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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亡漢?天要亡朕嗎?”隨着盧植倒下,四周響起的無盡喊殺聲,天子劉宏仰面朝天,默默閉上雙眸,兩行清淚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流淌下來,誰也不清楚,誰也看不見,他此時的心境。
自己爲漢帝。
他們爲漢臣,可是……竟然要誅殺自己。
這是什麼樣的仇恨?又是什麼樣的無道才能逼着自己的臣子痛下殺手?
自己做的那些究竟是對還是錯?
現在天子劉宏自己都不清楚,這種心境是何滋味。甚至已經開始質疑他在洛陽頒佈的各項指令,迴避制度,建立鴻都門學,甚至西苑邸賣官,接連兩次發動黨錮。等等,諸項措施,竟然換來的竟是今天這樣的下場!
不過他沒有反抗,也沒有像方纔那般混亂的逃竄,即便身旁的少府、奉車都尉等人扶着他要逃的時候,他的雙腳都沒有動,亦如往常般堅實。這種堅實是透漏在他的心境上的。
盧植默默回身瞧着天子劉宏,戰亂的聲音越來越大,賊寇的兵鋒也越來越近,不過盧植的耳畔之中只有天子的呼吸聲,他想看着天子劉宏,看看天子到底有何反應?
王芬、許攸、周旌謀反固然不對,但難道就沒有天子施政不當的過錯嗎?
瞧見身旁抵擋王芬叛軍身影的臣子越來越少,盧植有些灰心的扔掉手中的環首刀,學着天子劉宏,默默仰着頭顱,凝視夜色裡的星空,唏噓一聲,心中一嘆,道:“陛下,臣只能做到這裡了。”話中深意,已有要隨天子劉宏共赴黃泉的意願。
而此時的戰鬥已經僵化到極致,就連裴茂和沮授二人身上都掛了無數彩,他們執刀環視面前的敵人,心中卻在默默唸叨着援軍。默默唸叨着皇甫岑、白馬義從。
現在不論是哪一股援軍來此,都會扭轉局勢。
可是,如果沒有任何一股援軍前來,這裡都有可能會被敵軍吞滅。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寂了,拼命反抗的痕跡也正在減少,剩下的只有等待。
“哈哈。”
王芬執劍,髮髻披散,整個笑容越顯猙獰的瞪着天子劉宏,衝着遠處的陳逸,高聲吼道:“陳賢弟還在等什麼,昏君就要束手就擒,我等今夜便要爲陳仲舉報仇雪恨,殺~~~~啊!”說完,人影已經隨着手中的刀劍向前,直取天子劉宏。
聞聽此言,天子劉宏睜開雙眼,瞪着眼前的王芬,搶過身旁護衛的劍,手指王芬,喝道:“鼠膽小輩,爾敢!”一聲斷喝,有如驚天之雷,叛軍渾然退後半步,竟然有些不敢向前。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更何況,向來是士人死敵的漢靈帝劉宏,他一開口,卻是讓面前賊寇膽顫心驚。
“朕縱是死,也要自己上路,哪由得你們這些宵小鼠輩動手!”
一臉凝重的天子劉宏儘管落到此等地步,亦是滿身王霸之氣,虎軀一陣,從旁抽過寶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笑幾聲,便要下手。
“陛下。”
“陛下。”
“陛下,不可啊,不可啊!”
周身羣臣跪伏近前,拉攏着天子劉宏的龍袍,神色慌張的瞧着天子劉宏,神情&欲碎的哀嚎着,誰也沒有想到,往日看似昏庸無道的天子劉宏竟然如此剛烈,氣吞山河的剛烈之氣,竟然一點都不遜色他面前的盧植等人。可是正是這身剛烈之氣爲他換來了今日這番場景。
初時,被天子劉宏這一吼,嚇得退後的賊寇們,瞧見天子劉宏橫劍就要自刎,同時目光聚焦在王芬、許攸、周旌的身上。
此時王芬儼然有些呆滯,他沒有想到,一向驕橫荒淫的天子劉宏事到臨頭竟然有如此魄力,絲毫不遜色自己身旁的這些遊俠死士。看起來,自己一直都看走眼了。
他當然看走眼了,天子劉宏可比他這個沽名釣譽之輩強多了。
“陛下,老臣來陪你!”
