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危險時,阿壯已經朝前走去,我們只好跟上。
等他到了個地方突然停下,對着那塊空地露出迷茫震驚的神色時,我立馬明白,原本該在這的老頭人不見了。
左徵上前拍拍他肩膀,問他現在還能不能找到老頭,要是找不到老頭,不如就下墓。
阿壯路出爲難神色後,又擡手指向陵墓,他意思是,下墓。
我趕緊追問道:“阿壯你知道守陵族要找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嗎?”
阿壯不會說話,能說話的老頭不見了。
即便阿壯點了頭,他知道是什麼,我們依舊不知道。
“算了,先進去再說吧。”陸禮承開口道。
我們這才準備着下去時,阿壯卻擺了擺手。
這怎麼又不下去了?
結果阿壯從揹包裡拿出個鐵鎬,在空中舉着,比劃着面前的陵墓的格局,在反覆測了一下後,確定了個地方,這一鐵鎬下去,是堆砌的第三階和第四階的石頭縫裡。
石頭縫裂開,阿壯沒馬上拔出鐵鎬,摸出把打火機,“啪嗒”一下點燃,再舉着打火機往鐵鎬處一放,另一隻手才試圖把鐵鎬拔出來。
這樣從陵墓裡冒出的空氣馬上吐到了打火機的火苗上,這一下打火機火苗境燒成熊熊火焰,乍一看這一團突然冒高的火焰,真真切切的像一個巨型人臉。
這一下把我嚇得不輕,陸禮承趕緊捂住我的臉,當他手再挪開的時候,火焰消失了。
阿壯收起打火機,捏着鐵鎬,繼續鑿這一塊兒。
阿壯不緊不慢的鑿那一塊的石頭縫,竟真的被他鑿動了,他扔掉鐵鎬,把中間的一塊石頭半開,一條幽深不知道通往哪裡的黑路,像沒有盡頭。
阿壯搬石頭時,陸禮承冷不丁的彎腰,把鐵鎬捏手裡,問道:“這裡其他的石頭能鑿?”
阿壯一聽,大驚,手中的手頭差點砸了自己腳,他慌忙放石塊,把陸禮承手裡的鐵鎬奪回自己手裡。
他“恩”了一聲,很平靜道:“看來這有些地方的石塊不能動,知道了。”
陸禮承的低聲碎念被我聽進耳朵裡,我再一看他樣子,竟然是完全沒有回憶表情。
我只好拉他到一邊,逼開阿壯問他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他垂下眼皮看着我,無奈道:“你要問我爲什麼見過衾衾的守陵族人間到我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衾衾的陵墓我也像沒來過的樣子。”
我一聽,這陸禮盛說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也不爲過,他竟然知道我要問什麼。
他一副很平靜的表情,幽幽回答我:“因爲我早死。”
“啊?”我慌得差點以爲是自己沒聽清。
“我死的很早,這之後發生的事,我都不太清楚。”
這種話自陸禮承嘴裡說出來總是怪的。我又好奇的問他當時是怎麼死的,陸禮承斜睨我一眼:“死法有什麼重要,終歸是死了。”
我努努嘴,好奇心卻沒收,再看阿壯又搬開了一塊兒石頭,這卻是跟空着的那塊隔開了的,下面也空了出來。
看來這敲石頭還是有順序的,我扯了扯陸禮承衣袖道:“那如果現在前世的意識還在我體內,那我進去了會不會有影響?而且她說我意識殘存的時間愛你只有七七四十九天,算下來我們能從這裡面拿出來,再去鳳歌那找回豆豆,那就差不多這時間了。”
說道這,我不由的想,自己是怕死還是不甘,奪回自己身體並繼續活下來,是不甘於我的死是爲了前世的傳承。
想至此,這能容人進去通道打開了,阿壯先摸出一個防毒面罩帶上,我們跟着也從自己身上的揹包裡拿出東西來掛在臉上。
這動作時,左徵又把臉上的防毒面罩給摘了下來,他冷淡道:“這防毒面罩是有時間期限的對吧,要是老頭下去沒帶防毒面罩,應該不出一小時就死下面了,要是帶上了,估計也就一天時間。”
左徵的意思我再明白不過了,我們要不趕緊找到老頭,那讓老頭死陵墓裡,也會成了我們的過錯。
我只想拿到東西,快點出去,在守陵人答應我的情況下,一起從風歌手裡奪回陸長安。錯了哪一步都不行。
我們趕緊帶上面罩進去,打頭陣的是阿壯,我走在中間,最後的是陸禮承。
每個人都彎了點腰在走,兩邊也很窄,這樣委屈勉強的走了一段路後,總算開闊了起來,拿着手電筒一照,這裡像是陵墓的一個副室,堆放了一些古老的小物件,破破爛爛的,像是被故意砸的,當我電筒光往下一個的地方照時,幾個人骷髏歪歪斜斜的靠着牆壁,骷髏上佈滿了灰塵和蛛網,猛地那一下,我嚇得一下“啊”出聲來!
