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我們開車走了這麼遠,這大蝙蝠是怎麼追來的,又是怎麼進了我們房間?想到這兒我看看房間門,靠,門竟然開着。我問毛江:“毛哥,睡覺連門都不關,這在外住店,也太不小心了吧?” Www.ⓣⓣⓚⓐⓝ.¢ O
毛江伸手呼了一口氣說:“可能是關上沒插鎖,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走了,我們上路。”
我迷糊地看着毛江:“這麼早就走?”
毛江不以爲然地說:“早,不早了,你真是我大爺,你時間有限的,找不到藍雪蓮,就是個死。不是嚇你,你的肉會一點一點爛掉,死的很慘。”
想到會死,我也害怕,而且是從心底裡冒涼氣的那種害怕。我還年輕,我就是早上六七點鐘的朝陽。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可是攤上這事兒也是沒辦法的。我可不認爲我運氣好的不得了,一進死亡谷就能找到那藍雪蓮。如果運氣真有那麼好,我也不會這麼倒黴了。古往今來,說不定我是第一個反咬了殭屍的。
我無奈地對毛江苦笑了一下:“實在沒辦法,就把這隻胳膊給鋸了。屍毒也就不會接着感染了。不過少了一條胳膊,我連養活自己都困難,活着比不比死了好受多少。”
毛江一邊踢王開心的牀,一邊對我融撇撇嘴說:“舍卒保車?你想的美,你這是內毒,在你胳膊上顯現出來只是一種表象,你以爲犧牲這隻胳膊就算完了?沒這麼便宜的事兒。”
我鬱悶死,這貨好像在落井下石,故意打擊我。什麼叫犧牲一隻胳膊還叫便宜事兒,我心說你來犧牲一隻胳膊試試。不過對毛江我是很感激的。人家一直這樣罩着我。
王開心從牀上坐起來,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二話不說就穿衣起牀。王開心也知道我的時間有限,越抓緊越好。那麼大面積的山谷地帶,從一頭走到另一頭都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我們三個洗刷完畢走下樓梯的時候,聽到下面已經有人下樓的說話聲。來到院子裡,發現昨天碰見那一夥人正走到車前,準備出發了。看見我們下樓,他們明顯愣了一愣。我們三人也是一樣,心說我們這麼早出發是有急事兒,這夥人幹嘛也走這麼早。其實一想就明白,起早的肯定各有各的事兒,誰不知道睡到自然醒好。
我們的車停的相距不遠,所以笑着心照不宣的相互打個招呼,這麼早啊。車上高速,出三門峽市沒多久,路上就變得沉寂起來。由於天色還早,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輛。路兩邊偶然會閃過一個村子。一般都是農田。
我們和前面那輛車,走了這麼久都是一前一後。事情真是巧合,我們住在同一家旅店裡,不但出發時間一致,連行車路線都相同。前面那輛車速度慢了下來,漸漸停住。
王開心開着車,到前面那輛車跟前停下來。我以爲那輛車是停下來找我們麻煩的。這年頭攔路搶劫的又不是沒有。對王開心說:“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路這麼寬,從一邊過去得了。”
王開心苦笑一下:“要能過去,前面那輛車也不會停下來,路面上有釘耙,我們遇到搶劫的了。我下去活動活動身子骨,毛江一起去?”
毛江阻止了王開心:“看看前面那輛車上的人有什麼反應,看起來他們也不是善茬,截路的人肯定是出門沒看黃曆,有苦頭吃了,不用我們出手
。”
王開心看看毛江,把車開到前面,與那輛車並排停下。那輛車上的人已經打開車門下車。路一邊的溝裡,衝上來七八個年輕人。手裡拿着鐵棍和大刀。
四個對七個,這下有好戲看了。不過一般情況下,就是七個對七個,普通人走路的也不敢跟劫路的硬拼。人家就靠這個吃飯的。手裡有傢伙。打起架來肯定下得了手。而普通人輕易不打架,一旦對上容易吃虧。
那四個人朝我們這邊看了看,並不示弱,好像根本沒把那七個人放在眼裡。其中一個身材魁武絡腮鬍子的人跨前一步,指着那七個人說:“你們幾個誰是領頭的?跟誰混的?我是三門峽王子洛。把那東西拿掉,別耽誤老子趕路。”
我看看王開心:“呃,你家爺們兒,這傢伙名頭很響嗎?只報個名號就想讓人家服軟,嚇唬人呢。”
王開心笑笑:“嗯,給我們王家長臉呢,不過我不認識,等下看這爺們兒表現,別是個光說不練的主兒。”
對面那七個人裡,一個長相比王子洛還要猛的光頭瞪着眼睛嘲諷道:“王子洛又不是我二大爺,不認識,少廢話,把錢拿出來,兄弟我只求發財,不想傷人。”
王子洛哼了一聲,一揮手說:“不識好歹的東西,擺了。”
王子洛話音一落,欺身就朝光頭逼近,完全不顧慮光頭手中的大砍刀。光頭也不是吃素的,嗷地一聲叫:“兄弟們,砍了。”
兩邊人很快戰到一塊兒。王子洛他們一夥,從身上抽出武器,每人一根鐵笛。用笛子作武器的人不多見,把笛子當武器還能使得這麼好的更不多見。只兩分鐘工夫,七個拿砍刀鐵棍的傢伙都倒在了地上。看起來傷的不重,人趴在地上,哼哼嗨嗨的還能亂叫喚。
王子洛他們四個人,毫髮無損,差距,這就是差距。同樣出來混,做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王子洛往我們這邊看看,隨後安排跟他一起的人把釘耙挪了,他自己走到那光頭跟前。
光頭趴在地上,擡起頭驚恐地望着王子洛。
“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王子洛冷冰冰地問,那是以勝利者的姿態教育失手下敗將。
“王子洛。”光頭有些害怕地說,“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小弟該死,小弟該死。”
王子洛冷笑了下:“我又不是你二大爺,你怎麼可能認得我,死倒不用了,不過,你總得表示一下。”
光頭顫抖着說:“聽王哥您的,您說怎麼辦。”
王子洛面色一沉:“我要你一根手指頭!”
