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萱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紅豔豔的小紅脣微微張開,雙手緊張兮兮的攥緊身下的被單。
整個身子蜷縮成小蝦米狀,屏息靜氣。
然而她提心吊膽了半天,周圍卻一絲聲響都沒有。
良久,凝萱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害死貓的急切心,她的眼眸悄悄的眯起一條縫,慢慢的睜開。
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精壯的身材,完美的黃金分割線。凝萱的目光下意識的往上游弋,不多時,那張熟悉得早已刻入骨子裡面的俊顏赫然躍入自己的眼中。
只見夜瑾灝全身溼透了,滿頭滿臉的雨水,還有一兩滴調皮的水珠順着他的額緩緩的往下滾。儘管此時的夜瑾灝模樣稍顯狼狽,但是他渾身上下散出的那股強大的氣勢還是不容人忽視。
凝萱猛的一下子睜開雙眼,詫異、驚喜、委屈、害怕種種複雜的緒統統浮現在臉上。
尤其在看見夜瑾灝默默無語的只是一個勁兒的盯着她,凝萱的心中猶如敲小鼓般“咚咚咚”的響個不停。
終究,還是凝萱忍受不住兩人之間這種詭異的氣氛。
“拔拔…”堪堪滑到舌尖的兩個字還沒有來得及吐出來。
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經鋪天蓋地的籠罩過來。
夜瑾灝強勢的壓向傻怔在牀上的凝萱,他結實的手臂不偏不倚的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深不見底的眸光緊緊的鎖在凝萱那張精緻的小臉蛋上。
“拔拔…”凝萱咧噓着小嘴輕喃出聲,脖頸不可抑制的往後縮了縮。
夜瑾灝賭氣的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凝萱的身上,不僅如此,他還伸出兩指輕而易舉的挑起凝萱的下巴。
“說話!”冷漠的氣息迎面撲來,凍得凝萱的小身子微微顫抖。
凝萱強忍住胸口傳來的窒悶感,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夜瑾灝的衣角。“拔拔,你好重,壓得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凝萱委屈的眨了眨泛紅的眼眶,努力的逼回即將奪眶而出的淚珠。
“凝萱,你也知道不能呼吸是什麼滋味?”夜瑾灝的嘴角牽起一抹苦笑,身體卻更深的向凝萱壓下去。
溼漉漉的觸感穿透凝萱乾爽的睡衣,清清楚楚的傳遞到她的肌膚上。
“拔拔,你別這個樣子,我害怕。”凝萱輕輕的推了推身上壓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的某人。
聞言,夜瑾灝邪佞的一笑,“我還要這樣。”
“撕拉”一聲,凝萱身上的睡衣瞬間碎在夜瑾灝的大掌之下。
一套淺粉色的內衣包裹着讓人血脈賁張的姣好身子無遮無攔的撞入夜瑾灝的視線之中,白皙的肌膚一下子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之中,凝萱下意識的伸出小手交叉抱住纖細的胳膊。
夜瑾灝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動不動的懸在凝萱的上方,眸中的顏色一點一點的加深。
突然,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順着夜瑾灝高挺的鼻樑緩緩的滑到他的下巴,再慢慢的滴落到凝萱猶如玫瑰花瓣般的紅脣之上。
眼見那點綴其間的水滴搖搖欲墜之際,夜瑾灝再也壓制不住心底最深處的洪水猛獸。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垂下頭,舌頭一卷,輕輕鬆鬆的舔掉了那滴沾染上凝萱清新香氣的水珠,味道一如既往的美好。
夜瑾灝忍不住喟嘆出聲,舒服得輕閉上眼眸。
一瞬間,夜瑾灝心中的悶氣消散了個大半。
“萱兒,相信拔拔好不好?”夜瑾灝不知道怎麼了,從來都不屑開口解釋的人,卻三番四次的爲了凝萱而破戒。
