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人

翌日清晨,葉頌並一位藍衣女子走在風月閣前的長街上,她仍是百年不變的水綠色戎裝,而這位藍衣女子則是尋醫館老闆高止的長女,高明庭。

西昌天氣偏冷,又很乾燥,到了冬天人的手上容易生凍瘡,且發酵的厲害,一般藥物塗抹過後不見療效,高止當年推出了個方子,塗完即愈,賣的火爆,一下子發家致富不說,還被召進宮裡做太醫,一做就是二十年。

西昌最稀奇的,就是皇室比世家還要親民,向來不擺高架子,葉頌更是不屑宮廷規矩,和高明庭成日待在一起,情同姐妹。

高明庭見她氣鼓鼓的樣子,莞爾笑道:“你還在生氣啊。”

葉頌擺弄着左手護腕,面無表情的點頭。

高明庭溫聲安撫道:“你就別生氣了,本就是技不如人,再者說了,他可是大湯朝的皇六子,於情於理你都不要再冒犯了。”

“一個質子還如此囂張。”葉頌冷眼,攥了攥拳頭,“早晚讓他知道本公主的厲害!非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高明庭笑而不語,和她繼續走着。

兩人本是約好了要去穆家馬場幫葉頌挑選一匹坐騎,誰知剛走到北昌門,卻被一人攔住,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華服錦帶,入目滿是說不出的奢華,只是那張臉雖然清俊,卻是鋪滿了戲謔,讓人十分不舒服。

此人名爲蔣豫新,乃鄭國公蔣瀚的長孫,也是他唯一的孫子,身爲世家後輩中的翹楚,更是出了名的頑劣,今日陪姐姐入宮,順便多留了一會兒。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蔣豫新笑着攔住她們,視葉頌爲無物,徑直走向高明庭,促狹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伸手拽住她的袖子,轉身往停在門下的精細車轎走去。

門下侍衛惹不起這位活祖宗,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高明庭從前被他揩油不少,可奈何他身份太高,就連葉堂都不放在眼裡,自己一個小小的太醫之女,如何抵得過,遂哭着拉葉頌:“雲安!”

葉頌更是氣怒上頭,粗魯的推開蔣豫新,將高明庭護在身後:“姓蔣的!你別太過分!這城中花樓遍地可尋,你幹什麼總找明庭的麻煩!”

蔣豫新蔑然輕笑,又去拽高明庭的手:“她爹開的方子,我大姐服了,險些把胃水嘔出來。”用力將她拽回身邊,“父債子償。”

高明庭嚇得淚流滿面,辯解道:“那藥就是清胃的!”

蔣豫新凌眉倒豎:“謊話連篇!”說罷,拽着她繼續往車轎的方向走,葉頌再想挽救好友,殊不知又竄出個人來,笑嘻嘻道,“公主留步。”

葉頌定睛一看,原是凌郡王的二兒子凌層,他素來和蔣豫新狼狽爲奸,闔洛陽城無人不曉,偏偏又練一身好武藝,她自知敵不過。

凌層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公主,豫新和我想要的人,還沒人能搶的回去。”微舔嘴脣,想要伸手在葉頌肩頭偷腥,卻被那人打開,“放肆!”

凌層挑眉,絲毫不懼,淡淡道:“豫新,帶明庭回燕伶坊,咱們和她還有兄弟們,得好好算算賬。”說罷轉身,也不怕葉頌跟來。

高明庭深知此事的迴天無力,蔣瀚和凌郡王皆是西昌首屈一指的大世家族長,前者連昌王都要禮讓三分,後者更是以布衣身份獲得郡王爵位,無人能及。

她猶如狼窩虎口的白兔,怕是真的要被吃幹抹淨了。

葉頌滿面捉急,卻也知道好友逃不過這一劫,想要去搬救兵,可誰又會爲了一個高明庭而得罪蔣家何凌家,一時心焦如焚,在原地跺腳。

乾脆,先找大哥幫忙。

葉頌轉身往葉堂的居所跑,卻得知大哥不在,想來葉徵那個二哥更不會有法子,於是準備先回風月閣拿武器,單槍匹馬去闖一闖燕伶坊。

結果在半路,剛好撞見吃完早膳,拿着酒壺想要去找慕容清和葉徵解悶的江淮。

那人被她糾纏的後怕,本能的要躲,殊不知這丫頭一見到自己,好像欲言又止,眼圈急的泛紅,沉默幾秒,她這才揚聲道:“你怎麼了!”

