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在哪？在哪！”
聖擎蒼激動得直接飄到冷玄墨周圍，一把抓住他的肩。
這個重磅消息對於他來說太過於震憾，以至於冷玄墨換血，踏平雲森大陸，消滅人族，這些事統統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但是他的手是虛影，所以想抓卻完全抓不到，直接就從冷玄墨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我有說她是活着告訴我的嗎？”
冷玄墨嘶啞冰冷的聲音在天女閣裡響起，他冷冷地望了一眼情緒已經失控的師尊。
脣畔泛起一絲疲憊但是淡然的微笑。
“師尊，你要的換血，已經完成了。”
但是現在聖擎蒼根本無心去聽他說話。嘴裡一直在反覆唸叨着冷玄墨的話。
“所以說她還是死了？是臨終遺囑？”
聖擎蒼俊邪的面容變得有些猙獰，琥珀色的眼眸裡瞬間變得熾紅血腥。
“璃月，你就算死也沒想到和我說話。哪怕是一句話，也不給我留下。”
“她說什麼了？你母親到底說什麼了？她提到我沒有？”
聖擎蒼在冷玄墨身畔怒吼，由於太激動，靈魂又開始碎成一小片一小片。
他心裡也明白，就算璃月提到他，也一定沒好話。不是詛咒就是咒罵。但他就想聽到，哪怕是最惡毒的咒罵，也是璃月記着他了。
他永遠都不會被璃月所愛，那麼能讓她最生命的最後關頭恨着他。也是好的。
起碼她一直能記着他。
冷玄墨慢慢起身，極優雅地用絲帛擦乾淨自己的身體，然後披上高貴的鑲金絲黑袍。
緩緩走過聖擎蒼身邊，扔下一句。
“沒有，她一句都沒提到你。”
聖擎蒼像被一盆涼水當頭澆下，終於平靜下來，好不容易纔將破碎的靈魂拼合起來。
聲音也恢復冷冽。
目光掃過周圍，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池的水居然變得濃黑。而且正在逐漸地化成透明。
“你，你幹了什麼！”
聖擎蒼如着雷轟，氣急敗壞地飄到冷玄墨面前，仔細打量他。
“你是九階聖武者，爲什麼還要用人族的東西擦身體？”
冷玄墨，以前只要稍用內力，就可以將身上的水份揮發得乾乾淨淨，但是現在他卻在用絲帛擦拭。
他的神情看起來那樣疲憊，而且池裡換出來的血是黑的。
一個極可怕的念頭在聖擎蒼的腦海裡浮了出來。
冷玄墨望也沒望他一眼，負着雙手無比優雅地離開了天女閣。
但是步伐卻有點沉重，打開門的時候，並不如以前那般淡然地揮一揮衣袖用內力迫開。
而是伸手緩緩推開。
他的身後，爆發着聖擎蒼聲嘶力竭的叫聲。
“冷玄墨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你，居然將你的魔血換掉了！冷玄墨你知道換掉魔血意味着什麼嗎！你一個九階聖武者，雲森大陸上唯一一個神，現在你一點法力都沒有了！”
“你就是一個一無所用的廢物！”
但是冷玄墨充耳不聞，蕭索瘦長的身影已經走至長廊。過了好一會，才淡淡開口。
“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們每一個人，無論爬得多高，終有一天會跌下雲端，墜入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