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俊王,是大秦當今皇上的胞弟,在大秦也有戰王的稱號,只是這個稱號隨着宮晟天的出現而成了過去,並且在五年前在宮晟天手低一敗塗地之後,更是差點淪爲大秦的笑話,過了沒多久就給自己的兄長要了方城這塊富饒地,甘心做起了閒散王爺。
可那不過是表面功夫,根據墨羽的調查,這個武俊王私下裡揹着皇城的那位養了將近八萬兵馬,又養了許多暗衛,暗地裡更是瘋狂斂財,究竟想要幹什麼,就耐人尋味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該操心的,真正讓他們操心的,是這個老東西竟然還真的敢對天兒下手。
亭臺樓閣,假山流水,長廊湖泊。
山高皇帝遠,武俊王的宅子,豪華程度甚至敢和皇宮相媲美。裡面走動的丫鬟僕人,更是各個眉清目秀,水潤動人。果然,資料上說這老匹夫是個男女通吃的主,不是作假的!
“公子,打探到了,那武俊王正在後院和自己的姬妾打鬧嬉戲。”黑影一閃,前去探路的小狼回來了。
“打鬧嬉戲?”公子言背靠在樹幹上,整個身體隱藏在巨大的樹冠內,摸着下巴看着不遠處升起的燈火,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走,我們去湊湊熱鬧。”
沉沉黑夜下,三抹身影快若閃電般一掃而過,絲毫沒有引起巡邏士兵的注意力,還誤認爲那落在頭上的樹葉,是被夜風吹下來的。
後院。
一個奢華的建築,坐落在湖心中央,周圍架着兩座白色石橋,頗有幾分鵲橋月宮的味道。公子言剛落到湖邊的一棵樹上,就聽到湖中央飄來的靡靡之音,隱隱的,還有男男女女的嘻笑聲。再仔細一看,那宮殿燈火通明,照的臨近的湖水,都是波光一片。
“你說,如果一個喜歡美色的人永遠只能看不能吃,會是什麼感覺?”公子言突然歪着頭,對着身旁的小虎和小狼說道。
“生不如死!”小虎答道,一旁的小狼雖然沒出聲,但是眼神卻頗爲贊同。
“那好。”公子言從懷裡拿出一個帕子綁在臉上,眉眼彎彎的看向他們“那我們就去讓他生不如死吧!”
“······”
絲竹亂耳的大廳裡,武俊王一襲紫色的錦袍襲身,坐在上首,左手抱着一個妖嬈美男,右手摟着一個性感尤物,身後一個妙齡女子給他喂水果,下方跪着一個清秀男子給他捏腿,日子好不舒服。
而大廳中央,身姿曼妙的女子穿着薄紗翩翩起舞,玲瓏的身段隨着舞姿若隱若現,勾的那武俊王呼吸急促,兩雙大手不停的在懷中人兒的身上摸來摸去。
“嘖嘖,這幅色咪咪的樣子,哪還像個沙場征戰的將領?”分明就是沉迷美色的流氓!若不是眉眼間還留存了幾抹征戰沙場留存下來的戾氣,此時下面那個大肚便便,一臉淫笑的老頭子···根本找不出將軍的味道!
“他竟然以前被稱作戰王?”公子言趴在屋頂上,不爽的皺起鼻子“簡直就是對我家天兒寶貝的侮辱!”她家英明神武、俊秀不凡的天兒寶貝纔是真正的戰王!
聽到自家公子這不滿至極的聲音,二人紛紛尷尬的扭過頭去。而這時,下面突然傳來武俊王的聲音——
“那個定山王···還沒解決?”
“王爺,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
“飯桶!一點兒小事都幹不好!本王養你們幹什麼?還不在派人給我繼續?!”
“是!”
“這傢伙···還真是不怕死啊!”公子言舔了舔脣瓣,眼角的冷光冰寒如刀,直看的一側的小狼和小虎毛骨悚然。
“如果我沒記錯···剛纔那邊的大樹上,有一個蜂巢。”
小虎縮了縮脖子,往旁邊挪了挪:“公子,我——”
“去吧!”皮卡丘!
“······”
“小狼。”
小狼眉眼一跳。
“抓點老鼠蛇之類的過來。”
大晚上的公子逼他去挖老鼠洞嗎?