葉頌悶聲走過來,知道江淮也沒辦法,但當務之急,她也不知道能找誰了,只得火燒火燎的說道:“明庭被蔣豫新和凌層帶走了!被帶去燕伶坊了!”

江淮在西昌待了些時日,自然聽說過這兩位的大名,更對燕伶坊那個地方鮮有耳聞,據說任何女子進去,都不可能整身的出來,遂蹙眉道:“明庭?”

葉頌忙不迭的點頭:“是我的好朋友,高太醫的女兒!”

江淮不想再和葉頌有什麼瓜葛,更不想去惹那兩位活閻王,便轉過身無情的說道:“人各有命,待她被擡出來時,多安慰安慰吧。”

葉頌本身就擔心,被她這麼一說,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淚水,伸手倔強的抹了一把,背過身去,鼻音極重的說道:“我纔不要你幫忙!”

江淮腳步停住,回頭皺眉看着她的背影,遲疑兩秒,利落的往北昌門的方向走,順便拽住她的袖子,冷冷道:“帶路。”

葉頌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要幫我?”

江淮面色冷漠,態度卻是模棱兩可,直到葉頌又問了一遍,她才說道:“再磨蹭我可就反悔了。”

葉頌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擔心道:“可以你的身份,他們也不會給任何面子的!”

江淮面無表情:“記住,到了燕伶坊,千萬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葉頌不解:“爲什麼?”

江淮冷言道:“照做就是了。”又多囑咐一句,“叫我六爺。”

說罷繼續往城門的方向走,她目視前方,視線冰冷,拿着手裡的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口,停了幾秒又灌了一口,那火辣刺鼻的味道剎那間蔓延周身,將她包圍。

燃眉之急,葉頌不再多問,瞧着江淮鋒利的側臉,逐漸穩下心來。

燕伶坊,那是佇立在城北的一座巨大的木製宮殿,中間灌着一個極其闊大的水池,裡面是常年溫熱的泉水,呈碧色,周圍是連成一片的坐榻和案几,珍饈美酒,伶人美姬無數,一眼望去,不下百萬金。

此刻,蔣豫新坐在最前方,捏着懷中美妾的翹臀,對着殿內數十位世家後輩好友笑道:“各位!看看我和凌層把誰帶來了!”

他說完,衆人轉過頭去,遙見門外凌層拖拽着高明庭走進來,那美人潔淨素雅,一副梨花帶雨的受驚樣子,惹得他們鬨鬧:“扔水裡!扔水裡!”

凌層眼中微深,卻不想失了面子,遂伸腳大力的踹在高明庭的身上,將她踹翻進池子裡,那水不深,也就剛到胸口,可是高明庭不會水,嚇得撲騰個不停。

周遭笑聲不斷,絲毫沒有廉恥和惻隱之心。

蔣豫新摟着美姬跨坐在自己腿上,那女子妖嬈如蛇,不停的扭動着,他眼見着高明庭被淹的差不多了,笑道:“拽上來!”

凌層蹲在池子邊,抄手拽着高明庭的頭髮,將她粗魯的拽上池岸,高明庭被淹的臉色慘白,眼睛有些睜不開,這樣跌撞過後,側着身子不停的咳嗽着。

二樓臺上有人嗤之以鼻的喊道:“凌層!你今天不做了她算你沒種!”

蔣豫新哈哈帶大笑,毫無同情心的附和道:“就是!凌層,你不是惦記她好久了嗎?現在就做了她!”抿了口美姬遞來的美酒,“快啊!”

凌層沉默幾秒,這才伸手去解高明庭的衣釦,誰知這人恍然活了過來,開始手腳並用的掙扎,驚亂中竟然用指甲劃傷了凌層的左臉。

見到這一幕,周遭的人完全鬨笑起來,還有摔酒杯助興的。

凌層眼中慍怒,心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被旁人譏諷的笑聲一刺激,索性上手扯碎高明庭的衣服,那大片嬌嫩的肌膚映入視線,他按住那雙亂蹬的的腿,渾身滾着燥熱,想要解褲帶。

鼻翼下掠過一股濃重的酒味,他轉頭,餘光瞥到一雙黑色的蛇紋靴子,手上動作停住。

凌層向右擡頭,發現有一個陌生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他有着一張清而俊的臉,眉黑如碳,眼邃如窟,此刻正醞釀着滔天的怒火。

江淮冷眼,將手中白瓷瓶內的烈酒飲盡,隨即利落的砸在凌層的腦袋上!

