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你真的是瘋了！”
聖擎蒼的虛影在天女閣裡大聲咆哮，他現在才真正像個瘋子，而且是一個無計可施極度狂躁的瘋子。
他伸手想砸天女閣的東西，但是他現在是靈魂，虛影伸過去，什麼都無法拿起。
他想將冷玄墨拽過來暴打一頓，但是也做不到。
除了在原地怒罵，眼睜睜看着那些被換下來的魔血在靈鏡池裡緩緩消失，最終消融。
“你騙我。你絞盡腦汁地騙我。爲了達到今天你要的結果，你居然算計到我現在。”
聖擎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心緒逐漸平靜下來後，理了下前因後果，他終於想明白了。
冷玄墨，一開始就打着換掉魔血的主意。
他故意將皇甫雪約來，然後做一些故意讓他的情緒失控的話。讓自己感受到他的情緒，從而被徹底矇蔽。
他剛纔故意提及璃月，讓自己失神，顧不上去仔細看他換血的過程。
現在他居然將魔血換掉了！
他謀劃了二十多年，特意將自己的魂魄附在冷玄墨的體內，爲的就是讓他的魔血喚醒尋被度化的聖武者。
結果現在，最重要的魔血居然一滴都不剩了！
聖擎蒼近乎瘋狂地尖叫，紫色的虛影鑽進靈鏡池，想將那些黑色的魔血捧起來。
但是他最終還是隻能眼睜睜看着這些魔血緩緩滲進池子裡。
從他眼皮底下一滴滴流逝。
冷玄墨始終充耳不聞，緩慢地走出長廊。
快離開天女閣的時候，身後飛一般躥出聖擎蒼的虛影。
“冷玄墨，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從雲端跌入塵埃，你以爲你很快就能適應？你現在一無所有，百無一用，你會被那些人族欺侮踐踏，連條狗都不如！”
惡毒的話語劈頭蓋臉傳過來。冷玄墨孤傲的身影驀然站住。
忽然，他緩緩轉過身，脣畔泛起一絲冷冽笑意。
“舅舅，你知道我母親臨終傳了什麼遺囑給我嗎？”
聖擎蒼嘎然閉嘴，琥珀色的眼眸瘋狂地盯着他。
“她也給我下了血咒，將她畢生的修爲悉數交給我。她囑咐我，一定要好好庇護人族。庇護這座雲森大陸。”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向我提同一個要求。”想起小雪，冷玄墨冷冽的墨綠色眼眸終於有了一絲暖意。
“我怎能拒絕？”
聖擎蒼的脣不住顫抖。
璃月璃月，你兒子都被我害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要他庇護人族。
哪怕是死，她都沒忘了人族！
“是，我現在就是個沒用的廢物。”冷玄墨的聲音很平靜，不過細聽的話還是能聽到一絲悵然和失落。
如果不是實在無路可走，其實他也不會選擇來走這一步。
很快聲音就變得無比冷冽。
“師尊，既然你願意和我魂魄相連。那麼，就讓我們一起變成廢物吧。”
聖擎蒼的虛影瞬間癱軟在地。他突然有點明白了，冷玄墨如何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玉石俱焚的事來。
冷玄墨的身體裡有他的魂魄，所以性格也和自己極相似。
這種極端的事，他做得出來，冷玄墨自然也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