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第51章撒糖虐狗

冬麥聽他竟然恰好問起這個, 竟有些心慌意亂:“嗯?”

沈烈便放開她,將左邊的胳膊袖子更加往上挽,於是冬麥便看到那上面的痕跡, 隱約是牙印的形狀:“看, 這就是罪證。”

冬麥臉上火燙, 看着那罪證, 根本說不上來話。

沈烈低頭看冬麥, 之前還像青瓜蛋子透着青澀的臉龐,如今沾染上了動人的紅暈,便一下子熟透了, 汁水充盈,彷彿用牙齒輕輕一碰, 就能切開果肉, 甜汁四溢。

他乾乾地嚥了一口:“閉上眼睛睡一會吧, 這樣不容易暈。”

他不能幫她按壓了,再忍, 真有點壓不住火。

而旁邊那一對,隱約聽到這邊動靜,卻是各有心思。

孫紅霞有些失落,她心想,沈烈就這麼愛那個冬麥嗎, 就算對方不能生都要她, 還是說, 他根本是賭氣, 因爲自己要嫁給林榮棠, 他就故意娶冬麥?

林榮棠則是直直地看着前方,盯着客車座椅上那洗得發白的座套, 心裡不斷地回想着剛纔隱隱捕捉到的聲音,冬麥的聲音。

那是他的冬麥,結果現在卻偎依在沈烈身邊,軟得像一灘水。

林榮棠呼吸艱難起來,他壓抑地握着拳頭,身體幾乎在顫抖。

他開始後悔了,拼命地回想着他和冬麥的婚姻,如果當時他坦誠一切,跪在冬麥面前痛哭流涕,是不是就能挽回一切?冬麥那麼善良,她一定不會因爲這些嫌棄自己,她最後還是會和自己好好過日子吧?

這樣,失去了男性的尊嚴,可他到底能留住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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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車一路顛簸,車上的男女各懷心思,總算到了陵城的時候,孫紅霞蹙着眉頭,捂着肚子,等着林榮棠來關心。

她想,她得表現得虛弱一些,這樣回頭摔一跤,孩子沒了,她這場戲也就能落幕了。

林榮棠看着身邊的女人,他只覺得可憐又可笑。

不過,也有一些感激吧。

有了這個女人,就算冬麥有一天被沈烈要了身子,終於發現了,冬麥也只會以爲自己對他不感興趣,畢竟他們成親那一年,他很小心,也是太自卑,從來不敢讓冬麥看到自己的身體。

出於這份感激,林榮棠如孫紅霞所願,上前關心她,溫聲說:“等下車後,給你買橘子水喝,晚上我們就過去我哥家,讓我嫂子給你做好吃的。”

孫紅霞便笑了,甜蜜地點頭:“好,那我們今晚是不是住你哥家?”

林榮棠:“怎麼都行,反正我哥就在陵城,咱們住下歇腳方便,不用着急趕着回去。”

孫紅霞:“是啊,如果今天再趕着回去,那真是累死了!”

冬麥聽着這些話,覺得好笑,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

不過她可不覺得羨慕,只覺得這顯擺得太明顯,以至於都讓人覺得尷尬了。

說話間,人流陸續下去,沈烈扶着冬麥下車,林榮棠也在人羣中扶着孫紅霞下車。

下車後,林榮棠看着冬麥的背影,那個被沈烈扶着的冬麥,苦笑了一聲。

她也太冷情了,自始至終都沒看自己一眼。

難道就沒有一刻,她會想起過去?

過去,他也曾這麼扶着冬麥下車,這才幾個月,兩個人的身邊都換了人。

現在,他們分別被別人扶着,扶着別人。

走在前面的冬麥可以感覺到林榮棠的目光還落在自己身上,不過她沒回頭看,自從陸靖安事件後,她對林榮棠只剩下厭惡和冷漠了,甚至連恨都沒有。

恨,那也要力氣的,他並不配。

沈烈扶着她:“那邊我看有街心公園,我們先去長椅上坐一會,我給你買根糖葫蘆吃,糖葫蘆酸,吃了估計好受點。”

冬麥點頭:“好。”

於是沈烈便扶着冬麥往那邊走去。

孫紅霞聽到街心公園,也有些心動,想過去,不過沈烈冬麥過去了,她只好算了,便對林榮棠說:“我們先去看衣服吧?”

說着這話的時候,她才發現,林榮棠目光一直落在冬麥身上。

她心裡又酸又恨又難受,氣得想給他一巴掌。

林榮棠怔怔地收回目光,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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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扶着冬麥過去了旁邊的街心公園,街心公園裡種着法國銀杏樹,這個時候銀杏樹上剛剛長出翠綠的小葉子,樹蔭底下則是木頭長椅,附近幾個小孩兒正在玩滾鐵環,還有老人晨練。

沈烈讓冬麥坐下來後,放下軍綠挎包讓她拿着,自己起身過去旁邊買糖葫蘆,糖葫蘆兩毛錢一串,買了回來,給冬麥吃。

冬麥暈車難受,胃裡翻騰着,想吐,但是又吐不出來,現在看到那糖葫蘆紅豔豔的,上面裹着一層剔透均勻的糖色,倒是有了點胃口,便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沈烈:“別搭理那兩個人,就是當着咱們的面故意那麼說。”

冬麥想想,也覺得好笑:“我知道,太刻意了,我都覺得替他們尷尬。”

沈烈:“現在感覺怎麼樣?”