那人悶哼一聲,捂着流出來的血倒向旁邊,半個身子都滑進了池子裡。

左手邊的軟榻上有人見勢,想要站起來,江淮眸光輕蔑,伸手抄過他的腦袋猛地扣到案几上,直接砸碎了滿桌的杯碟,破碎聲止住了殿中的歌舞。

蔣豫新皺眉,站起身來警惕道:“什麼人!敢到小爺的地盤上撒野!”

江淮環視周遭蠢蠢欲動的人羣,渾身上下尋不到一絲懼意,反倒是湊前幾步,蹙眉厲斥道:“誰是蔣豫新!給老子站出來!”

哎呦喂。

這人還真不怕死。

凌層踉蹌着起身,腦門還流着血,見江淮來者不善,而且看樣子絲毫不害怕自己和蔣豫新,估計來頭也不可小覷,遂謹慎道:“你到底是誰!”

江淮厭惡的看着他,伸手扣住他的腦袋抄進池子裡:“老子是你爺爺!”繼續沿着池岸往前走,挑釁道,“你們誰是蔣豫新!給老子站出來!”

蔣豫新見江淮這麼有底氣,十有**是硬茬,遂臉色難看的走過去:“我就”

可‘是’字還沒出口,就見江淮眼角閃出刺骨的凜光,直接掄拳打在他的臉上,只把他打的向後倒去,幾位美妾瞬間慌了神色。

可江淮不解氣,拎住那人的領口又是一拳,指骨移動聲極其恐怖,刮耳嘯過,乾脆把蔣豫新打的沒了聲音。

這一下算是徹底炸開了鍋,二樓並一樓的所有世家後生全部聚了過來,稀奇的是,誰也沒敢出手阻攔,西昌很看身份,江淮看起來不像一般人。

“這該不會是秦二公子吧。”

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餘下的人登時騷亂起來。

“是秦二公子嗎?他可從不露面。”

“這麼大的架勢,還能是誰。”

“在西昌敢動豫新的,也就是秦家那對兄弟了。”

他們說着,江淮三四拳已經掄了下去,手背上沾了血,似是不過癮,又是一膝蓋撞在他的下巴上,蔣豫新不察,險些把舌頭咬下來,立即滿嘴失去知覺。

江淮晃悠着起身,扯着桌布將案几上的酒菜全部摔在蔣豫新的身上,旁邊躲在角落裡的美姬花容失色,淚流洶涌,不停的瑟縮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江淮眼珠咕嚕一轉,隨即邪邪勾脣,湊過去抄住她的臉,重重的親了一口,再拎起一個酒壺回身,照着剛爬上來的凌層的腦袋就是一下,又把他給砸到了池子裡面。

旁邊有人驚呼:“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江淮冷屑道:“我兒子。”

那人指着他:“你!”

江淮皺了皺鼻子,一腳將他也踹翻,隨後聽到葉頌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這小丫頭滿臉驚錯,上前推開疑雲滿頭的衆人,扯住她的袖子爲難道:“六爺!六爺您別生氣!是我不好!咱們帶上明庭先回去吧!”

江淮怒極的甩開她:“你不是說把高明庭送到我那去嗎!”回身又踹了半死不活的蔣豫新一腳,微揚下巴,“怎麼讓這王八給帶到燕伶坊了!”

葉頌一臉難色,簡直要哭出來:“六爺您別生氣!我本想帶明庭過去!”回身找了找半死不活的蔣豫新,“誰知道讓他給帶走了。”

江淮旋風回身,一記鞭腿又踢在蔣豫新的身上:“我去你大爺的!”

蔣豫新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猛地倒了過去:“你!”

江淮眯眼,又是一腳踩在他的臉上,險些踩斷他的鼻樑骨:“我日你姥姥!”

周圍人見狀,紛紛後退幾步,思忖着這個六爺到底是誰。

連雲安公主都不敢得罪,一口一個您的稱呼着。

難不成。

是莊老爺家的六公子?

年齡好像對不上。

白家新上門的六姑爺?

可他不是回大燕去了嗎?

葉頌見他們對未知的江淮唯唯諾諾,稍微放下心來,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這人臨時想出來的辦法,輕輕道:“六爺?”

江淮聞言,闊步走過去,他們忙不迭的讓出條路來,那人正在氣頭上,不管逮到誰,擡手就是幾拳頭,惡狠狠的說道:“敢和老子搶女人!”拎住那人衣領甩到旁邊的池子裡,“不他孃的想活了!”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站出來道:“新來的!報個名號!”

