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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雜人等請先離開,到外面等待,以免妨礙醫生檢查。”在吳老的懇請下成爲丁楚楚小徒弟的吳中天很見不得她對別的少年笑容滿面的樣子,因此牽連到野原次郎身上,看他特不順眼。
丁楚楚向同來的吳老點頭,準備開始。
畢竟是上面點名的由兩人共同診治。
好一會,北元靜思才放鬆心情,平躺在牀上。
吳中天輕輕掀開他的病服,他輕輕顫抖,露出瘦骨嶙峋的身體。
丁楚楚眸光一暗,快的幾乎無人發現。
北元靜思只覺得有一雙纖細柔軟的手指遊走在他身體的各部,帶出酥酥麻麻的異樣和一絲柔和的溫暖,慢慢的,慢慢的,陷入昏昏欲睡中。
“怎麼樣,看出什麼情況沒?”小型會議室中,桌面上攤開一疊的資料,有些是依照丁楚楚住院時的吩咐做出的各項檢驗報告,一部分是野原次郎提供的病例資料,但是很少。不過,依據野原次郎早先的表現,他提供的數據,丁楚楚也不大放心使用。
吳老指着一張tc圖,眉頭皺起,“根據資料瞭解,北元靜思並非先天性心臟問題,從這張圖上可以看出,在他心臟的下側,有一微小的凸起,應該是心臟疾病引起的腫塊。但是,按道理來說,這麼小的一塊,在用藥抑制的情況下,根本不足以讓他身體差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丁楚楚手指在桌背上輕敲,視線在一張張單子上掃過,超強的記憶力和計算能力讓她飛快的在腦海中建立虛擬的病症。“來此之前,他們也到過一些知名的醫院就診,檢驗的結果全身機能正常,未發現任何異常,除了心臟下側的那米粒大的小腫塊,但是他的身體卻一天天變差,偶爾還有嘔血的經歷。沒有醫生敢判定心臟是他病症的原因所在。”
心臟肯定是病發的直接原因,只是爲什麼對小腫塊檢查不出來異樣呢?
丁楚楚在沉思。
突然,她的視線停留在一張紙上,那是用r國文字寫的隨筆,很草,並非什麼病例,而是主人煩悶至極的時候的塗鴉。
丁楚楚霍然起身:“我需要重新給他檢查。”
“丫頭髮現什麼了?”
吳中天緊隨:“用什麼儀器,需不需要我先去安排?”
“不用任何儀器,儀器沒用,我需要用手。”丁楚楚眼中發出異樣的光芒,“安排下去,最近幾天,除非重大的手術,儘量不要讓人打擾我。吳老,我有一點發現,但是還沒有確定,必須用時間來驗證。”
吳老點頭,不下未確定的結論,這是醫生必須具有的素質之一,他笑着問,“需要我做什麼?”
“是要麻煩你。我列出幾種湯,麻煩你按照我說的幾味藥材添加。”
只要湯?吳老驚奇:“用湯能檢驗出來他有啥毛病?”
丁楚楚不置可否,笑的神秘兮,“現在保密,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吳老好笑:“你這孩子。行,那你是口頭說還是列好了給我?”
“我列好了讓吳中天拿給你,這幾天我就吃住在北元靜思的病房中,如果有其它的病人,吳老先幫我接待一下,到時候我算你工資。”她笑着,貌似貪財的人在用金錢收買人幹活。
吳老笑的愜意:“好啊,你可要說話算話,不過像我這種身份的人,沒個百兒八十萬的,你別寒酸着往外拿。”
“還有我,我不要多,給十萬就夠。”吳中天也在身後趁勢。
除了心臟上的小腫塊,依靠各種儀器均沒有查出北元靜思其它異常的地方,丁楚楚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時刻觀察他病情身體的變化。
然而,遲遲等不來她診治的結論,野原次郎着急上火的嘴上起泡,主子一次次催促,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若丁楚楚在三天內再無準確的的回覆,他寶貝兒子說不定就會斷手斷腳啊!唉,娘啊,真搞不定,原本被人當做雜草不聞不問的癟三爲何突然變成金貴的寶貝豆豆了。
幾天之後,丁楚楚正帶着北元靜思做一套健康運動時,野原次郎來了。他面色很差,沒有了最近幾次的獻媚也過分熱情,恢復了剛開始的冷漠和高傲。
他站在門口喊道:“丁醫生,過來一下。”
北元靜思瘦小的臉上隱者不悅:“野原,有什麼事嗎,我們正在做健康運動?”
想起主子的警告,野原次郎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北元靜思前面猖狂,他勉強扯出一絲的笑意,用自以爲很溫和的聲音說道,“北元少爺,我想和丁醫生聊一下你的病情,你看什麼時候方便?”
