬光當場傻眼,就連一旁站着的其他三位顧命大臣,也是一臉的蛋疼,卻是暫時摸不清這位新皇的脾氣,只好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不語。
死道友不死貧道,在這種皇權交接的當口,誰冒尖出頭都有可能被當做典型的刺頭給直接按下去,關於司馬光自己上趕着去英勇就義的行爲,其他三人除了心生佩服之外,也只有暗自嘆上一句,這人是著書著傻了,腦子都不會轉彎了。
湘雲則一臉新奇的看向了趙斌,看的這位新皇渾身的不自在,還以爲今天起牀臉沒洗乾淨,很是尷尬的問道,
“皇姐,你爲何一直盯着朕看?朕是不是有哪裡做的不妥,殿前失儀了?”
“不是。排骨,我覺得你當上皇帝之後變化挺大的,不再像以前那樣膽小怕事,變得有擔當了許多。這不管是對你個人,還是對整個大宋來講,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我這做皇姐的也爲你感到欣慰,相信父皇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的!”
對於這位皇弟那讓人驚喜的改變,湘雲說出了自己的感受,唏噓之餘內心也是滿滿的喜悅。
此話一出,那被豎立爲反面教材的司馬光更加的憤恨,剛要反脣相譏,便見殿外奔進一個人來,單膝跪地,直接行起了軍禮,
“屬下參見皇上!”
“曹瑋,你好大的膽子,以爲這是什麼地方?竟然敢擅闖宣德殿,你以爲皇上剛剛登基,便不敢殺你嗎?”
見此人明目張膽的便直闖進來,趙斌還沒有說什麼,站立一旁充當口舌的老太監劉善堂就直接怒了,上來就是要砍人腦袋的架勢。
來人卻是兵部尚書曹瑋,聞言嚇得冷汗直冒,感覺解釋道,
“屬下不敢冒犯皇上,只是軍情緊急,這纔不得不闖殿稟報,還請皇上致臣不敬之罪!”
“算了,想來你要說的事也是萬分的火急,不然外面的侍衛不可能不攔着你,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麼事讓你急成這樣!”
好在趙斌不愧爲仁宗的詔號,對待下面的這些官員還是相當不錯的,也不追究其的罪責,而是先問起了具體的事項。
“回皇上,蒙兀起兵六十萬兵分兩路南下,目前大軍連破數城,已經到了大同和河間的境內了!”
聽到皇上問起,曹瑋立馬將戰況的大致內容講了一下,同時雙手捧着戰報,舉過頭頂,等着皇上閱覽。
“什麼?怎麼會這樣!”
趙斌一聽這話,頓時大驚失色,快步趕上前去,一把抄過戰報,仔細的掃了一遍,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嚴肅。
殿內的衆人也是心頭揣揣,心都揪在了一起,某腐也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問道,
“北軍主帥楊延昭呢,他現在在幹嘛?”
在孟大小姐前世的影視劇轟炸中,楊家將可謂是天界神兵,只要有他們在,不管大小戰事,那必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此時她也是將希望放在了天波府的身上。
“回長公主話,楊將軍他前幾日突然遭遇賊人刺殺,雖然奮起反擊,殺掉了賊人,但倉促之間也是身中數刀,目前還在昏迷不醒,整個北軍現在羣龍無首,只能困守雄洲城,對於境內的蒙兀騎兵也是無可奈何!”
知道衆人最爲關心的是什麼,在來之前曹瑋就已經將所有的答案在心中過了一遍,此時講來自是對答如流。
只是聽在衆人的耳中,這個消息不吝於又是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將他們震在當場,久久沒有回神。
“這絕對是有預謀的一次刺殺計劃,蒙兀想必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這下糟了,楊將軍這一倒下,北軍幾乎就廢了一半,對方又兵分兩路,怕是很難對付了。對了,蒙兀大軍的那兩路大軍的主帥是誰?”
有了司馬光的前車之鑑,其他三位顧命大臣此時都沒有輕易發聲,於是只見宣德殿內湘雲這位長公主很是怪異的分析起了戰局,同時詢問着一些細節的問題。
不過這次曹瑋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爲趙斌已是看完戰報,很是無奈的說道,
“皇姐,局勢很危急了!那東路軍的主帥就是在蒙兀號稱不敗戰神的完顏兀朮,而西路軍主帥正是蒙兀軍神,耶律休哥!”
我去,竟然是這兩個奇葩,這下確實難搞了!岳飛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貓着呢,這要是正面剛的話,還真不知道鹿死誰手。蒙兀即使戰敗,大不了退回去從頭再來,要是大宋這邊敗了,那可就有亡國的危險了!
對於這兩個大宋歷史上最難纏的對手,湘雲在前世的歷史上亦是有所耳聞,知道他們的能耐,頓時覺得非常的棘手,卻是一時間根本想不到任何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