光頭啊地一聲驚叫。王子洛擡腳踩住王子洛的順手。左手笛子就朝大拇指搗去。然後王子洛上車,帶着他的人發動車子走了。
我看看王開心:“王哥,有人故意傷人了,我估計光頭的大拇指沒的用了,你當警察的也不管?”
王開心呃了一聲,笑問:“有人看出來我是警察了嗎?”
我搖搖頭說,沒有。
王開心說那就不用管,狗咬狗一嘴毛。
說着發動了車子。奇怪的是,一直走到天亮,我們和王子洛他們的路線都是一樣的。王子洛他們,好像也發現了這個巧合,如果我們這邊慢下來,他還會放慢速度等我們。
天亮的
時候,我們進一個服務區買了些吃的,然後換成毛江開車,加了油後我們繼續前進。當我們經過下一個服務區的時候,一輛車子從服務區上來,看樣子是王子洛他們的。走了一會兒果然如此。那輛車子始終跟在我們後面。
“毛哥,發現沒,那輛車一直跟着咱們呢,咱們沒惹着他們吧?”我提醒毛江說。
“跟着好啊”毛江回頭看看說,“要是他們一直走在前面,肯定以爲我們在跟蹤他們,他們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老百姓,能不惹就不惹。他們可能是故意走咱們後面的,咱們走在前面,就沒有跟蹤他們的嫌疑了。”
王開心皺了下眉頭說:“毛江,我怎麼感覺這夥人是要整什麼事兒出來呢。”
毛江一邊開車一邊說:“愛咋整咋整,咱們不也是在整嗎?各整各的,互不干涉就行。”
我們一直走到下午一點多,纔在平涼服務區吃中飯。王子洛他們的車,一直跟在後面。這下連毛江都懷疑,他們是跟蹤我們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我沒有權利不讓人家走這條路,再說我們也不是去做什麼盜墓取寶的勾當,所以一起就一起。只是心裡覺着有些蹊蹺,也沒有特別在意。
我們走進平涼服務區坐下來吃飯的時候,王子洛也帶着三個人朝我們這邊走來。他就坐在我們挨邊一桌上,對我們點點頭玩味地笑着,像是很隨意地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去哪啊老鄉?”
我們是在三門峽碰見他的,聽他說話也像是我們河南人。如實回答他:“去崑崙山。”
王子洛很意外:“去那兒幹什麼?去旅遊嗎?”
毛江和王開心很自然地在那兒坐着,等着服務員上菜,他們根本沒有阻攔我的意思,證明我說了也無妨。本來就不是什麼不能擺到桌面上的事兒。
我說去尋找藍雪蓮。
我話音落下,王子洛和另外三個人面色都是一變。他們四個人齊齊站了起來。王開心和毛江對他們的反應更是意外。不過這兩人沒有動。
王子洛擺擺手,爲自己的失態感到羞愧。因爲我們這邊三個人,都老老實實坐着,並沒有什麼激烈反應。王子洛看我們的眼光,充滿一種欽佩。事實情況上,我們和王子洛想的不一樣,我們找不到激動的理由。
王子洛乾脆轉過身來問:“請問你們是去死亡谷嗎?”
我點着頭說是,我中了屍毒,只有正在開花的野生雪蓮才能解。現在開花的,也只有生長在死亡谷兩邊山上的藍雪蓮。
我一邊說着,一邊給王子洛看我手上的暗印,那東西比昨天大了一些。離近了還有一種淡淡的腐臭味兒。
王子洛呼了口氣說:“真是巧合的很,我們也是去死亡谷。”
“找藍雪蓮?”我驚問,這東西本來就不好找,現在別又多出一個竟爭對手來。
“差不多吧”王子洛笑笑說。
毛江和王開心也緊張起來。我突然想通了,笑了笑說:“那也沒關係,死亡谷那麼大,我們分開找就是,那麼大一片地方,進去一千人都不一定能碰面,列別說我們幾個人了。誰找到算誰的,當然多了更好,找到的還能留給沒找到的。”
王開心不由得也笑了,毛江卻沒有因爲我的話放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