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庾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沒聽到任何動靜,也沒感覺到任何異常。
實際上大多人的感覺都跟他一樣,此時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別樣。
文老看出了他的疑惑,“有種冥冥中的波動,跟之前仙府大門開啓時一樣,應該不會有錯,是他們又開啓了大門嗎?”
此話出,庾慶陡然想到了向蘭萱之前的話,那幫大佬們因爲審問出了雲鯤上仙的情況,鑑於實力差距懸殊,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不知是該繼續還是撤離。
難道說,這是已經撤離了不成,那他們怎麼辦?
不等他們回去就跑了?念及此,庾慶的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迅速飛掠向了南竹他們那邊,凌空一聲高喊,“回去。”
人在一棵樹上落了下腳,又迅速彈射向另一個方向,緊急回趕。
儘管南竹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揮手招呼上了人迅速追趕而去。
屹立樹梢之上的文老身化虛影橫空而去,既然已經暴露了實力,他也沒了什麼好隱藏的,直接朝冥冥波動的地方急速飛去。
他很快便趕到了海面出口的一根巨大石柱上,放眼看去,未看到人,仙府大門也已經閉合了。
而庾慶卻第一時間趕到了集結地查看,結果發現情況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發現大多人都還在,不過那幾位大佬卻不見了。
向蘭萱的骨幹手下一見他來了,立刻主動將他喊到了邊上解釋情況,說是向蘭萱對他的交代,若是看到探花郎回來了,讓他把情況解釋一下。
事實是,那些大佬們確實是再次開啓仙府大門離開了,人都已經出去了。
目的很簡單,就是因爲進退兩難,最終決定讓那三位半仙來決定。
向蘭萱讓手下轉告庾慶的意思是,不管那三位半仙的決定如何,就算是放棄這座仙府,也會再進來一次的,畢竟裡面還有三家那麼多精英人馬。
反正就是有交代,一旦發現庾慶他們回來了,讓不要再亂跑了,萬一要撤離的話,可以迅速離開,至於其他那些闖進來的烏合之衆,死活不在三大勢力操心的範圍內。
爲了避免引發騷擾,向蘭萱的這個骨幹特意交代庾慶不要走漏風聲,大佬們離開仙府的事都是秘密進行的。
秘密個屁,庾慶心中暗罵,文曲都察覺到了,不過聽了這般安撫,算是鬆了口氣,但依然懸着一顆心。
原因在於,這事不是那幾位大佬能做主的,決定權在那三位半仙的手上,一旦那三位覺得再次開啓仙府的風險太大,他相信那些人是完全有可能做出不管裡面人死活的決定的。
風險在哪?庾慶回頭看向了自己帶來的那一羣烏泱泱的人馬,看向了人羣中的那個光頭,這光頭真的就是那個鯤奴嗎?連他也有些心驚肉跳,大門再次開啓,一旦讓這光頭跑了出去,若真像訊問中的那麼變態,只怕會是一場人間浩劫。
庾慶此時才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怎麼把這光頭也帶來了,文曲能察覺到的開啓動靜,這光頭若真是鯤奴,他不信對方察覺不到。
他趕緊過去,將散亂的烏合之衆約束在了一塊,避免他們亂跑,光頭佬也一併當做烏合之衆給處理了,反正人家來的時候就是假冒的烏合之衆。
看守的事情交給了龍行雲和青牙他們,他們自然也知道輕重,表面看似看住那些烏合之衆,實則就是要看住那個光頭佬。
而南竹則又拉了庾慶去偏僻處說悄悄話,問急吼吼跑回來是個什麼情況,庾慶當即將情況解釋了一下。
好吧,事已至此,南竹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而是另有其他,“我說老十五,那光頭若真是鯤奴,憑他的實力,爲什麼不動手啊,混入我中間到底想幹什麼呀?”
庾慶想了想,“根據各方的消息,不是都已經受到了一些試探性的進攻動作麼?”
南竹抓住了關鍵詞,“試探?”
庾慶頷首,“像是試探,還記得那個僞裝成‘一枝花’接近我們的知靈大聖嗎?情況應該類似,不是不想動手,而是有所忌憚,情況未明前,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應該還是處於摸底的狀況。”
南竹默了默,最終頷首道:“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解釋起來最合理了。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那些個大佬真的還會回來嗎?若回來了,決定是撤離,咱們就這樣什麼都不幹回去嗎?咱們現在可是已經知道了人泉的下落,這些年經歷的所有風險,不就是爲了這一刻嗎?要我說,咱們幹翻的仙府看守也不止一兩個,也不怕多這一個。”
庾慶不說話,看着他,等着,猜他肯定有什麼打算。
果然,南竹壓低了嗓門道:“若不知道那鯤奴在哪,若近不了他的身,那咱們確實拿他沒辦法,如今不是送上了門麼?定魂簪吶,他不是跑到我們身邊來裝嗎?順勢而爲呀,摸到他身邊,趁他不注意,捅他一簪,事情不就解決了。”
庾慶挑了一邊眉頭,反問:“進來了那麼多人,他對各方都有試探性的攻擊動作,爲什麼不混入別人身邊,甚至不選我,偏偏混入你身邊?”
