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飛出房間用了好一陣時間。
電筒光打進去確定裡面沒生物後,我們才陸續進去,此時不知怎的,我竟越來越緊張不安,彷彿遇見到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可其他人就像沒事人一樣,我自嘲自己神經太緊繃了點。
阿壯把房間裡堆着的木柴挑揀出不能用的扔一邊,再把其餘的引燃。
房間四四方方的,像個大正方形,約莫二三十平米,空間還算挺大的,可就是進到這房間裡,我心臟總感覺極爲不舒服,看着阿壯的動作便問道:“這裡前幾天來過人?”
他動作突然頓住,身體沒動,只仰着眼珠子看我。
我聳聳肩道:“四川盆地氣候潮溼,這木柴放久了估計會回潮,再不能點上,看來這木頭還能用。”
此時阿壯點燃的火把已經照亮了整個房間,而我這才徹底清楚的注意到,整個房間的四面牆壁,竟是我見過的圖案!
跟陸宅的牆壁的圖案一模一樣!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可我馬上反應過來,難不成公公先到一步,把整個房間佔據過再搞出這番名堂。
這時,我身體突然一晃,看了看旁邊,左徵一臉擔憂的看着我:“怎麼了思思?”
我正要張嘴說,突然一下明白,爲什麼這裡就我一個人這麼驚訝。
實際上是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這整片整片的圖案!
爲什麼會這樣?
顧忌到有老頭和阿壯在,我搖搖頭只說自己不太舒服,休息時,我們三個在東北角里,阿壯出去巡視,老頭正躺在另一個角落裡呼呼大睡。
我見這正是時候,便準備把今天看到的說出來,可我垂在身邊的手,卻被捏了捏。
我扭頭一看,陸禮承垂着眼,眼皮子一擡,看的是老頭的方向,再搖了搖頭。
我懂了,顧忌到老頭在裝睡,便不敢再開口。
這一晚睡得極爲不踏實,火堆的熱度尚可,可身體總感覺陰冷冷的,凍得我渾身發抖。
迷糊間我醒了幾次,再看對角的位置,阿壯沒回來,老頭也不見了。
難道他們都出去了?
我看了看身邊的陸禮成和左徵,總感覺不對勁,又只能閉着眼睛繼續休息保存體力,當第二天睜眼醒來,房間裡依然沒有老頭和阿壯,就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我趕緊搖醒陸禮成和左徵,問他們看到老頭和阿壯沒有,兩個人都一副疑惑表情,我就知道…
我趕緊說了牆壁上發現的東西,又猜想公公早有動作,要是老頭和阿壯被他們帶走,那就真的麻煩了!
我說的這話,陸禮成和左徵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懂。
要是跟我們一起過來的守陵人一下丟了兩個,守陵族怎麼都會怪到我們三個頭上。我已經答應來下墓,如果因爲這一步反而搞僵了我們和守陵族的關係,那就徹底完了。
“昨天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左徵開始問我相關細節,我一一回答,三個人都決定先找到老頭和阿壯再說,不然陵墓在哪都找不着。
等我們準備出房間找人的時候,房間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我們三個互看一眼彼此。
這是老頭的手機,我們來的時候沒帶任何通訊工具,當我找到已經消停的手機時,翻出最新發來的一條短信。
“向東走五百米,再往北走一百步。”
命令的口吻,沒有署名。
“應該是擄走老頭他們的人發過來的,指揮我們過去呢。”
我把手機收好,只能勉強寬慰自己,這樣也好,不用我們盲目的找。
按照短信提示的方式走完,手機又接收到新的短信,是新的行走路線,看完短信,我們繼續按照指示走,每當走完一條短信的路程,新的短信就會發進來。
“小心點,可能有人潛伏在我們周圍,別表現的太明顯,要看到了,先按兵不動。”陸禮承面無表情的提醒道。
我緊張的捏着手機,不敢亂看怕暴露自己,當我們走了快半天的時候,正午罕見的太陽烤在頭頂上方,我不由得眯了眯眼,卻在這時候,看到前面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東西。
在一棵樹上,釘着一張照片,這照片看上去很舊,還是黑白的,照片上的男人像極了陸禮承,背景就是這附近。
我看得正發神,身後一隻手突然把我手中的照片抽走,陸禮成板着一張臉,對着照片看了半天,才又還給了我。
“陸老爺年輕時候來過這裡?”左徵的聲音突然打破寧靜,我再努力眨眼看這照片,的確是公公模樣。
爲什麼公公的照片會在這。
“看來是互相誘導吧,要見見靠近真相了。”
左徵說完後,我只能把照片又放回到上衣口袋裡,一看手機指令,又是一個新的方向。
當我們繼續往下走時,情況越來越不對勁,直到我又看到了熟悉的場景。
一座四四方方的房間孤零零的立在那,就如我們來時候一樣。
心裡第一反應就是我們被耍了,這一圈走下來什麼都沒有見着,反而繞着整個森林轉了一大圈。
我沮喪時,陸禮承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往房間看去,我這才毫無希望的往房子門口一看,那門口裡,彷彿多出來什麼東西。
當我們走近後一看,是五花大綁的阿壯靠着牆邊,嘴裡還被塞着白布*。
我趕緊走過去,一把扯出他嘴裡的白布,緊張的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阿壯一言不發的看着我,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乍一想,阿壯不太能說話,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說,這樣不僅沒能讓我鬆口氣,反而讓我緊張起來。
要是隻回來個不會說話的阿壯,守陵人怎麼都不會相信我們的說辭,老頭必須得找到,不然一旦離間成功,我們和守陵族只會是永遠的死對頭。
我不想再給自添任何麻煩,便一字一句的對阿壯說話,叫他把我們帶去見老頭,不要去陵墓。
阿壯只是搖搖頭,不說話。
我以爲他是找不見老頭了,便又說道,讓他帶我們走剛纔和老頭一起走過的路,我們再走一次找找線索。
可阿壯還是不說話,只搖頭。
這樣交流也不是辦法,左徵提議索性我們就先跟着阿壯走,到了地方再說。
我只好同意下來,這樣一折騰就到了晚上,可爲了快點解決屌這一切,我們繼續連夜趕路,跟在阿壯身後,又朝着無盡頭的森林走。
這一次在阿壯的帶領下,彷彿有了目的地。這一次走了這麼長時間,在我累得氣喘吁吁時,最前面的阿壯,腳步總算停了下來。
我們跟着一起停了,在電筒照射的盡頭處,是一個巨大石堆堆砌如金字塔一樣的地方,而這個地方,我再怎麼不熟,也有了強烈的預感,我們到了。
我們到的目的地,是我前世的陵墓。
看着面前的一切,我心裡說不出滋味,正想問阿壯爲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裡,如果沒找到老頭我們不可能下陵墓的時候,陸禮承卻拉住了我,示意我後面的話不用說。
我古怪的看着他,他卻手指着陵墓處,深沉道:“我們到了。”
我靜靜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又補充說道:“到了老頭在的地方,也是她的陵墓。”
我無比錯愕,彷彿爲了證明陸禮承是對的,從不說話阿壯罕見的點了點頭。
他帶着一臉欣賞的表情看着陸禮承,我心裡的困惑卻越來越濃,怎麼老頭被弄到陵墓裡去了,那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