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慕容長歡的能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但是溫孤雪就不一樣了,他的人脈與勢力,就連司馬霽月都無法知悉,所以即便他知道了象牙梳的下落,也算不上稀奇。
司馬霽月介意的是,慕容長歡將此事託付給了溫孤雪,而沒有因爲束手無策,跑回來找他幫忙。
其實只要她肯開口,他又何嘗不會幫她一把
只是那個女人,從來都不相信他甚至連問上一句,都吝於開口。
憑着她這樣冷淡疏離的態度,像是巴不得離他遠遠的,他還看什麼風月本子學什麼甜言蜜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司馬霽月一甩袖子,摔書走離,清風免不得又同情起了躺在地上的那本書。
其實不管溫孤世子如何作爲、慕容小姐如何作爲,至少那本書它是無辜的啊,只不過受寵是因爲慕容小姐,失寵亦是因爲慕容小姐罷了
搖搖頭,見着那襲紫衣在門邊一閃而逝,清風立刻邁步跟了上去,也沒來得及去撿起地上的那本書,就任由它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
微風拂過,翻動了書頁。
隱約可見上頭用硃筆劃了一橫,做了記號,也算是極其用功刻苦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
不知所起。
卻。
一往而深。
七日之約就要到頭了,慕容長歡正着急着,要是過了今晚還找不到象牙梳,司馬霽月必然不會輕易饒了她,剛好她在今天解了禁足,等了一個早上,正坐不住要去找溫孤雪問下進展,就見花雪樓的金帖子送了進來。
說是金帖,還真是鍍了金的。
而且據說還是真金白銀的真金,並不是用其他的東西倒騰出來的金色。
那金帖一拿到手裡,沉甸甸的,分量不輕,慕容長歡只低頭看了一眼,都似乎可以嗅到那股子撲面而來的貴氣。
那是一種喚作“一擲千金”的財氣
什麼叫財大氣粗,這就是財大氣粗,只有皇城第一樓花雪樓纔有的豪綽與魄力
金帖看着很簡約,只用金線勾勒出了“花雪樓”三個大字,再加上一點花紋作邊飾,並沒有任何的繁複的文案與點綴,但正因爲素潔乾淨,便更顯得大氣恢弘
花雪樓又是個什麼地方呢
按性質來講,應該說是一個酒樓,有美酒,有佳餚,伴水臨街,東邊可見美景,西街可見繁華,乃是一處賞心悅目、大快朵頤的好場所。
但花雪樓又不同於一般的酒樓,樓裡有美姬,有歌女,甚至還有模樣標誌的孌童和小倌兒。
然而,花雪樓也不同於尋常的青樓,因爲樓裡頭養着的那些美人兒一個也不賣身,只賣色,或者再加上賣藝。
若是哪個權貴豪紳看中了其中的一位,想要一親芳澤,就必須出大價錢爲其贖身,更甚者,還需要對方同意才行,若不然
樓主大人也是不會輕易放人的。
在大街小巷裡頭,關於花雪樓的傳聞非常之多,但更多的,卻是那位豔驚天下的樓主
就連慕容長歡這種剛穿越過來不久的,而且還是一直窩在侯府裡頭,不怎麼出門逛街的小姐都不止一次聽聞了花雪樓樓主的鼎鼎大名和傾世豔名
早在頭一回聽說他的時候,慕容長歡就已經蠢蠢欲動地想要去見他一見了。
只可惜這個樓主人長得好看,性子也古怪,平常基本不呆在樓裡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誰也不知道到哪兒可以找到他。
所以,就是慕容長歡再怎麼心癢難耐,也是無計可施。
花雪樓能在皇城立足,靠得便是這位樓主,即便他是男兒身,然而普天之下,覬覦他美色之人卻是數不勝數,猶如過江之鯽,滔滔不絕
那些權貴富紳想要親近他,便就只能討好他。
也不是沒有人用過強的,只是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久而久之,衆人也就生出了忌憚,不敢以強權對他威壓了。
沒辦法,樓主大人武功高強,又似乎同江湖上的第一魔教有所關聯,大夥兒就是再色膽包天,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但不管怎麼樣,能得見樓主一面,便是三生有幸。
所以他的生意,無論如何都是要捧場的。
難得可以去一趟花雪樓,哪怕見不到樓主大人,對慕容長歡而言,能開一開眼界,見一見世面,那也是極好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奪寶會上,得將那把象牙梳給搶回來
對於這一點,慕容長歡倒是不擔心,這種一個月一次的拍賣會,賣的東西想必也不會花上大價錢,就算比她賣出去的時候翻了幾倍,也不至於叫她承受不起。
等着天黑便可。
念及此,慕容長歡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隨手就把金帖放到了一邊的桌上。
卻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指尖纔剛剛觸及桌面,尚且來不及收回,就聽外面哭哭啼啼地傳來了一名女婢的聲音,聽着有些耳熟,似乎是在二夫人身邊伺候着的丫頭。
“不好了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聞言,琉璃面色一變,立刻迎了上去,扶住踉踉蹌蹌的丫鬟,急切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哭了”
慕容長歡跟着快步走了過去,蹙着眉頭,面露緊張。
“是不是娘出事了”
“是是表少爺”
那丫鬟跑得太急,一下子喘不過氣來,說了半句就噎住了。
聽到這話,慕容長歡更加莫名其妙了。
“表少爺你是指侯正德還是別的人”
“不是侯少爺是小姐您親舅舅的兒子,秦天越秦少爺”
“天越表哥他怎麼了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奴婢也不清楚,就在剛剛刑部的張大人大張旗鼓地送來了聘禮,說是要娶小姐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琉璃拔高了聲調,怒氣衝衝地打斷了
“什麼刑部的張大人就是那個張大人他都娶了多少妾室折磨死了多少女人臭名昭著人盡皆知,怎麼還敢來侯府下聘他當真就一點也不將侯爺放在眼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