阿壯猛地回頭,惡狠狠的瞪我,非常生氣。
我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是過激了點,可我沒弄明白他爲什麼這麼生氣,就有點委屈。
陸禮承抓着我的手,在我手心裡一筆一劃的寫字,我纔看明白。
這特質的防毒面罩雖然能過濾有毒氣體,但是在正常呼吸的頻率下,但我那時候的反應過激猛吸一口,就有可能吸進有毒氣體突然死亡。
盜墓的人這麼多,外面死的裡面死的都不在少數,這幾個死過的人才進到這裡,看來跟吸入有毒氣體有部分聯繫。
看來阿壯也是好心,我心裡的陰翳一掃而空,再抱歉的看着阿壯,他把視線收回,又繼續帶着路。
這一層一層的下,走得緩慢艱難,我也越發緊張。
這越往裡走,見到老頭的可能就越小,即便公公想栽贓陷害我們,只用把老頭放我i啊面就夠了。
難不成還能是老頭自己往裡面走了?我甩甩腦袋,清理掉這荒唐的想法。
眼看着又進到一個如房間大的地方時,沒什麼太大差別。我們繼續一前一後,走着走着,不對勁的事就發生了。
我們這裡加起來一共四個人,照例說該是四雙腳步聲,可這麼走着走着,我總感覺聽出了五雙腳步聲一樣。
這個想法搞得我非常緊張,我又不敢確定,怕 告訴他們引起不必要的慌亂,再看他們沒有一點不對勁的反應。
是我先多了嗎?
可我已是七階獵鬼人,對聲音的反應靈敏過常人,這樣一想,我更加專注的聽聲,還是覺得腳步聲就是有五個人的。
這下我急壞了,又不能開口跟他們說這事,我正愁時,突然靈光一閃,把手裡的手電筒往地上一照。
我想看清楚究竟是幾個人的腳。
我彎下腰來數了數,就是四個人的,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但我沒放棄,繼續彎着腰看,還是四個人的,當我把手電筒光往地面上一打時,看見我們走過的一排腳印,立馬就發現了問題!
我趕緊扯着前面左徵的衣領,叫他停下,當所有人都停下之後,我便用電筒對着地上的腳印來回掃。
當我這舉動一做完,陸禮承和左徵的反應非常快,他們馬上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眼瞧着阿壯都沒看出端倪,我竟有一絲絲得意,於是彎下腰,指了指我的腳印後,又保持姿勢往後退了幾步,又指了指我上一個腳印。
我猜阿壯應該能明白了,就直起腰來,這麼直腰一看,幾個人的表情臉色都變了,一副驚恐樣子瞪着我,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怪物一樣。
我心咯噔一下, 他們總不可能把我當怪物看吧,那只有一種可能,在我漸漸往後退的這段期間裡。
怪物就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