“愣着幹什麼?幹活!”她還等着回去和她家天天親親呢!
攤上這樣的主子,他們也是上輩子積了福了!
小狼和小虎不是第一次幹這麼個性的事,很快就把蜂巢和老鼠抓了過來。公子言對小虎臉上的大包表示一下深切的同情之後,就低頭查看下面的狀況。正好撞見那老東西按捺不住,準備提槍上陣呢。
“一切都是天意!”如果那老東西真的嚇得從此一蹶不振,只能說···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
“小虎,你先打頭陣,蜂蜜瞄準部位,等我熄了燈之後你再把蜂巢丟下去。小狼,前門堵住,放老鼠。爺今個,嚇不死他!”
“······是。”
大殿裡,一派通明。
武俊王剛把剛纔搔首弄姿的舞女壓在身下,正準備直搗黃龍時,一大塊黏糊糊的東西突然落在他的臉上,身上,就在他準備看清楚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的時候,蠟燭突然熄滅,大廳裡頓時陷入黑暗。伴隨着女人的尖叫聲,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然後“嗡嗡嗡”聲突然在大殿裡響起。武俊王從地上站起來剛想呵斥衆人別亂叫,突然腦袋上一痛,然後——
“嗷——!蜜蜂!哪來的蜜蜂?!”
“啊——!”
“護衛!護衛!”
“啊——!”
剛纔還嘻嘻打鬧的衆人此時在黑暗中陷入一片混亂,被蜜蜂蟄的抱頭鼠竄,一個個掙扎着要跑出去,可是剛打開門,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突然被人倒了進來。
“啊——!老鼠!”
“啊——!”
“混蛋!是嗷——!護衛嗷——!救本王!救本王!”
“······”
“公子,那羣護衛要趕過來了。”
“再等等。”公子言看着下面亂成一鍋粥的衆人,緩緩的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刀,藉着頭頂的月光突然往下一甩。
“走——!”
“嗷——!”
“王爺!王爺——!”
······
海上蟠桃易熟,人間好月長圓。惟有掰釵分鈿侶,離別常多會面難。此情須問天。蠟燭到明垂淚,薰爐盡日生煙。一點淒涼愁絕意,謾道秦箏有剩弦。何曾爲細傳。
紅燭軟塌。
昏黃的光芒照在泛着墨香的書籍上,將那一個個鐵畫銀鉤平添了分柔美。
斜靠在軟榻上,左手隨意的搭在支起的腿上,右手拿着一本古卷。長髮垂下,白色的外袍隨意的披在身上,裡面的黑色中衣也鬆鬆塌塌的露出他性感健碩的胸膛。看似在專心致志的看書,但若仔細一看,拿着書本的手正不斷縮緊,而那如寒玉生煙一般的眼眸此時佈滿了焦慮。
“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回來?”自從公子言離開就一直處於緊張不安狀態下的宮晟天,爲了讓自己靜下來特地找來一本書,可是···“墨白你去看看!”那傢伙該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看什麼?”輕柔的聲音帶着絲絲輕佻,突然順着夜風飄進耳中。揉着額頭的手猛地一頓,隨後慢慢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頭去。
墨綠色的騎馬裝,笑容清俊邪肆的少年,背後繁星點點,卻抵不過那人眼中的流光一閃。
“你回來了。”宮晟天收回視線,佯裝低頭看書,但是一直緊繃的身子卻慢慢鬆懈了下來。
還能裝模作樣耍帥,看樣子沒事。
“夜深了,你們都回去吧。”公子言見他又開始端着,無所謂的勾脣一笑,對着墨白和小狼幾人擡了擡下巴,那羣人就會意的轉身離開了。
“該走的都走了。”公子言雙手抱肩,邁着悠閒的步伐走到宮晟天面前,瞅了眼快要被他抓破的書本,脣角一勾“天兒,說好的正面呢?”
“你···你先去洗澡!”宮晟天突然懊惱的擡起頭,萬分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身上髒死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嫌棄的公子言嘴角狠狠一抽,然後略微無奈的轉身朝浴室走去,可是走了沒幾步又退了回來。
“你幹嘛唔!”宮晟天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回來耍流氓的某混蛋,剛要動怒,那人卻突然直起身子,然後大笑着離去。
“天兒寶貝,在牀上等着爺哦!”