我們常常都說凝萱傻,不過在關鍵時刻她還是挺扛得住的。
只見她不滿的嘟了嘟紅脣,轉而瞪大眼眸氣鼓鼓的望向面前的那人。
“那你爲什麼要和她抱在一起?”此刻的凝萱用着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逼問口氣,就像老婆質問出軌的老公。
夜瑾灝瞧着凝萱那張皺巴巴的小臉蛋,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這下子,總算把我們的萱妹紙惹急了,她不依不饒的推搡着身上的某個男人。
“走開,走開,你走開啊!”凝萱急紅了眼,帶着哭腔的嗓音絲毫不具備威懾意味。
見狀,夜瑾灝心中最後的一點煩悶也煙消雲散了。
“傻丫頭!”夜瑾灝不容反抗的攥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強硬的按壓在自己的胸膛上。“那是她不小心腳崴了,我剛好扶住她。”
此話一出,凝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竊喜無孔不入的涌上心頭,凝萱臉上的不悅一點一點的散去。
“那…”
凝萱未竟的話語全被夜瑾灝吞入了嘴裡,兩條小舌頭默契的嬉戲糾纏在一塊兒,不知疲倦的摩擦、摩擦再摩擦。
不知何時,夜瑾灝帶有薄繭的大手已經肆無忌憚的在柔嫩的嬌軀上煽風點火。
“唔…”腦袋一片混沌的凝萱禁不嚶嚀出聲。
她半睜半閉着眼睛迷茫的望向身上的男人,殊不知她這無形之中散出來的魅惑氣質一下子就戳中夜瑾灝的燃點。
媚眼如絲,真真正正的被凝萱演繹得如此的出神入化。
夜瑾灝腦海中緊繃的那根弦“咻”的一下子斷裂,他的自持早已拋到九霄雲外,激狂的吻迎面撲來,帶着火花的舌尖漫不經心的刷過凝萱的額頭、眉心、瓊鼻,最後才落在讓夜瑾灝食髓知味的紅豔豔的香嘴兒上。
脣角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癢得凝萱忍不住伸出丁香小舌輕輕的舔了舔。
就在她準備撤退之時,夜瑾灝霸道的輕咬住她快速的拖入了他的嘴裡。
新一輪的狂風暴雨再次展開。
夜瑾灝不知饜足的裹食着獨屬於凝萱的香甜,動作越的激狂起來,大手毫不客氣的襲上軟得不可思議的高聳,肆意的搓圓捏扁。
一種陌生的浪潮瞬間淹沒了凝萱,她的全身輕飄飄的,整個人呈現出醺醺然的狀態。
內心深處的無名火越燒越旺,仿若要將凝萱燃燒殆盡才肯罷休。
然而黏在裸露肌膚上的溼衣服又讓凝萱冷得渾身禁不住的泛起雞皮疙瘩。
一重冷一重熱,冰火兩重天。
意識慢慢的抽離凝萱的腦袋,她眼尾的那顆硃砂痣紅得豔麗無邊。
柔若無骨的身子猶如一汪水般癱倒在夜瑾灝的身下,他貪戀的目光癡纏的凝固在凝萱的臉上,她的容顏竟是如此刻骨銘心的映在他的眼眸之中,這股子帶點苦澀又帶着濃濃愛憐的感覺迅速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媚、從骨子裡慢慢的散出來。
香、始終縈繞在夜瑾灝的鼻端。
凝萱就那樣躺倒在牀上用似清純似嫵媚的目光一眼不眨的望向上方那個全身滾燙的男人,夜瑾灝的額頭早已覆蓋上層層疊疊的汗珠,他似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額角上的青筋暴凸。
“拔拔…”凝萱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想說什麼,她只是下意識的叫出那個讓自己心安的稱呼。
誰知之前還一臉柔和的夜瑾灝瞬間就黑了臉,他不動聲色的強壓下心底最深處的渴望,摟住凝萱腰肢的大手一翻,原本還被他鎖在身下的嬌小身子頃刻就變換了位置。
柔軟碰撞上剛硬,擦出無數火花。
夜瑾灝的雙臂牢牢的禁錮住身上不太安分的女人,他的薄脣漫不經心的湊到凝萱的耳邊,挫敗的輕嘆道:“萱兒,以後不許再叫我拔拔。”
凝萱乍一聽見他這麼說,不由得懵住了,一時半會兒只知道傻愣愣聽着,而沒有吱過一聲。
夜瑾灝不甘心的張嘴輕咬了一口她圓潤的小耳朵,這不輕不重的力道剛好拉回凝萱神遊的思緒。
“拔拔?”凝萱這纔剛剛吐出這兩個字,她挺翹的小屁股上就重重的捱上了一巴掌。
凝萱不滿的驚叫出聲,“哎呀!拔拔,你幹嘛打我?”