北元靜思眼底陰沉一閃而過,他淡淡的回道,“我的病太過怪異,在國內時那麼多醫院都麼檢查出來,中國醫生雖然有過人之處,也沒那麼快的。你也聽國內的醫生說了,這病通過醫療儀器檢查不出來,只能靠中國的中醫,所以,慢慢來,我不着急,你也不用着急的。”
野原次郎在心底大叫:我怎麼不着急,再慢的話說不定下次就會收到寶貝兒子的手或者腳了。
當然,這樣的話他不會說出來,北元靜思話語中的嘲諷他也當做聽不出來,而且他也不會用“在r國根本就沒有找幾家有名的醫院給你治療過”這樣的話來反駁,他只聽從主子的吩咐,主子讓他把人送來中國,他就送,主子讓他儘快想辦法讓丁楚楚治療,他也一定要辦到。
他視線望向冷眼旁觀的丁楚楚,略帶生硬道,“丁醫生,我想了解一下北元少爺的病情,你看方便嗎?”
懂得用“方便”一次,說明他學乖了一點,畢竟在別人的地頭上,若想很好的完成任務,一時的低聲下氣又如何,等那時……哼哼。
丁楚楚是什麼人,怎會看不出他強笑背後的陰森,但是面上工作誰不會做,“當然可以,不過正如你們少爺所說,現在算是治療時間,還請你在外面稍等一會吧。”
他不悅:“現在不行嗎?”
丁楚楚笑着,但語氣斬釘截鐵,“不行!”
野原次郎一口氣噎在喉中,把狠厲掩藏在眼鏡之後,他笑笑,“那我在門口等丁醫生。”
當門在面前關閉,北元靜思輕輕的吐了口氣,略顯不安的絞着手指,“姐姐,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是的。”丁楚楚肯定的回答,惹來他沮喪的低頭,她輕聲的笑道,“對我們醫生來說,每一個病患,都是麻煩,但是,救死扶傷的我們,會把這當成甜蜜的麻煩,因爲救人,等於肯定自己的人生選擇,讓我們明白醫生的自豪。”
“姐姐,你真好。雖然明知道你這麼說是安慰我,可我還是很高興。能遇見你這麼好的人,就算這病沒的治,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噓”丁楚楚食指豎在脣上,嗔怒道,“不許胡說八道,只要找對了方法,沒有治不好的病,相信我!”
他狠狠的點頭,笑容在臉上綻放,“嗯,我信姐姐!”
丁楚楚站在病房的門外,淡淡的目光對上野原次郎的金絲眼鏡,沒有了面對北元靜思時的親和,雙手插在衣兜中,整個人說不出的冷漠。
不等他開口,丁楚楚開門見山道,“北元靜思的病,經過幾天的觀察,我基本已經確定病症。”
他焦急問:“會不會有危險,有幾分把握?”
丁楚楚淡淡的掃他一眼:“你聽我把話說完再開口問行嗎?”
他忍怒點頭,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當然行,你請說。”
“他的病我能治。但是,他身體素質太差,後期營養不良,所以並不合適現在手術,必須按照我列出的食譜給他進行營養供應,否則,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沒法支持住重大手術的完成。”
聽到她肯定的回答,野原次郎呼出了胸口壓抑的濁氣。
他挺直了腰身,笑容斂去,冷傲又回到臉上,“丁醫生,雖然你醫術不錯,但是職業素質方面卻不過關。首先,你的態度很有問題,我是病人的家屬,有權瞭解病人的身體狀況,你這樣冷冰冰的說話態度實在影響人的心情,對病人非常不利;其次,我們不遠萬里到中國來,你從始至終推推拖拖,說話不陰不陽,我很有理由懷疑,你是抗拒我們r國人,對我們有敵對思想,如果我把這點透漏給記者,你說會不會引起國際糾紛?”
丁楚楚緩緩的轉首,似笑非笑的望他,彷彿在看一個白癡,“首先,我的工作是救人,不是賣笑,你想看別人對你曲弓卑膝,來這裡,找錯地了;其次,我對病人一向親和,對你這個在六十年前可以掛上‘漢奸’名頭的假鬼子,我找不到任何能對你熱情的理由,而且你也代表不了一個國家;再則,我只是說能治好北元靜思的病,但是我現在還沒開始醫治,所以,我完全可以治也可以拒絕醫治,你這樣忒快的露出你惡劣的心裡,不怕我不給他治病嗎?”
“你敢不治嗎?”野原次郎不相信,在中國這個規矩很多講究很多的國度,她敢冒風險,拒絕醫治。
“我有何不敢,我治不好不行嗎,誰能確定我就一定能治好他的病,畢竟你們曾經找過很多醫院都治不了不是嗎?”
他舉起手中的東西,奸笑着有恃無恐道,“它能!哎呀,說起來,這手機啊,還真是好東西,一代代更新,功能越來越多,越來越人性化,比方說我對丁醫生仰慕已久,很想經常聽聽你的聲音,就一時心癢,未經你允許錄下了你剛纔的話並且還順便拍了一個小照。本來呢,我是沒啥其它想法,不過,瞅你一副拽拽的樣子,我很不爽,你說我如果把這東西送給報社或者八卦記者,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