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笑的詭異,即便聽到兔子這麼辱沒自己,也依舊笑着,故意挺了挺肚子,沖人擺擺手:“本宮一向大方,就不計較你的失言,芸珠,我們走!”
冷哼一聲,王茜便趾高氣昂的離開,似是佔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等人走了,雲琪這才瞪着大門怒道:“這人怎麼能這樣,不過是懷了龍嗣就這麼無法無天,御妻又怎麼樣,姐,皇上絕對只喜歡您一個人,旁的人,皇上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雲琪氣呼呼的安慰着,葉只笑笑,命人將廳打掃乾淨,依舊低頭下棋。
選妻?六宮十二妃?相信以後,封君然就更沒有時間來找自己了吧?而且,不定後宮還會更熱鬧!
不知道四殿下出獄了沒有,三殿下封卿然回來之後相信必定還是會支持四哥哥,封羽然雖然是安陽王,但是他手裡沒有兵馬,雖不足以構成大的問題,但此人精明油滑,話總是喜歡一半,非得讓人抓心撓肺的自己去尋思,果然跟封君然是親兄弟,骨血裡壞的冒泡的天性,果然還是一樣的!
桃花眼靜靜的瞧着黑白交替的棋局,纖細的手指捏着一枚黑子,猶豫着該往哪裡落下,而眼前卻突然多了一隻手,捏了枚白子,落在黑子的旁邊,只這一子便將整個棋局改寫,使得一直以來被黑子壓迫的白子,終於得以揚眉吐氣!
兔子眉毛一鬆,擡頭,便看到那個狐狸臉的男人搖着雪白的紙扇,笑眯眯的立在身邊,嘴裡還道:“皇嫂,該你了!”
葉垂下眸子,細細的瞧着,研究着,卻終究還是皺起了眉頭,封羽然,你究竟是什麼人?這棋局之上,你究竟做的是黑子,亦或是白子?
看着丫頭一臉猶豫不決的模樣,封羽然乾脆樂呵呵的坐到棋盤對面,興致勃勃的催促起來:“快下快下,本王天天待在王府,快要無聊死了。”
葉眼皮子一抽,狠狠的瞪了一眼狐狸臉,安陽王依舊笑笑:“哎呀,無聊嘛,本王只能來找皇嫂了,大皇兄太忙了不是?”
“不是還有佳妃娘娘麼?”幹嘛來找自己?你這個細作,看到你就煩!
“她?”搖着扇子的人,依舊笑眯眯的,那扯成一條縫隙的眸子裡,隱約露出幾分陰寒:“她也配?”
兔子擡頭瞧了一眼,恰好那一抹陰冷轉身消失,她只能看到人的笑臉。
“她哪兒能配得上咱們青梅竹馬的情誼?”封羽然樂呵呵的打着哈哈,依舊催促着兔子下棋。
原本是應該兀自謀劃的棋局,而今卻成了兩個人的對弈,封羽然平時瞧着樂呵呵吊兒郎當的,不得不,棋還是下的很好的,經常鋪路在出其不意的角落,往往你都忘記了,他卻突然冷不丁的殺出來,卻不絞殺你,只是圍着你,堵着你,追的你落荒而逃。
下到一半,封羽然突然道:“,下棋這種狠戾果決之事,不適合你,你嘛,適合被養在後宅精美的花園裡,用最金貴的東西飼養者,安心做一隻乖順的兔子便好。”
“然後等着飼主養肥了,被一口吞掉麼?”
狐狸臉愣了一下,封羽然摸摸下巴,沉思半晌,才冷不丁的又來了一句摸不到頭腦的話:“看來,你不是屬兔的,你應該是屬狐狸的。”
你才屬狐狸的,你全家都是屬狐狸的!
嫩兔子在心中咆哮,面上只是冷了臉,落下一子,順手吞了封羽然一片白子,嘴上依舊樂呵呵道:“安陽王,下棋這種高智商的東西,不適合你,你呢,也就適合喂個魚,養個鳥這類老年人不用動用智商的消遣了。”
“……”
封羽然有些語塞,半晌之後只能哭笑不得看着葉,兔子還是那隻兔子,早年他就跟四哥哥過,丫頭的性子並不適合皇宮,如果不是大皇兄同意娶御妻進宮,恐怕這隻兔子沒進宮多久,就會永遠從這個世上消失。
安陽王嘆了口氣,側頭往窗外瞧了瞧,奢華的宮殿羣是這裡唯一能看到的東西,冷硬的建築雖然華美,但卻給奢華之中平添了幾分冷漠,連他都知道,這巍峨的宮殿的陰影裡,蟄伏着污穢的魔鬼,能在朝夕之間奪人性命,可偏偏,這隻單純的兔子,卻能安然無恙的蹦噠到現在。
“……”張了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半晌之後,他才道:“本王敢肯定,大皇兄不會把你怎樣的。”難得推心置腹的一句話,兔子只是擡了擡眼皮,專心的下棋。
“嗯,他也不能把我怎樣。”
封羽然微微蹙眉,感情兔子並沒覺得大皇兄有多寵愛她,安陽王不禁替自己大哥覺得委屈,掏心掏肺的,連智商都搭進去了,結果人家還不領情,依舊心翼翼的提防,雖然當年是利用了,但是沒辦法,誰讓她是一等公的嫡女,即便如此,大皇兄也已經將對兔子的傷害,減到了最底……
封羽然搖搖扇子,半晌之後,又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啊,提醒你一句,即便皇兄現在坐在西暖閣,也照樣能知道,現在的你在做什麼。”
果然捏着黑子的手一抖,差點碰亂了整個棋局,兔子皺了眉,心臟忍不住跳動,難道……封君然已經知道自己找四殿下了些什麼麼?
將兔子的表情盡收眼底,封羽然笑的深沉,哎呀,好吧,誰讓最近太無聊了,偶爾看看戲也是不錯的,大皇兄啊,弟弟我可是幫你推波助瀾了,至於結果嘛……
封羽然笑的邪氣,既然正面解決不了,那就使勁往壞裡面推吧!
未央宮椒房殿,黃氏瞧着面前的丫頭,落落大方明豔動人,怎麼瞧着都比王茜那丫頭招人。
“瑩兒,茜兒容貌比不上你,聰慧更不如你,哀家倒是更看好你,別給咱們王家丟人!”
王瑩大方的笑笑,彎腰行禮:“太后娘娘放心,瑩兒,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