宮晟天惱怒的抹了把嘴脣,憤憤的瞪了眼那身影,等你鬼!
打更的聲音從遠處順着窗戶飄了進來,宮晟天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拿着書進了裡屋,準備把最後一點兒內容在入睡前看完它。可是剛一踏進臥房,那嘩嘩的水流聲就飄進了耳朵裡。
這個混蛋!
宮晟天羞怒的朝浴室方向瞪了一眼,然後斜靠在牀頭上看書,可是看了沒幾頁,思緒就全被那嘩嘩的流水聲攪亂了。
那混蛋今天···貌似對自己做了很多。
晚上甚至還不惜跑到武俊王府幫他出氣···對了,他還沒問問他都幹了些什麼!
宮晟天撲通從牀上坐了下來,剛要下牀,突然想起公子言曾經說的一句話——
“難道你不想看看爺這吹彈可破的皮膚嗎?還帶有玫瑰花香哦~”
還帶有玫瑰花香哦!
玫瑰花香···玫瑰···花香······
轟——!
宮晟天的臉唰的爆紅,垂下去的腿也突然縮了回來。萬一他現在進去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那該···那該多不好。要是在被那混蛋趁機消遣一番······
這麼一想,宮晟天想要進去的心思一下子被打消了,倚回牀頭剛要拿起書,身子猛地一僵。
不對,他又不是那個混蛋,他又沒他那麼猥瑣,憑什麼感覺不好?憑什麼不敢進去!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宮晟天堂堂正正的,有什麼不敢心虛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宮晟天唰的從牀上跳下來,穿上鞋子就往浴室方向走去,可走到浴室門口又再一次頓住。
萬一他說,“你詢問武俊王的事情出去也能說啊”之類的問題,那該怎麼辦?萬一他說,他宮晟天就是想趁此機會接着詢問的名實際上打着偷窺的事實怎麼辦?
那他的一世英名,不就是毀了?
捏了捏拳頭,剛纔還覺得理直氣壯的定山王突然之間又覺得自己理虧了。站在浴室門口,低着頭糾結的要死。
“哎呀,好舒服!”
公子言慵懶舒爽的聲音突然飄了出來,宮晟天身子一僵,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如果他要問爲何這個時候進來,他就說順便幫他按摩之類的,就作爲今晚他這麼仗義的爲他出氣作爲回報!
對!就這樣!
宮晟天被自己的機智給折服了,調整了一下面部情緒之後,就掀開垂落的紗幔,走進了浴室中。
浴室裡水汽很大,空氣白濛濛一片,還飄着淡淡的花香。宮晟天只能模糊的看到正中央的浴桶裡坐着一抹身影,背對着他像是在玩水兒,溼漉漉的長髮如披風一般包裹住他的身體,讓他模糊中只能看清楚一個白皙圓潤的肩頭。
宮晟天吞了口吐沫,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別人洗澡,不得不說,心理微微有些複雜,而且這個人還是那個混蛋···讓他心裡更是不知道緊張還是激動,總之···心跳的很快。
“公···公子言?”猶豫了半天后,宮晟天還是鼓起勇氣對着那背影喊了一聲,可能是聲音太小,那傢伙沒有聽清,宮晟天頓了頓後,又喊了一聲“公子言!”
我靠!
她是不是幻聽了!
爲什麼她聽見了天天的聲音,而且還是在背後?!
鞠水的動作猛然頓住,公子言狠狠地吞了口吐沫,然後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天兒?”
“是我。”
“!”
喵了個咪的!他怎麼進來了?
“天兒,你怎麼進來了?”公子言努力用一種輕鬆的口吻問道,但是水下的雙手卻忍不住緊握成拳。
她現在還不想死!
“咳咳···我進來是問問你···”宮晟天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因爲太緊張所以一直垂着眼眸,因此也就錯過了某人回過頭時臉上露出的驚恐的表情。
“你···你需要我給你擦背麼?”
“······”
噗——!
如果不是怕被打死,公子言估計早就笑噴了!
哈哈哈,天天,你怎麼那麼可愛!