“啪啪啪!”夜瑾灝毫不客氣的又賞了她的小屁股幾巴掌。
無緣無故捱了揍的凝萱總算有了點自覺,她識相的閉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瞅着近在咫尺的夜瑾灝。
夜瑾灝看着她那帶點委屈的小眼神,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然而他的大手還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摩挲上了凝萱的小屁股,輕輕柔柔的揉捏了一番。
“笨蛋,以後不許再叫我拔拔,哼!我纔不是你的拔拔呢?”要是被冷寒羽和sugar看見夜瑾灝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不跌破眼鏡纔怪。
可惜,我們的夜大少也只會在萱妹紙面前如此的緒外露。
凝萱聽得一愣一愣的,一顆小腦袋輕輕的擺幅着。
“嗯?”凝萱狀似思考般想了想纔開口,“那我叫你什麼?”
話音剛落,夜瑾灝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
他滿眼認真的看着面前的傻女人,慢慢的輕啓薄脣,“夜!”他一點都不願意凝萱和其他人一樣喚他“灝,”他的女人對於他的稱呼必須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媲美。
“夜?”凝萱乖巧的依葫蘆畫瓢的喚道。
夜瑾灝心大好的捧住她的小臉蛋,吻重重的印上她的眉心。
然而,他的好心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凝萱的下一句話破壞殆盡。
“嗚嗚嗚!我還是更喜歡叫你拔拔。”凝萱自顧自的咀嚼着這兩個稱呼,完全沒有察覺到某人的臉色又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夜瑾灝的腦門上滑下三條黑線,嘴角微微抽搐。
“萱兒,叫我夜。”夜瑾灝嚴肅了口吻,握住凝萱腰肢的大手慢慢的收攏。
腰間的疼意漸漸加劇,凝萱緊抿的小嘴兒終究還是被他撬開了一絲縫隙。
“夜!夜!夜……”凝萱爲了表達自己的極大不滿,張大小嘴兒胡亂的叫嚷。
夜瑾灝頭疼的看着她,轉瞬伸出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腮幫子。
“阿嚏!”“阿嚏!”“阿嚏!”凝萱一連三聲,不間斷。
直到這時,夜瑾灝才現自己還穿着那身溼透的衣服緊緊的摟住身上差不多全裸的嬌人兒,他懊惱的蹙了蹙眉。
“萱兒,冷不冷?”夜瑾灝小心翼翼的將凝萱放到一旁,隨手拉過被子嚴嚴實實的將她包住。
聞言,凝萱的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儘管如此,夜瑾灝還是不放心的開口,“萱兒,乖乖的,把衣服脫了,然後去浴室衝個熱水澡。”
夜瑾灝一邊說着,一邊動手三下五除二的脫下了黏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勁裝。
擁有六塊腹肌好身材的夜瑾灝好不吝惜的將其展現在凝萱的眼前,柔和燈光照耀下的胸膛鍍着一層蜜色的光澤,莫名的,凝萱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不僅如此,她白皙的小臉蛋也悄悄的染上了一層胭脂色。
脫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四角子彈內褲的夜瑾灝,這才現凝萱只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眼巴巴的望着他呆。
“萱兒,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夜瑾灝“咻”的一下子湊到凝萱的跟前,疑惑的目光掃向她。
心,不可抑制的漏拍了一下。
凝萱臉上的紅雲越飄越多,她那猶如蝶翼般翩躚的眼睫毛輕輕的顫抖着,眼瞼止不住的往下垂。