江淮舔着嘴脣,狠啐了口吐沫,抄起旁邊的案几就向那人砸去,只聽刺耳的碎裂聲響起,那人哀嚎着倒在一旁,她拾起地上散碎的木刺,在手裡掂了掂,露出抹不屑的冷笑,利落出手,猶如箭矢般扎進蔣豫新的左大腿。

“啊”

那人在疼痛中清醒,眼睛血紅,氣怒上頭:“給我揍他!”

話音落了,殿中無一人敢動,大家站立在白色的霧氣中,互相面面相覷,廝混了這麼多年,原來皆是塑料兄弟情。

蔣豫新見到這一幕,急火攻心,直接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葉頌見狀,險些笑出來,深呼一口氣,三兩步的跑過去扶起蜷縮在池邊的高明庭,她被連嚇唬帶水淹的,哭都喘不上來氣,只驚慌失措的抱住好友的身子顫抖起來:“雲安雲安救我救救我。”

葉頌蹙眉摟緊她,轉頭看着那個月朗風清的人,見江淮獨闖虎口狼窩卻仍面不改色,心內的風雨瞬間消止,低低道:“別怕,明庭別害怕啊,六爺會帶咱們離開的。”

江淮見好好一個姑娘被糟踐成這樣,牙齒左右銼了銼,言語如刀:“敢動我的人!”說罷,回身拎住蔣豫新的領子,這人居然裝暈,她心內鄙夷,按住姓蔣的腦袋就往水池子裡淹,“你他孃的也嚐嚐這是什麼滋味!老子的女人都敢碰!”

旁邊有人攔着:“公子!公子饒命!”

另一個人也上前拉扯:“公子!您要是殺了蔣豫新!可是要攤上大事啊!就算您家大業大!可也是個不小的攤子啊!”

江淮不以爲然:“蔣豫新算個什麼東西,給老子提鞋都不配!”說罷,隨意將他扔給那幫人,伸手要解褲帶子,看樣子是想尿他身上。

葉頌瞪眼,見她有些玩過頭了,趕緊哭笑不得的喊道:“六爺!”

江淮入戲太深,猛然想起了自己沒有老二的事實,遂抓住一人,扯下他身上的衣服,走到高明庭身邊給她蓋上,抄手從葉頌懷裡將她抱在臂彎處,掌心下是這女孩顫慄的背,於是她氣的更甚。

擡腳將旁邊一人踹翻,泄憤的狠厲道:“日你孃的!”

那人被踹的生疼,卻不敢多嘴,只是怨恨的看着又咬了咬牙,江淮挑眉:“怎麼?你還不服!”說着又要擡腳,旁邊的人連忙攔住。

“公子消消火,消消火氣。”有人拿杯茶來,“喝口水消消火。”

江淮看也不看,眼裡斥滿了諷刺,利落的用肩膀撞開他,徑直向殿門口闊步走出,青白色的身型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葉頌在原地故作無措兩秒,瞧着餘驚未退的蔣豫新,小巧的切齒道:“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六爺。”大大的嘆了口氣,“你這不是找死嗎!”

說罷,拎着被水浸溼的衣襬緊跟着出去了。

他們一走,衆人皆是鬆了口大氣,慌亂的去查看受傷的兄弟,蔣豫新氣得快要爆炸,忍不住咳出口血來:“這男人到底是誰啊!”

大家躊躇幾秒,有人道:“估計是秦將軍的弟弟吧。”

蔣豫新呲着滿嘴的血牙,瞪眼道:“秦涼?”

衆人點頭:“恐怕是他。”

“孟行呢!”被人三次扶上池岸的凌層切齒道,“孟行在不在這兒!”

有個氣質頗爲儒雅,面容俊朗的男子被推搡了出來,他正是朝中四品文員孟逸雲的長子,孟行。

這人被大家集中火力,疑惑道:“我也不知道這男子是誰。”

凌層推開旁邊的人,一手拎住孟行的領子,恨不得生吞了他:“你成日纏着葉頌!卻不知道葉頌纏的這人是誰!你他孃的騙誰啊!”

說罷,掄拳打在他臉上。

砰地一聲重響,孟行捂着嘴巴跌到一旁去。

周遭的人趕緊拉扯凌層:“二公子息怒!”

凌層惡劣的推開他,今日奇恥大辱豈能不報,回頭看了一眼同樣怒不可遏的蔣豫新,氣喘吁吁道:“他孃的,給老子查!”

回頭剮了一眼被扶起來的孟行,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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