“我···我的意思是···你····你需要···需要我幫忙麼?”宮晟天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剛纔那一句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於是拼命的想要補救,可是因爲太緊張,說話的時候一個勁的打結,再加上他又有些羞澀不知所措,結果說完之後——
“哈哈1幫忙什麼?你來替我洗嗎?!”公子言終於忍不住背對着他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着一邊還用手拍着水面,濺起來的水珠四處亂飛,某王爺的臉色也一下子沉了下去。
“哼!別不知好歹!本王可是第一次主動提出來要幫人搓背!”被落了面子的宮晟天悶悶不樂的冷哼道。
“搓背?”公子言眉角一跳,然後微微側過頭去“你確定不是進來偷窺的?”
“我——”
梨花一枝春帶雨,半朵清荷出水中。
如桃花般嫵媚,如梨花般清純。宮晟天深吸了口氣,只覺得一股酥麻勁兒從腳底蔓延,讓他兩條腿慢慢開始發軟。
“天兒?”
“我···我先出去了!”宮晟天見那人微微起身像是轉過身子來,心臟猛地揪起,無措感撲面而來,讓他還沒搞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麼後,人就已經跑出了浴室。
就···就這麼完了?
公子言看着空蕩蕩的背後,微微有些傻眼。她還想着實在不行用耍流氓的手段把他給嚇退,沒想到···
“不過是回了一下頭。”而且···還是四十五度!
她的天天未免也太純情了吧!
不過···她喜歡!哈哈哈哈哈!
有了宮晟天突然闖進這一出,公子言也不敢再泡下去。匆匆的洗了洗,就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一進臥房就看到靠在牀上看書的宮晟天,只是那書——
“笨蛋,書都拿反了,還看!”公子言上前一把抽過那書,結果一個紅彤彤的俊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哈哈哈哈哈!”這都過去有一段時間了,這傢伙卻還紅着臉,真是···太可愛了!
“你笑什麼!”宮晟天惱羞成怒的從牀上坐起來,對着公子言就是一聲怒吼。可公子言完全不怕,把手中的書往身後一丟,雙手按着那人的肩膀就把他放倒在牀上。
“爺在笑···爺撿到一個寶。”誰能想到外表冷酷魔剎的定山王闖進浴室,看到那人的一個側面臉就羞紅成這個樣子?“寶貝,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哼!你別誤會!”被壓在身下的宮晟天有些彆扭的扭過頭去,露出了自己紅通通的耳朵“我是覺得你晚上特意爲我去報仇所以才···”
“對了!”說到這,宮晟天猛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臉上的尷尬和窘迫一下子消失了“你把那個武俊王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人發現?”
“放心,爺幹事,怎麼會出錯?”公子言伸手摸了摸那紅通通的臉頰,然後把晚上的事情給他重複了一遍。
“你說你···廢了他?”出乎意料的,宮晟天聽完後非但沒有高興,反而咬牙切齒的盯着他,讓正在用內力烘頭髮的公子言瞬間蒙了。
“怎···怎麼了?”
怎麼了?這混蛋還敢問怎麼了?
宮晟天一個翻身把身上的人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大手捏着那人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親自動的手?”
“前面是小虎動的手,最後是我···”
“你?”宮晟天深吸一口氣,額頭上青筋爆起“你怎麼動的手?”
“額···因爲光線很暗,下面有很亂,我感覺了一會子才把刀子甩下去,所以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扎對了地方。”公子言眨了眨眼睛,很是無辜的說道。
宮晟天表情一愣:“感···感覺?”
“不然呢?我還要看麼!”公子言兩眼一瞪“你就不怕噁心死我?再者說···光線那麼暗,想看也看不到啊!”
“不許看!”宮晟天突然厲聲道“聽見沒,不許看!”
這霸道的語氣···公子言看着居高臨下俯視着自己的宮晟天,脣角突然挽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好,我不看。要看···也是看你的。嗯?”
轟——!
挑逗性的聲音,外加勾人的眼神,讓宮晟天臉上剛剛消下去的紅暈再次飄起,腦子更是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隱隱約約的,似乎又讓他看見那坐在水霧中,回首凝眸的少年!