盧植面含淚水,因爲地位卓越,隧身陷重圍,但沒有叛賊去殺盧植,他們都自動忽略了這個漢末名將。可是盧植自己卻沒有忘記,他已然站起,橫刀向頸。
“咔嚓!”
本是已經翻騰遊走的陰雲再次降臨,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大風狂飆,雨水就要傾盆而下!
這場大仗,竟然慘烈如此。
天子竟被逼得橫劍自刎,他許攸有生之年辦此一事也當得天下膜拜,不過眼前這大氣的天子劉宏卻又讓他許攸驚訝,敬佩不已。如此剛烈之君,怎麼能順從士大夫之意,想來只有死亡,纔是他的歸途。
但盧植可是名士,漢末大儒,如果也在這場動亂中身死,那可是對他們的名聲大大不利。
想罷,許攸偷着瞄了一眼,躲在最陰暗處的袁紹。
此時的袁紹雙眸放光,沉默的點了點頭。
見此,許攸衝着王芬、周旌使力,示意他們在威逼一些,不用去管盧植,至少要在現下把天子劉宏解決了,絕不能拖到人臣來救!
許攸眼色使盡,身旁的王芬、周旌紛紛向前,手執兵戈面向面前的天子劉宏,似乎在他們眼裡,只有天子劉宏親自把刀橫過,血水四濺,纔算是了結!
雨水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沖刷着天子劉宏那張看不清楚面容的臉上。
叛軍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盧植閉目朝天,橫劍在前,高吼一聲:“陛下,老臣先走一步!”
惶惶之音,撕裂整個蒼穹,天地之間,在盧植這一聲嘶喊之時,風雷聚起,霎時間,信都城的天,開始風起雲涌,波濤變換。天與地,都在爲盧植失色!
“撲哧!”
盧植的鮮血驟然噴濺,揚在向前走去的叛軍臉上。
“盧公!”
裴茂見此,顧不得身旁的叛軍,衣袖一扶,身子向前奔跑而去。
“盧公!”
沮授站在天子劉宏的近前,手持佩劍,面色猙獰的望着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整個心都開始泛着涼意,甚至身軀和手臂都在不停的抖動,無顏的怒火正在慢慢上揚!
“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
隨之,環繞在此的百官們無一不側目而視,他們不敢想象,盧植竟然真的說得出,便做得到。這份姿態當得羣臣楷模,當得漢末剛烈忠臣之說,也當得上戰場每個人的敬畏。即便是同盧植素不相識的羽林衛、家丁、護院、死士們,亦是被這眼前這一幕幕驚得呆立當場。
“好!”橫劍在徑的天子劉宏凝望身軀慢慢倒下的盧植,低嘆一聲:“朕之肱骨,唯有盧子幹一人!死得其所,死得壯哉!來世我們再爲君臣!”言罷,佩劍便要劃破天子劉宏的頸項!
“陛下,不可啊!”
“陛下,萬萬不可啊!”
……
驚呆的羣臣此時奮力向前,拉着天子劉宏身上每一處能夠拉動的地方,試圖讓天子劉宏自刎不得。
“好!”瞧見盧植橫劍自刎,許攸拂袖一嘆,執劍上前,低聲道:“好個盧子幹,好個大漢天子,我許攸就許你們一個全屍,兄弟們,殺啊!”
“許子遠,千刀萬剮你都不爲過!”
沮授手指佩劍,身子向前,已然顧不得身上的痛楚,衝着許攸便殺了過來,樣子恨不得把許攸千刀萬剮!
“許子遠,納命來!”
