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在出生那一瞬間,母獸以自身爲祭,將幼獸轉移了。天海閣的人四處尋找,因爲離着近,還來朝華宗找過。我們宗裡自然是沒有,護宗大陣在,任何異物闖入都會有動靜。沒找到他們就走了。”
以自身爲祭。
扈輕呵了聲:“那天海閣豈不是人財兩空?孤光城沒有責任嗎?”
溫傳:“他們之間怎麼處理的便不知曉了。之後沒聽說相關的消息,倒是孤光城幾年後被獸潮所毀。”
扈輕心道,報應。不知道抓了多少靈獸妖獸出賣,上天降給他們的報應。說不得獸潮就是去報仇的。
擡頭望天:老天啊,讓報應來得更猛烈吧。
老天:劈死你嗎?
扈輕得了自己想要的訊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扈暖還沒靈寵。朝華宗和麒麟山的關係如何?”
溫傳卻是道了句:“對了,聽說天海閣四處蒐羅好的靈獸,覃子瓏喜歡這些。前些天還聽說天海閣向麒麟山求購龍蛋。不過眼下這般情形,麒麟山怕是不會做這樁生意了。”
“龍蛋?”扈輕一驚:“他們好大的膽。龍族允許自己的後嗣被賣來賣去?”
溫傳:“自然不是真正的龍族蛋,只是生了幾分龍族血脈的龍形妖獸蛋。也是難得之物了。”
扈輕皺眉:“天海閣少主這麼喜歡靈寵?是要組建一支靈寵大軍嗎?”
溫傳:“個人喜好吧。”
修士能契約的靈寵是有限制的,要看神魂的強弱。靈寵固然是個好幫手,有時候還能帶動主人的修爲,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的。
養靈寵很麻煩,修煉資源要準備兩份,雷劫也是兩份,總沒有白吃的午餐。
溫傳道:“不然我跟師傅說一聲,趁這次機會打聽打聽麒麟山有沒有好選擇。”
扈輕:“有勞了。”
如果有合適的,當然不能放過。
之後兩人一起買了很多小玩意兒,全是溫傳買單,扈輕沒跟他搶。全都是一式五份,不偏不倚不落下。
扈輕心說,失戀的男人果然腦子回來了,做得多好呀。
溫傳把她送回靈船,扈輕再三感謝,進了門發現幾個小的都在。
跑過來接東西。
扈輕無奈:“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們用功?”
扈暖的房間門緊閉,開了結界:“扈暖睡了?”
金信告狀:“扈舅舅不給我們開門。”
儘管扈舅舅長得好看笑嘻嘻,但不知道爲什麼,在他面前不敢造次,也不敢放鬆。
水心:小僧氣勢威儀呀。
扈輕:“嗯嗯,他是有些——不太通人情。東西分一分,你們早早休息吧。回來這一天你們也沒好好休息。都去穩定下心境吧。”
四個孩子聽話的點頭,拿了自己那一份放回自己房間,屬於扈暖的那一份整整齊齊放在桌上,然後禮禮貌貌的和扈輕告辭,去隔壁找師傅去了。聽訓。
扈輕去推門,結界一層一層的打開,開了三層,房門打開,又是三層結界打開,她才抱着東西進了屋。
無奈:“那麼多結界,你防誰呢?”
水心心裡道,防你呀。
他坐在桌前,拿着小木魚:“那幾個孩子太吵了,不想讓他們進來。”
扈輕把東西放到一邊:“你收斂些,他們都怕你。”
水心摸了摸臉:“果然不如我的本相好看呀。”
扈輕:“.”
去看扈暖,看她睡得很深沉,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水心努力不心虛。他想閒着也是閒着嘛,學個手印打發時間唄。誰知道一個手印沒學完,扈暖突然噁心,還吐了幾口。可把他嚇壞了,要是扈輕知道了還不撕了他?
真撕。
趕緊給她輸入佛力療傷,餵了些清水,扈暖閉上眼睛一下睡沉過去。
水心可不敢折騰了。
只盼扈輕千萬別發現。
扈輕沒發現,她心裡頭沉甸甸的是扈花花的事。
喊扈花花和扈珠珠出來。兩人出來,兩隻靈蠻也跟着出來。
扈花花把自己蜷成一團,扈珠珠不知所措,兩隻靈蠻大氣不敢出,悄默默爬到一邊當不存在。
扈輕心裡嘆了口氣,把扈花花放到牀上,挨着扈暖,給兩人掖好被子。
轉身扈珠珠扎着翅膀看她,吊着兩隻眼。
扈輕卡着他的後脖子,拎到桌上,坐下來:“有事跟你說。”
水心望眼牀上:“誰欺負了我狗外甥?小僧給他送報應。”
半開玩笑。
扈輕卻是極度認真:“這場報應一定要送,現在就要送。”
水心收起嬉笑:“真被欺負了?”
扈輕點點桌面:“天海閣少主,覃子瓏,必須死在這裡。”
水心訝異。
“孤光城抓了花花的母親,覃子瓏買了。花花母親生下他的前一刻,以自身爲祭,把花花送了出來。”
水心眸色一深:“然後被你救了。”
扈輕道:“陰差陽錯啊。那個時候我只是凡人,出城採藥遇到他。哦對了,就在你不告而別之後。”
水心:“.我解釋過了,不是不告而別,是遇到了仇家,爲了你的安全我也不能回去啊。”
扈輕擺擺手:“說花花的事。我們得報殺母之仇。”
水心:是他要報殺母之仇,我和你是協助。
說:“當初我就說孤光城罪孽深重,不定獸潮便是去報復的。”
眼珠一轉:“所以,花花的母親是哪種妖獸?”
扈輕頓了頓,扭頭看了眼,扈花花和扈暖兩個互相挨着,全一動不動,可憐的幼崽啊。
轉回來:“笏獸。”
溫傳都知道呢,自家舅舅知道應該也沒關係吧。
笏獸!!!
水心跳起來,臉一下漲紅,瞪着扈輕說不出話。
扈輕莫名其妙,警告他:“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別打鬼主意,你敢對花花做甚麼,我我我——我見佛推佛你信不信。”
“呸呸呸。”水心連忙合十:“佛祖莫怪佛祖莫怪,莫跟蠢人一般見識。”
他唰唰唰出手又是好幾層結界,拖着凳子坐近扈輕:“真是瘋了,連笏獸都抓。孤光城喪心病狂,死一次不足惜。”
扈輕奇怪:“哦,我聽溫傳說笏獸好像是瑞獸,看你如此——難道笏獸是你們佛門瑞獸?”
水心見她真不知,不由感慨她走了怎樣通天的好運氣。
“笏獸是瑞獸祜的後代。祜,你知道嗎?”
扈輕當然不知道。絹布給的動物大全裡好像沒見到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