“萱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燒了?”夜瑾灝關切的話語響徹在耳邊。
說着,他的大掌順勢覆蓋在凝萱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溫度,正常。
夜瑾灝緊繃的心絃總算有所鬆弛,他下意識的去扯凝萱身上緊緊裹着的被子。
“萱兒,乖乖把衣服脫了,我抱你去浴室衝個熱水澡,不然容易感冒。”夜瑾灝眼裡的寵溺滿得都快溢出來了。
然而此刻的凝萱卻莫名的感到害羞起來,她的小手緊緊的攥緊被角,死都不放手。
“萱兒,別鬧了,趕緊鬆手。”夜瑾灝好笑的望着她,手上稍微使了點勁,試圖扯掉凝萱身上的被子。
話落,凝萱不但沒有聽從他的話,反而死死的抓緊被子一臉緊張兮兮的看着夜瑾灝。
“不要!不要!”凝萱撅起小嘴兒。
顯然夜瑾灝並沒有將凝萱的微弱反抗放在眼裡,他蠻橫的一把扯開凝萱身上的蠶絲被。
粉嫩粉嫩的小身子再一次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夜瑾灝的視線之中,他的喉嚨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動。
“夜?”凝萱羞澀的將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儘量減少自己在夜瑾灝面前的存在感。
可是夜瑾灝卻並不打算再與她墨跡下去,一不做二不休,他不甚溫柔的將凝萱打橫抱起,大赤赤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很快,淅瀝瀝嘩啦啦的浴室裡面便傳入來如此不和諧的對話。
“萱兒,趕緊的把小內內和小褲褲脫掉。”
“不要…”
一陣窸窸窣窣。
“撕拉”幾聲。
“啊!啊!啊!”
“閉嘴!”
“你欺負我,還不讓我說話!”
“……”
春意瀰漫的浴室,蕩起一圈圈漣漪。
直到再次回到柔軟的大牀上,折騰夠了的凝萱早已累得睜不開雙眼了。
夜瑾灝緊緊的摟住懷中的嬌人兒,之前空落落的心房總算得到了填滿。
如果不是此地不宜,他不敢擔保自己剛纔會不會化身爲豺狼將凝萱這隻小白兔拆吃入腹。
其實他並不願意呆在白淨塵的家裡,要不是外面還在狂風暴雨,他捨不得懷中的傻丫頭淋雨,他哪裡還能容忍自己如此安心的睡在這裡。
懷中的小丫頭微張着紅脣,呼吸均勻,一臉無害的睡在夜瑾灝的懷中。
夜瑾灝滿足的俯視着睡得香甜的凝萱,嘴角緩緩的勾畫出一絲幸福的笑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究抵擋不住周公的召喚,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甜蜜的折磨分割線——
一夜酣眠。
直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刻意壓低的男性嗓音輕輕柔柔的響起。
“萱萱,小懶豬,起牀了,太陽都曬屁股了,趕緊起來吃早餐了。”
其實夜瑾灝早就醒了,就在白淨塵的腳步聲停頓在房間門口的時候,他就警戒的睜開了雙眼。
旁邊的凝萱無意識的嘟噥了幾句,習慣性的轉過身子接着睡過去。
門口的敲門聲越來越頻繁,凝萱似是不堪其擾,小手輕輕鬆鬆的拽過枕頭死死的捂住自己的雙耳。
夜瑾灝的眼眸緊緊的盯着門口的方向,突地,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邪肆。
轉瞬,他不緊不慢的從牀上爬起來,先是用被子將不安分的小人兒嚴嚴實實的蓋住,然後他快速的跳下牀,將就着穿上昨晚的那身黑衣勁裝。
待一切都整理好之後,夜瑾灝才邁着慵懶的步調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他毫不遲疑的拉開了房門,白淨塵敲門的右手堪堪僵在了半空中。
“夜瑾灝,你怎麼在這裡?”白淨塵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厲。