扶着盧植倒下的身子的裴茂,赤手空拳的朝着許攸等人殺過去。
憤怒已經讓裴茂、沮授喪失了理智,不,也許是當着他們面自盡的盧植讓他們忘卻了該有的冷靜。
此時,赤手空拳的搏鬥!
“——殺!”
“——殺!”
“——殺!”
殺聲揚起,從後牆之上突然出現幾個人影,身形矯健如貓,速度又不下於天子拔劍自刎。
此時,混亂的人們沒有發現他們的出現。
倒是躲在角落裡的袁紹瞧見了這突如其來的神兵天降,天子劉宏就要自刎當場,他們就來了,難道是要阻攔這一切的發生嗎?難道是……
隨之殺聲。
那幾個人人影,衝至近前。
衝在最前頭的一人,口中呼喊着,“陛下勿驚,臣皇甫岑救駕來遲!”
“皇甫岑?”
初聞這三個字的天子劉宏停滯一刻,即刻便被身旁的侍衛搶下寶劍。天子劉宏凝望出言的方向,心中如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有怨恨,有驚喜,亦有不甘,他擡頭凝望來人。
混亂之中的人初聽這一聲,頓時停住本該嘶吼的喊聲,紛紛扭頭觀瞧着來人。
“皇甫岑?”
“皇甫岑?”
“那個白馬都尉?”
“那個八百破十萬,誅鮮卑,收烏丸,定匈奴的白馬都尉?”
“那個涼州三明之後,涼州武人,大漢最後的名將皇甫岑?”
諸多疑問同時出現在混亂廝殺的人羣之中,不論敵我,全部扭頭望着那個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單薄,還略帶疲憊的來人,這一刻,他的身影無比的強大,這一刻,他已經化身神兵天降。
“是他耶!”
“是他嗎?”
等着圍護在天子劉宏身旁的文武百官瞧見來人正是那個身在河東,不顧聖命,身跳漳水,挽救河東上下百萬生靈的皇甫岑,那個士人口中的狂徒逆子,武夫口中的大漢屠夫,那個做盡所有事,卻沒有對不起大漢百姓的皇甫岑。
他,真的就是那個皇甫岑。
所有的百官羣臣同時深呼了一口氣,擡頭凝望着一步步走來的皇甫岑。
他們知道,接下來沒有自己的事情了,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這個曾經被自己罵過無數次的皇甫岑了,就由他來剿滅這些叛賊,就由他來挑最後的擔子。
也只有他,才能挑起這千斤重擔。
“你終於來了!”
淡淡地口吻,天子劉宏默默閉上雙眼,便一言不發,不知道是喜多一點,還是悲多一點。
“陛下,臣救……駕……來……”跪倒在地,本是口吐言語的皇甫岑目光所及處,竟然靜待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傻傻地望着一旁倒在裴茂懷中的那個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那是?”
趙雲的目光隨着皇甫岑靜靜望去,他不明白皇甫岑看到了什麼。但是趙雲能感受到來此皇甫岑身上散發的怒火!
是怒火,無名怒火,氣衝雲霄的怒火!
這股怒火可以殷滅一切,包括面前這三百叛賊!
“是誰?”
許久,望着那已經有些乾涸的血水,皇甫岑兩行清淚緩緩落下,回身凝視着身後的叛軍,淡淡的問了一句。兩個字雖輕,此時卻擲地有聲。沒有人敢回答!
因爲,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殺戮之氣正在皇甫岑的體內散發!
對,就是散發!
本是聽聞皇甫岑名字不屑的王芬初見皇甫岑的到來後,神情有些凝滯,顯然皇甫岑有些打亂了他今天的部屬,甚至直到最後一刻,就要成爲定局的時候,皇甫岑一個人的出現生生毀了這樣的局面。
他皇甫岑身上散發的威懾力竟然如此之大!