南竹乾瞪眼道:“這我哪知道,你不會又說是因爲我胖吧?” 庾慶:“你腰上公然掛個葫蘆晃悠,腦袋上公然別個定魂簪,你猜他認不認識?”
南竹嘴角抽了一下,“這就不清楚了。”
庾慶:“他認不認識這個葫蘆我不知道,但‘一枝花’是認出來了的,他認不認識定魂簪我也不知道,但他跟九尾狐肯定是認識的,你用定魂簪幹翻了阿蓬,你覺得他認出的可能性大不大?”
南竹這次是真的心虛了,“這我哪知道。”
庾慶:“我他媽甚至懷疑你身上的這些玩意就是他不敢輕舉妄動的緣由,也是他接近你的緣由。”
這話把南竹給搞緊張了,“如此說來,他豈不是盯上了我,那真要開啓了仙府撤離的話,怕是甩不掉他呀?”
庾慶看了看四周,嘴湊到他耳邊,極爲小聲地說道:“他不敢輕舉妄動就是我們的機會。真要決定撤離的話,青牙或龍行雲可以利用一下,撤離的事瞞住他們,找個藉口,讓他們帶這光頭在內的烏合之衆去辦個事,先把人從這邊調離。
不過我估計龍行雲那邊不好利用,千流山那邊撤離肯定是要把他帶走的,看來也只能是利用龍行雲讓青牙去肩負這個調虎離山的重擔了。他們撤離時,我有辦法從那些大佬手中把開啓大門的‘白蘿蔔’留下,我們拿到‘白蘿蔔’立刻躲起來,等鯤奴發現不對時,仙府大門已經關閉了,他必然會誤以爲我們已經跑出去了。”
南竹眨巴眼道:“那困在裡面的青牙豈不是要倒大黴?”
庾慶反問:“那你說怎麼辦,臨時換別人來調虎離山,會不會引起那光頭的懷疑?青牙得罪了芻武,人不見了,千流山那邊也不會在乎。”
南竹果斷道:“算了,這重擔就交給青牙好了,這地頭蛇殺人越貨的事估計沒少幹,純屬報應。”
庾慶:“剩下來的事情就是找到那隻天上飛的鯤,用定魂簪定住它,咱們泡了人泉就跑人,有阿琅大姑相助,問題應該不大,等鯤奴發現仙府大門再次開啓後已經晚了。
還有,這裡的珍稀靈草很多,這期間咱們可以蒐羅一些帶出去,不比以前去了其它仙府弄到東西不敢拿出來,這次完全可以敞開了擺弄,足夠咱們大發一筆,有足夠的修煉資源在手,從頭開始也不怕,再過些年又是一條好漢。”
“哈哈…”笑成了菊花的南竹連連點頭,豎大拇指,“高見,高見,掌門高見,就這麼辦!”
他心情大好地跟了庾慶回去後,撞上了在海邊遲遲未等到人回到了這裡查看的文曲。
見到南竹輕鬆愜意的樣,饒是文曲也不住嗤了聲,“小胖子就是小胖子,果然是心寬體胖。”
南竹頓時不樂意了,嘟囔了一句,“文老,你老是‘小胖子’的稱呼,我不愛聽。”
文曲:“喊‘大胖子’是不是有點不尊重你?”
南竹拱手道:“晚輩有名字的,南方有竹,名叫南竹。”
文曲哦了聲,“南胖子。”
南竹神情一僵,好吧,雙手一甩走人,當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這次,一夥人等了好久,等的庾慶也提心吊膽,擔心自己最害怕的結果出現了,那三位半仙會不會已經乾脆果斷地與這座仙府做了切割。
直到天色大黑,明月生輝後,文曲突然回頭看向大海那個方向,人如魅影般掠空而去,察覺到動靜的庾慶站了起來,意識到仙府再次開啓了。
果然,沒有多久,便見那幾位大佬回來了,各自招了自己的部屬說話。
向蘭萱留意到了不遠處的庾慶正眼巴巴看着自己,不過還是耐着性子對屬下人員做了交代打發後,纔對庾慶勾了勾手指。
庾慶一湊近就低聲問道:“大行走,我看你們似乎都是空手來的,那‘白蘿蔔’呢?”
說到這個,向蘭萱面色凝重了起來,“也許就不該出去多此一舉,‘白蘿蔔’被那三位留在了外面。”
“啊!”庾慶大吃一驚,千算萬算,沒算到會來這麼一出,急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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