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風根本就不想慕容長歡嫁到尚書府,自然也不樂意看到他們拜堂,便就沒說什麼。
只按着慕容長歡先前的囑託,交換人質似的,隨同張大人一道去了後院的密室裡,將秦天越帶了出來。
不出所料,慕容長歡先前的擔憂是對的
這個張大人確然心狠手辣,不過是半個多月的功夫,就將秦天越折磨得不成人形,如今已然奄奄一息,只剩下了一口氣。
若是再拖上那麼幾天,只怕秦天越就要活生生地被虐待至死了
見到這般情形,慕容麟風不禁面露慍色,氣得臉色發青
張大人卻是什麼解釋也沒有,對着景陽侯,他或許還要敬重三分,可是對着慕容麟風這樣的黃毛小子,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還用不着虛與委蛇地陪着笑臉討好。
更何況,經歷了方纔在街上的那麼一出,被六王爺狠狠地涮了一把臉面,張大人的心情同樣很不好,臉色一樣十分難看
揚手一揮,張大人睨着一雙冷眼,口吻之中滿是輕蔑。
“既然歡兒已經嫁了過來,本官留着這個臭小子也沒什麼用了,你們自己進去把人帶走吧”
慕容麟風寒着俊臉,對着身邊的下屬吩咐了一句。
“去把人帶出來。”
“是,少爺”
兩名屬下立刻邁步跨進屋子,迅速解下捆着秦天越手腳的鎖鏈,拍着他的臉頰喚了幾聲,叫不醒,便只好作罷,轉而小心翼翼地將他背到了身上,快步走了出來。
“少爺,秦公子傷得太重,如今昏迷不醒,怕是要趕緊找個大夫給他看看才行”
不等慕容麟風開口,就聽張大人嘲諷着笑了一笑,道。
“是啊,是得趕緊找個大夫瞧瞧這要是慢了,叫這小子一不小心死在了路上,歡兒的一番用心良苦,可就全都白費了”
“哼”慕容麟風一甩袖子,負氣而去,“我們走”
身後,張大人還是一派有恃無恐的口吻,不屑地“呸”了一聲,輕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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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侯府的男人果然都是軟骨頭,老的小的縮在龜殼裡不出聲,卻要一個女人來出頭,還真是叫人不齒孬種”
聽到這話,慕容麟風果斷忍無可忍了,當下回過神來,指着張大人的鼻子氣急敗壞地怒罵
“狗東西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張大人頂着一張白淨的面龐,被罵習慣了,倒也不在意,只輕飄飄地從嘴皮子裡吐出兩個字。
“孬種。”
慕容麟風氣得渾身發抖,一個箭步衝上去,抓起張大人的衣襟就要往他臉上揮拳頭
“少爺不可這兒是尚書府,萬萬不可打傷了張大人啊”
“快保護大人”
邊上的護衛立刻急急忙忙圍了上來,護主的護主,拉架的拉架,硬是沒叫慕容麟風的那個拳頭落下去,七手八腳地被阻在了半空之中。
霎時間,氣氛劍拔弩張,僵持不下
慕容麟風沒有收手,張大人也沒有退縮半步。
見他被制住了手腳動彈不得,張大人又是哂然一笑,擡起手來輕輕地拍了拍慕容麟風的臉頰,鄙薄道。
“敢在本官的府上動手,你小子的膽兒倒是挺大,不過本官要警告你一句,別以爲你在侯府爲所欲爲,就可以在本官的地盤上撒野要不是看在大夫人的面上,就憑你這股子衝動勁兒,這會子怕是早就被打趴在地上了”
聽到這話,慕容麟風面色一變,死死地盯着他,冷然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看在大夫人的面上”
“這個嘛”張大人摸了摸下巴,話說到一半,並不打算將事情挑明白,“你要是真的這麼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回去問大夫人吧”
“這件事,本少爺自然會查個一清二楚此外本少爺也要警告你一句倘若你敢對六妹動粗,恣意欺凌於她,侯府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捏緊拳頭,狠狠地一甩手,慕容麟風寒着聲色把話落下,即便轉身大步走離
俊臉之上的神情比來的時候,更要酷冷三分
目送慕容麟風憤然離去,張大人微勾嘴角,白淨的臉上隨之挑起一絲愉悅的神色,看起來像是一種變態的快感。
擡手整了整被抓亂的衣襟,一想到屋子裡的喜牀上,正坐着一個在等自己臨幸,張大人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許多,也顧不上腦門上的傷痛了,當下命人鎖上密室的門,即便匆匆忙忙地往新房趕。
然而,還不等走進院子,就聽下人心急火燎地跑過來通報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閉嘴”張大人聞言一惱,回頭厲聲喝住了他,“什麼叫大人不好了,你是想咒本爺死嗎”
“不不奴才該死是大事不好了祠、祠堂走水了”
一聽這話,張大人頓時就變了臉色
“什麼祠堂着火了”
“是啊可大的火撲都撲不滅”
“該死”憤憤地罵了一句,張大人立時就轉過身,拔腿往祠堂趕了過去,“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間着起火來見鬼了嗎”
“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據在場的人說,是從祠堂裡頭一下子着起來的,鋪天蓋地的火海像是地獄一樣恐怖,可嚇人了”
“狗屁地獄”惱火之下,張大人一巴掌甩了過去,怒斥道,“還不快去多叫些人來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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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將近二十載,到頭來卻連半個子嗣都沒有。
張家原本就人丁單薄,到他這一脈已是單傳,所以對於祭祖之事,張大人因着心有慚愧,便尤其看重,加之外界傳言,他手上殺孽太重,恐難有後人雖然他不信這一套,然而遲遲不得子嗣,免不得病急亂投醫,請了不少佛像置於祠堂,用以鎮宅,洗滌罪業。
卻不想,前一腳剛把慕容府的六小姐迎娶進門,後一腳,祠堂就無故走水。
一場大火來得洶涌,仿若凶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