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碧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這段時間天天往鴻園跑,而且還帶了不少的好東西,什麼珠玉翡翠,各種吃食,簡直就是卯足了勁兒的討好葉小小,這誰都能看得出來。【首發】
這樣整個後宮的人都震驚不已,連孫怡珍跟衛清荷都有點受不了,這以前最討厭葉小小的人,爲什麼現在這麼積極的跑去熱臉貼冷屁股?
是冷屁股,因爲葉小小從來就有給過好臉色,甚至說不到幾句話就要出門送客,而朱雲碧每次出來都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睛紅紅的,垂着腦袋咬着嘴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衛清荷遠遠的瞧見了,孫怡珍拉了拉她得衣袖:“瞧見了沒有?”
衛清荷點點頭,心想着,這又是鬧的哪一齣?難道太后跟王瑩都倒臺了之後,朱雲碧來抱葉小小的大腿了?可是人家未必能原諒朱雲碧,畢竟這裡面得仇恨已經堆積了十幾年,打小到大的,任誰都不可能一兩句話就化解,而且朱雲碧也不笨,必定能想明白其中的東西,那爲什麼……
衛清荷的眼睛閃了閃,冷笑一聲,得,總歸是沒好,這麼一比較起來,後宮的可都算好人了。
葉小小對於某些人的動作繼續置之不理,朱雲碧也不吭聲,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對外還說,是自己做了太過分的事情,小小妹妹這個樣子也無可厚非之類的話。
明顯就是在抹黑自己嘛!
葉小小皺起眉頭,現在她死都不信這個人安得是好心!
但是朱雲碧到底想要幹什麼?
“啊啊!”肉糰子扶着凳子挪過來,拍拍孃親的腿,指指桌子上的柿餅,小傢伙又長了兩顆牙,現在是對所有的吃的都滿是好奇,恨不能連桌子腿兒都咬一遍。
葉小小哭笑不得的把兒子抱到腿上,柿餅分開,去了皮,只挑了裡面又軟又甜的部分給他吃,肉糰子吃得不亦樂乎,一邊吃還一邊樂,手舞足蹈的。
抱緊了兒子,低頭親親,兒子更高興,顛顛得就要飛起來似的。
“娘娘,皇上讓您去西暖閣伺候。”
伺候不伺候的,封君然不會說,他只會說讓小小來,不過下面的宮女們可不敢這麼說,只能帶上伺候倆字。
葉小小明白,畢竟她知道,兩個人在一起可以怎樣都無所謂,但是唯有一點,多一個外人,他都是西晉的帝王封君然,而她,都不過是他的妃子而已。
抱着兒子一路往西暖閣去,遠遠的瞧見朱雲碧,她便立刻移開視線,而周圍路過的宮女太監便看到朱雲碧似乎想上前搭話,但是鴻妃娘娘卻異常高冷的不搭理的情景。
“嘖嘖,鴻妃娘娘也是很記仇的嘛!”有人忍不住私底下議論。
“是啊,以前的事情不都是王茜跟王瑩做的麼?”
對於打入冷宮的娘娘,是沒有人用敬語的,更沒有人再稱呼一聲娘娘。
“果然還是被利用的那個最倒黴……”大多數人都不約而同的開始同情朱雲碧,卻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矇蔽了眼睛。
樹蔭下的朱雲碧一直凝望着葉小小離開了,這才收回視線,回頭撇了一眼指着也小小背影指指點點的人,終於忍不住,翹起嘴角。
但也就是一瞬,很快她便收起了笑容,依舊是一副萋萋艾艾的表情,轉身往自己的行宮走去。
“你說,這到底是鬧的哪一齣?”孫怡珍忍不住皺起眉頭,看看衛清荷。
衛清荷只淡淡道:“瞧不出來?後宮,最大的只有葉小小了!”
“啊?她?她哪裡大?蘭妃還在啊,再說還有云碧姐姐,他們都是二品的妃子,可都是一樣的,再說這裡面葉小小最小,再怎麼輪,也輪不上她啊!”孫怡珍明顯不把人放在眼裡,衛清荷只笑笑,沒說什麼。
朱雲碧都能因此而改變戰略,還不能說明問題麼?有些人就是笨,沒辦法!
瞥了眼依舊義憤填膺的孫怡珍,衛清荷果然離開,後宮這種地方,她真的是有點後悔進來了,只可惜,封君然不是個昏君!
葉小小進了西暖閣,便見裡面已經站了一個人。
安陽王封羽然立在書案前,一身明黃的王爺常服,五官俊美,依舊是哪一張笑嘻嘻的狐狸臉,似乎以前的那張跟封君然十分相似的臉不過是個幌子一般。
不過……怎麼瞧着人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兒?
“皇嫂!”封君然笑笑,退開一步,讓出位置。
葉小小微微點頭,打量這人,這才發覺那一點不對勁就在他的手上,這人沒帶那一把雪白的紙扇。
“小小。”在自己人面前,封君然都這麼叫。
“皇上!”
葉小小應了一聲,等着人的回答。
封羽然卻在這時笑笑,道:“先要恭喜嫂子了。”
這讓葉小小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想思考卻摸不到頭緒,只能驚訝的看着封君然,而後,便見人取出剛寫好的詔書,道:“看看。”
葉小小接過來,一點點的看着,從上往下,而後那雙桃花眼,瞬間變得越來越大。
“這……這……”她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抖的整張詔書都跟着起伏不止。
“朕,要封你做皇后!”
皇后!?
葉小小猛的擡起頭來,一臉震驚的看着面前的人,高高的書案後,依舊是那張俊美的面容,細長眼含着清冷的光澤,濃黑一片,化不開,浸不透,深沉的顏色瞧得她雙腿都有些發軟。
皇后?爲什麼?
耳邊突然響起這個男人的呢喃,似乎有那麼一次,他說過,自己想做皇后,那他就讓自己做皇后。
可……可葉家……葉家還會在麼?
一直以來,或者說從東吳回來之後,她就隱隱避開了這個話題,甚至不願意提及,她知道,她知道一個帝王總要權衡利弊,不會讓誰手中的權利比自己的還要大,所以無論怎麼看,有了皇子的自己都不會是皇后,因爲如此一來,葉家的勢力,簡直可以說是無人能及了。
可封君然,爲什麼會這麼放心?爲什麼會這麼毫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