手持寶劍正向前走去的王芬,腳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就連身旁一向以“豪膽”自居的周旌竟然都不由自主的縮着身子,彷彿面前的對手不是勢單力孤的羔羊,卻是一頭憤怒的老虎,在它張開血盆大口前的沉寂。
許攸偷瞄着皇甫岑,此時手掌已經冒出冷汗,他不明白爲什麼皇甫岑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應該是在營口死戰嗎?他不應該是在被黑山軍阻擋的路上嗎?亦或者信都城下苦苦等待開城的那一刻,爲什麼,爲什麼,皇甫岑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皇甫岑會出現在這裡!
他一人的出現,生生毀了他親手部下的局。
“是誰?”
皇甫岑的耐性幾近全無,他用力的控制自己身體裡的每一處躁動,縱然血脈已經上揚到他的頭頂,他仍然在控制。
此時,被叛軍一刀砍在臂膀上的沮授慢慢爬起,朝着王芬、周旌、許攸走去。
懷抱盧植,滿身是刀口的裴茂目光陰冷的剜向王芬、周旌、許攸!
“你們?”
淡淡的一問,皇甫岑伏地起身,拾起身旁的長劍,雨水沖刷着他那張依舊蒼白的臉龐,他清楚這場動亂決然不是一個王芬就能夠製造的,這也許是幾股勢力聯合的後果,也可能是……總之,現在的皇甫岑怒了,道:“王芬,我與你,還有你背後的那些人不死不休!不論是士人還是宦官,老子都與你們不共戴天”大雨之中,皇甫岑披散着髮髻,舉劍向天發誓,不殺王芬,不斬盡士人,枉爲人子、人臣。淅瀝瀝的雨水沖刷着皇甫岑的淚水、血水,卻似乎止不住來自皇甫岑那股子沖天的恨意。
漢有三情,君臣之道,父子之情,師徒之恩!
他皇甫岑出生便沒有受過其父皇甫規一分恩情,是盧植在大雪裡救起皇甫岑,是盧植教書授業,點撥皇甫岑爲官之道。是盧植待其如親生子,是盧植點撥他爲天子劉宏的心腹,是盧植在北地爲其隱忍謀劃承擔宦官陷害。等等……這一切都是盧植纔有,都是盧植纔能有今時今日的皇甫岑。
師徒如父子。可兩人之情已經超脫一般師徒,即便其父也不如盧植來的親近。
人生幾恨,莫過於殺父奪妻之恩。
就在今夜,他皇甫岑承受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變故,不殺王芬,他皇甫岑有何面目去見盧玥兒,不斬盡士人,他皇甫岑有何面目去見兩位師兄,不斬盡面前賊寇,他皇甫岑有何面目去面對麾下白馬義從。
“殺父奪妻之恩,老子要讓你們滿門盡誅!”
逆賊,一羣篡逆之賊,我縱是死也要把你們帶入地獄深淵。
所有人都呆滯了。
皇甫岑瘋了,瘋了。竟然不顧天子安危,誓言誅盡天下權貴(名士、宦官)。而這一聲誓言,聽在場內衆人的耳中,又像是對着每一個人立下的誓言。不誅滅賊寇,枉爲人臣,枉爲人子。此時麻木的皇甫岑已經感覺不到心上的痛,那種心痛,已經被淚水、雨水、血水模糊的雙眼已經不知道了流淚,一腔子的血好悲涼,好蒼涼。
當下令誅殺的那一刻,許攸就該料到了該有這麼一幕,但是就算他心似鐵石,可是在面對皇甫岑的眼神中的恨意,心底竟然也有了一絲恐懼。許攸有些後悔了,他以爲他可以安然面對所有的指責,安然面對皇甫岑的怒火,可是,此時,他已經做不到了。院子內,所有的目光都看着他,那種目光好似犀利的刀鋒,每一次掃過都像是插在他的心上,是鄙視,是唾棄,什麼都說不清楚。
許攸回頭看了看向自己身後的死士,每一個死士們都低着頭,似乎都在愧疚。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殺!”許攸心中油然升起一絲悲憤,他怕了,可既然罵名已留,那麼莫不如就讓這個罵名來的更凌厲些,狠了狠心,換上冰冷決絕的神情,衝着皇甫岑喝道:“隨我——殺啊!”