“怎麼又傻了?”見他整個人將人僵在那裡,眼底波光粼粼似有洪波驟起可是又像是靜水無痕,再一摸身上,繃緊僵硬,一看就是出於緊張狀態。
“這是個單純可愛的傻子。”公子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剛纔那句話刺激到了這個內心無比純潔的小朋友。見他還沒回過神來,某女壞壞一笑,然後趁機抓着他的胳膊往旁邊一甩,然後自己壓了過去。
“公子言!你幹什麼——!”某人終於回神了。
“乖。”揮手滅了牀幔外的蠟燭,只留牀頭案几上一顆明珠發出微弱的明光,公子言舔了舔脣角,看着身下繃緊身體,微微有些驚慌失措的某人,勾脣一笑“寶貝,該睡覺了。”
“!”
“言兄可聽說那武俊王的事情?”
次日一早,三人相約在樓下餐廳吃早飯,閒聊的時候謝雲澈無意間說了一句話,讓其餘二人神經下意識的緊繃。
“聽說了。”公子言撕了塊麪包放在嘴裡,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一大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昨晚武俊王府鬧了賊,然後那武俊王···呵呵呵呵····”
“······”
魔性的微笑帶着猥瑣的表情,謝雲澈嘴角一抽,然後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一個包子,看着那正把麪包撕成一個一個長條然後叼在嘴裡慢慢吃掉的某人,眸光閃了閃,低聲道:“那那賊人···是言兄麼?”
“啪——!”公子言嘴邊的麪包掉在了桌子上,原本低頭吃粥的宮晟天也慢慢擡起頭,二人齊刷刷的朝謝雲澈看去,卻見他正溫柔着眼眸,脣角含笑的看着他們。
“對,是我。”公子言見周圍就他們幾個,不遠處有小虎他們守着,很是大方地承認道。因爲謝雲澈敢這麼說,就一定心有把握,不然···也不會當着她的面說出來。而她要是否認,反而顯得自己有鬼。
謝雲澈沒想到公子言會回答的這麼爽快,一時間有些怔愣,宮晟天倒是看明白的公子言的想法,繼續吃着東西,默不作聲。
“是和···昨天的刺殺有關?”謝雲澈猶豫了一下問道。
“這個嘛···不清楚。”
不清楚?
宮晟天和謝雲澈同時愣了。不過宮晟天隱藏的很好,沒有被人發現,謝雲澈卻明顯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清楚爲何還動手?
“小狼他們調查,那個武俊王的確是派了人對付我們,但是我總覺得似乎沒那麼簡單。”公子言將手裡的麪包全都塞到了嘴裡。
“額···既然不確定,爲何還要···”
“廢了他?”公子言喝了口牛奶接過話去“很簡單啊!因爲那個老頭子男女通吃,經常在城裡搜刮好看的男子和女子!這次對天天下手肯定就是看上了他的美色!幸虧當時你和爺在一起,不然還不知道是誰遭殃呢!所以,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爺還是選擇廢了他,一勞永逸!歸根結底···爺是爲了你們才選擇動的手。你們難道不覺得內心很感動的同時又深深地覺得爺很偉大麼?”
“·······”
報仇也能說成貪圖美色,這個混蛋一張嘴,果然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擔心他···他還不如擔心那個武俊王!
“原來是這樣···只是···爲何言兄覺得可能不是他?”
“不知道!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公子言摸了摸下巴,隨後對他勾脣一笑“說不定是我最近太閒,想得太多了。”說完,低下頭開始吃東西。謝雲澈見他這個樣子,無奈的笑了笑,也低頭繼續吃早點,而這時,小虎卻帶來話。
封城了!
“沒事,封就封吧!”聽到這個消息,公子言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很無所謂的一隨手“再給我來兩個肉包子。”
“······”
宮晟天嘴角微微一抽,看着小虎遠去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說,你就不怕?”
“怕什麼?”公子言喝着牛奶很是狂妄的看了他一眼“方城是什麼地方?是那個老頭子想封城就封城的?就算這是他的地盤,可是頂多兩天···就有人會去鬧。來來往往商旅過客那麼多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那個老頭子要是不怕把事情鬧大,儘管封!正好,我們不是還等着盡君歡給個說法呢!這下子更不用急了!”
