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車窗外的雪,歐良弈的心中此起彼伏,因爲那件事情後,歐建慶去世了。本來溫馨的家在那一刻四分五裂,只因爲一個人,歐良弈的二舅,柳舒陽。
歐良弈輕輕地撫摸着額頭,現在他的心裡格外的煩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記憶就像是被強行的拽開了出來,歐良弈的臉上一副痛苦難受的樣子。
那一年的冬天,也是這樣的天氣,歐良弈守在歐建慶的病牀前,那個只有7歲的小男孩,在他的眼中失去了本有的童真,茫然的眼神中是失魂落魄的軀體,此時他的心就像是斷了風箏線的風箏,隨着狂風不知道要飄蕩到哪裡去。
“小弈?看着老爸!老爸只是要去爺爺要去的地方罷了!放心好了!爸不會離開!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歐建慶微笑着看着那個失去靈魂般的兒子。
“爸!我……我不……想……你……像……爺爺……一樣……睡過去?不允許你離開我們!你……說過……的!你……答應……過得……要看……着我……長大!到時候……你會說……我……兒子……很。棒!這是……我……兒子……!”說着那副茫然被淚水取代,看着歐良弈的樣子,歐建慶吃力的把兒子拉到自己的身邊,抱着這個愛哭的小鬼頭。
歐建慶溫柔的輕撫着歐良弈的頭,“哈哈!我的兒子是最棒的了!即使我離開了!他也會是最棒的人!”
歐建慶雖然笑着,但是自己的心裡充滿了愧意,對於這個家,他答應過歐榮國,要好好照顧這個家,但是現在呢?他沒有做到,對於公司來說,他是一個好員工,好領導,但是對於這個家,他什麼都不是!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也不是一個孝順的兒子,到現在他只想安靜的享受這所剩不多的時間,能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現在的他所生的時間恐怕只能用秒來計算了。
“過來!凌霄!”那個比歐良弈大一點的小丫頭聽話的來到父親面前,安靜的抱着自己的父親,那一刻父親的懷裡真的很溫暖
。
“媽!對……不……起!”歐建慶抱着兩個哭成淚人的孩子,對着柳舒怡攙扶着鄭凝雲說道。
老太太也是沒想到,三年前自己的老伴在不聲不響的情況下走了,現在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要走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滋味讓老太太說不出話來。
在柳舒怡的攙扶下鄭凝雲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那個皮膚蒼白的中年人,那個曾經第一個來到他身邊孩子,現在要走了,隨着自己的丈夫走了。
“建……慶……啊!你……什麼……都……不。不要……說了!媽……明。明白!你……你是……我和你……爸……這輩……的驕傲!”鄭凝雲哽咽着。
“舒怡?我……希望……你……能幫……我!就像……那。天我……對你……說的一樣?孫叔……現。在……還在……昏。迷。中!我……希望……你……能。能。能做到!”歐建慶吃力的喘着氣,現在他自己連說話都已經開始堅持不了。
兩個孩子哭得更加厲害了,柳舒怡沒有哭,她上前抱着自己的丈夫,“都。老夫。老妻了!你說的……的我。一定會幫你……做到。建慶……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現在柳家就什麼都沒有了!老……公!……謝謝……你!”晶瑩的水滴滑落了下來,滴在了歐建慶的手上。
“來!讓……我。我……好好……的……再……再次的……抱着……你們!”歐建慶吃力的抱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外面的雪花飄落着,一到不知明的光照在病房中,照在了花瓶中的白色鬱金香上。
歐建慶帶着微笑,手緩緩地滑落了下來,就這樣安靜的走了。
“爸……!爸!”歐良弈和歐凌霄用力的抱着自己的父親,在這時候他們都已經明白爸爸走了,去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有爺爺和外公,還有姑姥姥。
病房中的一切,外邊的幾個大男人都聽到了,張江,廖凱,吳德強,孫哲明,孫澤明,林躍坤,幾個人在外邊的走廊上,什麼叫都
沒有說,有的人安靜的閉上了眼睛,有的人低着頭,有人看着走廊上的燈,每個人的臉上是一份悲痛,那種傷心不適用言語可以表達的。
這一年的時間讓他們突然間明白了許多,友情,一個重要的朋友走了。孫哲明坐在了地上,眼中的悲傷充斥在疲憊的臉上。
“對……不……起!姐……夫!”那時候,在獄中收到歐建慶死訊的柳舒陽用拳頭使勁的擊打着地面。
淚水掩埋了那張頹廢的臉,柳舒陽沒想到就算是自己服刑也沒有多大效果,反而是歐建慶因爲積勞成疾去世了。柳舒陽的傷心中透出了一副狠勁,“我一定會查出是哪個孫子搞的鬼!”
那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7歲的歐良弈站在白色的世界裡,對一個少年來說,他的世界時白色的,就像是那白色鬱金香,他不明白爲什麼這些事情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讓自己最重要的親人離開自己?那時候他還有許多夢想,那時候他忘記了微笑。心裡永遠不會原諒一個人。
“良弈這孩子一直誤會舒陽!我必須跟他說清楚!”柳舒怡看着辦公桌上的照片,那個微笑着的男人,在另一個世界一直看着自己呢?
“說的也是啊!畢竟當初你沒有和他解釋清楚!”王錚在一邊嘆了一口氣。
“王哥真是辛苦你了!這次恐怕又要給你添麻煩了!”柳舒怡無奈的笑了笑。
“說什麼話!我也好久沒有見這小子!說不定把我這個大伯給忘記了!”王錚笑着說道。
“那就說到這!按時間算這小子應該到了!我去接他!”王錚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謝謝!”柳舒怡很客氣的說着。
“先生!先生!”乘務員喊着熟睡中的歐良弈。
“先生!到站了!”乘務員微笑的說着。
“奧!謝謝!”歐良弈起身拿着行李,看着這片天空,看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築,上海又來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