聞言,夜瑾灝半眯的狹長眼眸泛起點點寒光,他禁不住嗤笑出聲。
“我當然是來帶走我的女人。”
說完,夜瑾灝不顧差不多七竅生煙的白淨塵,利落的轉過身大步走回到牀邊。
自然而然的連人帶被將凝萱打橫抱起,輕微的顛簸使得凝萱微微蹙了蹙眉,然而瞌睡蟲上身的凝萱並沒有因此醒過來。
擦肩而過之際,白淨塵不罷手的抓住了裹住凝萱的被子一角。
“滾開!”夜瑾灝話鋒一轉,瞬間犀利起來。
與此同時,白淨塵也不是好相與的主,他挑釁的迎上夜瑾灝狠戾的目光,扯脣一笑,“夜瑾灝,這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從我的手中帶走她。”
話音剛落,夜瑾灝摟緊懷中的人兒不管不顧的往前方走去,不過白淨塵卻沒有絲毫退讓,大手緊緊的拽住被子。
終於,此番響動驚醒了凝萱,蜷縮在夜瑾灝懷中的她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入目的便是夜瑾灝那張冷冰冰的俊顏。
“夜,這是哪裡?”睡得迷迷糊糊的凝萱一時間忘了身在何處,話到嘴邊順勢滑了出來。
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入夜瑾灝的耳中,他不由得將視線從白淨塵的身上轉移到凝萱這兒。“萱兒,我們回家。”
夜瑾灝刻意將“回家”兩個字咬得極重,他眼角的餘光稍稍一瞟便看見了白淨塵那張微微泛白的臉。
好半天腦子才重新運轉起來的凝萱,之前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回籠。
“萱萱,留下來,好不好?讓鍋鍋照顧你?”白淨塵快速的走到凝萱的面前,滿眼認真的望着她說道。
夜瑾灝一聽,整張臉瞬間黑得跟鍋底似的,他強勢的抱緊凝萱重重的撞向面前的擋路人,奈何白淨塵鐵了心的矗立在原地。
“鍋鍋,我要和夜回家。”沉默了片刻的凝萱,輕啓紅脣一字一頓的說道。
只一句話,白淨塵心中所有的防線一下子崩塌瓦解。
全身上下的力氣瞬間被抽空,因爲夜瑾灝輕而易舉的推開了他,抱住懷中的人兒堂而皇之的在白淨塵的眼皮子底下揚長而去。
“萱萱…萱萱…”白淨塵苦澀的望着他們的背影。
凝萱在夜瑾灝的懷中費力的轉過身子,一顆小腦袋堪堪擱置在他的肩窩上,小嘴兒輕輕的蠕動着,“鍋鍋,再見!”
話音剛落,夜瑾灝的腳下步伐不由得加快。
很快,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白淨塵的視線之中。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整個人仿若被抽走了靈魂般了無生氣的立在那兒。
良久,沒有挪動過半步。
——離開分割線——
昏暗的電影院裡,屏幕上播放着最新的好萊塢感大戲。
炎炎夏日的午夜場,上座率並不高,沒多少觀衆,而且幾乎全是侶,三三兩兩的分散坐着,在光線極暗的環境中耳鬢廝磨,意馬心猿。
凝萱拘謹地坐在中間的位置,紅着小臉,目不斜視地盯着屏幕。
半個小時前,他們買了票,抱着爆米花和進場,雖然已經看了有一會兒了,但她完全不知道影片描述的究竟是什麼節。
兩人很規矩地並肩坐着,雖然偶爾夜瑾灝會攬過她的肩,摸摸她的頭,一點也不像旁邊的那對年輕男女,已經火熱地舌吻起來。
啊!剛纔凝萱無意中瞄了一眼,現前排那一對更離譜,兩具身軀就快要交迭成一體了,她飛快地收回視線,凝萱臉紅心跳地低下頭,再也不敢四下亂看了。自從上次之後,凝萱隱隱約約感覺到她和夜瑾灝之間有些什麼不同了,但是一時半會兒她也說不上什麼。她只是後知後覺的現她和夜瑾灝的關係比較趨向於一種,那就是她之前從電視劇裡學到的——侶關係。
是嗎?像這樣的親密無間、熱如火,像眼前這些熱戀的人一樣親吻、擁抱、撫摸……難怪夜瑾灝嘲笑自己傻,凝萱囧然地現自己對這方面很無知。
側過頭,凝萱偷瞄身旁的夜瑾灝,屏幕上的光線若有似無地照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英俊的勾人心魄。
