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番外一

褚藍今天不對勁。

從他們下午回家開始, 褚藍對許諾飛的態度就像兔子對狼一樣警惕,好幾次許諾飛想靠近他,他都會立馬找各種各樣的藉口逃開, 就連一起看電視都坐在離他最遠的那張沙發上。

還有剛纔, 許諾飛剛表現出一點想坐到他身邊去的趨勢, 他就說手機沒電了要進臥室去拿充電器, 讓這半天都在熱臉貼冷屁股的許諾飛感到十分沮喪。

今天明明是兩個人重逢後第一次過除夕, 難道不該甜甜蜜蜜地一起相擁數着跨年倒計時,接個吻,然後再做做牀上運動來爲新年開運嗎?

許諾飛這樣想着, 不禁又回顧了一番這幾天對褚藍的一言一行,好像並沒有什麼惹他生氣的場面, 明明昨晚還在自己身下一邊哭一邊說愛自己呢, 那誘人的樣子, 許諾飛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燥熱不堪。

不對,現在不是該想這個的時候, 褚藍說拿充電器,這都有十分鐘了,怎麼還沒回來?

許諾飛有些焦躁地看了眼電視,春晚的主持人正在說着吉祥話——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

如果不能一起爲新年倒數,這個年過得還有什麼意思?

許諾飛站起身想上樓, 一擡頭

就看見褚藍臉頰紅紅地站在樓梯口, 更讓許諾飛感到口乾舌燥的是他身上正穿着一件紅色的短旗袍, 旗袍兩邊的叉幾乎開到了胯部, 順着兩條白皙修長的美腿一路向上, 裙底春光若隱若現,裡面好像還是真空的!

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小妖精吧!

一股熱氣在許諾飛鼻腔涌動, 他下意識捂住了鼻子。

褚藍紅着臉,有些扭捏地走到許諾飛面前,像是在醞釀什麼。

許諾飛的聲音從指縫中透出:“藍藍?”

話音未落,許諾飛突然就被褚藍重重地推了一下,整個人跌進沙發裡,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褚藍已經欺身上前騎坐在他腿上,伴隨着電視裡齊聲的倒數和屋外不知何處傳來的此起彼伏的炮竹聲,褚藍主動低頭與他接了個纏綿的吻。

直到新年鐘聲敲響,褚藍才微微擡起頭,兩人額頭抵着額頭,鼻息交錯,無比親密。

“新年快樂。”褚藍喘息着說。

“新年快樂。”許諾飛用拇指擦過他猩紅水潤的下脣,既然他把自己包裝的如此美味,就不要怪自己剋制不住了。

許諾飛翻身把人壓在沙發上,一邊用舌尖勾卷着他圓潤的耳垂,一邊壞笑道:“除夕夜,一起來守歲吧……”

……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兩人一起去了墓園看望許諾飛已故的母親。

將一束白菊放在母親墓碑前,許諾飛摟着褚藍道:“媽,我帶您兒媳婦來看您了。”

雖然是對着許諾飛母親的墓碑,但褚藍還是有種見家長的緊張感,支支吾吾道:“阿,阿姨好。”

說完猛地深鞠一躬。

許諾飛看着他笑得眉眼彎彎。

之後兩人一起掃墓,許諾飛絮絮叨叨地跟褚藍說他小時候的事:“我從出生就沒見過我父親,我是母親獨自一人撫養的,那時候他開了個小便利店,店裡有很多糖果,我想吃,但她總不讓我多吃,可是我不聽話總是偷偷地偷糖吃,我媽知道後用糖紙包了幾塊鹽放在我經常偷的糖面上,結果我偷到了鹽做的糖,直接被鹹哭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敢偷糖吃。”

“我一直不知道母親爲什麼給我起諾飛這樣一個名字,但當我看見我父親後,我才知道,那是她在提醒自己,過去的諾言早就已經隨風飛走,追不回來了。”

褚藍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許諾飛身後心疼地抱住他:“我的諾言不會飛走的,我在阿姨面前發誓,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我會一直陪着你,我們可以一起生活,一起開超市,我給你吃糖,不會在糖紙裡包鹽,你可以吃個夠。”

許諾飛回手颳了刮褚藍的鼻子:“傻瓜,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吃糖了。”

褚藍一怔:“那你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我都給你。”

許諾飛俯下|身,在他耳邊悄聲說:“我喜歡吃你。”

褚藍臉頓時燒了起來,嗔怪道:“你當着阿姨的面耍什麼流氓吶!”

“哈哈……”許諾飛將褚藍摟緊懷裡親了親,對着墓碑道:“媽,您看,您兒媳婦多可愛,所以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一陣風吹過,捲起數片花瓣,墓碑上一個溫婉的女人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這對幸福相愛的人,就像是在無聲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