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大半天,總算是把火給撲滅了
心力交瘁之下,看着滿目瘡痍,被燒得烏漆麻黑,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殘骸的祠堂,張大人自是心煩意亂,哪裡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去同女人廝混
可畢竟是新婚之夜,不去把這個“房”給圓了,張大人總覺得心神難安,放心不下。;;;;;;;;;;;;;
想了想,到底還是去了。
結果,才走到院子門口,還沒來得及邁步跨進去,又聽一名小廝急急忙忙趕來通報
“大人不好了”
張大人心頭一沉,怒道。
“又出什麼事了”
“銀、銀庫”因着跑得太急,小廝一下子喘不過氣兒來,吞了吞口水,才顫顫巍巍地開了口,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怕的,嗓子一個勁兒在發抖,“銀庫被盜空了”
話音一落地,張大人立時瞪大的眼睛,白淨的面龐瞬間就扭曲了,臉上的表情恐怖得像是要吃人一樣
“什麼你再說一遍發生了什麼”
小廝嚇得肝膽俱裂,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斷斷續續道。
“銀庫被、被盜空了一乾二淨什、什麼都沒、沒有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不可置信地搖着腦袋,一時之間,張大人顯然無法接受如此巨大的打擊,連帶着眼神都變得渙散了三分,整個人頓時變得失魂落魄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就往銀庫趕去。
遠遠的,就看見銀庫的門被打了開,諾大的鐵鎖被隨意扔在了邊上,一衆僕婢惴惴不安地圍在邊上,深怕被殃及池魚,不敢上前半步
疾步走上前,張大人一把推開半掩着的鐵門,提着燈籠四處照了一圈。
只見裡頭七零八落的,值錢的東西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些空蕩蕩的箱子盒子,還有一張血淋淋的字條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次是錢財,下次便是你項上狗頭”
“該死該死該死”
緊緊地攥着那張字條,張大人咬牙切齒,一臉罵了三句該死,繼而一拳頭搭在牆壁上,憤然下令
“加派人手給我追今夜便是翻遍整個皇城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狗膽包天的賊人給我抓回來”
當賊的,一般很少會動官邸。
就算要偷官邸,也會盡量避開衙門和刑部的官員。
畢竟一個是貓,一個是老鼠,沒有哪隻老鼠會蠢到去貓窩裡偷東西
所以張大人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竊賊膽子大到跑來張府、跑到他這個刑部尚書的官邸裡來洗劫銀庫,甚至還偷盜得一乾二淨
除非那個賊人有通天的本事,要不然整個皇城的捕快一旦全城出動,他想藏,也不可能找到真正安全的藏身之處,他想飛,也是插翅難飛
鐵青着臉色,張大人氣極之下,心緒難以平復,待下屬領命而去,忍不住又咒罵了幾句。
“該死的小賊最好別叫本官逮住否則,本官定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把你身上的骨頭卸下來,一根一根地敲碎”
就在新郎官兒氣得想要殺人的時候,在張府的另一側,琉璃剛剛纔把真正的新娘給迎回了新房。
心情又是緊張,又是激動
“小姐,你這一招金蟬脫殼、聲東擊西,簡直太精彩了”
早在進府之前,新娘就已經換了人。
自然,放火燒祠堂的是慕容長歡無疑。
不過,也不是她一個人乾的。
在這裡,還要好好地感謝一下九王爺
感謝他派到她身邊的隱衛
在她的指使之下,那孩子幹了不少雞鳴狗盜的勾當,並且任務完成得相當出色
火燒祠堂,一來是爲了給張大人一個警示。
慕容長歡知道,古人要比現代人更有宗族觀念,也更加重視祖先,尤其在世襲制度的影響之下,血脈的傳承就顯得特別重要,祠堂又與家族的命運和風水之說息息相關,所以燒掉祠堂,雖然無法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對張大人心理上的衝擊卻是非常巨大的
二來,則是爲了吸引注意力,將府中的護衛和僕人引過去,如此一來,就能方便她對府裡的銀庫下手。
按照慣性思維,張大人必然會以爲盜取銀庫的竊賊是從外面來的,所以如同慕容長歡所料,氣急敗壞之下,他張口便要全城緝捕
只是,那麼多的東西,想要藏起來並不容易。
等到張大人回過神來,又在外面捉不到元兇,只怕就會開始懷疑府中的人。
可惜慕容長歡一旦出手,就斷然沒有把偷來的東西奉還原主的道理,於是她想到了一個很完美的計劃,那就是趁着現在府裡一片混亂,她先將贓物藏在後院荒廢的枯井之中,畢竟那麼多的東西,她一下子要搬到外面也不容易,等到外面的風聲稍微鬆一些,她就尋個機會,讓她的好徒兒十六皇子將贓物帶進皇宮裡。
這個張大人哪怕膽子再大,也不可能跑進皇宮裡搜查,所以這個悶頭虧,他是吃定了
在這之後,慕容長歡還要想辦法將張大人拉下水,蒐羅他的罪狀扳倒他
如此一來,那些贓物就可以隨便花,隨便用了
想到這兒,慕容長歡亦是一陣心花怒放,忍不住狠狠地誇獎了自己兩句
“是啊本小姐簡直太聰明瞭太機智了天底下怎麼會有像本小姐這樣聰明絕頂的傢伙這還讓不讓別人活了啊”
琉璃:“”
連夸人都比不過小姐,這日子是沒法兒過了
鬧騰了大半宿,在祠堂被燒和銀庫被盜的雙重打擊之下,只怕誰都承受不住,慕容長歡曉得那個老色鬼今晚上是沒興趣來她房裡的,便索性和衣睡下。
門外有琉璃守着,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第一個跑來叫醒她,用不着她提心吊膽地守着。
所以這一個晚上,皇城之中,有很多人失眠,也有很多人不得休息,唯獨罪魁禍首的慕容長歡,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而且,這還不算完,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她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