“偷看我?現在才現我很帥吧!”夜瑾灝察覺,陡然轉過臉湊近,促狹般地調侃她,忽閃忽現的光線下,他的黑眸深處燃着一小簇星火,盯着她被抓包而急速紅的俏臉。
“纔沒有!”凝萱理不直,氣卻很壯地否認,同時挺直腰板,正襟危坐。
夜瑾灝低笑,指尖摩挲着她的臉頰,“臉都紅了,愛說謊的傻丫頭。”
“你好討厭!”凝萱嘟着嘴,又忍不住地笑起來,擰他的手。
“萱兒,我們下個月一起去旅行好嗎?”夜瑾灝反手握住她的手,緊緊捏在手心裡,提議道:“地方由你訂,哪裡都可以,歐洲、非洲……加勒比海也可以。”
聞言,凝萱笑靨如花的點了點頭。
隨着劇的進展,旁邊的動靜越來越大,凝萱臉皮薄,終於不好意思地扯扯夜瑾灝的衣角。
“萱兒,怎麼了?”夜瑾灝低頭問。
“我們……還是走吧……”
“好。”很好說話地點了頭,夜瑾灝站起來牽着她的手離開春色滿場的電影廳。
走道轉角處,燈光依然黯淡,凝萱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但夜瑾灝卻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飛快地將她困在牆面與自己的懷抱裡。牆面很涼,年輕男子的懷抱很火熱,形成了對應的兩個極端。
“咦?”凝萱嚇了一跳,仰高頭看他,疑惑地問:“夜,你幹什麼?”
夜瑾灝不回答,捧起她的臉頰就開始熱烈地親吻她。
他剛纔就很想狠狠地吻她了,不過他沒那種在大衆場合親熱給別人看的愛好,做這種親密的事,還是在私底下比較好。
“唔……”凝萱驚慌失措地用力推他,這裡隨時會有人來,他怎麼能這樣子欺負她?
抓住凝萱不聽話的小手,男性霸道的脣舌如攻城略地般侵佔了甜蜜的小嘴,不住地吸吮她躲閃的小香舌,半晌過後,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又順着柔美的頸部線條不住舔弄,遭她拒絕的心這纔好了一點。
“別……唔……會有、有……人……”凝萱被親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纔出聲音,卻破碎的不成句子。
“有人來我會知道。”一向清朗的嗓音變得低沉起來,屬於年輕男子特有的灼熱潮拂上她敏感的粉頰。
“啊……”凝萱渾身一僵,感覺他的手已經從襯衣下襬溜了進去,很自然地撫上她細膩滑嫩的肌膚,從腰肢漸漸向上遊移,拇指的指腹正沿着內衣邊緣不住磨蹭着。
凝萱被他的舉動嚇住了!一雙水眸張得大大地,一動也不敢動,雖然他經常這樣子的欺負她,但是現在他們可是身處公共場合。
“萱兒,乖,告訴我,喜不喜歡我?”夜瑾灝在她耳邊輕哄着,誘她吐露愛意。
凝萱臉紅似火,神又嬌、又嗔、又羞,咬着脣不說話。
“不說啊?”夜瑾灝利眸微眯,手下更加輕薄起來。
“不要!”當兩團豐盈被包在男人手心中時,凝萱驚慌失措地掙扎起來。
“說不說?”夜瑾灝惡劣地逼問。
怎麼會有這種人?語氣親切平和如天使,手下做的事卻惡劣如魔鬼!凝萱敢怒不敢言,又怕激怒他,只能羞紅着臉點了一下頭。
“萱兒,不見我的時候,會想我嗎?”凝萱又點了一下頭。
“真乖。”雖然沒聽她親口說出來,但這樣也還不錯,夜瑾灝讚賞地親了親紅豔豔的小臉,又含住柔軟小巧的耳垂不住吸吮,指尖已悄悄攀爬上細細綿軟。
“呃……”凝萱全身無力地軟在他臂彎中,接受陌生的撫觸,雖竭力壓抑着緒,但又慌、又羞、又怕的輕吟仍是從顫抖的紅脣裡泄漏了。
夜瑾灝對着綿軟得不可思議的圓潤,愛不釋手,過了好一會兒才肯放手,似乎仍不饜足,又湊上去狂親她的嘴,勾着她的舌頭不住地吮,直到自己也亂了氣息。
他像這樣,僅僅只是吻吻她、抱抱她、摸摸她,他就快地像是飛上了天堂,不過他很清楚,所有的快都是因爲對方是她的緣故。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夜瑾灝總算放開了她,一邊替她整理好凌亂的衣衫,一邊緊緊注視着依舊閉着眼睛不敢妄動的少女,那惶恐無助的模樣,多像一隻毫無安全感的小鹿,無比地惹人憐惜,只想摟進懷中,好好地寵愛一番。
凝萱終於睜眼看他了,清澈的眼眸水汪汪的,半晌,她才咬咬脣,輕聲問道:“那你呢?我不在時,會想我嗎?”