冬麥吃了幾顆山楂葫蘆後,將胃裡的難受壓下去,已經感覺好多了:“不覺得難受了,這個開胃,而且這邊空氣也舒服,風一吹就好多了。”

沈烈看她臉色,知道吃了好受:“那我們先歇一會,你慢慢吃了,等好一些我們再去百貨大樓。”

冬麥點頭,輕“嗯”了聲,忍不住又咬了一口糖葫蘆。

正吃着,一擡頭,就見沈烈正盯着自己看。

冬麥:“你也想吃是不是,那我們一起吃,這糖葫蘆挺大的,我吃不完。”

沈烈:“是有點想吃。”

冬麥遞過去,他卻微微張口。

冬麥怔了下,她的本意是讓他自己接過去吃,但他這樣,倒像是要她喂他。

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圍,幾個小孩滾着鐵環跑了,兩三個晨練的老人根本沒看這邊,她臉上紅了紅,還是舉着糖葫蘆喂到他嘴邊了。

可他依然盯着她看,他一口吞下一隻山楂,就那麼盯着她看。

她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總覺得他那雙眼睛裡像是要火,能把人給燒燼了。

她便軟軟地瞪他:“你吃不吃,你不吃,我都吃了。”

沈烈嚥下後,卻低聲喊道:“冬麥。”

這麼喊着的時候,手便握住了她的。

冬麥趕緊看看四周圍,那幾個老人好像也走遠了,街心公園裡很安靜,沒什麼人,路邊的行人有銀杏樹和花圃的遮擋,並不能看到這裡。

冬麥心跳如鼓。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神甚至有些恍惚,她以前沒這樣過。

她傻傻地看着沈烈,不知所措地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沈烈掃過四周圍,並沒有人注意,他微微低下頭來,舌頭便輕輕地掃過她的脣邊,那裡有一點碎糖屑。

那點碎糖屑掃入他脣中後,糖稀的甜便在舌尖蔓延,然而這些甜並沒有讓他滿足,反而讓他更加渴望。

他竟然貪圖更多。

他微微張開脣,讓牙齒輕切在她的肌膚上。

那肌膚富有彈性,幼滑柔軟,他可以感覺到牙齒印在上面後,肌膚被輕輕壓下的美妙觸感。

他想起自己年少時,有一天走了很遠的路口渴了,路邊有個看瓜的老爺子,給他摘了一個甜瓜吃,口渴的他咬下第一口時所品嚐到的甘美,便如今天這樣。

他的牙齒輕輕滑過她嬌嫩的肌膚,留戀了幾下後,並不曾切開,便小心地撤離了。

不過即使如此,冬麥也已經懵了,她睜着溼潤的眸子,羞窘得臉上嫣紅,連眉梢都染上了粉潤。

他撤離後,那裡像是被火燒了,燙得厲害,她忙擡起手來,捂住被他碰過的地方。

她用手捂住才發現,並沒有燒起來,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沈烈呼吸有些紊亂,不過儘量平息着,他輕握住她的手,拉了拉,讓她更靠近了自己。

冬麥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那種羞窘感太過強烈,讓她在靠近他時,都情不自禁地顫抖。

沈烈握着她的手,聲音清沉:“你看,旁邊就是電影院,等以後我們結婚了,我們就來城裡住一晚,可以住旅館,這樣晚上我就可以帶你去看電影,去夜市。”

聽起來實在讓人嚮往,冬麥低低地“嗯”了聲。

沈烈擡眼看,見她整張臉都羞得紅撲撲,脣兒軟軟地抿着,清澈的眼睛羞澀地垂着,睫毛一個勁地在顫抖。

明明結過婚的女人,這個時候卻青澀得像沒經過事的小姑娘。

他定定地看着她,低聲道:“看你這個樣子,我恨不得抱着你走。”

他這話一出,她卻像是被燙到一樣,忙推了他一把:“別。”

沈烈便輕笑了下:“只是逗你。”

聲音很溫柔,溫柔得像春天融化過的水。

冬麥抿脣,忙道:“剛吃了糖葫蘆感覺好多了,我們趕緊去百貨大樓吧。”

沈烈看她確實精神了,便起身,握着她的手道:“好。”

冬麥掙扎了下,想讓他放開。

沈烈卻道:“沒什麼,你看周圍人家談對象的,都是牽着手。”

冬麥看看,確實是這樣的,雖然還是不太自在,但也就隨他了。

沈烈牽着她的手,不知怎麼就想起來那次,他正和路奎軍談事,結果恰好看到林榮棠帶着她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她暈車,虛弱蒼白——並不是特意看,但就是一眼

看到了。

當時他就覺得,這個女人楚楚可憐。

可就是面對這麼一個楚楚可憐的女人,他竟然開口不想讓她上車。

爲什麼呢,他當時又是什麼心思?

太陽底下,沈烈握着冬麥的手,走在人流中。

他想,現在她是他的了,他可以坦蕩蕩地對她好,寵她,把一切她喜歡的捧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