“殺啊!殺啊!殺啊!”
王芬同周旌相視一眼,現在事已至此,沒有任何退路,只有奮力向前,向前殺去。
或許,還會有條生路!
看着悲憤不已的皇甫岑,沮授挺起胸膛,聚集着身後自己的部曲,笑着看了看裴茂,二人同時點了點頭,他們來此,便是要挽回這危局的,但卻偏偏發生了這一幕。不過,此生有這麼一此轟轟烈烈,死,足願矣!
衝着前方的叛軍,衝着前方的王芬、許攸、周旌,大聲喝道:“是漢兒郎的隨我殺啊!”
眼前這般情景已讓身旁的張繡、張任、趙雲三人激動不已,即便是城門上追過來的羽林衛什麼都沒有瞧到,卻瞧見皇甫岑指天發誓,但亦然被皇甫岑這剛烈的表現靜待。
“噌”
趙雲拿劍劃破手心,鮮血順着佩劍滑落。
“噌。”“噌。”
身後的張繡、張任二人亦是學着趙雲,割破手掌心,凝望着眼前的叛匪!
“天涯海角,誓死追隨將軍!”
“天涯海角,誓死追隨將軍!”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身後的羽林衛接二連三的拔出佩劍劃破手心,雙眸散發必死之心,他們爲皇甫岑的表現而震撼,亦同樣爲面前的慘狀激起血液裡的憤怒。“殺啊!殺啊!殺啊!”喊殺聲聚集成一片,每一個羽林衛、家丁、護院的目光中透露出誓爲君死的豪情,頂着千難萬險,頂着人不敢爲之而爲的必死決心,誓誅叛軍。
此一刻,當真是不死不休。
這一刻,已經沒有純正的軍人,剩下的只有死士。
不論是身負正義的官員,還是手無寸鐵的家丁、護院,亦或是豪氣雲乾的羽林衛等等數百人,隨着趙雲、張繡、張任的呼聲,振臂高呼,方纔那股懼意已經消失殆盡,面前剩下的不過是一力獨抗萬千大軍,死猶壯哉的豪情!
許攸身後的死士們少有的動容,一直以來,義無反顧都是他們的信條,在他們的心中似乎也只有他們自己纔有這般生死不顧,爲君生死一擲輕的膽魄,但是這一刻,他們才發現,原來每一漢人,上至皇帝貴胄,下至販夫走狗,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有着這股生死不顧的信念。而面前這些人正是爆發着比自己這些人不止強大多少的憤怒,許攸、王芬、周旌,即便是躲得遠遠的袁紹心底都升起了一絲恐懼,面前這些不是弱者,不是家丁護院,這是一羣虎狼之師,還是一羣不畏生死的死士。雖然現在自己佔據着上風,可是自己這些陷陣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大雨越下越大,雨水洗滌着整個信都城。
喊殺聲、怒吼聲、雷雨聲、兵器碰撞聲、每一個人相互赤裸上陣以命相搏。每一次痛快的碰擊,每一次痛快的碰撞,刀劍劃在皮膚之上的那絲疼痛,都好像是一種快感,死亡也並不是那麼可怕!
天子劉宏看着眼前這些已經瘋了的官員、家丁、護院、羽林衛,他們就在自己的眼前對着皇甫岑宣誓效忠,他們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徹底的爆發了有史以來最爲強大的恨意,那些往日的怯懦、害怕通通消失不見,方纔還是一羣等待宰殺的羔羊,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羣死士。只因爲盧植一死,皇甫岑那滔天的恨意便感染了他們每一個人,難道……他,合該是他們的領袖?