“當然,不想你想誰?”夜瑾灝因她的話心中一蕩,勾起脣,將那具柔若無骨的身軀擁入懷,下頷抵在她烏黑的頂,嗅着她間清新的香氣,滿足地長長的吐了口氣。
——電影院激分割線——
時值淺秋,位於明陽山上的白家別墅,這晚熱鬧非凡,賓客滿堂。
知名上市企業董事長白秋言,正在自己的豪宅中大宴賓客,替剛從國外留學歸來的寶貝女兒過生日。
身爲主人的白氏夫婦,一身盛妝出現在大廳之中,手中端着酒杯,笑容滿面地向到場賓客致意;而今晚的壽星,白家的小女兒白宜靜容光煥,身着巴黎名師親自設計的粉紅雪紡禮服,正興致勃勃地跟一大羣朋友聊天說笑。
“宜靜,怎麼沒看到你大哥?”其中一位朋友問。
“我大哥他啊,現在可能還在樓上吧!”白宜靜笑着回答。
“宜靜,你爸對你真好耶,搞這麼大排場專程給你們過生日,真的好羨慕你喔!”一個穿紫色禮服的年輕小姐滿臉羨慕地說。
“是啊,菲菲說得對,要是我有這種富豪爸爸就好了。”另一個姿色平平的女生插嘴道。
“呵……”白宜靜笑而不語,但眼底的厭惡卻是一閃而過。
“amy,沒有富豪爸爸,以後嫁個富豪老公也可以呀!”叫菲菲的女孩打趣道。
“金龜婿那麼好釣呀?”叫amy的女生笑嘻嘻說:“依我說,嫁富豪不如嫁精英分子,上漲空間更大更有成就,就像宜靜的爸爸這樣,瞧他跟你阿姨多恩愛,兩人一起拼江山……”
“說的也是。”白宜靜笑了笑,轉過臉跟旁邊的人交談去了。
正在這時,門口忽然出現的一位年輕男子,成功轉移了大家的視線。
他頎長俊逸,朗目疏眉,直而挺的鼻樑,隱約中透着冷漠。一身菸灰色阿曼尼西裝,深藍色領帶,質感十足的小牛皮鞋,整個人看上去既淡然疏離,又有着一份低調的高雅。
這人的到來頓時引起全場關注,幾乎是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是誰?”白宜靜也在目不轉睛地看着那男子,並輕聲對旁邊的菲菲耳語。
“你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那是dr集團的執行總裁夜瑾灝,還是本年度票選的十大黃金單身漢之一哦!想不到真人看起來比雜誌上還帥!”
“就是!他不僅是目前爲止所有上市企業中最年輕的執行總裁,而且還是dr金字王國的總執行長。想想看,這麼年輕就能坐到這個位置,又長得這麼帥,這種優質男人現在就快絕種了喔!”旁邊的女生也掩飾不住激動之。
“我好想認識他哦!”
