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嘯卿不甘示弱的嗤笑起來:“與你的大度比起來,本王這點心胸如何能比得過你?看着心愛的女人躺在他人身側,卻還能無動於衷的跟在他們身後當一條忠心不二的狗。”
我怒了,因爲閻嘯卿誹謗與侮辱,居然將柳池比作一條狗。
“閻嘯卿,如果你想安然無恙的下山,請你安分一些。”
“生氣了?爲了他?”閻嘯卿雙手負後,露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但我從他眼中卻沒看見一絲怒意,他反而很享受我發火的樣子。
也許柳池說的對,閻嘯卿已經不是以前的閻嘯卿了,他是驁影,那個充滿了壯志雄心的驁影,雖然以前閻嘯卿也很陰險,可是他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惡毒。
“不是爲了他,難道還爲了你不成?”沉思片刻,我緩緩吐出這句話。
空氣裡似乎暗藏了火藥的味道,原本端着一副看戲模樣的閻嘯卿忽然冷下臉,陰沉的瞪着我:“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好話不說二遍,你已經達到了目的,明日下山,恕我不能相送,柳池,我們走。”
“你敢!”閻嘯卿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緊跟着便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流,柳池不由分說的迎上去。
霎那間梨花飛舞,卷天蓋地的紛飛着,柳池跟閻嘯卿的身影在錯落不一的梨花中穿梭,移動。
花濂溪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望着這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就在我想上去幫忙的時候,兩道身影迅速分離,緊跟着柳池如一團沙包似的順着地面滑行,而閻嘯卿已經穩當當的站在地上,在他四周,落了一地的花瓣。
我目呲欲裂,連忙扶起柳池,看他的樣子似乎孱弱了不少。
“柳池,柳池你沒事吧?”以前柳池打閻嘯卿跟打孫子似的,當真風水輪流轉。
柳池勉強支撐着地面爬起來,雙眼恨恨的瞪着閻嘯卿,脣瓣扯出一絲嘲諷的冷笑:“比癡惘,太子殿下似乎更勝一籌。”
“安長亭,帶着這個人——滾。”閻嘯卿像被什麼灼傷了一般,飛快的轉過身不看我。
“閻嘯卿,你也好自爲之。”離去前,我淡淡的丟下這句話。
待我將柳池送到房間時,遠處的那片梨花林忽然火光四溢,我怔了一下,連忙拉門出去看。
其他人也都被這場大火吸引過來,不明就裡的望着冒着濃煙的地方,火麒麟疑惑不解道:“怎麼回事?那裡不是一片空地嗎?”
其實我們可以過去把火撲滅的,但不曉得爲什麼,竟沒有人願意去,我們就這樣,站在遠處看着那裡一直燒。
第二天,閻嘯卿帶着他的人馬不告而別,只留下遠處的那片焚燒之後的黑土地,黑魄站在還冒着青煙的灰燼之中嘖嘖道:“真是的,走了也不讓人好過,留下這個大爛攤子給我們。”
木樨走過來道:“公主,這裡曾經是一片梨花林,需要恢復嗎?”
我搖搖頭:“不用了。”
既然它的主人燒了它,那我再恢復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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