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斬釘截鐵,傅慕旋竟然一時無法反駁。
放大的瞳孔裡映着厲墨池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他深邃的瞳孔,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脣。這樣的臉,在她的認知中,是薄情的臉。
爲什麼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這模樣異常深情?
“痛嗎?我也痛,這裡。”
眼前突然閃現出雷勝瑞眼底的傷痛。
傅慕旋猛地用手去推厲墨池,“我說沒有就沒有,厲墨池,你拎清楚,我是雷勝瑞的未婚妻,而你只是小妹的保鏢,我們什麼關係也不會有!”
她幾乎是大聲吼出來的。
她的力氣不敵厲墨池,掙扎自然是沒有用的。她只能用自己的聲音表達自己的抗拒,並希望厲墨池可以聽清楚。
厲墨池聽着她的話,有一瞬間的熟悉感。想起當時的情況,他一勾脣角,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那是誰三番五次的就範?”
這句話,他曾經說過。
在她提醒他,他們已經沒有感情了的時候。
那時候她的回答……
“我打不過你。”傅慕旋不甘心地道。
一模一樣。
厲墨池鬆開她,用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背靠在牆面上,舉止慵懶而優雅,目光深邃,有種無言的魅力。
傅慕旋鬆了一口氣,以爲厲墨池已經懂得了她的意思。她只是被逼就範的,這事不能怨她。
她轉身就要走開。
阿諾還在外面等他。
雷勝瑞也還在等着她回去。
手腕一緊,她已經再次被厲墨池給撈回去。她撞在他寬闊而溫暖的懷中,鼻尖就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氣。
厲墨池將她撈回懷裡,手掌輕輕地放在她的後腦勺,按住她的頭。自己則低下頭,將薄脣送往了她粉嫩的脣上。
她的柔軟和他的清涼觸碰在一起,兩人都微微一震。
阿諾才瞟到這一幕,就慌忙轉身移開視線,“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傅慕旋精緻的黛眉微微皺着,小手推着厲墨池的身體。卻不想厲墨池將她緊緊說在懷裡,力氣看似不大,卻讓她掙脫不得。
像是覺得位置不舒服,他帶着她輕輕一旋,再次將她按倒在牆上,一手撐着牆面,一手不動聲色地護着她的後腦勺。他吻得很認真,時而輕柔時而霸道,撬開她的脣齒之後長驅直入的舌不斷地挑動着她的舌尖,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的迴應。
傅慕旋卻愣着。
怎麼回事?她又被強吻了?
厲墨池到底是在做什麼?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強吻她?她不是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嗎?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啊。
他聽不懂嗎?
冰冷的脣在她的脣上摩挲着,那種感覺讓她有些不適。
“唔……”傅慕旋呼吸急促,想說的話全都被他死死地堵在了脣邊。
“傅慕旋,你在自欺欺人。”厲墨池察覺她的呼吸困難,暫時鬆開她,卻不等她開始說話,再次吻上她。67.356
他不想聽她說什麼。他一直相信,她的身體會替她迴應他。就算她忘記了,她的身體也會記得他靠近時的感覺。任憑傅慕旋萬般掙扎,厲墨池都不管不管,只想要靠近她,更靠近她。
允許雷勝瑞的接觸已經是無奈之舉。他不想再放任她胡鬧,他要用他的方式讓她儘快再次熟悉自己,記得自己。
傅慕旋不知道厲墨池在想什麼,只覺得這雨點般狠狠砸下來的吻像是懲罰。
懲罰?她什麼時候又招惹了他?
“厲墨池,你瘋了嗎?你這樣對我,雷勝瑞會殺了你的!”趁着厲墨池再次給她喘息的機會,傅慕旋來不及喘氣就大聲道。
她很是憤怒,厲墨池爲什麼每次都這樣莫名其妙的強吻她?
就算他們真的有什麼,不是都過去了嗎?
他不是已經接受了小妹的示好了嗎?
“你把小妹放在哪裡?”她繼續道。
厲墨池總算沒有繼續吻她。
好,很好,非常好。
說的兩句話都是他心裡的刺。
“呵呵。”厲墨池冷笑兩聲,目光陰冷地注視着她。若不是此時地點不對,時間不對,他倒是真想好好懲罰她一下。
厲墨池目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傅慕旋有些頭疼。她實在是搞不懂這個每天頂着張冰山臉的男人。
“厲……”傅慕旋的話又被堵住。
傅慕旋眼裡像是在冒火一樣。這都是什麼事?強吻成癮了是吧?眸光一沉,她略微用力咬了下去。
脣齒間微微的血腥氣並沒有讓厲墨池立刻鬆口。他好像更加興奮,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好在他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一會兒,他便念念不捨地鬆開了她,垂眸深深地看着她。
“他們不能威脅我。我在意的只有你。”
厲墨池鬆開手,轉身跟她靠在同一面牆上,目光蕭索地盯着對面的屋頂。微微揚起的下巴顯現出他好看的輪廓弧線,俊俏的面容反倒因爲這蕭索的氣息而變得更加神秘吸引人。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是真的喜歡她?
這些問題只在傅慕旋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她眼底有些慍怒。厲墨池又在故意挑撥她的心。他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麼淵源,讓他如此糾纏?
她沒有再想,轉身就走。她已經說過,她不會跟厲墨池走。她不會當背叛者。
厲墨池不會那麼輕易得逞的。
“傅慕旋。”厲墨池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突然有點捨不得。他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然而到現在,竟然還是會不想放她走。
但,現在所做的,都是爲了以後,不是嗎?
“保護好自己。”傅慕旋堅定不移地背對他走着,他只能看着她挺直的背影,低聲說了這一句。
她聽到聽不到,都不重要。
阿諾從轉角冒出來,看見的就是厲墨池深情凝視她的目光。他有些驚詫,不能將那樣的表情跟厲墨池的冰山臉結合在一起。
他揚起笑意,走到傅慕旋身邊,肆無忌憚地挽住她的手臂,“夫人姐姐,他沒傷害你吧?你有事嗎?對不起啊,沒能保護你,還讓你保護我。”
他喋喋不休地說着,想要轉移傅慕旋的注意力。
不動聲色地轉頭看向背後,那個冷傲的身影已經轉過身去。
他是不想看見任何人跟她有親密的接觸吧?哪怕是他暗許的。
好強烈的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