“看樣子···你早就算計好了一切。”謝雲澈聽他說得這麼一席話,很是贊同的點點頭“的確,方城位於南北往來的要道,不可能封城很久,就算是我們不鬧,也自然會有人去鬧。”
“所以說···”公子言結果小虎拿上來的肉包子咬了一口,很是得意的對他揚了揚眉頭“我們看戲就成!”其餘的,有人會幫他們解決!
“言兄···你還真是···”見他這麼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謝雲澈忍俊不禁的勾脣一笑,就連宮晟天,也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這個人,還真是隻負責挖坑,不負責埋啊!
吃過早飯,三人又在花園裡轉了轉,隨後才各自回到房間。公子言聽說昨天謝雲澈在那薰衣草的幫助下睡得挺好,頓時來了興致,反正閒着沒事,就自己給管事要了工具,忙了一中午將那薰衣草磨成粉,做成了香料包給了謝雲澈。侍藍自然是感激不盡,謝雲澈也頗爲動容,只是在公子言提出抱抱的時候還是義無反顧的拒絕了。
“澈澈~”人家只想要一個友情的擁抱!很純潔的!
“門在那邊。”
“······”
被謝雲澈無情的請出門外後,公子言便頗爲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見宮晟天正在下棋,頓時兩眼放過的湊了過去。
“來來來,爺陪你下一把。”
“不用。”宮晟天排開伸過來的爪子,然後目光涼涼的看着他“忙完了?東西送過去了?人家就沒留你多聊一會兒?”
“這酸的,都能蘸餃子了!”公子言知道這男人是在吃味兒,頓時陪着笑湊到他的身邊“生氣啦?”
“哼!本王有那麼幼稚?”落下一粒棋子,宮晟天對着他冷冷一笑,然後起身朝裡屋走去。可是走到軟榻的位置,卻被人一把從後面抱住,然後擁簇者歪倒在軟榻上。
“起來!”
“沒生氣,幹嗎語氣那麼兇?”公子言委屈的撇撇嘴,但還是聽話的直起身子,讓他坐了起來。
“我問你,你爲什麼要說那話?”宮晟天整理了一下被她拉扯的衣服,斜着眼睛問道。
“什麼話?”公子言一懵,在對上宮晟天那薄怒的眼神之後才恍然一笑“你說的是早上我給他的答案麼?”明明就是那武俊王搞的鬼,結果她卻誆騙謝雲澈說不清楚。
“對。難道你是在···”宮晟天壓低聲音“懷疑他?”
“你想太多。”公子言擺了擺手,對他拋了一個沉默的眼神“澈澈的身份的確挺神秘的,但是爺怎麼會懷疑自己的男神?”
“哼!不懷疑···還說那樣的話?”對於公子言的無恥,宮晟天表示很不恥。
“當然是想讓澈澈幫我們查查啊!你想啊!”公子言興致勃勃的說道“侍藍臉上的人皮面具,澈澈豪華的馬車···一看就是個有背景的人物,不管他是怎麼知道昨天那事是我乾的,但是他肯定有情報網就對了!既然有,爲何不用?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這也是爲大家好。”
這混蛋真是越發不要臉了。明明就是在算計人家,還什麼爲大家好···
“無恥!”
“切!這叫計謀!”公子言擡了擡下巴,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人啊,要學會充分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資源,不能自己個死扛!羣衆力量大!澈澈是我們自己人,讓他幫幫忙···有錯麼?”
他還有理了!
宮晟天對他的臉皮是徹底的服了,不過那句羣衆力量大···嗯,有道理。
“看樣子,你還沒有完全被美色迷失了頭腦。”還知道算計自己的男神,嗯,還有救!
“爺怎麼會是那種昏聵沒腦子的人?失去理智這件事永遠都不會出現在爺身上。要是有,也就那一次。”公子言突然笑眯眯的看向了宮晟天,眼底的狡黠,讓宮晟天心底一鼓。
“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麼?情人谷下面,爲了搶奪黑火蓮花。那是爺第一次失去理智,明知道你這人不好惹,八成是個大人物,但是爺···偏偏剋制不住自己。慾火燒起來擋都擋不住!這是爺第一次失去理智···你···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
他不想再和這個無恥的混蛋說話!
