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小小,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首發)”封怡然說的信誓旦旦,眸子漆黑深沉,似是胸有成竹。
葉小小勾嘴笑笑,招呼安茹端上棋盤,一個半靠着美人榻,一個直挺挺的坐着,俊男美女,相得益彰,安安靜靜的廝殺。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或者是在進宮之後,也或者是在封君然的生日宴之後,葉小小就開始慢慢的喜歡上下棋,這種手裡捏着千軍萬馬任由自己指揮廝殺的感覺的確讓人暢快,也怪不得老祖宗在書裡將圍棋命爲萬棋之首。
的確有意思。
眯起眼睛,伸手落下黑子,白子被圍了個結實,最後被黑子吃得乾乾淨淨,連渣滓都不剩。
“小小,棋藝又精進了。”封怡然苦笑一聲,依舊誇讚,眼睛卻放在棋盤上,尋找着反撲的機會。
葉小小嘴角噙着笑,桃花眼越發的淡漠。
封君然就喜歡這麼玩兒,一次不把人弄死了,而是給人留一點餘地,折騰着,在慢慢的玩,但越是這樣,卻越容易混淆別人的視線,讓人分不清楚,這個男人是真的放手了,還是故弄玄虛,這也是封君然讓人摸不透的原因之一。
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虛虛實實罷了。
“喲,四哥,你在這兒呢,五弟我好找!”封羽然笑眯眯的搖着他那柄雪白的扇子走進來,解下大氅丟給安茹,衝她眨眨眼,小丫頭臉蛋一紅,連忙推了下去,又給人端上一杯熱茶。
封羽然樂呵呵的接過來,一邊抿着,一邊低頭瞧着棋局。
“哎呀四哥,你這棋局要輸了!”
封怡然溫潤的笑笑,捏着子,皺起眉頭,不知道該往哪裡落。
“這裡這裡!”
封羽然比劃着,封怡然點點頭,將子落上去,換來安陽王咧開嘴美滋滋的笑個不停。
二人已經談完了正事兒,變湊頭一起下棋,封羽然幫着自己四哥,葉小小以一敵二,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呵呵,小嫂子,你是鬥不過我們滴!”封羽然搖着扇子,得意的笑着,一雙狐狸眼迷得找不到眼球在哪兒。
葉小小不屑的擺擺手:“讓服你們,若是贏了你們倆,你們豈還有面子?”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坐了沒一會兒,封羽然就拉着封怡然離開了。
出宮的路上,封羽然搖着扇子,忍不住道:“四哥,小小,已經是我們的嫂子了。”
徐徐而行的男人點頭:“我知道。”
“雖然自家人可以隨意進出,但是宮裡面針對小嫂子的人不少,四哥,且主意言行,莫讓小嫂子被人落下口實。”
徐徐而走的人腳步一頓,歪頭看他一眼,男人狐狸一樣的笑臉近在眼前,他到現在還是一樣摸不透這個弟弟的心思,就像他從未見到過除了這個表情之外的封羽然一樣。
果然這纔是封君然的親兄弟,兩個人,都一樣的讓人捉摸不透。
“老五,當年你跟着,是爲了什麼?”
“呵呵,父王讓我跟着太后,太后膝下就只有五哥一個不是麼?”
“可你……”可你終究還是沒有幫着他,而是幫了自己的血脈至親。
封羽然笑眯眯的:“因爲他本來就是太子,父皇定下的太子,五弟,只是堅持本心而已。”
說着搖了下扇子,人兀自往前走去,丟下一句話:“皇兄,爲國效力乃是男兒本色,皇兄且不要忘記自己姓封,就好。”
說這人揚了揚扇子,一直以來放蕩不羈的男人伸了個懶腰,瀟灑的躍上馬車,朗聲道:“本王要去消遣,去牡丹閣!”
牡丹閣,長安最大的煙花之地,雲集了各色的美女,金髮碧眼的,黑皮膚卷頭髮的,什麼樣的美人兒,在哪裡都能尋得到。
封怡然搖頭嘆了口氣,擡腿欲走,才猛然間察覺,似乎過了這麼多年,都沒見五弟真正掛心過什麼人。
五弟,心裡真的沒人麼?從小几個人一起長達,但凡他跟小小在一起的時候,身邊幾乎都有他,他真的,沒那個心思麼?
封怡然一時之間有些詫異,擡頭看去,馬車早已消失在長街盡頭,只留下一地殘陽,斜斜的拉出清冷的線條。
不,應該不會,五弟喜歡的人不會是小小,他還記得五弟手裡的那把扇子,不知道什麼時間多出來的,那時候的五弟還是個毛頭孩子,小心翼翼的將玉質的扇骨用上好的扇面包好了,護在裡面,天真的笑着,說要一輩子拿在手裡,一輩子珍惜。
對了,不知道這個扇子是誰給他的,此人,應該就是五弟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了吧。
封怡然等人來過的時候,封君然當天就知道了,魏有停這個大管家做的很盡職盡責,宮裡丁點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年輕的帝王只微微點了點頭,編輯徐批閱奏章。
鴻園,葉小小繼續吃吃喝喝,後宮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這裡更顯安靜,她沒動靜,另外的幾個人也沒有丁點兒的動靜,大家就像卯足了勁兒想要拼耐力,看誰能憋的更長似的。
葉小小無所謂的擺擺手,願意憋着那就憋着吧,沒動靜纔好,清淨。
可後宮沒動靜,朝堂之上卻開始吵吵的厲害了。
文官們不喜鴻妃娘娘這樣驕橫跋扈沒點兒規矩的模樣,利用早朝抱團覲見,要求皇上懲戒這位不懂禮儀規矩無法無天的娘娘,武官卻力保葉小小,這可是一等公家的嫡女,其中不少武將可是葉城一手提拔上來的,又跟葉琴同生共死的在戰場廝殺過,這一次出征魏國,好多人都給留在京中,偏偏那羣文官的兒子們上了戰場,他們一早就不待見這羣人,這好藉着這個機會,兩幫人馬互相詆譭、謾罵,大殿上就像個菜市場似的,喧雜吵鬧的讓人頭疼。
魏有停已經給嚇個半死了,他不敢擡頭,只能用於光瞥一眼龍椅上的男人,珠簾遮擋了他大半的絨毛,璀璨的金冠之後,獨那雙細長如墨的眸子,清冷的望着外面,臉色淡漠如常。
皇上這是,不打算制止?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