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未遂

向瑯知道,那3杯酒的後勁一點點上來了。一個從不碰酒的人,可能一杯都受不了,別說林青一下子整了3杯。向瑯承認自己今天是狠了點。沒辦法,對付非常之人用非常之法,要灌就灌徹底,不然屆時林青估計單手就能neng死他。

想到他寤寐求之那麼久的東西就要到手了,向瑯的心情很複雜,得償所願的釋然之中夾着一抹遺憾,經驗告訴他,他就是那種得到了就沒勁的人。這也是爲什麼他對林青如此有耐心,難得遇到一個吊得起他胃口的目標,光是過程的享受就值回票價了。

遺憾歸遺憾,向瑯也不會臨時住手,他是個現實主義者,他的投入都是要有所回報的,但凡一個正常男人,費老大勁大多也不會只是爲了看星星看月亮談詩詞歌賦人生哲學。向瑯湊近林青身旁,低低地叫了一聲,"喂。"

沒有迴應。

"林青?"

向瑯近乎貼着林青的耳朵喚出了這兩個字。

依舊沒有迴應。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叫林青的名字吧?

而林青竟然沒聽到。

向瑯嚥了下口水,舌頭有點幹。他伸出手……

————以下是河蟹段落——

……

————以上是河蟹段落——

林青忽然用力伸手一推,向瑯猝不及防,砰——一下子滾到了地上。

"我靠——"

一聲慘叫響起。

好在這裡隔音效果相當好,況且向瑯沒忘記反鎖門,不然如果現在有服務員衝進來,就會看到一幕相當尷尬的畫面……

林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房間的牀上了。

盯着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呆,林青才猛然坐起來,極力回想着昨天發生的事。

酒吧……女人……向瑯……

向瑯呢?

林青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連忙下牀,出門,上樓,來到向瑯房門前,那白色的門靜靜地關着,林青一下子就猶豫了。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好像隱約能記得一些,但分不清哪些是亂七八糟的夢境,哪些是現實。

林青抓了抓頭髮,腦袋還有點發漲,既然都回來了,向瑯沒理由不在,現在這狀態,也不好見向瑯,林青需要理理思路。

想着想着,他覺得哪裡不太對,低頭一看,怔了一怔。自己的白襯衫衣襟大開,釦子不知所蹤,只殘留着一截截細線於其上宣示着曾被破壞的跡象。

昨晚……這麼激烈?

林青就這麼不知所措地站在向瑯房門前,不等他轉身離開,那扇門吱一下倏地打開了。

向瑯也一愣,顯是沒預料到林青會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兩人大眼瞪小眼數秒鐘,一語不發。

讓林青嚇一跳的是向瑯額頭上的紅腫,不由跨了一步上前,急切問道,"怎麼回事?昨天被襲擊了?"

所以他纔不省人事嗎?若是如此……林青就是保護不力了。

向瑯有氣無力地擡眼瞅了瞅他,要他說什麼,都是你害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你?向瑯是恨得咬牙切齒啊,灌了他三杯酒以爲萬無一失了,沒想到林青那會兒都還那麼有力氣,剛巧沙發旁邊是一張玻璃桌子,撞到額頭事小,更嚴重的傷在膝蓋,當場撞得向瑯萎了下去。

後來向瑯是讓向家的正牌司機來接他兩回去的。對這情況的解釋,向瑯隨口胡謅了一段酒吧小爭執的故事。

"你沒事吧?"見向瑯不說話,林青更着急了,不由自主地抓住他手臂,向瑯很想說,我當然有事,很大事。未幾,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沒什麼,我需要休養幾天。"

"昨晚——"

"別問了。"向瑯擡手打斷了林青,"我要靜靜。"說罷,毫不猶豫地關上了房門。

"……"

擔心太快得到會沒勁?向瑯背靠着門苦笑,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前路漫漫啊。

但是……向瑯不自覺地舔了舔脣,自顧地笑了,那滋味……很銷魂啊,只嘗一次,怎麼夠呢?

況且,他還只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得以一窺內境,卻尚未進屋呢。

最撓心的不是無緣的望洋興嘆,也不是得到後的千帆過盡,而是將到未到、將得未得的期待與彷徨。

赤luo裸地痛並快樂着。

向瑯果真安安靜靜地修養了幾天,整天窩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做什麼。林青不好打擾他,也沒機會追問那一夜的事情,揪心得不行。向瑯可懶得理他,讓他自個揪心去吧,反正他這邊一切風平浪靜,歲月安好。

一個星期後,向瑯敲開了林青的房門,"今天出門。"

"好。"林青應道,就準備去拿他的外套。即便向瑯不出門,在向家林青也要處在全天候待命狀態,不然向大少爺哪有空閒去等他的保鏢磨蹭?

林青邊利索地套上外套邊走出來,向瑯沒動身,盯着他看。

"怎麼?"林青問道。

"你換套衣服。"向瑯說。

"啊?"

"今天出海,"向瑯自上而下瞅了瞅他,"一羣人就你穿這樣,太違和了好吧。"

"……"

"還是你沒打算跟我上船?"向瑯一攤手。

"我只有西裝。"林青說。

向瑯微微一笑,"跟我來。"

這是林青第二次進向瑯房間,上次是夜半,這次是早上,一樣的地方,一樣的擺設,不一樣的味道。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打了一地,暖融融,懶洋洋。

向瑯打開衣櫃,從左到右掃過去,又從右到左掃回來,抽出兩件拋給林青,"換上。"

林青接住,他平生第一回發現一個男人的衣櫃也可以這麼誇張,向瑯那琳琅滿目一列排過去的衣服夠他穿三輩子了。

畢竟,他是兩套換洗衣服就能度過一個季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