“犯花癡啊你!哈哈……”
一羣名媛千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愛慕的目光不停地逗留在男子身上,白宜靜抿嘴一笑,將那些話盡收耳中。
“夜大總裁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白秋言滿臉欣喜地帶着太太匆匆走過來迎接。
之前雖然向dr集團遞了帖子,但沒料到夜瑾灝真得會來參加宴會,如今他白秋言雖說也是島內有財有勢的富豪,可比起鼎鼎大名的dr金字王國,想要攀上關係,不知又少了幾個等級。
“白董事長客氣了。”夜瑾灝客套地與對方握手寒喧。
白秋言離開後,馬上又過來幾位商場上的知名人物與夜瑾灝打招呼,衆人紛紛聊起生意經。
宴會繼續着,伴着優美的曲,所有人開懷暢飲,享受這悠閒的時光。
夜瑾灝端着酒杯,一路有禮貌地拒絕了幾位妙齡小姐的攀談,毫不引人注目來到大廳東面的一角。
此處清靜許多,加上落地窗前的羅馬柱和寬大的窗簾遮掩住他的身影,更使他看起來與不遠處的歌舞昇平格格不入。
夜瑾灝慢慢飲着杯裡的酒,略顯懶散的目光透着巨大的落地窗眺向外面的花園。
那處庭院鬱鬱蔥蔥,種植着高大的珊瑚樹和喬木,顏色豐富的車矢菊開着黃、藍、白、紫的花朵,牆角上還攀滿了密集叢生、色彩豔麗的爬牆薔薇……
他默默地欣賞着眼前的一幕綠意盎然,倏地,一個少女的身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他看到了她。
儘管她始終低着頭,叫人看不清五官。驀地,一張輪廓分明、淺施脂粉卻格外嬌豔動人的臉蛋立即印入夜瑾灝的視線裡。
她肌膚粉白,小小的瓜子臉,多一寸則多,少一寸則少;直而挺的鼻子線條略有點硬,顯出一絲倔強;彎彎的秀眉下是一雙極其嫵媚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無比精緻……
默默打量着女孩的夜瑾灝,眸光突然一轉,見到白太太出現在庭園裡,拎着晚禮服的裙襬,快步朝那女孩走去。
他看見兩人在交談數語後,女孩忽然抓住白太太的胳膊,似乎在乞求什麼,但白太太低着頭考慮幾秒後,很堅決地搖頭,甚至毫不遲疑地甩開女孩的手。
女孩緊緊地抿着嘴,大大的眼睛盈滿了憤然和恨意,她沉默地盯着白太太,久久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白太太又說了幾句話後,打開手裡的晚宴包,從裡面取出一張紙張模樣的東西欲遞給女孩,女孩揹着手始終不肯接,也低下頭再不肯看她一眼。過了一會兒,白太太嘆了口氣後無奈地轉身離開了。
女孩獨自一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她的目光投向地面,單薄的肩微微聳動着,雙手死死地握成拳。
夜瑾灝擰起眉,她似乎在……哭?
有那麼一剎那,夜瑾灝很想走過去,可是,走過去,然後呢?
他不是個會安慰哭泣中女人的男人,更不曾想過在這種地方結識任何異性,他的字典裡從沒有“冒冒失失”這個詞。
就這樣靜默地佇立在落地窗前,夜瑾灝怔怔地看着數十米遠的女孩子,看她難過的哭泣,看她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看她轉身飛快跑掉沒有回頭。
他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心中詫異於這莫名其妙的感,他不記得自己曾對哪個陌生女性產生過這種憐惜之。
外人都知道,在dr集團裡,他可是操縱殺戮的暴戾份子,除了凝萱之外,他很少對陌生的女人無緣無故的產生這種緒。心,一點一點的下沉。臉色,難看起來。
儘管這個女孩子與他素昧平生,但是遠遠地看着她,他不知道她的全名、年紀,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竟會使他的心底泛起一股陌生憐惜愫。
夜瑾灝一向不相信那個勞什子一見如故,他只相信事出有因,因此對於這個女孩,他一定會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