宮晟天面無表情站起身,可還沒邁開步子就被人又給拽了回來,然後不等他反應就被人一口咬住。
混蛋!每次就會偷襲!他就不能玩兒點新的花招嗎?
宮晟天鬱悶又氣憤的看着抱着自己狂啃的公子言,可是過了沒多久,自己就沉浸其中,很快,屋內響起接吻的聲音,空氣溫度更是連連升高。
“喲~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就在親的忘情的兩人差點兒倒在軟榻上換個姿勢時,一聲調笑帶着熟悉的嘲諷飄入耳中。榻上的兩人身子一僵後,然後唰的分開,某人更是第一時間縮回了某隻在某王爺胸口上揩油作亂的爪子。
漆黑如墨順滑光亮的長髮,豔麗妖嬈灼若薔薇的狹長眼眸,不點而赤飽滿嬌嫩的嘴脣,以及那一襲永久紅豔似火盛若紅蓮風情萬種的衣袍。
公子言倒吸了口涼氣,捂着心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響後唱哆嗦着嘴脣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妖妖妖···妖月?”
“這麼久不見,小言兒就忘記本樓主了麼?”撩了撩垂落如瀑的長髮,突然出現的祁玥對着尚未回過神來的某人嫵媚一笑,然後扭着腰肢一屁股坐在二人中間,將某個正在整理衣袍臉色尷尬神情窘迫的王爺擠得身子一往前一栽。
“妖···妖月。”公子言瞥了眼祁玥背後某隻尷尬的身影,然後心虛的吞了口吐沫“好端端的,你怎麼來了?”
“怎麼?小言兒不想我來麼?”妖月胳膊一伸,將某人一把攬在懷裡,另外一隻手則是捏住某人的下巴,朝着自己微微擡起“說,這麼久,有沒有想我?”說完,還曖昧朝她吐了口香氣。
“額···想!怎麼會不想!”公子言愣一秒後就果斷地點了點頭,生怕自己一個回答猶豫就被某樓主直接活剮了。
“這還差不多!你還算有點兒良心。”妖月滿意的一笑,然後伸着修長的手指在那白嫩嫩的臉頰上輕輕一刮“本樓主還以爲不小心打擾了小言兒的好事,被小言兒記恨上了呢。”
“呵呵呵呵,我哪敢啊!我記恨誰也不能記恨你是吧!”
妖月再次滿意的點點頭,嘴角的笑容也愈發的柔和,只是看在公子言的眼底,還是讓她微微有些毛骨悚然。再看看他身後的那人,已經整理好衣服從軟榻上起來,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不對!是看着摟在她腰上的某條胳膊!
“妖月,你能先放開我麼?”她快被那眼神給燒死了。
“怎麼?小言兒嫌棄本樓主?”祁玥緊了緊腰間的胳膊,挑着她下巴的手更是把那俊秀的小臉兒直接撥到自己的面前,那架勢,就像是要準備從側面親吻一般。
“不···怎麼會······”
“我覺得也是。你要是嫌棄我,也不會從小到大一直爬本樓主的牀,防都防不住!煩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妖月啊,你這次來···”不是專門來坑她的吧?如果是的話,那麼你已經成功了!就憑剛纔那句話,天兒敢一年不搭理她!
“我這次來···其實是有要緊事的。”
“哦?什麼要緊事?”公子言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一旁站着的宮晟天也朝他看去。
“對小言兒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對本樓主來說···卻是事關天地的大事。”祁玥故意賣了關子,等到公子言一臉嚴肅,眸光認真的看着他,這才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輕輕地按上了她櫻脣。
“言兒···?”
“嗯?”公子言眨了眨眼。
“聽說···”祁玥妖嬈一笑,眉眼間風情萬種,如風吹彼岸,日照雪山,勾的公子言神色一癡,滿眼的無盡風情,耳邊只響起一聲醉人的輕笑——
“你找了個男神?”
------題外話------
公子:說!你是來找茬的麼?
樓主:笑話!本樓主分明是來爭寵的!
公子:················
下一章——
“澈澈,這位是我的——”
“夫人。”
“······”
你以爲這樣就完了?不!還有!
“公子,樓下有人找。”
“誰啊?”
“她說她是你的小妾。”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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