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輕裘直接沒搭理她,繼續問道。
“現在可以說了嗎白牡丹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慕容長歡仍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挑眉睨了他一眼,道。
“你追她那麼久了,難道心裡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嗎”
“果然”百里輕裘收斂幾分神色,若有所思,“我原本只是懷疑,現在回想起來,大概真的就是那麼一回事。”
“雖然我跟白姑娘的立場或許是敵對的,但我不得不說,白牡丹是一個好姑娘,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利用你,更不願意玩弄你的感情其實只要她願意,完全可以拉攏你,把你當槍使,但是她沒有爲了不牽連到你,她選擇了抽身退開,同你斷絕往來。”
說着,慕容長歡忍不住白了百里輕裘一眼,鄙夷道。
“所以你就不要在這裡自怨自艾了一個大男人,還玩傷春悲秋的把戲,多丟人啊還比不上一個姑娘來得堅強幹脆”
在經過慕容長歡的分析與開導之後,百里輕裘終是豁然開朗,霎時間酒也清醒了,腦袋也不疼了,整個人神清氣爽,又恢復到了意氣風發的俊酷模樣。
“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是你的就是你的,這輩子都是你一個人的”慕容長歡隨口附和了一句,一邊嚷嚷,一邊將酒罈子挪開,轉而將一碟瓜子拍到了百里輕裘的面前,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喏,從現在開始,多嗑瓜子少喝酒看你剛纔那個喝法,我真是心疼酒錢”
百里輕裘笑了笑,把玩着手裡的一個小盒子,臉上是一派幸福得快要溢出來的模樣,看得慕容長歡一陣無語問蒼天
誰說只有談戀愛的女人沒腦子
身陷情海的男人傻愣起來也很可怕好嗎
看看這個平日裡威武霸氣精明一世的百里坊主,只要一扯上白牡丹,那股子傻氣都快要上天了
不過,鄙視歸鄙視,一眼瞄見百里輕裘手裡捏着的那個盒子,上面綴滿了華麗麗的珠寶,慕容長歡不由舔了舔嘴脣,問了一句。
“這是什麼”
“啪”的一聲,百里輕裘彈指打開寶盒,展露出了一對流光溢彩的戒指,在斜陽的照射下,散發着瑰麗絢爛的光澤,看着十分晃眼。
“這對戒指,喚作生死戒。”
“生死戒”慕容長歡眨巴了一下眼睛,完全無法將如此精緻漂亮的戒指跟這種奇怪的名字聯繫起來,“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就不能取個好聽一點的名兒嗎”
“叫這個名字,是有緣故的。”
“哦什麼緣故”
“這對戒指,乍一看只是尋常的玉戒,但戒指內分別養着一隻雌蠱和雄蠱,一旦將戒指戴在了手上,不過片刻,戒指上的蠱蟲就會刺破皮膚跑到人的身體裡。”
“這麼可怕”一想到戒指裡藏着蠱蟲,慕容長歡就覺得詭異,“然後呢蠱蟲跑到了身體裡,會要人命嗎”
“會,也不會。”
“靠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清楚一點什麼叫會也不會,這樣聽起來讓人很燒腦啊”
“平常的話,蠱蟲對身體是沒有傷害的,所以不會要人命但是,一旦雌蠱死掉,體內藏着雄蠱的人也會跟着喪命,所以才叫生死戒。”
“那雄蠱死了,體內有雌蠱的人,會跟着喪命嗎”
“不會。”
對上慕容長歡訝然的目光,百里輕裘跟着又解釋了兩句。
“最初飼養雌雄生死蠱的人,原本是爲了束縛他人,藉此迫使對方誓死效忠自己,但並不想被別人束縛,所以只有雌蠱亡雄蠱殉葬,反之則是無效。”
聞言,慕容長歡不由嘆了一聲。
“這招還挺毒的,但確實管用不過,你是從哪兒搞來的這玩意兒又打算拿它做什麼”
百里輕裘眸光微動,想起了心上人,眼神立時隨之柔和了幾分。
“牡丹先前問過我,如果她死了,我會不會傷心”
“那是不廢話嗎”慕容長歡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深深地覺得熱戀中的女人就是矯情,“還用得着問”
百里輕裘直接無視了她的吐槽,繼續道。
“我說不會。”
慕容長歡陡而瞪大了眼睛,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他一句。
“你腦袋被驢踢了啊白牡丹明顯是在給你機會表述衷腸,你平時腦子木不會說甜言蜜語也就算了,這麼好的機會居然也不知道把握還說那種話讓人家姑娘傷心失望真是活該你被甩”
“因爲一個死人是不會傷心的。”
“呃”
乍一聽到這話,慕容長歡頓了頓,這才反應了回來。
“你是說,你要殉情所以,你才偷偷跑去搞了這麼一對戒指回來,準備把雌蠱下到白姑娘的身上”
百里輕裘沒有迴應,便當是默認了。
咂了咂嘴巴,慕容長歡忍不住感嘆道。
“嘖嘖看不出來啊,師父你居然這麼悶騷,還會玩這種死生契闊的浪漫,看到你如此上道,我這個當徒弟的就放心了”
一邊說着,趁着百里輕裘不防備,慕容長歡忽然間出手如電,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錦盒。
百里輕裘猝不及防,沒能抓住,霎時一閃而過驚詫。
“你”
慕容長歡笑眯眯地退開兩步,將錦盒隨手拋了兩下,面上是一臉奸詐的表情。
“這對戒指歸我了就當是我的陪酒費吧反正師父你那麼厲害,肯定還能再搞到一對的慢慢來,白姑娘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別人搶不走的,不着急”
百里輕裘伸出手,哪能就這麼便宜了她,當下冷然一笑,嗤道。
“拿來”
“不要”
慕容長歡立刻將錦盒塞到了懷裡,拔腿便往外走。
“容九你站住給我回來”
“略略略”
慕容長歡回頭朝他做了個鬼臉,不等百里輕裘起身追出來,就腳底一抹油溜得沒影兒了,只遠遠聽到一個聲音在得瑟地叫囂。
“來啊來啊你抓不到我你就是抓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